在飞行过程中,一些乘客又开始忙着换座位。这个男人也跟着凑热闹,他径直走到第二排的位置,三个座位都是空着的,他干脆直接躺上去睡觉。
一路上我既盼望能快些见到严词,但一想到见面的情景又感到十分的紧张。我一次又一次从背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看看自己头发有没乱,鼻毛有没有跑出来,眼角有没有流出眼屎,再张开嘴巴看看牙缝有没塞东西。当乘务长通知飞机已到达潍坊机场时,我紧张而又兴奋的心情达到极点,乘客纷纷起身从头上的行李窗里取出行李。我一直坐着,很多后面的乘客从我身边经过,我又一次掏出小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容貌,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跟着人流往机舱口走去。
当我随着这一拨乘客走向机场出口的时候,远远的我已经看到严词站在接机处等我。我紧张得不禁躲在几个乘客后面,不断给自己打气。有些乘客走向行李提取处,有些乘客直接奔向出口。我跟着走到行李提取处,行李迟迟没有被送出来。我抬起头并冲严词挥挥手,他正低着头在看手机。我见他没看到我,于是顺势闪进旁边的洗手间,再次看看自己的容貌,发觉自己脸上的痘痘十分醒目,尤其是与旁边的同样在照镜子的一个女孩比较起来,我发觉自己的皮肤黯淡无光。我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行李已经陆陆续续被送出来,大家纷纷从运送带上领走自己的行李。我一眼就认出我的那件托运行李,直奔过去提起它。然后我抱着行李走向出口,我又紧张又自卑,以致于不敢去看严词,而是低着头将行李推到工作人员面前,她核对了我行李上的牌号,确认无误后伸手示意我可以走出去。
严词低着头在看短信,我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也许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自卑和害羞,我将这件行李紧紧地抱在胸前,并尽量将脸往箱子上凑过去。严词抬起头看到我,他激动得叫了我一声,“拉拉。”然后他便将嘴贴在我的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冰凉冰凉的吻,像薄荷般清新,叫我喜欢得不得了,我全然忘记所有的辛苦。
“累吗?”他紧接着问我,他直直地看着我。
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我们为了不挡住别人过路,于是往旁边靠了靠。我羞涩地看着他说:“不累。”
严词注视着我,轻声对我说:“抱我一下好吗?”
我深深地拥抱了他,真想哭。
潍坊机场很小,接机大厅又小又简陋,看起来倒像是个汽车客运站。严词带我走向守候在机场外的的士车队,我们按秩序排队坐上了一辆的士。上了的士,我和严词都默不作声,我别过脸笑了笑,一种发自心里的开心和害羞,他落在我额头上的那个吻,我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沁人的冰凉,终生难忘。
严词向我靠了靠,然后抱住我,又用另一只手拉起我的手,他打量了我一番,我越发觉得害羞了。他看着我的裙子,问我:“刚买的裙子吗?”
我笑着对他说:“对。”
为了掩藏我的害羞,我盯着司机前座,发现计价器上显示起步费“5元”。
“挺好看的,以后你多些穿裙子给我看,好吗?”他说着,将手放在我的大腿上,轻轻摸摸我的裙子。我全身一阵哆嗦,害羞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