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他们对灵芝的死议论一番,各自叹息着。
只有李贤优雅的说:“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不去饮酒作乐,在一起难道只知道抱头痛苦吗?逝者已矣,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更应该知道生命的可贵,走我们去马场打马球去。”
“贤儿就是放荡不羁惯了,显儿正伤心呢,你还取笑他。”李弘说。
“我觉得贤儿哥哥说得对极了,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庄子丧妻,却击鼓而歌。我们虽为皇子,世人都觉得我们富有四海尊贵之极;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心事。”李旦说。
“旦儿说话越发的像个学士。”李显说。
“我宁可作个游吟诗人,去天山,去大漠,去长城,去星宿海,去那些我梦寐以求的地方,总比整日困在这座宫廷里好得多。”李旦越说越起劲。
“可叹我们生在帝王家,今生今世就注定逃脱不了命运的摆布。”李弘忧郁的说。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什么丧气话了。打马球去。”李贤拉着李弘他们跑到上阳宫马球场。
“你们打吧,我在一旁为你们加油。”李弘说。
李贤他们在马上驰骋着。李弘心里只有羡慕,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做剧烈运动。
“太子殿下,臣真是好找。”闫庄说,“陛下派崔德顺在瑶光殿等候殿下宣旨。”
李弘赶回瑶光殿。“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李弘聪明睿智,仁爱有加,天下归心。朕将以尧舜为楷模,禅位于太子,大典于太极殿举行,钦赐。”崔德顺宣读说,“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他的笑画在脸上,媚态十足。
李弘说:“崔公公辛苦了。”就不再理他。
“弘儿,你高兴吗?”李治坐在龙椅上看着。他欣喜的说。
“父皇,儿臣高兴;可是父皇春秋鼎盛禅位给我,父皇为了儿臣却要隐退后宫······”
“傻孩子,这大唐的江山早晚都会是你的。朕盼着你能够登上大位,天下大同。朕高兴还来不及呢。媚娘你说呢?”李治看着在一旁少言寡语的武媚说。
武媚挤出满脸僵硬的笑容,慈爱的说:“弘儿就不要推辞了。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做一番事业,光宗耀祖;母后一直盼着弘儿能做个好皇帝,爱民如子,为万世之王。”她的心里五味陈杂。李弘一旦登基成了皇帝,号召力和掌控力绝非东宫太子能比,再加上政界军界实权人物的支持,情势顷刻就会易位。而她也将失去一切参政议政的理由,作为皇后,她还可以说是为体弱多病的夫君分忧解劳,一旦升位成了太后,她的主要任务就变成了照顾太上皇颐养天年,没道理对已经大婚的成年皇帝指手画脚。
“陛下,今日我们一起在瑶光殿设宴庆祝一番。”武媚说。
“准了。”
“阿月给父皇母后请安。”太平公主俏皮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位伶俐的女伴裴柔儿。“陛下娘娘万福晋安。”武媚看着她们,一样花样年华,一样亭亭玉立,一样天真烂漫,太平公主美的端庄大气,裴柔美的娇小可人。“这是谁家的丫头,本宫怎么看着眼熟呢?”武媚问。
“皇后娘娘,奴婢是韦柔儿,奴婢的父亲是普州(今四川省安岳县)参军韦玄贞,奴婢现在是公主的伴读。”韦柔儿行屈膝礼说。
“韦玄贞笨嘴拙舌,他的女儿倒是聪明伶俐的很。”武媚笑着说。
“太子哥哥。”太平公主又向李弘行礼。她悄悄地问:“弘儿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陪着父皇与母后一同用膳。”
太平公主摇着武媚的手说:“母后好偏心呀,只准让太子哥哥与父皇母后一同用膳。我也要一同用膳。父皇可以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