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安琬冷静的回绝。
“呵!”容央笑一声,将茶壶放下:“你应该道谢的。”
安琬面无表情地问道:“因为什么呢?可汗夫人?还是公主?”
这句话有些偏激,安琬知道,来了这里,容央一定是想依附上来。
这里的竺国人,除了安琬还有谁值得依靠?
看来赫狐狸这步棋下得很好,将容央惊住了,后宫只能是塞外人在把握,容央这一生还真是失败啊。
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明白没有。
呵。
“你以为呢?你会因为我哪一个身份而变得恭敬些?”容央笑脸盈盈。
安琬只是看着那一杯酒,看着那杯酒起了涟漓,她道:“哪一个都值得我恭敬。”
“呵,是么!”容央有些嘲讽的笑开。就没看见她真心地恭敬过什么。
安琬的礼数向来很好,像一个机器,没有一丝活气。
安琬抬头看一眼眉梢带笑的她:“但我不想恭敬。”大实话,不过实话向来就没几个人爱听。
也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安琬对于这种与生俱来的身份地位的什么东西从来没好感,但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这些人都不配。
面前这位,又配不配呢?
安琬脸带笑意,端起那杯酒:“一人喝酒岂不没趣?”
容央竟然没有因为安琬刚才那句话生气,眼底没有恼意,不像是掩饰着什么,更像是放下了,但竟然是放下了,又怎么会来想办法拉拢安琬?这算盘打得太响也不好,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容央却没打算喝酒,她笑着推脱:“酒这东西,我可没沾过,你要是爱喝就自己喝吧,趣味都是自己喝出来的。”
哼!安琬在心里冷笑一声,这酒,她是不敢碰了,谁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要是昏倒了,还可以说是不胜酒力,但是昏倒了,谁知道会怎么样。
安琬将酒杯放回原处,语气也没那么好了,反正在这个档口,容央想要对付她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夫人的酒,我可无缘消受。”
容央早知道会这样,一点惊奇没有,甚至眸光暗了暗:“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她问得很轻,很柔。
安琬到底不敢太过放肆,这可是人家地盘:“不敢,我怎么可以在夫人面前吃独食,何况,一个人饮酒,也实在是无趣些。”
“哦?”容央想不到安琬竟然放软了语气,刚才容央那一问,根本没打算等安琬回答。
容央挥挥手,命婢女将真正的茶水换上来,那边安琬已经沉不住气,坐在这的时间有些久了:“夫人寻我要是有事,不妨直说。”
容央像看怪物一样看安琬一眼,还好心理承受能力不错,终究是没有破功,她还以为安琬会寻任何理由蒙混过去,早已经准备打长时间的游击战了,谁知她今天如此爽快。
容央接过茶壶,将下人屏退,正了正神色:“不瞒你说,我在这宫里,势力不如从前。”
安琬勾唇,这个,她当然知道了,她等着容央说下去。
事到如今,容央也不拖泥带水了,干脆直说:“我看你与赫晟将军关系还不错,早闻将军与丞相不和,想着你们能顺手帮我将那狐媚子推下去。”
关系还不错!真亏容央说得出口,她就是这样形容一对夫妻的?夫妻好不啦!你还让赫晟帮你对付自家亲爹!你行!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哪来的自信啊喂。
安琬轻轻扯了下唇角,无语了。
容央还不算是太蠢吧,放下茶水,继续道:“事成之后,必定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知道你眼光高,想必也不会在意这点好处,不过,赫将军呢?你得为你这一家子想想。”
“呵,夫人想得真周到啊。”
容央听出话里包含着的讽刺,目光不善起来:“怎么,不同意?”
安琬什么也不铺垫:“夫人也说,我们与丞相不和,那么丞相的事,我们就没打算插手了,再怎么说,血浓于水,夫人眼光独到,我们可没那个心。”
你自己干不过赫狐狸,就拉着赫狐狸的儿子一起干赫狐狸,这叫什么事!赫晟现在事业刚有起色,哪有精力跟你玩过家家。
连一个妓院来的歌女都没办法,让我说你什么好,信任这种东西,跟实力挂钩。
“你凭什么跟我这么说话!”我忍你很久了!你算哪根葱!在我面前这么拽!
容央爆发了,眼看着计划不成功,谁也忍不住。
安琬只淡淡道:“夫人这是想要我们丞相府内斗,好坐收渔利吧,这种事,你叫我们怎么配合?”你四不四撒。
“是!”容央承认得很果断:“那又怎样?这件事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坏处不是吗?”
“夫人多虑了,我们本不是看重利益的人,接不接受就看心情了。”安琬抬头看着早就暴怒立起身子的容央,不急不缓:“夫人您看,我现在心情怎么样?”
安琬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