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来这一套?”鱼幼薇吃痛地扭着手腕,拧眉看向傲旬,“傲旬,如果不想你家祖宗十八代半夜都来找我寻仇的话,就打消了救我出去的念头。”
“凝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冥顽不灵?!”傲旬气极,整个身体都随之颤抖起来,“太子什么样子你都已经看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谁说我是为了他留下来的?”鱼幼薇白了他一眼,走到菜田边悠闲地浇起水来,“天下间的女子谁不想进这皇宫之中想尽荣华富贵的?我干嘛要走?这一整座罄苏宫现在可都是我的了,我快活还来不及呢!”
“凝儿!”傲旬沉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颓然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瘦到不像话的身子故作自得其乐地浇菜,心头莫名地就疼了,“凝儿,那****偷偷跟着太子来到罄苏宫,这里面发生什么我都清清楚楚!你居然还说你快活?凝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说谎了?”
鱼幼薇手下蓦地一僵,扔下水漂直起身子转脸看向傲旬,“那日?”
“是。”傲旬无力地点点头,“两天之前,凝儿整整昏迷了两天,这让傲旬如何寝食得安?!谁知道今日骊妃娘娘会不会强行闯进来再给你吃下些什么?我再也不能坐以待毙了,所以凝儿就跟我出宫吧!纵使沉月昭日僎风都没了我们的立足之地,傲旬也会带着凝儿横渡南海去扶桑重新生活的!”
“不行,我不能走。”鱼幼薇淡淡地应着,脑子里盘旋着自己竟已经昏迷了两天的事实,她又何尝不想逃离,就算跟着傲旬风餐露宿浪迹天涯也一定会比在这里成天对着那一对狗男女来得好。
只是一想到这些折磨会因为她的偷偷出逃而转嫁到小鱼儿甚至是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身上,她就是如何煎熬也不会这么自私的,起码熬过了那些折磨,自己夜里还能睡个安稳觉。
“曾经那么聪慧的凝儿,为何就在太子这里转不过弯呢?!”傲旬也不再多费唇舌,在鱼幼薇身上点了两下之后便打横将她抱起。
“傲旬你竟然也敢点我的穴?!快放我下去听到没有?!再不放手我就要叫了!门外那么多侍卫想必你也逃不出去!”鱼幼薇气急败坏地说道。
“那就再原谅傲旬一次。”傲旬说着就抬起手指要点住鱼幼薇的哑穴。
“公孙小姐……傲旬大人……?”
傲旬顿时僵住手,和鱼幼薇一起惊愕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后院中的一个同样惊愕的女人。
那女人错愕地瞪着一双杏眼看着有违礼数相抱在菜田边的两个人,喃喃地叫出声来。
鱼幼薇见她有些眼熟,却又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看那一身华丽的宫装也不难猜出她可能是后宫里的一名妃子,可她也觉着她和哪个妃子相熟啊,要让她特地去求得即墨疏离的允诺来罄苏宫探望她。
“快放我下来!”鱼幼薇咬着呀低低说了一声,傲旬这才回过神来,解了鱼幼薇的穴道把她放了下来,尔后双手抱拳躬身行礼,“傲旬叩见宸妃娘娘。”
正在晃动四肢疏通筋骨的鱼幼薇不由得一顿,眯起眼睛看去,才想起来是在第一次见骊妃的时候在莫言湖水榭见过她,便也跟着傲旬福身行礼,“凝儿叩见宸妃娘娘。”
宸妃也终于是缓过神来,眨眨眼清清喉咙缓步走上前,“不必多礼了。”然后又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傲旬大人和公孙小姐请放心,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什么也不会说出去的。”
鱼幼薇猛地抬起头摇了摇,“不是的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傲旬什么也没有,我们只是……”说了半天鱼幼薇悲哀地发现她竟什么也解释不清,总不能供出傲旬想要带走她吧,可既然什么都没有的话,抱在一起又要怎么解释?!
她懊恼地收住口,闷头叹了一口气,眨巴着眼睛看着宸妃,只见宸妃轻轻一笑,“公孙小姐又何必紧张,深宫女子究竟有何苦闷我最清楚了,我既然允诺过不说出去便不会说。”
鱼幼薇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这些年来宸妃虽然也算是一名宠妃,可老皇帝究竟宠幸了她多少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敢情宸妃以为她和即墨沧海成亲没多久就被幽禁在罄苏宫,所以寂寞难耐和傲旬玩劈腿啊!
“宸妃娘娘请稍等。”说着就把同样怔愣在原地的傲旬拉到一边,“你看看,人家都误会成什么样了?!你想把我的名节全毁了吗?!”
傲旬抿了抿嘴唇,“是傲旬对不起凝儿。”
“你知道就好!”鱼幼薇白了一眼,“好了,你走吧。”
“但傲旬是不会放弃的!”傲旬突然提声说道,这又引起了宸妃的侧目,鱼幼薇气得直跺脚,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快走快走!”
看着傲旬嗖地飞身离去,鱼幼薇这才解脱般地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着宸妃很狗血地笑了笑,而宸妃那样子显然还是把傲旬当成了她偷养在冷宫里的面首了,“不知宸妃娘娘今日突然到访,是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听闻公孙小姐入宫有些时日了,便去求了太子来看看公孙小姐。”宸妃微笑着走了过来,“自从陛下卧病之后,这皇宫也萧条了许多,各宫中的姐妹们许久都未有来往了。”
“为什么?”鱼幼薇问道,带着宸妃走向前殿,不等宸妃回答又开口说道,“宸妃娘娘且稍等,凝儿先去沏壶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