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洲世界,元甲何时见到过这般美景,在九洲这两个月时间里,简直可以说是清心寡欲,此时风光无限好,元甲一时间居然看得痴了!
当元甲好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行来的五位美女正一脸怒色的盯着自己,当先一人怒斥道:“小子!看什么呢?”
元甲急忙抱歉道:“在下负责贵宾的马匹安顿,见几位具是风姿卓越,却是在想诸位莫非就是名震武林的琼华派侠女,未免唐突,一时有些无措!还请见谅!”
见元甲这么会说话,几人也不想为难一个小厮,所以怒气尽消。为首的紫衣女子抬眼吩咐道:“既是漕帮的照应小厮,那便赶紧将我们的马儿带去喂些草料吧!”
说罢便示意所有人下马,任由元甲安排小厮将马儿牵走。
紫衣女子身后一名黄衣女子此时走到紫衣女子身旁,说道:“师姐,云华派的苏钰少侠也到了,在大厅里,你看!”
紫衣女子顺着黄衣女子所指方向急切的看过去,果然看见苏钰正在大厅里,脸上一下变得绯红,整个冰冷的表情一下子融化开来,对着身后的四人柔声道:“既是苏少侠,我们理当前去打个招呼!”
元甲心思玲珑剔透,此时早就已经看出来,这紫衣女子一定对那云华派的苏钰情有独钟,否则怎么会露出这种小女人的神态,实在是太明显了。
正在这个时候,身后再度响起马嘶声,元甲回望过去,只见五匹骏马疾驰而来。
又是一个江湖大派的弟子,一看服装,元甲便知道来的是峨嵋派的弟子。
峨嵋派全是带发修行的尼姑,统一着藏青色长袍,头发挽在脑后,以木钗束发,着装打扮十分素雅。
琼华派的五个女子看见峨嵋派五人到来,神色大变。
黄衣女子满脸嫌恶的对着紫衣女子道:“师姐!峨嵋派的小妖精来了,这些尼姑都是出家人了,居然还流连红尘,这次来估计又会勾引苏少侠了!”
紫衣女子一听到勾引二字,眉头一皱,眼神中怒气升腾,往回走了几步,语气不善的对着刚到的峨嵋派五人道:“肖师妹,峨嵋派不是应该静心礼佛吗?何以整日在红尘里走动?”
紫衣女子虽然话是对着为首的女子说,然而眼神却转向她身后一名秀美至极、神色温婉的女子。显然,峨嵋派的五名女子中,真正让紫衣女子关注的并非是为首的肖姓女子,而是她身后的这位。
肖姓女子倒也没有因为紫衣女子的话而被激怒,反倒大大方方的回道:“黄老爷子是江湖宿老,师尊她老人家敬重黄老爷子的德望,所以遣我师姐妹五人下山以表敬意,林师姐觉得师尊她老人家这样安排不妥吗?”
紫衣女子听后一愣,她敢说不妥吗?那也太不敬了,江湖人最重德行,这事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元甲在一旁看得十分有兴致,看来这肖姓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着痕迹的反将紫衣女子一军,说话间半点也没有让步。
看来这琼华派与峨嵋派的女弟子之间,还有着不小的芥蒂。
紫衣女子被肖姓女子这么一问,一时间反倒没接上话来,憋了半响,狠狠瞪了肖姓女子身后那秀美温婉的女子一眼,道:“周师妹真是生得越来越动人了,只怕会有不少江湖俊杰会向菩萨求取一段好姻缘吧?周师妹倒不如还俗好了!”
紫衣女子这话带着浓浓醋意的讽刺,说完后也不看峨嵋派二人的反应,领着琼华派的几人怒气匆匆的往福满楼大堂走去。
那峨嵋派的周姓女子被琼华派的紫衣女子说得又羞又恼,一时间泪水都快给憋出来了。
肖姓女子见自家师妹被欺负,一时间也是极为生气,轻声安慰道:“琼华派的弟子向来心高气傲,妒忌师妹的才貌,说话没有分寸,师妹别往心里去。”
周姓女子轻轻点点头,精致秀美的脸庞此时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元甲一时也是看得呆了。
见她如此被琼华派的林姓女子欺负,元甲也是心有不忍,走到两人跟前,招呼道:“五位姑娘一路幸苦了,福满楼已备好饭食与房间,五位先进去休息吧,马儿交由在下看管便是。这位周姑娘倒不必挂怀一些小事,旁人总是看得清楚的,周姑娘不理亏,又何必让人坏了心情,想必菩萨是看得最明白的。”
峨眉派礼敬菩萨,元甲这样安慰她,她应该是最能接受的。
果然,那周姓女子听过元甲的话,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盯着元甲仔细看了看,嘴角的微笑慢慢展开,脆声道:“我叫周璟雯,敢问公子贵姓?”
周璟雯突如其来的微笑,美得令人神魂失守,元甲一愣,立时呆住了,好在元甲也不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人,很快恢复过来,歉意的笑了笑,回道:“小生元甲,两位姑娘还是到酒楼里歇息吧!”
峨嵋派为首的肖姓女子极为诧异的看向元甲,左右一番打量,笑道:“元公子倒是位俊杰,不知是漕帮哪位堂主的高徒?”
在她想来,有元甲这样音容气度的,在漕帮也应该是个有地位的人,否则是培养不出这样的口才和从容气质的。
元甲自然知道这女子心中的诧异,也没有点明,只是笑着回道:“小生武艺平平,姑娘如此问,倒是折煞小生了,五位姑娘路途劳累,先到酒楼里歇息吧!”
肖姓女子还想再问,却是被周璟雯拦住了,周璟雯轻声道:“师姐,元公子还要招呼其他客人,咱们还是先去酒楼安顿好再说吧!”
那女子点点头,这才将马缰交给元甲,领着几人往福满楼走去。
元甲将马匹交给几个打下手的小厮,回望一眼峨嵋派几人的身影,心中莫名的高兴,想来周璟雯对自己的映像还算不错吧?
时至晌午,元甲已经神情疲惫,真想把赵穆那个混蛋从酒楼里轰出来,让他也尝尝烈日暴晒的滋味。
可惜,元甲现在不能这么做,而且就目前来说,他还打不过赵穆,就算有《天羽奇剑》和《锁指扣》这样的强力武学也不行,内力修为差太多,已经不是取巧可以取胜的。
正在元甲感叹岁月难熬的时候,赵青山却从远处纵马奔驰而来,只见他神色匆匆的来到元甲身前,不等元甲见礼,便小声说道:“情况有变,我接到门内的飞鸽传书,漕帮此次将有大敌上门寻仇,今日夜间恐怕会有一场厮杀,你必须现在就走,再晚恐怕就不能走了。”
赵青山的话让元甲大为震惊,不说漕帮本身就是庞然大物,就是漕帮自身的人阶高手也是十分众多的,黄老爷子人阶九鼎的内力修为更是可以震慑宵小,再加上近几日到来的江湖名宿,各门派精英弟子,谁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找晦气?
可是,按赵青山的话说,此人不仅会来寻仇,还会选在晚上,各门各派俱在、黄老爷子气势最盛的时候。
那么,这里面所潜藏的信息就太大了。
不过,这些都不再是元甲应该去考虑的了,赵青山希望元甲能在此之前尽快脱离漕帮的漩涡,去替六广门办事,元甲又何尝不想尽快脱身?
以元甲现今的修为,在这样的江湖恩怨中,很难保住性命,此时有赵青山的帮助,元甲求之不得。
赵青山带上元甲,飞快赶回四海堂总舵,进行人事报备,安排了一个支调南诏的小任务,便催促着元甲赶紧收拾行李离开。
漕帮在苏州之所以如此做大,便是因为苏州水运发达,几乎是大周的水运心脏,大周南北的货物流通,几乎都是靠着漕帮主持的八路水运在中转。
所以,漕帮不仅设置八路水运的八个分堂,更是将触角延伸到了众多的大城市。
南诏国靠北边的军事重镇龙水镇码头便设有漕帮的一个小据点,主要负责龙水到苏州的货运登记,船只的安排等工作。
漕帮在龙水码头只有一个常驻管事负责,管事叫冯达,是漕帮的老人,武功平平,但是在龙水码头这里已经主事十一年了。
此时已经是秋后,正是水运最为繁忙的时候,为了寒冬来临前最后的物资储备,商人们总会赶在寒冻未至之前进行大量的货物周转。
这个时候,按照惯例,总舵都会安排一人前来各个重要据点去主持招收一些临时的雇员,帮着主事之人进行漕帮水运生意上的打理。
元甲此次来龙水镇的主要工作也就是为龙水镇的据点临时招收一些雇员,然后交给管事冯达去进行人事调度,缓解龙水镇据点的人事紧缺。
只要将人员筹备到位,元甲的工作便算是结束了,这个招收人员的时间可长可短,弹性很大,这也是赵青山为元甲安排这个任务的主要原因。
因为时间上的弹性,元甲完全可以在南诏多逗留很长一段时间。
再有赵青山在总舵为元甲看顾,那么元甲即便是到明年的春末再回漕帮也是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当然,按赵青山的意思,元甲实际上是可以不必再回漕帮的,有赵青山在,漕帮也不会对元甲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的离开去穷究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