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又跃跃欲试。
碧桃遣了两个龟奴捧了个玉盘下楼来。众人纷纷解下身上的金银细软贴身玉佩金簪玉镯,更有甚者放上了地契房契。轮到桑上寄生时,他想了想,鬼使神差的解下了蓝翅剑上的剑穗放上去。旁人斜眼瞧见,迫不及待嘲笑说他寒酸,哪怕自己也只是放了两锭一两碎银而已。
片刻后,碧桃出来了。她先冲桑上寄生点头,先前的两个龟奴捧着盘子出来,将东西一一归还。
“请没领到的公子随我来。”碧桃旋即转身。一时间有几个身影同时而动。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势在必得。
“没领到的公子应该只有一位。”碧桃淡淡一瞥。
“是我!我的家传玉佩。”旁边一人啐了他一口,“什么你的,明明是我的翡翠白菜被留下了。”“你们的?是老子的地契留在了羽仙那里!你们算什么东西。”
“你个粗人,你懂什么,羽仙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黄口小儿。。。。。。”眼见着这几个人都急红了眼,动起手来。旁边的人见到势头不对忙要拉架。众人一时忙乱起来,喧闹得不成样子,几人皆是狼狈不堪蓬头垢面丢尽脸面。
桑上寄生一直在冷眼旁观这一切。看着这些人吵闹,看着他们丢丑。无关己事般靠在一桩槐树上。
一个龟奴走到他面前,“公子,请吧。”
众人神色各异,尤以几位方才还趾高气昂的脸色最为难看,精彩得像打翻了调味瓶。
守在二楼玄关前的碧桃将他迎入室内。
不及答话,碧桃便退了出去,顺带着把门带上了。
偌大的房内,只留下了他。桑上寄生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房内布置,窗几明净,笔墨纸砚周全,架上甚至摆满了古籍。房内并未置有香熏炉,窗台上一盆墨兰在月光下吐露幽幽暗香。
“既已来了,请随处就坐吧”桑上寄生被这声音从寂静中惊起,才注意到房内还立着一及人高的彩凤双飞翼双面绣屏风,凤眼处用金线勾过,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似乎要活过来一般。
大概那人便站在屏风后。
“你这剑穗,别无长处,只这穗上系着一颗似玉非玉的珠子,珠上纹有一片槐树叶,我一见,不知为何竟有种舍不得丢开手的意思。这珠子,有何深意?”静默许久,反倒是羽仙先打破了这沉默。
“怎么?姑娘还有收集别人故事的癖好?”没料到羽仙这样发问,桑上寄生似笑非笑。
“我每日处在这红尘深处,人间的故事听的够多了。不愿再听那些爱恨嗔痴,陪我讲讲这江湖之事如何?”羽仙离那屏风近了些,似乎想听清他的话,桑上寄生借着昏暗的烛光只能勉强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纵使如此,那人依然美得像要即刻飞升一般。
“若要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是没有的,这剑穗伴了我十年了,只沾过一次血,”原本以为桑上寄生不会接话,乍一出声下惊起了扑向烛光的几只飞蛾。“它是我临行前娘打给我的。我娘说,这珠子是我生下来便带着的。”
“那真是很长一段时间了。”羽仙感叹,“看这剑穗虽然有些褪色但摸起来很柔顺,想必你很是爱惜。”
“是啊,蓝翅剑是很是舍不得它。”
“呵呵,倒是有趣的剑。”
“我原本是卖艺不卖身,可你知道我为何同意了吗?又为何设这一场抛头露面?”
难道不是花魁出阁的规矩?桑上寄生虽一时想到这点,却又否决了,不知为何,他总觉着羽仙不该和那些个庸脂俗粉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