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刚才唐慕辰和你聊了些什么?”
“他问我是谁。”
短短接触,颜初晓深刻感受到江锦言的可怕。
知他是指刚才给他名片的人,她把名片的事略去,把两人刚刚简单的对话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
江锦言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拿出手从西装口袋中掏出帕子动作优雅的轻擦着。
颜初晓倍感屈辱,紧咬银牙,一呼一吸间起伏极大。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右手还是不由自主慢慢靠近他的腿,逮到机会用力一拧。
江锦言面色稍变,手裹住她柔软无骨的小手,勾着薄唇,低头靠近她的耳边。
“这里知觉不大,我不介意你手在向下挪挪。”
“流氓!”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颜初晓快要自燃,迅速把脸偏向一边,如被蛰了下急忙拿开手,却再次被江锦言紧紧握住。
婚礼流程简单,整个过程颜初晓都跟赌气样低着头,等到无名指无名指上套上戒指,她才漫不经心抬头看了眼。
不属于她的婚戒,尺寸过大,手指如果弯曲,随时都有可能滑落。
考虑到江锦言的身体状况,两人除了给江唐两家长辈敬酒,并未去其他桌。被送进顶层预定的总统套房时才不到下午两点。
“什么时候放我走?”
颜初晓站在套房门后,望着刻意装饰过,处处透露喜气的房间。她不会傻到连新婚夜要干什么都不清楚,大脑拉响警报。
“餐车上有吃的,无聊的话可以看会电视和杂志或者网上购物打发时间。”江锦言忽视掉她的话,脱掉西装随手放在沙发上在,在茶几上放了张金卡,“密码在背面。”
“喂,我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颜初晓怒了,紧走几步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向隔壁套间移去的轮椅前面。
“我说过放你走吗?”
江锦言浓眉轻挑,语气淡漠,气的颜初晓双手叉在腰上,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上他几口。
“我还有事要处理,你自己随意。”
“你把我囚禁在这个房间里,还叫我随意!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嘛!”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还发着烧,颜初晓嗓子干涩的难受,倒杯水灌进去,用力把杯子放在金卡上,“你不是说婚礼结束跟我讨论真假的问题吗?”
“婚都结了,再讨论这个问题纯属浪费时间。”江锦言胳膊撑在轮椅扶手上,按压着太阳穴,左手指了下关上的房门,“我没囚禁你,你可以出去。”
“真的?”
食言而肥!被他千句话刺激到的颜初晓刚欲发作,听到后半句,瞬间眼睛发亮,半信半疑的问道。
江锦言轻点下头,颜初晓急不可耐的扯开门,刚迈出一只脚,被人伸手挡住。
“少夫人请回。”
“让开,江少说我可以出去。”与化妆间如出一辙,门口守着一排保镖,颜初晓故意冷着脸呵斥。
保镖只听命于江锦言对于颜初晓的话充耳不闻,始终未收回横在她面前的胳膊。颜初晓回头去求助江锦言,客厅中哪还有江锦言的影子。
颜初晓明白被他耍了,气的跺下脚,拿起桌上的杯子对着套间的门砸了过去。
玻璃杯瞬间四分五裂,房间里的人不为所动。
窝了一天的火,颜初晓整个人暴躁的如同只困在笼中小兽,跑过去对着门又拍又踢。
十几分钟过后,房间中依旧没有动静,颜初晓自讨没趣,靠着门,双手抱着身子蹲在地上。左脚突然一歪,忘记地上的玻璃碎片,她慌忙用手撑地。
“嘶······”
尖锐的碎片刺破皮肤,艳红的血滴在洁白的婚纱上晕染开来,妖冶、惊心。
颜初晓咬着唇,忍着疼,缓慢起身。拧了几下房门,门纹丝不动。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着,她轻抽着鼻子,在房间中翻找急救箱。
“过来。”
江锦言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移动轮椅过来拉着站在原地不听指挥的颜初晓坐在沙发上。
“会有点疼,忍着。”
江锦言低着头用镊子拔掉玻璃碎片,伤口瞬间血流不止。颜初晓疼的向后缩手,江锦言浓眉轻蹙,紧攥住她的手腕,快速帮她止血后消毒。
消毒水涂抹在伤口上,咬的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着,颜初晓接连倒抽几口凉气。
“刚才乖乖听话,现在也不用受这份罪。”
江锦言似在陈述事实,语气不带丁点儿同情。
“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还不是怪你!”
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猫小狗,他让她呆哪,她就呆哪。憋屈的难受,颜初晓伸腿踢向他的膝盖。
江锦言没躲,面不改色的帮她继续处理伤口。颜初晓才想起他的两条腿应该没知觉。
“这是什么?”
“鞋大了点,我塞的纸片。”
颜初晓瞥见露出的名片一角,随口扯着谎,眼神闪躲下,把脚收回婚纱底下。
“男人基本上都喜欢温柔的女人,你脾气这么差,我勉为其难接收你,说到底你该感谢我。别再闹了。”
江锦言包扎完伤口,在尾端用纱布打了个蝴蝶结,语气不咸不淡。
“你说的对,我该感谢你。”
江锦言的话戳到了她的痛脚,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她浑身发冷,蜷着着腿,双手环住身子,把头埋进胸前。
她突然的乖顺让江锦言还未舒展的眉头再添几道褶子,倒杯水递进她的手中。
“把药吃了。”
之前折腾的太过厉害,安静下来颜初晓整个人萎靡不振,吞完药片,靠着沙发不一会儿昏睡过去。
江锦言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律的轻点半响,把她捞进怀中,抱进主卧。手探向她的额头,按响床头座机。
“金海,让peter上来帮少夫人输液。终止视频会议,告诉他们改日再开。”
挂断电话,江锦言移动轮椅撩开裙摆,从她鞋中抽出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