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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别了,廉价石油(4)

如果我们不广泛采用可再生能源替代矿物燃料,我们就会面临另一场石油危机,为什么呢?政治是一个答案。主要的政党、持极端或者中立立场的各种人,以及行业组织和环保组织,对于能源替代品都有不同的希求。例如,在1979年宾夕法尼亚州三哩岛核电厂事故之后,替代矿物燃料的核能在美国的发展一度停滞。其他国家,例如法国和加拿大,几十年来已经依赖核能。在安大略省休伦湖岸边有3座核电厂,去密歇根州就能看见,该省正考虑建一座新核电厂--这是三哩岛事故以来在北美新建的第一座核电厂。

美国现在有10%的电来自水电厂,水力发电就是在河流上建水坝将水流的势能转换成电能。但是环保组织声称水电厂破坏了河流,阻止了鱼类洄游,水坝后面的大水库造成植被腐烂,可能释放温室气体,他们正努力想替换掉这种能源资源。

这些可再生能源技术高昂的前期成本,可能是当前比政治因素更大的障碍。现存的财政激励政策与开发替代能源资源高昂的价格不匹配,这与在20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期间石油低成本形成鲜明对比。

尽管这样,勇敢进取的灵魂还是带领我们向前,把我们从对石油等碳氢化合物的依赖中解脱出来,这其中包括在建设“绿色”工厂以及办公楼能源保存和循环方面的合作。福特汽车公司正在革新亨利·福特著名的荣格(Rouge)制车中心,这个在密歇根州迪尔伯恩的制车中心曾是美国工业革命的标志,现在正成为“未来的工厂”。制车中心使用可再生能源资源,如太阳能和燃料电池,还有一个50万平方英尺的房顶,能积几英寸雨水,以增加集水区的面积;地面上种满了自然植物,避免了对土壤的污染。但是这些措施太少见了,这样的替代品还没有赢得公众。

以下是世界上已经存在的替代能源的简明摘要:

太阳能发电

太阳每天照射到地球陆地上的能量平均为200万亿兆瓦,这些能源产生的电力足够现在全世界人口用上27年。用太阳能发电的有效技术已经搞了好多年。早在1994年,以色列83%住户都有太阳能集热器;1992年,日本420万幢建筑物使用太阳能热水系统。太阳能发电本质上有两种技术:

?光电技术(PV),利用太阳光(光子)发电,一般在建筑物上使用。一束紫外光撞击一对带负电的金属片的一部分,释放电子。这些电子在静电作用下接着冲击其他金属片,这样就产生电流。

?太阳能热电技术,就是用太阳产生热。镜子和透镜把阳光聚焦在接收器上,加热液体,然后通过管道送向蒸汽发电机或者发动机,在那里转换成电能。

这类太阳能电力装置,把太阳来的射线转换成电能,其尺寸可以小到可携带太阳能电炉,大到巨型中央集中式太阳能电厂,用大量镜子发电。在加利福尼亚的巴斯杜有个这样的电厂--太阳能二号(Solar Two),能产生1 000万伏电,可为1万户人家提供电力。

太阳能板的生产和大型电厂建设正在成长,但还不够。虽然这类装置的运转成本低,但前期成本非常高。1996年,太阳能二号启用,以替代一座效率较低的太阳能电厂。太阳能二号由10个组织结成联盟联合开发,由南加州爱迪生公司与能源部联合领导,总成本4 850万美元。长期投资的盈亏平衡足以吓退私有企业和私营企业家。如果没有足够的经费,企业家就不可能改进技术;如果没有更好的技术,就不可能生产更廉价的能源。

日本人曾报告花了比美国人高出10倍多的钱,去实现光电技术商业化,并计划到2010年修建发电4 600兆伏的太阳能电厂。迄今为止,华盛顿对推进利用太阳能并不热心。住宅相关太阳能使用税收减免是1978年制定的;最后一个能源政策法案是在1992年由国会通过的,该法案给从事安装太阳能设备的商业活动提供10%税收减免;还有两个新法案正在审议,其内容是对新式的住宅用太阳能设备给予最多达到成本的50%的补贴,包括太阳能热水器和其他能把太阳光转换成电力的设备。直到现在,美国的消费者还没有认真对待太阳能。直到更多有这方面需求的消费者浮出水面,私营企业家才有可能为赚钱而奋斗。

风力发电

风力发电,如同兽皮制成的风帆驱动船一样古老,如同堂·吉诃德错把风车当成巨人一样古老。有意思的是,风力发电已经成为世界上发展最快的电力资源。据美国能源部数字,1990年以来风力发电年平均增长25%。德国、美国、西班牙、丹麦和印度的风力发电占全球的84%。美国占其中的18%,其风力发电主要在得克萨斯州和加利福尼亚州,最有名的是在去棕榈泉公路边的加利福尼亚沙漠,在那里你能看到一座奇异的“风车农场”,满是现代风车(或者涡轮),坐落在地平线上,像满地长长的花茎上三片花瓣在风中旋转的花朵。

空气似乎很轻,但它们真的有质量,推动空气能产生动能并通过涡轮机被转换成电能。风速加快一点点,涡轮就能明显地产生更多电能。这种能源有效、环保,而且不会枯竭。据一项估计表明,一个1兆瓦风力涡轮机运转一年,就会让世界上二氧化碳少1 500吨,连同减少6.5吨二氧化硫、3.2吨二氧化氮以及60磅水银。美国大陆上有14%的地方适合建这样的风车农场(也称为风车公园),一些估计显示,43 000公里长的风车农场用地可以满足15%以上美国人的用电需要。

这个替代能源有巨大潜力。不是每一个城镇都急于得到许可建风力农场,那些位置远离配送电的片区将需要价格极其昂贵的传输线,才能把电能送到该片区。和其他可再生能源一样,从无穷无尽的可用风能生产更多能源,前期需要大量资本投入,并且必须从规模经济中获益。风力发电还存在环保缺陷,如风力涡轮会杀死鸟儿、制造噪音等等。

尽管如此,风力发电不可忽视,风能正在成为竞争性能源资源,特别是在石油价格超过每桶50美元的时候,风能将更具竞争力。英国已经要求从现在“白手起家”,到2010年使风能利用占能源供给的重要比例。2004年年底,美国对风力发电重新给予税收减免,大力推进这项产业。你可以预期风车股票在将来会代替石油股票。

生物能

继煤炭、石油和天然气之后,生物能预计将成为世界范围第四大能源。生物能储藏在各种生物质资源中,或者任何取自植物的可再生有机物中。生物质包括树木、其他植物和专门的能源作物,如用于制乙醇的糖和玉米、农作物及其残渣,以及木材、动物排泄物、水生植物、产生甲烷的垃圾和能源废物。从生物质中,电、热、蒸汽和燃料能通过不同转换过程产生。

据美国能源部称,“生物电科技在美国是一种被证明装机能力达100亿瓦的发电方案”。现有能力来自“直接燃烧技术”--通过锅炉和蒸汽涡轮产生电能。然而,要更有效率才是至关重要的,正在改进的技术将使之成为可能,包括在现存的燃煤锅炉中生物质共烧,以及能使生物质转变为气体的新系统(“气化”),还有燃料电池系统。生物质能产生一定数量的不同的液体燃料,包括乙醇、甲醇和生化柴油,还有气态燃料,如氢气和甲烷。基于生物的产品也有潜力,如被称为“绿色化学”的可再生塑料和自然纤维,这些产品能替代那些通常来自石油化工的产品。

世界的生物质资源分布广泛,且能源使用有数十年的潜力。单单美国生长的植被估计有650亿到900亿吨干物质,按现有美国的能耗水平,折合为主要能源可使用14~19年。看上去生物发电也将活跃起来,给美国农业产业带来实实在在的价值增值。但是,正如美国能源部高效能源与可再生能源部门所说,“需要新的经过改进的处理技术”。据美国能源部估计,到2004年,生物能占全美主要能源使用的3%。

地热发电

在不可渗透的岩层下面,热水和蒸汽被禁锢在地心可渗透的岩石中,产生地热蓄积。来自地下岩浆的热能释放出来转换成地热能源。距地壳6英里地下蕴藏的地热能,估计相当于全世界已知石油和天然气能量的5万倍。按现有能耗水平,单单美国的地热资源折合为主要能源,估计就可使用75万年。

当然,利用这种能源还只是一个梦,因为无论在技术上还是在经济上都还不可行。2000年,全世界在用的地热发电装机容量只有约8千兆瓦(不足全球装机容量的0.25%)。2001年,不算水电资源,美国的地热能源占可再生能源生产能力的10%,足够满足170万住户的用电需要。这当然是杯水车薪。据地热能源协会估计,现有技术可能每天生产2.3万兆瓦电能。更先进的科技将显著提高这个数字。

但是,要得到所有这些能源是很困难而且很昂贵的。地热能源生产在美国是一个只有15亿美元的产业。钻探一口地热井将花掉400万美元,而一座地热田由10口到100口井组成。跟钻探石油一样,总是难免挖下去什么也没有。专家们也警告,尽管一个地热工厂典型的生命周期是30~45年,但头15年不大可能产生利润。此后,没有燃料成本,管理费用能减半,主要涉及运转费用和维护费用。据行业资料,建一个地热电厂的最大成本跟建一个核电厂差不多。地热电厂需要很少的土地,本身不具污染性,不产生废物,真的能节省大量石油。菲律宾在上一次石油危机期间就开始开发地热资源,该国声称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他们对国外石油的依赖减少了近一半。据美国国家能源官员说,在内华达州的地热工厂每年生产的电能相当于300万桶石油发电的电能。从负面看,地热喷发会产生类似硫黄的气味,位于下风向的邻居们可不欢迎。有证据说,高速分离来自地心的地热流,可能导致地面和建筑物的不稳定。

石油替代品当然存在,但所有这些替代品要商用,还需要花费很多美元和很多年时间。尽管这个领域完全可以提供一些可获利的投资机会,但没有哪一个替代品能让石油输出国组织的石油部长们惧怕到心里去。即使有一个明显的动因促使大家去发展替代品--例如,石油价格明天突然涨到150美元每桶--全世界也要花几年时间来加速替代资源的开发。至少10年内,可再生能源替代矿物燃料将不会给石油价格带来多大影响。

石油价格和世界经济

如熊市所展示的,油价将在下一个经济不景气期间下跌。在下一个10年中,能源价格的确要出现修正和反复。没有什么东西每个月都能直线上涨。中国,或者谁也不能预料的什么问题,都可以导致油价下挫。然而,经济发展的低潮并不一定会对油价造成很大影响。让我来帮大家回顾一下20世纪70年代,当时美国经济、欧洲经济和世界上很多其他国家的经济都出了漏子,油价却上涨了15倍。作为世界五大经济强国之一的英国那时也问题重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得不飞去营救,把英国拉上来。由于石油供应反应迟缓,所以价格持续上扬。

还记得在20世纪60年代,不论在石油钻探还是生产技术领域都取得了惊人的技术突破,但石油供应还是跟不上。此前,地球物理学家知道沿海有石油,但是不可能在深水区钻井。即使在陆地上,当时的技术也不能深入1 520米地下。随后,金刚石钻头发明了。到20世纪70年代,石油公司从7 620米深处开采石油,结实的石油钻井平台点缀在全世界富产石油的国家的海洋上。伴随石油勘探和钻井技术革命的发生,新石油在阿拉斯加、北海和墨西哥湾被开采出来,但1968~1980年期间,油价还是明明白白地上涨了。有石油价格的历史中,供需不平衡胜过可怜的经济和技术革命。

历史在重演--石油生产能力又一次没有跟上消费量。原因很简单,似乎总是这么简单:

在开采能力、精炼能力、运输能力提升方面投资不足,供需不平衡。

行业自身因为没有注重基础设施建设而遭受谴责。1997年,石油输出国组织在雅加达开会,提高成员国的出口配额--当时正值亚洲经济一片恐慌。市场满溢石油,价格急降至不足10美元。可以预见,石油公司当时大幅削减存货,削减勘探投入和新的生产力投入。与此同时,投资者看到他们的钱在股市上成指数增长也心满意足,从没有考虑投资工程项目去改进能源商业的基础设施。

下一阶段对我们这些曾经从20世纪70年代石油震荡过来的人来说很熟悉。尽管石油产业未能投资到寻找、开采、精炼和运输等环节的生产能力上,把石油送到市场,但世界仍在消费石油,而且贪得无厌,因为太便宜了。美国经济增长,亚洲经济开始改善,中国脱颖而出,其增长率是美国的3倍。突然间--在石油输出国组织和国际能源署能说出“石油40美元一桶”之前--就已经没有足够的石油了。

国际能源署估计,在未来10年,石油产业将必须每年投资690亿美元到勘探和生产上--开发新的石油资源、建炼油厂、维护管道、建造新的油轮--才能满足世界的需求。那是个庞大的数字,石油生产商迄今为止更急于收购其他石油生产商,而不是把钱花在找更多石油上,花在开发基础设施上,或者花在改进基础设施上。即使他们真的下决心投一些钱,在我们看到结果前还得有好几年。与此同时,现有的油田在继续枯竭。

石油消耗量将保持增长。2004年,在美国,40多美元一桶的油价也没有能影响消费量。印度和中国将继续需要更多石油。这些石油从哪里来?专家们试图回答这个问题。你可以买一辆改装车,关掉自动调温器,为冬天预备几件新的毛线衫,然后去晒太阳。但是,应对油价上涨的最佳对冲手段就是去买入一些石油。顺便说一句,现在的油价仍比一桶毕雷矿泉水或者一桶可口可乐要便宜得多。

国际能源署2004 年10月数据。

我从替代能源专家,尤其是从各种行业协会以及可再生能源工程(REPP)和美国能源部那里了解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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