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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孔灵快八点才回来,天老早黑了,一个开摩托车的男孩送她回来的,那个男孩朝亦真说了几句什么,掉回头又把孔灵带走了。

亦真说:“走吧,我们去湖边的公园。”

“干什么?”

“他请我们吃宵夜!”

在湖边的凉亭处,有一个夜宵摊,只有简单的几张桌子,孔灵和那个男孩坐在那里朝我们招手,那男孩头发短短的,眼睛大大的,赤着上身,脖子上吊一条金链子,一只脚跨在凳子上,样子很豪爽。

亦真说这是他的表弟阿明,也就是阿奇的堂弟。

我们坐了过去,先要了四杯橙汁,两盘龙虾和四个鸡腿。

突然停电了,大家都惊呼一声,抱怨着真扫兴,现在怎么吃,黑不隆冬的,聪明的老板马上拿出几个手电筒吊在上面,一样照明!大家松了一口气,手电筒照明倒是别有情趣。

孔灵抬头看了看夜空说:“今晚上星星不多!”

阿明说:“你要星星干嘛?”

“一点都不懂得浪漫!”孔灵责怪他。

“我跟你烂漫啊?”他气呼呼的说。

我们都笑,孔灵问我:“你看他可怕吧?你怕他吗?”

“不怕。”我说,他可能给别人的感觉很莽撞,很粗心,他可能看起来像一个小混混,他可能因为一句话和你大吵大闹,他也可能因为一句话为你两肋插刀,这种男孩是最不可怕的。

我说好像见过他。

他说那次去吃宵夜时见过的,当时我在亦真后面,他没太注意。

记得5月26日那晚,是有许多男孩在那儿大吵大闹的,我以为他们要打架,亦真说他们是在划拳,他的表弟也在其中.....

他们吃龙虾,我没吃过,所以不敢轻易动手,只是喝橙汁。

亦真给了孔灵一个虾钳子,孔灵马上受宠若惊的接过,朝我低低地询问:“是不是你跟我哥说了什么?”

“什么?”我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一定是的!”她肯定的说,朝我开心地笑道:“这是我哥第一次主动给我东西吃,我好感动喔!”

我有些想笑,因为亦真只不过给了她一个虾钳子而已,而她用得着如此感动吗!

阿明让我吃虾,他瞪着孔灵问:“你傻笑什么?”

亦真把鸡腿推到我面前:“你吃两个,我的那份给你吃!”他剥了一个虾给我,挺香的,我指着桌子上的小盘问:“这是醋吗?”

“对!”他们说:“这白的是醋,这是盐椒!”

我把龙虾沾了一些醋,孔灵吃惊地问我:“你喜欢吃醋啊?”

我好尴尬的坐在那里,只是低着头吃龙虾,再也不沾醋了。酥软的鸡腿很香,吃完了后,阿明却在怪鸡腿不好吃,孔灵怪他嫌弃鸡腿不好吃,居然还是吃光了,不留给她吃。

阿明瞪大眼睛朝她笑着,舔了舔嘴巴说还没吃过瘾,又叫来了两盘龙虾和红茶,他又叫两瓶酒,亦真不喝酒,他自满自饮的居然全部喝光了。

亦真看他有些醉了,不放心由他来开车,带着阿明回家了。

我和孔灵沿着湖边散步回家,她问我一些关于文学方面的东西,我向她介绍了一些书籍。

她说洛林,现在在那个厂里,我觉得好孤独,秀文不理我,素红三天有两天不见踪影,大家坐一起都各忙各自手里的活儿,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她说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交朋友,什么叫做圆滑?阿姨老是骂她和亦真不会和领导说话,不事故不圆滑。

她把礼貌和圆滑混在一起了,我给她讲礼貌和圆滑的区别,礼貌是做人最起码的标准。

我只能从我的生活中让她了解一点点东西,比如面对张健这样的男孩该怎么办,面对素这样一个朋友,别人齐力阻止怎么办。

“别人在乎别人怎么说相信你心里的感觉就好,好多人都善意地告诉我,让我不要和大侠一起玩儿,包括表姑和秀文。她们说的话,我也很认真地听,我之所以认真的听,是因为我尊重她们,这只是一种礼貌而已,等她们说完了,下班后,该怎么对素红,那是我自己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说,厂里有人在她面前说素红得坏话或者说我一些不好听的话,她听到就和别人吵了!

争吵能证明什么,我说不要和别人吵架,别人也有别人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想法,就和我们一样。

因为停电,阿姨已在阳台上给我们铺好了地铺,阿姨说里面太热,让我们睡地她睡阳台,阳台上有凉爽的风。

孔灵不理睬她,阿姨只是笑笑,自顾自地睡了。

我和孔灵也睡在阳台上,睁着眼睛看着满夜星光。

“你说,我下个月还应该再去厂里上班吗?”她问我。

“如果你在那儿不开心,就不要去了,如果你是为阿姨考虑,要为家里分担一点负担和责任,那你应该再去上班的!”我回答孔灵。

她说因为这个问题,她和阿姨吵过了,她说阿姨不是个好妈妈,那晚她随我住在秀文家里,她为了尊重妈妈,给她打了个电话,并且实话实说了,当时妈妈的话翻译成普通话就是骂她‘你怎么这么下贱啊!’

我有些吃惊,不太了解这样的母爱,孔灵说妈妈根本就不爱她!

世界上没有母亲不爱孩子的,我说:“也许你应该换一个角度去看的,阿姨肯定是爱你的!她肯定担心你,你哥在宁波上班,又担心你在这儿上班和你的成绩,她又要照顾这个家,自己也要上班......怎么说呢?记得去年秋天,小弟和妈顶嘴,妈说早知道今天,小时候把你掐死算了,小弟说‘那谁让你把我生下来的!’当时妈哭了,后来爸让小弟给妈下跪,向妈道歉!每个母亲都是爱孩子的,也许是爱的方式不同吧!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小弟当时伤了妈的心了。孩子不听话,妈会有多伤心,这恐怕要到我们也做了母亲之后,才能体会得出。我想阿姨应该也是爱你的!”

阿姨这时突然说话了,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听懂了她说我的话有道理。

孔灵怪阿姨装睡,偷听我们说话。

“你别以为你说话我听不懂,有些话我也听得懂的!”阿姨说她辛辛苦苦地照顾整个家,孔灵还不理解她!

孔灵就是不理她,阿姨只好自己先睡了。

我说孔灵,你不该这样对妈妈的。

“我妈这个人,我跟她没话可说!”她固执地说,气呼呼地样子,她说:“小的时候,我们向妈妈要钱,总是要挨骂,我哥就是不吃饭饿肚子,他也是不会开口向妈妈要钱的,而我挨一顿骂后,钱就到手了,那时我们家有钱,我妈就是不肯给我们。在这个家里,我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在这个家,只有爸爸最爱我,但他有个恶习,赌,他输钱以后有时会朝我们乱发脾气,可他每次赢钱之后都会主动给我们很多钱,我哥从来都不要,我哥也从来都不叫他爸爸。”

“为什么亦真不叫爸爸?”我问。

“因为小时候爸爸冤枉了他!他跟村里的小伙伴去玩,有人找到我们家里,说我哥和几个小孩子偷了他们家很多桔子,我爸就问他,他说他没有偷,我爸抓了一根棍子,把他往死里打,他死都不承认,从那以后,我哥就再也不理他了。”

孔灵继续说:“我爸是个很要面子的人,那人在我们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他不去找别人家的孩子,唯独只找我哥,现在想想,也只不过是看人家有钱他心里不舒服,想找茬骂一骂,再向我们家拿点钱解解恨罢了!”

是的,现在的社会中,有很多这种人的,尤其不能容忍别人比他有钱,过得比他好。

“我爸生前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他的朋友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爸爸希望他劳累了一整天,回到家后,会有孩子的笑声,会有满桌子热气腾腾的饭香,老婆会梳洗得体地等丈夫归来,可他常常回到家时,是没有孩子,没有老婆,桌子上空空的....所以他常常发脾气,常常把桌子掀翻了,常不回家吃饭.......他希望老婆做一个家庭主妇,做一个贤妻良母,在家里照顾孩子,穿戴得体为他招呼客人,可妈妈却觉得她上班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丈夫和孩子,现在丈夫又老是朝她发脾气,她心里也很委屈。”

“爸爸病后,没有得到太多的照顾和关心,有一天,爸爸说他想吃鱼,妈妈说中午她买来,后来一个朋友死了,妈妈去帮忙办丧事。中午,爸爸要吃鱼,我没有找到鱼,爸挺难过的,我给他熬了一点粥,爸爸好像也挺感动的,尽管,他只能吃那么一点点。”

“那一天,爸的氧气用完了,他好难过,医生没有再送氧气来,爸难过得想投井,身体都进去一半了,又被妈妈死命得抱住了,妈和小妈一起把他拖了出来,哥哥把爸抱到屋子里,那时他已经快不行了,他是不能随便动的,我们一家人四双手紧紧得握在一起,直到那时,我们才不怎么恨爸爸.......我们都恨爸爸,如果他不是那么好赌,我们家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在爸得病的那些日子里,我哥从来不走进他的房间,我去楼上求他,求他去看一看爸爸,他也不去!直到爸爸不行了,他才走进去,哭着叫爸爸,那时候,他好像是有些后悔了,可能是的,我也不清楚,我哥这个人他从来不理我,也不理妈妈,他也没有朋友,一个人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我妈让他在厂里照顾我,他当作没听到,那天我没钱买早点了,找他要钱,他说他没零钱,我从二楼一直跟他到一楼,他最终还是没有给我钱吃饭!”

这怎么可能?我有点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亲情?怎么会有这样的家庭?

亦真昨晚没有回来。

一大早,孔灵醒来说她很不舒服,下半夜,一直在拉肚子,肚子很痛,又发烧了。阿姨用勺子沾水,在她背上用力地刮,孔灵直喊痛,直到她背部出现了紫色的淤块,方才停止。

孔灵的脖子上也被拉出了三块中暑的标记。

可她并没有因此好转,她的身体越来越糟,好像烧得很厉害,阿姨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孔灵很生气的样子,我说要不还是去看医生吧。

阿姨用她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木高,该种病在当地是很正常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去厨房做菜去了,一边做菜一边朝孔灵说了句什么,孔灵一声不响地跑上楼上,她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阿姨用力地拍门大声地叫喊着,孔灵不开门。

阿姨朝我说:“随她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阿姨离开后,我去敲孔灵房间的门,她把门打开了。

她趴在床上,她手里紧握着自己的身份证,还有她爸爸遗留下来的吊在汽车上的小帆船。

阿姨又走上来了,她说了些什么,孔灵不理她,她去拉孔灵起来,孔灵发脾气,以至于坐到了地上,她哭喊着让阿姨走开。

阿姨说了一大堆的话,我都听不懂,她把孔灵的身份证藏在了抽屉里,她说她上班都要迟到了,她把50元钱放在桌面上,笑着下楼了。

我把孔灵扶到床上去,孔灵哭着说:“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没有人真正的关心我,洛林,你没听到我妈在说什么嘛?她说:你就是装蒜,就是想要钱。”

对不起,孔灵,我听不懂你们的对话啊。

“也许是你听错了!”我安慰孔灵,湿了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泪水,她额头很烫,我说:“孔灵,,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

她点头,我拿了桌上的钱,我们去村里的卫生室,一个中年男人给她量了体温,39度多。我坐那儿陪她一起吊盐水。

孔灵问我:“洛林,你饿了吧?”

“不饿,别担心我!”我拉过她的手说。

“洛林,从来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过。”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忽然酸酸的。

吊完盐水,孔灵陪我吃了一点点早饭,她向厂里打电话请了病假。她躺在床上休息,我就坐在床前陪她,她那一会儿就睡着了,我给她盖上一件薄薄的毯子,我看到她在本子上斜斜的写了几行字“爸,别丢下我,带我走。我去陪你,别讨厌我···我讨厌这个家,我讨厌家里的人......”

我看着孔灵那么安静地睡着,白白细细的面孔,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个笑容,是不是你在梦里看见了爸爸,这样一个小女孩,却如此讨厌自己的家和亲人,为什么没有人肯给她温暖?

有电话打来,是亦真,他说他已经在回宁波的路上了。

他问我:“你算清工资,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是的。”

“你以后还会给我打电话吗?”

我犹豫了一下:“会吧!”

我想起了孔灵,我说:“亦真,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照顾好你妹妹!多关心她,帮助她,给她温暖,你是哥哥,她需要什么,你就应该給她什么。有时间多陪她聊聊天。”

“我跟她......有什么好聊的?”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们没什么好聊的?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就为了这件事吗?”

“是的!”

“好吧!”他说:“我尽量!”

他又说:“洛林,如果你在那边过得不好,记得再回来找我!”

我握着听筒,流泪了。

吃过午饭,孔灵好了很多,她陪我去厂里领工资,厂长把小弟的暂住证和照片证件全交给了我。

厂长说:“何洛林,我们这个厂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晚上,小强和舒伟做了满桌子的菜,请我吃饭,我带上了秀文和孔灵,崔明和张健一个在忙着找碗筷,一个忙着去买饮料,有两个男孩子买了水果进来,张健说他们都是苏南很好的朋友,他指着一个斯斯文文相貌清秀的男孩介绍说他叫小峰。小峰叫了我一声姐姐,红着眼睛坐在墙角,低着头就再也不说话了,另一个男孩看起来也很小,十六七岁的样子,长长的头发,轮廓很深的脸,他桀骜又倔强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小弟。

他说:“姐,苏南都叫我老虎,你也叫我老虎吧!”

他的一声姐,叫得我泪水立刻冲眶而出。

他看了看我,没有安慰我,躲在一边拼命地抽烟。

秀文帮我擦了擦泪水,舒伟立刻从厨房跑了过来,说是厨房,其实只是在门旁搭了一个摆放煤气罐和灶的木架而已。他一步就走到了我面前,让我在饭桌前坐下,他说:“姐,别这样,你还有我们这么多弟弟!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弟弟!”

“谢谢你们。”我真心地说。

张健打开一瓶酷儿,递在我手里说:“先喝一点吧!”

小峰拿了盆子蹲在门前,把他拿来的水果都洗得干干净净的摆放在碗里,因为没有水果盘。桌上盛菜的,有的是大盘子,有的是小碗,有的是不锈钢碗,有的是一次性的快餐盒,出来打工的餐具够自己用就可以了,这满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可是搜集了他们五六人的全部家当了。

崔明拿了许多棒棒冰回来,他说:“分给大家一个光荣的又艰巨的任务,每人一个棒棒冰,快吃!吃完棒棒留着各自当自己的筷子用,这叫废物再利用。”

“一个棒棒怎么用?”小强在门外一边翻炒锅里的菜一边快速吃着棒冰。

“各自在桌上再挑一支筷子配对,就够用了吧!”

“那不是一长一短,一粗一细吗?别扭,太高难度了!”

“就是要高难度才能显示出真水平!”崔明吃完棒冰,拿起桌子上一根筷子和自己棒棒比了比,相差太大,他又重新挑了一根,自己还打趣说:“要挑仔细了,像挑老婆一样!”

他试着夹了一粒花生米,自己称赞着:“不错不错,果然管用。”

他那表情惹我们都笑了。舒伟把一双干净又整齐的筷子放在我面前,给秀文和孔灵每人一双筷子,他说:“挑‘老婆’是我们男孩子的事,你们用筷子。”

这房子本来就不大,全部挤着坐下来后,屋子就满了。

小强夹了一块鸡肉说:“哇,好大一块肉啊!”

张健马上一筷子抢了去,得意地大笑:“如此好肉,当入我口!”

老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让他不能动弹,张口咬去了他筷子上的肉,并且大笑:“哈哈,最后笑的,才是真正的吃肉者!”

我们笑着看一块肉辗转三人被老虎一口吞进。

小强朝老虎一抱拳:“谢了兄弟。”仿佛老虎给他报了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他朝张健挑衅地扬了扬眉毛,开心地笑着。

张健不理他,夹了一块小排,朝崔明说:“能抢去的话,我就服了你了。”

崔明不屑地说:“谁像你们啊,只有狗才抢骨头吃!”此话触犯众怒,他话刚落,小强张健就和老虎全都扑过来,按住他一顿拳打脚踢,笑的小峰喷了舒伟一脸饭粒。

饭后,大家都要各自回厂里上班,舒伟和小峰说他俩不用加班,他们骑着自行车送孔灵和我回家。

小峰说今天是他来宁波吃得最丰盛、最开心的一餐。

我问他多大了,来宁波多久了。他回答说他17岁,来宁波4个月了。

舒伟问小峰:“听说你最喜欢唱歌了,来,唱一首,我给你拍巴掌。”

小峰的脸红了红,说不唱,他已经转行了。

舒伟问:“现在转行干什么?”

他答:“乞丐!”

我们听后大笑,孔灵坐在小峰的自行车上,笑得差点摔下来。

他们把我们送到大门前就返回了。

孔灵说:“我以为......我以为他们肯定肯定会对我很好的。因为......真是太失望了,我还以为......”

“什么?”我看着她自言自语的样子。

“原来只有你一个人对我好!真是......我还以为......”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还以为我不一样,原来他们只是对你好!”

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觉得她是一个本地的女孩,而且即将是个大学生,她本来以为他们会争着朝她献殷勤的,她以为她会成为主角的。

我有点拗口地说:“其实......他们......我们北方的男孩都太含蓄,就算是他们真的想对你好,也不会太明显的表现出来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问过小峰了。”她说:“其实,我不希望我的朋友对我好,反而是因为你的缘故。”

我笑着说:“那我刚开始对你好,不也是因为你哥哥吗?现在我不也是真心的对你好吗?只要是真诚的朋友就好,起初的原因不是重要的!其实他们对我好,也许是苏南的缘故。”

“可我觉得,舒伟和张健他们对你真好,你不感动吗?我都知道,洛林,秀文跟我说过,张健他们都很喜欢你,可你拒绝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动吗?”她睁着大眼睛问我。

“我感动!”我说:“我又不是冷血动物,我感动,也很感谢他们,可是,感动归感动,感情归感情,我总不能因为感动就嫁给他们吧!?”

她说:“如果有人这么爱我,说不定我会因为感动而嫁给他的。”

“那不是真正的感情。”我说“不会长久的。”

“那你和我哥......你们”

“我们......会是朋友吧!”我说:“大家都是好朋友。”

说出这句话后,我心里一阵难过,闭上眼,我还能感受到他的温柔的吻,还怀念他的拥抱,我知道做朋友是不可能的,但孔灵很相信我的话。

“其实,我哥真的很不错,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跟跟女孩子交往过,他也从不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主动搭讪,甜言蜜语什么的。他从不主动跟女孩子说话,他很害羞,是个好人,如果他跟一个女孩子走在一起,肯定是连她的手都不会去碰一下的!”她肯定地说:“我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我哥这样安全老实的男孩子。”

我下意识地去摸了摸自己的唇,因为她说她哥连女孩子的手都不会去碰一下的。而他不止碰了我的手,还碰了我的唇。

有电话打来,阿姨在下面叫我。

我接过电话,没想到是董事长,她说:“小何啊,明天是不是要走了?”

我回答说:“是的,董事长。”

她问我:“这次回家,还会再来吗?”

不会了,我知道的,但我却说不出口。

“可能会回来吧。”我说

“好的,回家后,让爸爸妈妈保重身体,不要太难过了,心情好了之后,再回来!我们还是很希望你回来的,你这个人很好的!回来时给我或者厂长打一个电话。”

“谢谢您,董事长。”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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