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敢问人世间爱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道出了爱情两个字自人类拥有文明伊始便纠缠不清的痴缠情孽,很多时候,爱情可以高贵得伟大,但更多的时候,爱情还是显得那样平凡而朴实。
朴实到了没有太多浪漫和美妙的童话梦想,正如此时的苏惜水,胸腔中一种想要听叶芜道声音的念想自从突不及防地从脑海中出现以后就摧枯拉朽地摧毁了她的理智,这种欲望急剧上升,躲在被窝里的苏惜水握着手机,她的手机设置了长按1键自动拨出叶芜道的号码,虽然很少用到,但这却是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习惯。
现在,是深夜十一点。
在日本,应该是晚上十点吧。
或许他在工作,或许他在忙,或许他在做别的什么事情,也有可能是在睡觉。小脑袋中一个劲地猜想叶芜道是不是在做什么事情她希望找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不让自己打这个电话。
她想让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很缠人的女人,她懂得默默地等待,等他回来。
但是,她真的很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哪怕只是片刻,也会让她安宁地睡一个晚上。
最后,鼓足勇气的苏惜水终于被自己脑海中对叶芜道的思念征服了,长按1键之后将那只翻盖手机贴在了耳边。
接到苏惜水打来的电话时叶芜道正在和端木子房因为太子党接下来在东京采取的行动规划部署战略,恰逢其时的是驻守在九州的萧破军送过来了山口组开始有大规模异动的信息,而被叶芜道扔去了北海道的陈烽火则同样秘密送上了一份情报,北海道的螃蟹动了。
山口组,稻川会,赤龙军。
几乎是代表了作为全球都屈指可数的黑社会发达国家日本的整个黑暗层面力量。
清脆的铃声在封闭的房间内响起,端木子房停下了正说的兴起的话头,耸耸肩,端起放在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神情闲逸,哪里有刚才因为一点小分歧而和叶芜道面红耳赤的样子。
房间内,除去端木子房外,还有一个浑身都紧绷起来的陈破虏。
能够进入到这间房间旁听这样的谈话陈破虏到现在大脑还是一阵发麻,如果此时是萧破军坐在这里恐怕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但陈破虏清楚自己无论是哪一方面比起萧破军都还不够资格坐在这里,始终都在用眼角偷瞄太子,还有那位神神秘秘的军师,陈破虏实在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能被允许坐在这里旁听。
如果可以,他还真的希望出去,对于陈破虏这样上位欲望并不强烈永远在他脑海中盘旋的只有变强再变强欲望的男人而言,坐在这里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太子党内的勾心斗角足以编写成一部字典一样厚的书了,虽然一直都处于太子党的核心层但忽然接触到了核心层之上的至高权力层让陈破虏不但没有兴奋反倒有些忐忑和不安。
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的那串号码,叶芜道微笑站起身来示意会议到此结束,指了指陈破虏,对端木子房道:“虽然有一个青衣在了,但破虏还是跟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安全比较好,据我所知,山口组手上还有不少没有翻开的王牌,加上一直都有亚洲头号恐怖组织名号的赤龙军始终在虎视眈眈,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端木子房点点头,在别人的眼中这道命令兴许有着浓厚的监视意味,但他自己清楚叶芜道和自己之间实在不需要用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来所谓监视,有了一个青衣,叶芜道这种人不会多此一举,因而对陈破虏的安排兴许更多的还是考虑到自己的安全,淡淡地应下来之后端木子房也没有多少感谢的废话,扭扭捏捏的娘们样不是他和叶芜道的风格。
原本就紧张的陈破虏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却郁闷地见到叶芜道接起电话走出门了。
虽然心机和城府在叶芜道,端木子房这种变态面前没的比,但他也没有傻到追上去的地步。
“特种部队出身?”端木子房扬眉,对陈破虏微笑道。兴许是因为自己就是部队出身,因而对军人有着特殊的一份感情,这份好感很好地成为了端木子房与陈破虏之间建立友谊的基础,因而两人接下来的谈话也因为有了这一道基础和默契进行得十分融洽。
“《圣经》第66卷上的《雅歌》告诉我,我的佳偶在女子中,就如同百合在荆棘内。上帝对我说,如果要寻求到真爱,就必须越过那荆棘的围锁摘下在阳光和微风摇曳下娇艳欲滴的百合。惜水老婆,你愿意做我的百合吗?”叶芜道的声线充满一种令人着迷的磁性,作为影子时代的他就是凭借这充满磁性的声音还有对无数古典诗集的理解几乎横扫了整个欧洲的名媛贵妇,至今还有不少欧洲豪门出身的女人们对那个喜欢站在月光下,花圃中朗诵泰戈尔诗集的俊朗亚洲男人念念不忘。
只是此时的叶芜道,比起身为影子的当初,少了一份张扬,少了一份轻狂,多了一份沉稳,多了一份圆润。
玉不琢不成器,叶芜道趋于大成,这个世界的精彩时代也缓缓拉开序幕。
“我是不是你的百合我可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在《雅歌》的接下来一段还说了,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在树林之中,我欢欢喜喜地坐在他的荫下,品尝他的果子,甘甜无比。哼,你可不是我的苹果哦!”在听到那道磁性声线的一瞬间,眼圈就忍不住泛红的苏惜水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带着微笑,一只手拿着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另一只手捂住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不争气,连听到叶芜道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哭出来,但越是抑制,哭的冲动就越强烈,可她不想,不想电话对面的叶芜道听到她的懦弱。
“如果我在你身边,我一定会把我的怀抱借给你,希望你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衣襟,留下悲伤,我将满满的欢乐还给你。”叶芜道将自己的房门关上,走到房间外的阳台上,扬起头,看着天空,充满歉意轻声道。
“我可不是来听你那些专门拿来骗女孩子眼泪的情话的。”苏惜水委屈地嘟起嘴,赌气般道。
“惜水想要什么吗?”叶芜道轻声问。
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准备,苏惜水低声说:“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惜水有想要什么,我想我的愧歉感会减轻一点。”叶芜道柔声道。
紧紧地咬着嘴唇,苏惜水的身体蜷缩起来坐在床头,沉默了片刻才回答:“芜道不要感觉愧疚,因为惜水做的事情,都是自己喜欢做的,只有现在这样,我才会感觉在芜道的身边不会显得多余。”
不会显得多余。听到这个句子整个心几乎揪起来的叶芜道深吸一口气,缓缓说:“没有人这么说,也没有人有资格这么说。”
轻轻转身,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温暖语言,苏惜水看着透过窗户投射进房间的斑斓月光,心中满满的都是满足的她忽然掀开被子光着脚丫跑到阳台上,踮起脚,扬起头,仰望星空,对手机问:“芜道现在能够看得到星空吗?”
叶芜道抬起头,望着天空微笑道:“可以。”
“那就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在这样干净的夜空中人类的肉眼最高能够看到距离地面十公里以上的天空哦,虽然我们的距离很远,但却能够看见同一片天空,你看见了挂在星空中永恒不变的北极星了吗?”苏惜水的声音从手机另一边响起,叶芜道在星空中找到北极星,望着那颗闪耀的星星,微笑道:“看到了。”
“芜道,你会不会爱我到永远?就像是北极星那样,这个人世间有再多探寻的,仰望的目光,但始终都不会变化,周围星光灿烂,无论是月亮还是太阳,周围的星座,都在变换着位置,但只有北极星,恒久地悬挂在那一处,微笑静默,不张扬,却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永不阻断。”苏惜水的声音近乎呢喃,叶芜道几乎都能够想象的到苏惜水那张小脸上此时此刻闪烁着的圣洁光辉。
点点头,叶芜道温和而郑重地回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