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宇宙有诸多言难解疑的迹象。
混沌初开乃分天地,此为先人之所传。若论宇宙之由来却无人能说其究竟。后世有言,盘古开天辟地,此生天地。又神女女娲搓泥造人,乃有后世之人灵;此后天地间衍生出各种生命,天上有鸟,地下有兽,水里有鱼虾……至此,世间万物演变初雏。
此间万物历经各种摧残磨炼,所见海烈山崩天雷怒啸,不过世间之常态。所谓世间万物成自自然,无可违背,此为常理。若有不出常态所行,不究其间有何作为,结果必定顺应自然。
世间万物,人为灵长。人类衍生之后,万物灵长之说便伴随人而在。想这世间万物,如人类一般生火盖屋驭兽造物,确实无有其二。引此,人皆以为世间之大,不过人之所见,万物之广,不过人之所晓。是以人为灵长,无可辩驳。然人类进化,虽遭许多磨练,仍能自强不息,故此人类乃得星火燎原、生生不息。
自人类世间万物衍生,人类所见自然之象,虽有不少惨烈譬如地裂山催之景,也有不少美妙诸如落日远景,月圆星晴之相!惨景人类谓之天灾,好景人类谓之神象——意为超乎想象之境。论则神象,世间奇迹多不胜数。后世专有咏物叙景之人,谓之诗人,所赞之景上至天下到地,及大千世界,花花宇宙。然而有些东西,虽被人赞美,却不曾被人多谈。只因有些事物刹那璀璨,天马过隙般不作停留。人皆叹:奈何繁华终须尽,得待人思过了时。想这世间繁华乐道,夺人耳目者甚少。探其究竟,无非事事过眼烟云。若得闲空,举目星空,繁星点点,空嗟人世渺茫。古有星相一说,谓之,人皆繁星一点,一生平安之人则星亮祥和;一生多噩之人则星亮闪烁;若是大限之人,则星亮衰弱,得到将去,星亮熄灭,星空之上,再无此星光。星相之说虽美,却不曾想过,这星空之上,另有流星。流星虽不似繁星之恒久,却被凡人乐道。只是若这流星也应一人,那这人与世也太短暂了,生则遗憾。
或则这大千世界,行于自然,本就有许多难以解惑难以说明的事。念则流星,世人皆叹流星易逝,亦难忘流星划落之心动与璀璨。而有些人有些事,却偏偏要如流星般匆匆过逝,留一段及似流星的故事来。念这世间之人,生是为何?难以道破。想这人,本就是一怪物,形形色色皆尽。此下所传之事,亦相类于此。全事得自一宵小,究其名,“不足道不惜道矣。”……
有句云:闲来偷得隙,兀问作何人。坐看云过处,天马过流星!
(太仓促了,先上传吧,以后有时间再修改,最近忙于工作,尽量赶啦。)
前事小引
当午时分,却是农人正忙着的时候。一大片农田里,七八个农夫赶着牛犁着田。牛在前面有气无力的拉着犁,农夫在后面使劲扶着犁,一边甩着鞭子,紧紧的驱着牛往前、转弯。看那样子,准是忙活了一上午,农夫额上的汗珠没闲手去擦,只能任它滴雨般的落下。想是都累得差不多,虽有七八个农人,离的也不远,却没人搭话。一大片农田,只听见农夫驱赶牛的“啜啜”声。这般景象,倒真是让人生疲。
“爹,爹诶……”、“爹,爹,吃饭啦。”……几声孩童的叫喊由远及近,农夫们听到喊声脚步都慢了一下。
“嗨,细刘,你家小的喊你啦。”“是啦!哎,李师傅,你家大相公也来咯。”被唤作李师傅的农夫笑了下,“嗯,都歇歇吧,这日头是不会退去的。你的(乡言土语,此处“你的”意为“你们”)也都吃过饭来吧。”几个人打了照应,都准备把牛赶上岸。刚刚几个叫喊的孩童也都走近了,都是些稚气小娃,各自找了自家大人所在的田跟前站着等。
李师傅赶着牛正犁到田中央,只好缓缓的向田岸犁去。岸上站着的小娃可急了,“爹,那么大日头,让牛歇一会儿啊。”旁边几个上岸了的农夫一愣一笑,李师傅还在田里,气不打一处来,“傻伢,让牛歇就不让爹歇了?”“哎呀,爹,你还年轻,累点也没事嘛,可是咱家的牛都犁好多年的田了,要是累坏了就没得用了。”小娃辩解着。
“嗯,李师傅,还是你家大相公说的有道理。”“就是就是,牛累坏了没得用的”。旁边的几个农夫笑着搭应着。李师傅哭笑不得,把牛赶上了岸。
“牛犁了好多年的田,爹不也犁了好多年的田了?爹倒想年轻哟,可是爹还是会老的咧。”边说着边找个阴凉的地方系了牛,又走到小娃的跟前,抱起了小娃。
“爹,你说了我是个小男子汉大丈夫了,所以我不要你抱。”“哟,是哟,那你自己走啊。”“嗯,跟爹一起走。”李师傅一手提着茶罐一手拉着孩子。
“爹,为啥年年要种田啊?”
“不种田哪来吃的啊?”
“可是镇上的大姨为什么不种田都有吃得呢?”
“啊,哦,她家有钱嘛,有钱可以买啊。”
“那为啥她家有钱啊?”
“因为你大姨父开着那么大一间酒楼啊。”
“那为啥咱家不开一间酒楼呢?”
“嗯?”农夫顿了一下,一下子没想出怎么回答孩子。“这是因为,因为咱们家没钱啊。”
“那为啥咱家没钱啊?”
农夫又顿住了,“这个嘛,人有穷富之分嘛,咱家没那根子开酒楼啊。虽然咱家种着田,可是你看,不也挺好的吗?在爹眼里,只要咱们一家人有吃有穿,没病没痛的,就很好啦。”
“嗯,爹!可是我以后长大了就要去开很多很多酒楼,我要给爹娘买很多很多的新衣服,还给爹买很多很多的酒。”
“呵呵,也不要太多,你要能开一家酒楼就可以了,等爹娘老了,跟着你有饭吃就好了。”农夫笑了起来。“爹现在饿得慌,不晓得你娘做了什么好吃的。”
“嗯,娘给你炒了腊肉,还有腌菜蛋饼,还给你打了酒。”
“真的?那咱们赶紧回家,不然你娘等不及都先吃光了。”农夫说着,又抱起了小娃。
“才不会呢,娘才不会先吃的呢。爹,你放我下来啊,我可是小男子汉大丈夫呢!”“是了,可是你也是我儿子啊……”
“啊,痒,痒,爹,你再挠我就在上面撒尿了……”
“你要是撒尿晚上就把你送山上喂狼去”……父子两人闹着笑着,向着村间小舍走了过去。
这一派夏日,万物繁荫。
石桥镇
石桥镇,顾名思义,必是有一石桥的小镇。所闻石桥镇的人,都觉得这镇上有着一个不一般的石桥,不然也不足以让这个镇以这座桥来命名。桥倒不是一般的桥,但却不是石桥,大约也因为不是石桥,所以让人称奇。说起这石桥的由来,没人知道要追溯到哪个年代,说不清了,从镇上老人的嘴里讲出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很久很久以前是什么时候,没人知道。
天地分上下,地分东南西北。很久很久以前的石桥镇,那时也不知道叫什么,本是一处极为普通的小地方,小有人家却无过客,右临千里雪山河……说到这雪山河,不得不提一下。天地乃分之时,这千里雪山河便横亘于南北之地。谓之为河,却不知其长度,目视之处不见对岸,深也无可探究。“流水湍急不过舟,舟过千载自西下”,说的是流水很急,就算载着千百人,千百人同时划桨,船还是自己向西往下流去。可见这雪山河乃是一道天险。只是,雪山河名字的由来也无从考究,传说是一仙山,筑自冰水,乃仙人避暑之地,后因为九日同升之时被强烈的日光晒化,所化之水由上而下,便是今日的雪山河了。后世之人只知道这个名字,却从未有人见过雪山突起,也没有人知道河的源头,河的终尾。所以未有石桥之前,石桥镇不过一极北小地,无人知晓。而由南到北,由北到南,也是不可能的事情。那时南北两地都不知道河的那边会有土地,土地上也有着人。河的两地各是各地域的边疆。及至有一年,雪山河水暴涨,石桥镇居住的先人都被迫外迁。数月之后,多数不习惯外边纷争的人又都迁回镇上。再次迁回后的人们发现,石桥镇临近雪山河的右方多了一棵奇怪的大树,那树似从河间倒下到这边的,主干有几丈粗,左右的分支也有小木桶粗。由树这头向那头望去,树似乎飘在雪山河上,又似乎伸向那头的云端,看不到根底。大家都觉得奇怪,之前肉眼所见之处从没见过河里有这么一颗大树,所以没人敢碰这棵怪树。
这么过了快一年,倒下的大树不知怎么,倒在这头的顶端往土里长了去,似乎也生了根。其他的分支也都茂盛的长了起来。说是分支,其实都比普通的大树大很多,且长势似乎从没停止,高度也没人能测。之间有人曾想锯断当柴火,可是不知怎的,普通的刀锯对这树枝,应该算是大树了,没有什么作用,连火烧都没什么用。与其说是树,倒不如说是顽石了。因此也就作罢,只要对镇上的人没什么影响,镇上的人就不妨碍它生长在那。
这么着又过了几年。有一天,镇上召集人员在大树底下商量事宜,正是矛盾不可开交几乎打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奇的听到从大树的那头传来铃铛声。过了半晌,从大树的那头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衣冠华丽奇特、气宇昂扬,后面的衣冠朴素,牵着头骡马。众人听到的铃铛声,正是挂在那骡马的耳朵上的大铃铛发出来的。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在这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大树的那头是伸向云端的,但是谁也没胆量说走过去。真看到有人或者说是神仙,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据说后来,从对岸那边来的人教会了石桥镇先人高超的建造手艺,所以有了现今石桥镇宏伟古朴的小镇风貌。也就在那之后,那人收了不少徒弟,并带领他的徒弟们将倒下的大树,就是横亘雪山河的大树,加以雕工改造,又以石材修饰,这才有了今天石桥镇引以为傲的宏伟壮观的石桥了。石桥镇,自此得名。因为石桥汇通南北,自此有了南北交流,南来北去的人也都相互了解并进发展,石桥镇便做了桥梁地主之宜。石桥镇由此闻名,南北过客络绎不绝,此后繁华不去,石桥镇也由先前的十里小镇发展壮大至百里长街了。
当时天下之势虽未大统,然也算太平。论起当道,北有华炎帝,南有图腾皇,这两大王朝各据一地,为当时之大势。其他诸如贞女,傲绝等,皆是一些不甚强大的部落而已。然石桥镇虽占据天下要道,却无有其他势力前来争夺。大约石桥镇拥靠天险雪山河,又远在边陲,故石桥镇虽属华炎朝管辖,华炎朝却从未发兵镇守,所以治理管辖也都归石桥镇自行管理。华炎朝只是定期派官员到石桥镇收取税费。因此,石桥镇虽为南北通道,各色人物繁杂,却是乐享太平。又因石桥镇多为原住人,民风淳朴,鲜有偷到盗抢掠之事,故此石桥镇又是不少所闻之人乐意一探之地。
说到石桥镇,知道的除了闻名当世的石桥外,还得知道大阳楼。所到石桥镇的人都到过大阳楼,说到大阳楼,南北过客都会赞叹大阳楼的酒菜。“大阳楼”取自一老先生,说是取名之时,老先生站在楼上来回走了大半天没想出个好名字,及至下午日头落山之时仍没想出个名头。焦急之余,辗转走到窗子旁时,一抬头正好看到挂在窗前斜帘掩映的落日,一时豪情万丈,提笔写下“大阳楼”三个字,喝了三碗店里的糙酒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大阳楼就这样正名了。老先生这一去,不仅给大阳楼正名,还带活了店里的糙酒,本来普普通通的当地酒酿,因为老先生给酒楼挥笔提名后的三大碗豪饮一下子有了名气。后来店老板为了使这个酒不同与其他的酒,给其取名叫“怪老头”。这酒名确是奇怪,但是来客却都因为这个怪名对这个酒有了莫大的好奇,所以后来,只要进了大阳楼,就必点“怪老头”。又老板有一手极佳的手艺,做出的菜品味绝佳,南来北往的商人过客,凡是吃过的,没有不称赞的。因此,石桥镇虽不小,酒楼也不少,但是做到大阳楼这么有口碑的,却是少有。
大阳楼虽是酒楼,但是到酒楼除了吃饭休息的,也有不少正经谈事,无事闲聊,没事打听,发帖布告的。所以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话都能听得到,据说还有什么事都能打听得到,什么最新的消息都能从这里确认得到。这么一说,知道石桥镇,不知道大阳楼,那真是没什么见识了。好在大阳楼及时扩建,同时容下一两百人不在话下。老板是当地人,行事虽小气,但闲客再多,只要不影响店里的生意,通常都不会赶人的。
正午过后的大阳楼,算是暂时的休憩状态。这时候吃饭的都走了,或有些吃完歇着闲聊,也或扯着酒皮子的。住店的午间上门的也少,其他有坐着的都是闲来无事的。
忙活了大半天,这个时候就是店伙计们最难得的闲时,换班吃饭方便都在这个时候。要是这时客人不多的话,还可以坐下休息片刻。当然,人多的话那就连饭都得抢着吃了。
拥挤的灶间后台,几个伙计正吃着饭,一边说笑着些什么。显见这个时候客人不多。三五个人围着个小台面,站那挤在一起,似乎筷子都伸不开来。旁边还有忙活着的大厨,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炒着锅里的菜。烧火的有气无力的添着柴。刷盘子的是两个妇人,坐在小凳上慢慢的搓着手里的盘子。麻布门帘外,不时有伙计往里端盘子。店堂外依稀有人大笑着说话,还有醉醺醺打着结巴劝酒的声音。
吃饭的几个小伙计自顾自的吃着饭,自顾自的说笑着,谁都没觉得这个清晨到现在有多忙有多累。
“诶,你们小声点啊,被老鬼看见了又要叫骂了。”提醒的是领班,他的话音刚落,立时有个声音从门帘后传了出来。
“又是你们几个,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吃饭要快,还有没吃饭的都在等着呢,再说要是突然来客人了怎么忙得过来?”
小伙计们还没从笑说中回过神来,一连串训斥的声音劈头盖脸的招呼了过来。领班的紧跟着训斥:“你们干什么的?动作快点,快点。”
炒菜的大厨立刻有了精神,拨动锅铲的手都有劲了。烧火的也都把风箱拉得呼呼的响,切菜的“哒哒”声高了几倍,端盘子的撒欢了得快要跑起来了,洗碗的把盘子弄的哐当哐当响,店堂里也叫喊起来:“哎,天娇滚魅鱼一个,麻油坠白肉一个,怪老头半斤!”
吃饭的几个伙计闷声不语,赶紧啪啦啪啦几下饭,丢了碗筷往店堂外跑。
“嗯?刚才谁说老鬼的?什么意思啊?”老板板着脸问。
众人当做没听见,继续做自己的事。
“小风等下!”老板似乎对自己的突然查访感到很满意,对自己的威慑力又多了几分信心。说话的声音低了不少,神态傲慢了不少。
叫小风的小伙计正跑到门帘处被一同跑出的几个伙计挤在最后。老板这一声喊,小风直感觉头皮发麻。
“啊?老板?什么事啊?”小风低着头极不情愿的走过去。
老板正眼看向小风,见他低着头不愿搭理的样子也昂起头别过脸去。“今天完事了你早点回家吧,明天也不用来了。”
“啊?”小风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向老板,见他别着脸,又低下头去,嘀咕着嘴。
“你爹给你告假了,托人带的信,说是明天中秋节庆,让你回家团个聚。”
“哦!晓得啦!”小风松了口气,转身向店堂外走去。
“走的时候打半斤酒回去,算我请你爹的,跟打酒的说记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老板说话的口气软了不少。
“嗯,我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