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吃了药,倒像是有想起一件事,在袖中一阵摸索,终于掏出个压得皱皱的一封信,放在桌上,许是药力发作有些无力地说道:“那些是我一个也不想再想起,只把它记在纸上,你按着上面写的就知道了。”说罢,只剩绵长的呼吸声。
“他怎么了?”
“睡着了。阿玖——”
“嗯?”
我伸手试着紫衣公子的鼻息,湿湿热热的气息落在手指痒痒的,竟有这么厉害的药,早知道我也跟他要个一两瓶,省的第一天那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万俟琮收好信封,见得那情景有些不悦,阴阴的道:“阿玖可是觉得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我手指抖了抖,讪讪的收回来,腆着笑道:“才不是呢,我是想这药可真厉害,回头我睡不着了你给我一两瓶行吗?”
听她说睡不着觉,万俟琮来了兴趣,笑道:“哦?阿玖为何睡不着觉?”
我一听,脸涨得通红,这,这怎么好启齿,难,难道说是因为偷亲你了?
所以,我决定了,死不承认,遂梗着脖子,颇为理直气壮的道:“我哪说睡不着觉了,我是说如果说睡不着了,如果你懂不,就是现在没有,将来也许会有。对了,他信上说到底想忘了谁?”
万俟琮展颜一笑,看得我眼睛一晃,又道:“他夫君。”
这话不亚于那日守门的小伙子对着活蹦乱跳的我说其实我已经死了,是以,我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再看这紫衣公子,这不明明是个男子么?
我狐疑的问万俟琮:“他不是个男的么,哪来的夫君?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他娘子其实是叫夫君,或者他想忘记一个叫夫君的什么人,不过这人起的名字也忒占便宜了,若是男的,岂不是每个姑娘都得管他叫夫君?”
耳边传来一阵浅笑,我头上一重,再抬头却见万俟琮轻抚着我头顶,目光如明月般漾着弥弥浅浪,脸上一热,心头有个念头一晃而过,他的目光熠熠生辉,媲美日月。
万俟琮眼底的柔情即便是他自己都没发觉,只觉这胡思乱想的小丫头可爱得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像个宠物,嗯,小狗一样的可爱。
唇边依旧勾着三分笑意,万俟琮道:“阿玖,她是女子。”
我一听忙仔仔细细的看着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紫衣公子,经他这么一说,那个打扮得像个公子的细皮嫩肉的,还真是像女的!
我托起脑袋,想不明白还是想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会想忘了他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