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琮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放下茶杯,慢悠悠的开口道:“在等一个人,等他来了就能用噬魂术让你想起来。”
我对他口中的噬魂术虽没见过,倒也不陌生,只因他之前问我想不想记起来的时候给我讲过,他习过一种术法,这种术法能够使人的精魂得到重塑,他说的太高深,我也没大记全,反正就类似于你想换一个自己,但换自己就意味着你要去投胎重新做人,但你又不想死,这时候就需要这种术法,自己还是那个自己,但你的精魂却不一样了。
我对这种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东西觉得很神奇,但也就是觉得,真让我习它却是避之不及的。反正有万俟琮,他会不就得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刚刚吃过早饭,我还没来得及把嘴擦一下,就听进来的老伯说有客人来了。
莫不是他等的那人?
我似一阵风似的冲到门口,将将跑到院中,但见大门自己打开了,而后进来一个牵着一匹白马的紫衣公子。
一袭紫衣穿在那人身上倒是合适,只是,我咂咂嘴,这小脸长忒也退白净了吧,眉目间倒满是英气,略圆的杏眼淡淡的打量着我,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道:“你就是万俟琮?”
我又是一惊,长得白净就不说了,怎的声音也是这般清脆?
我指指身后走来的万俟琮道:“我不是,他是。”说罢,那紫衣公子一副我看你就不像的样子点了点头。
老伯带着那位公子去客房,不多时,那位公子便过来了。
此时我们三人围坐在吃早饭的那张桌子上,空气中还有米粥和小肉包子的味道,惹得我觉得有些没吃饱。
那位公子一来,便小心翼翼的掩好门,还未坐下便对万俟琮道:“你那术法真的可行么?”
万俟琮饮了口茶,斜眸瞥了一眼,道:“你若是不信走也无妨。”
紫衣公子瞪了瞪眼,却也乖乖坐下。
万俟琮对着紫衣公子倒也不点破,只把茶杯旋转在手中把玩,淡淡道:“公子可想我施何种术法?”
“我想忘记一个人,永远都不再记起。”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我却从紫衣公子眼中看到浓浓的仇恨,可那隐藏在恨意之后的情愫,明明灭灭,却不得而知。
此时朝阳初升,似缠着金丝的光线一缕一缕的从古朴的窗棂缝隙间错落而入,晃晃的映在紫衣公子的脸颊,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却忍不住的微微颤抖。
“好,”说罢,万俟琮自袖中拿出一白玉瓷瓶,倒出一粒褐色丹药递与紫衣公子,又道:“吃了它,你想忘记的就能忘记,我取了你的精魂,它便与你无关,你可愿意?”
“我早就不想要了。”凄凄的尾声夹杂着叹息,和着咽药声落进尘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