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二度冰州
一月十三号，残雪和飘枫赶到山岗区买票，飘枫回家，残雪则去冰州。残雪原本不用去车站买票，直接在路边搭去冰州的大巴更快,不过飘枫也要回家，也就一起买票。
飘枫买的是中午十二点，残雪则要晚上一些，下午五点。飘枫走后残雪还得等上几个小时，对于要见最爱的人来说，这段时间特别难熬，所以为了打消时间，飘枫和残雪在旅馆要了一个临时房，算做是俩人暂时的落脚点。
进了房，残雪兄弟俩人才有种世道炎凉的感觉，因为房间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上个厕所都还得自个儿备纸。残雪不信，想这老板不可能做得如此的干净利落，仔细找寻了七八遍，其仔细的程度直追制造原子弹时的精密度，丝毫不敢大意。最后在飘枫的指点下，终于在门后发现了一面以供宿主观赏的镜子，之所以叫做观赏，只因物极小，所以残雪除了能想出有点观赏价值外，一时没想到它的正常用途，假使有客人真要用它来整理脑袋上的毛，是极端困难的。
残雪把大尾巴拿出来，挂在床头上，这是送梦蝶的小礼物，一个很小的公仔，会选择大尾巴做为送梦蝶的礼物，是因为在一次偶然的路过时，它正被孤零零且不失性格地挂在墙上。那时的残雪一下子就被它那可爱的屁股和尾巴吸引住了，大尾巴的背影就像一只吃胖了的松鼠，鹅黄色的毛发又赋予了它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温厚。
时间在残雪欣赏大尾巴的屁股中过去，很快飘枫就到上车了，两人只得把房间退掉，残雪恋恋不舍地把大尾巴放进包里，他想多给它一点关注，那样梦蝶不开心的时候也可拿它的屁股出气，事实上，梦蝶并不像残雪那样欣赏大尾巴的屁股，可能也喜欢，只是没和残雪说实话。
一同大尾巴随行的还有一对公仔小狗，都是一幅吃饱了撑的享受的样子，慵懒得十分惬意。梦蝶曾经问残雪：干嘛一买两个？残雪回说：一个当枕头，一个抱着，就可以组成三懒虫了，古有三剑客，今有三懒虫，也算是古今有个伴。实情则是：他残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买俩个，他做事大多只凭感觉。
残雪总是喜欢说梦蝶是懒虫多少有点冤枉梦蝶，事实上，梦蝶并不懒，还可以说得上是很勤快，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无一不是做得很好，更让残雪没想明白的是，梦蝶还能自个儿杀鱼，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做饭的不少，能杀活鱼的的确不多。残雪长这么大，连鸡都没有杀过，更别说是鱼，所以他很不能理解。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爬行，残雪不记得是哪个混蛋说过：等见爱人远远比饿了等吃饭要痛苦得多。
车站里人山人海，播音员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高亢，像是几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一样，可见车站工作人员的艰苦，每次广播残雪都不得不强制把耳朵竖起来，以此确定说的冰州还冰的粥，当然这很难听清确定，因为当一人饿之后，就算要说的是冰的粥也会把的字去掉，说成冰粥，多说一个字都是一极大的浪费，因此残雪听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挤到检票口，换来的就是一句：对不起，广播员叫的是粥，而不是州，此粥非彼州，总之是粥不是州，不好意思哈。
其实检票员也饿，所以说到粥字牙齿都有打颤。
残雪翻了几个白眼后，又拖家带口地挤回去排队，此时在残雪的心中就一个愿望，且不断地在心里面YY，要是这些人都生病了那该有多好呀。
残雪正高兴，由此证明，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人根子里的天性。可怜的是，所有人都过得很好，一点也没有要生病的样子，倒是残雪，YY过后就是极大的痛苦，痛苦的是发车的时间到了，而车却还没有来。
“误点”——这是车站给的解释。当然，误的也不只是一点，而是很多点，直到三小时后，车才像领导出场一般，不是简单的迟。
检票员很高兴，像是刚被自家男人亲过一般，小女生形象。原因是，要再误个几点，连她们检票的台子上都得站人了。
还好大家也算是文明人，都挤厕所也不为难这些个实习生的小女孩。厕所里挤满了人，这就苦了上厕所的人，撒个尿还得接受一圈人的观赏，道具大的自然无所谓，小那么一点的哪还有脸见人。
女厕所则更加不好过，不但要接受女同胞的观赏，运气不好还能碰上个男的穿行其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个世界上男人总是要比女人要多，保安也早已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都被定格在人堆里，唯一能做的就是伸长脖子检阅一下黑压压的脑袋是否整齐划一，直看得高人一头的人不好意思。
晚上八点，候车厅顶部灯光明亮，底部则黑乎乎一片，那是人的脑袋，硕大的吊灯和足球般大小的脑袋成了这个空间里最闪光的亮点。此时残雪终于等到了去冰州的车，不过他开始犯难了，早知如此就应该趁人还不是很多的时候爬上他们的脑袋，总好过此刻想爬也爬不上去。
高原路线行不通就只能走谷底路子了，此时残雪发挥了他在身高上的优势，脑袋一低，抱着包和两小狗，左突右击向检票口挪去，开路的先锋官自然是自家的脑袋，残雪一阵欣慰，总算是没有白疼这颗脑袋，关键时候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挤到检票口，小姑娘一看票，全然不对，票上的时间早过了几个小时。残雪明显看到她脸色有点发红，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样的情况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
残雪急问：还不是。
要再不对车，残雪真得急，约好梦蝶明天见面，今天是必须得到冰州的。
小姑娘惜字如金地答：等会。然后转身询问，残雪只看到一位身着黑色工作服，大体三十来岁的女人快速地转过身来，对残雪说：我马上给你换票，今天去冰州的人少，下午一直在开会要不要发俩辆车，结果刚好出来，就发这一辆。
残雪在心里吐了好几次血，不发车可以不卖票呀，一声通知也没有。
不过抱怨归抱怨，残雪还是紧跟其后往退票窗口走去，他可不想因为这一点小事而误了去冰州的车。
车票很快就换好了，说是换其实就是在车票上面打了一个勾，而且这个勾还极简陋，不但小，还整得直，让人看起来就像一个人想要画的是一横，只是画弯了而已。之所以说它是一个勾，那是因为残雪是看着退票员画的，那手势很明显就是一个勾，只是残雪也没有想到勾得如此之直。
且不说勾的大小与曲直，再说残雪拿着票上了车，车上已经有很多人了，有的还和残雪一样都是换了票上车的，只是残雪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的人，按理说这些人上车的时候都会有动静的，难道身高上比残雪还有优势。
…………
又是凌晨的三点，小雨依旧在下，路上还是有很多的飞车E族。就残雪所知，从D市和S市到冰州的晚班都是这个时候到站，而此时的车站停满了第二天要发出去的车，所以远到而来的超长大巴只有在门口落客了。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残雪一路向前，聚福门上贴出了招租的广告，想来近年生意一定不好，短短一年时间便要转让了。
残雪背着包推开那厚重的玻璃门，大厅里白煞的日光灯照得沙发也泛起了灰白。柜台后面高挂时钟除了本地的已经没一个运行了，想来聚福开业时的老板高瞻远瞩，怕各国友人旅游至此不知道老家的时间，所以高价买来石英钟想提高点服务水平，可恨多年来友人没到，老板换几回了。
一米多高的前台后面坐着两个姑娘，残雪没多大在意，此时最在意的莫过于舒服的床了。
残雪走到台前，放下包，拿出身份证问服务员：308有人住吗？
服务员抬起头，见有人住房，忙说：你等一下，我帮你看看。
大约过了一分钟，服务员才抬起头来说道：不好意思，有人了，要不你换一间吧，也是带电脑靠窗的。
留住顾客是她的本职工作！
残雪只想要308，因为梦蝶说喜欢。所以无语了一阵后还是断然拒绝道：那算了，先给我随便开一间，等308退房了记得换给我就行了。
服务员当然乐意如此，她麻利得的给残雪办完了手续，收好押金与房租，带着职业性微笑递给了残雪钥匙和收银单据，尔后继续她的周公之约，任谁也禁不住梦的诱惑。
留住一位顾客自然值得高兴，何况是位老顾客，还不带挑刺的。
残雪提着包，自行上楼，也不在意服务员没领路，说起领路，那已经是没落好多年的习俗了，残雪清晰的记得四年前要是住个旅店，那必须得服务员领着去实地考察才敢确定要不要住下，断然不能凭借着墙上挂的照片而想当然的美好，大多旅店墙上挂的照片与实物极为不符，不符到你要仔细探寻，还能在照片某处发现“美图网”中文下面还带英文加网站，果然目光高远，全球通用，因此先看看显得极为必要，但是近年来这习俗就没落了，起码挂画取消，一切以实物为主，去留随心！
没落是个好事情，这说明旅游业确实是进步了一点，没了特殊时期的遗疯，毕竟人有多大胆粮就有多大产的时代都过去几十年了，还遗毒后人，岂不可笑至极。
很快，残雪就到了房间门口，把包靠在墙边，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臂，才掏出钥匙开门，进门放了包方才能坐下来好好休息休息，这一天着实疲了，腰酸背痛还不算，两腿还发软，外人见来以为运动过量，殊不知在攒动的人群中要立个足有多难，绝对的厘席之地千金难求，还好不辱使命，顺利抵达。
残雪发呆了片刻，终于缓过劲来，明天还要精神抖擞地与梦蝶见面，于是做萎靡状草草睡了，
刺目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外飘撒到窗前的电视机上，把屋子照得透亮，一向对光线敏感的残雪总会在第一时间醒来，他睡觉时脑袋总露在被子外面，凡有异动，脑袋是第一时间知道的，自然能感知强烈的光照。
然而今天残雪足足推迟了近一个小时才醒来，还是仅仅脑袋醒来，眼睛依然紧闭着，想来这光线是穿过了眼皮刺激到大脑的，果然霸道。
残雪做了个像要被砍头的决定，没错，对于赖床的人来说，起床是件极需要爆发性的勇气和果断决定的，这和一个囚犯踏上断头台不言而同。残雪大吼一声，拔地而起，不得不说勇气下得很足。
万事开头难，床都不赖了，接下来洗脸刷牙自然不需要勇气，而是需要点力气，残雪还没有到连刷牙也需要爆发性力气的地步，一切仅是习惯而已。
十点一刻，残雪方才收拾妥当，不过这是残雪自以为的妥当，见不得光的妥当，梦蝶见了倒是闷头不说，但是不说不代表不做，得，你这家伙果然是床如其人，住不过一晚，个性就露尾巴了，好好的被褥你非弄得像个鸡窝，呸呸呸，猪窝，哎哎！服了你了。于是梦蝶也不说话，动手整理。
冰州早晨的天气有点凉，虽然太阳高照，可是再高照也驱散不了隆冬时节的严寒，中午还好，早上和晚上就不行了。残雪缩着脖子出了门，往熟悉的大街走去，饥肠噜噜，算起来也是三十多个小时未吃东西了，他很饿。可惜冰州美食不多，车站的快餐还不如泡面，话说回来，在我们这个国家，车站不一直就是这样的么。
残雪偶尔觅得一远离车站的饭馆，也只有快餐可吃，而且冰州大多的快餐一味同宗共祖，残雪一问下来几乎全是肉块盖饭，所谓肉块盖饭咋一听起来兴奋异常，食欲大增，待上菜开锅顿时大开眼界，只见一片肥薄而且宽大的肉片正好盖在一搓饭顶，肉片顶上整齐精致地平躺着三到四片生菜，荤素得当，春意盎然，残雪第一次见这艺术吓得肃然起敬，因为眼前这玩意看起来像是长满青草的坟堆，心里一阵寒意，艺术就是艺术，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再次来到这个都快被世人忘记的大转盘，残雪突然就有了那么一丝的明悟，或许有一天，自己也会被这所有人就这么遗忘，就像是眼前的转盘，凭它再怎么雄大，那都是昨日黄花,总有那么一天它是属于过去的，何况生命短短几十年的人，又怎么能逃脱人的宿命。
残雪不觉得有些落莫，并不是自己怕被人遗忘，只是人都是这样，永远不可能真的可以当做不曾拥有，不曾相识。但残雪觉得做人没什么不好，能有悲欢离合，这本就是一种幸福，能让人刻骨铭心，这才叫生命的记忆。相反，快乐的人总是很容易遗忘幸福的时光，只有理解悲伤的人才会将相思刻成图，藏于寸心间，珍惜一世。
太阳虽然很大，可街上还是有些雾气，加上两边高楼林立，走在街上的人都缩着脖子急行，人各行其职，快年关了依然一幅为生计挣扎的情景。
路过路旁边一家早餐小吃店，残雪肚子就不挣气地叫了起来，冬风冷，这西北风还是不能当饭吃的，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饿死了不是！残雪用手安慰安慰了肚子，轻骂一声：“靠，你怎么比我还饿啊，好了好了，等下马上吃啊。”
这不觉让残雪想起小时候上学，那时真是饿啊，一回家看见那饭还在锅里煮着，半生不熟的，又不能吃，不但梭哈子流了一地，更是急得哇哇大哭，残雪不仅好笑，真有那么饿么！？
残雪抬脚走进小店，里面就三张桌子，两边的墙上挂着小店的招牌小吃的照片，可谓是看一眼就知道很美味。有两张桌子上已经分别坐了两个人，残雪只能在最里面的桌子坐下，不过这样更好，抬头就可以招乎玻璃窗后面的阿姨过来点吃的。
不过一会，残雪的蒸饺就上到了残雪的桌子上，再不过一会，一笼蒸饺就被残雪风卷残云般消灭得一干二净，依旧是意犹未尽，没办法，只能再来一笼，慰问慰问可怜巴巴的肚子，末了还弄了个拌面在桌子，这时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嘴馋了，所以拌面才吃得斯文一点，只是没几下，这大碗拌面也很快没了，斯文只是相对而言，这吃相在别人看来依然像极了饿死的狼。
这一过程残雪连头都没有抬过，自然不了解七八双眼睛的背后还有什么想法，残雪现在也有点饱了，想不到吃得还不错，也就没时间想这些复杂的问题，还有点想笑，不就是吃过饭嘛，有这必要不！？还好这些人不认识，这要是残雪认识，那他还不得先作个鞠，再来句：各位慢吃，某先闪了，见个人也不容易，是不！？
给了钱立马就跑，残雪的脸还是很薄的，不然刷卡的事情也不会老让简明和方方姐干。
残雪逛街唯一的爱好就是找书店，去书店并不一定要买书，甚至不一定要看书，但残雪看到了书店总还是会进去看看，就算不买也要进去走走。他对书店有种特殊的情怀，在残雪看来，书店是唯一一个能有安静的、公开的购物场所的地方。
在这里，你不用担心进去之后就会有几人围过来给你介绍东西，特别是你不想要的东西，而在这里，没有人主动给你介绍，除非你需要，如今很多书店渐渐漠落，或多或少也有点这个原因。
人们进到了这里，都习惯地安静下来，找自己喜欢的东西，看自己喜欢的书，不管生性如何，学历多高，还是长像怎么样，都一如是，这就是知识的力量，谁都学知识，何况是主动来学知识。
逛书店，这也几乎快成了残雪的一种习惯，特别是在这样不是很熟悉的城市，书店是残雪不多的去路之一，可冰州小城的书店不好找，不管是在地图上还是手机上，都没有关于书店的任何标示，残雪只能自己走走碰运气，运气好还能找到，运气不好那真不如去大海捞针。
心里有了目标，其它的都不能再入残雪的眼睛，这上午，残雪就只是不断地走，不断地看，走着走着自然也就不知道身在何处了，何时迷了路，连残雪都不记得了。这一走两时就这么过去，再找不到书店残雪也只能找回去的路,不然今天可就回不去了。
残雪继续走了五分钟，依然没有找到方向感，只看到四五步远的路边立着一块标示牌，残雪从上面知道了原来这条路叫城中大道，残雪“咦”了一声：“这不就是刚来的那条大街么，干，走回来了都不知道，再找……”原来绕来绕去又给绕了回来，把残雪也给绕晕菜了，再让他走一回也不可能走得一模一样。
既然回到了城中路，残雪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再找找看，实在找不到也只能作罢，毕竟见梦蝶才是最重要的，看书也只是打发这看起来漫长而无聊的日子而已。
城中路，也就是城中大道的中间部份，所以叫城中路，这里算得上是冰州的商业中心，各大银行基本上都在这里，大型商场林立，国美苏宁几家分号都座落城中路各处，这里更是电子市场交易中心，残雪也是看上了城中路的这点，要说这除了书，残雪的第二个逛荡街爱好就是喜欢这各种电子产品，就算是不买，也是狠狠地看一把。而残雪尤为爱好的特别是电脑，残雪都不知道几次在梦里面遇见过自己喜欢的电脑了，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前方就是国美电器，门面很大，不管在哪儿，它都是那么张扬。但是不管它怎么样大，里面都是只有一些普通的电脑，而残雪想看的电脑很多大型商场也是没有卖的，就算是有，也不会摆在外面，无伦是alienware（外星人），还是terransforce(地球人、未来人类)还是差点的微星，说实话，它们虽然定位的都是游戏笔计本，但是那性能确实强大不是，就算是剑客，它的剑也不是每次都拿来杀人的，偶尔也会拿来劈劈柴不是，毕竟剑总比柴刀锋利。
一想起ailenware、terransforce、微星，残雪心里面就不断的抽搐，哎哎哎，怎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呢，ailenware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那价格，不是一般的贵；terransforce吧，设计是难看了点，配置却是高了很多，价钱也算还能够接受，可那键盘一直不是残雪想要的，他还是不喜欢新式的，新式键盘用起来没有感觉，虽然在体积上有一点缩小，可是感觉上的大失还是让残雪不喜欢，而ailenware就是用的老式键盘。微星的优势在于价格和配置，价格也相对便宜，配置也高，特别是显卡。而设计吧，咳，还好。
残雪进了国美电器看了一圈，除了苹果，就没什么别的好电脑，对于苹果，残雪说不喜欢那也是假的，毕竟苹果的工业设计太超前了，它在意每一个细节，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很有诱惑力，对残雪自然也有很大诱惑力，可他不会买，除非……
除非什么只有残雪自己知道，国美电器一圈下来，残雪除了眼睛有点累之外，没有别的收获。残雪叹了一声，行吧，再到苏宁电器走走，看有没有比国美更差的。
残雪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毕竟是来当看客的，希望也就限于看看，可没有要买的意思，所以残雪最怕服务员了，动不动就在残雪身边宣传，残雪本来就不喜欢别人老是在身边，扒凉扒凉的，危险。
买个东西图的是个开心，可身边总有人给你介绍本不是这样子的产品，非得吹一阵牛，残雪就不乐意了。何况残雪今天还只是个看客，不是买客，更不是麦克，这让残雪有种负罪感，深深的负罪感，同时残雪也有点想笑，小姐，我只是来看看，看看而已，不买的，你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不好，呆会我闪了你还不是一无所获嘛，残雪倒是为别人想了很多。
苏宁再来一圈，残雪已经是精疲力竭，两脚发软，眼睛也看直了，看也看够了，不过也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对残雪来说，价值就是需要，但凡有需要才有它的价值。
再往前走，就到了城中路与南城北路的十字路口，过了十字路口，映入残雪眼睑的就是那红色标志性招牌，嗯，稳重，门口还是装饰着那两根银色柱子，进书店不像是进楼，而像是进洞。
残雪走进洞，呸呸呸，走进楼，冷清，太冷清了，除了一位收银的阿姨，书店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时候也不早了，电子服装商铺此时已是人满为患，这儿的书店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残雪不仅哑然，难怪我们的书店不断地在减少，大家都要吃饭，能经营下去自然撑着，实在不行也只得关了，毕竟饭都吃不饱，谈什么文化与知识。残雪也乐得清闲，好哟，专场，不错不错。
一个人看着书，是很有意思的事情，人很容易受环境的影响，虽然残雪很想见梦蝶，但是此刻残雪还是静下心来看了一会儿书，他很少在书店能安静下来看书，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这次残雪看的是绘画书，名为《达芬奇笔记》泛黄的扉页记录着达芬奇大半生的成果，看得很小心，好书并不是每一间书店都有的，那还得看机缘，很多大书店也没有《达芬奇笔记》。
半本书看完，已经是半小时过去了，残雪没有买，以后有的是机会，他相信他有这个机缘。
梦蝶也快来了，残雪只能放下书，出了书店，顺着城中大道一直向南走，心里大吼地声：接媳妇去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