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临时停靠站
地铁口前，售票机处，此时站着七八个保安人员，每一个乘坐地铁的人都要例行检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就在残雪前脚刚到S市，省里高官后脚也乘专车到了市里做地方工作。为了领导及随行人员的人身安全，市区里很多地方都设起了岗哨，检查过往的行人。
残雪和弟弟飘枫刚走到保安面前便被拦了下来，为首的的保安队长对残雪说道：“身份证，检查，快点。”所有的保安都戴着一副硕大的太阳眼镜，让人看不见他们的表情，眼镜挡住了他们大半个脸庞，这样做有几点好处。一是在太阳底下可以挡住阳光，让人不那么刺眼；二是在仇人面前也能挡住很多目光，让人认不出来。从事他们这个职业，难免会得罪不想得罪的人；三是戴着墨镜看起来也比较冷酷，让人生出一点害怕的感觉，容易办事。
残雪一边从口袋子里掏出身份证一边看着自己身后长长的队伍，对着保安队长说道：“你们快点，后面还有那么多的人。”
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保安对残雪骂道：“快什么快，不好好查，要是领导的安全出了问题，你们这些小市民负得起这个责吗！”
看着他那牛哄哄的样子，飘枫有点看不下去，一下子站出来指着那保安回说：“你说话小心点，让我在大街上看到你，不弄死你才怪，你装什么装。”
“你干什么，你这叫扰乱我们执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送进去。”保安队长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当了那么多年的保卫队长，哪一次不是别人低三下四地和他说话。
残雪不想和这些人纠缠不清，把老弟拉到身后，说道：“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这个社会，弄不好还真的给你弄个什么罪名送进去，这对于他这个保安队长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那里人家都是熟人。
飘枫没有再说话，他也知道这些人多少都是有点关联，别看这几个只是保安，不过明眼都能从他们的队长身上找到点嗜血的特性，这特性最起码也是要过人命的人才会有。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再过两小时，省级领导就要到地铁上视察，所以市里才把压箱底的家伙拿了出来，要是这高官的安全出了问题，市里很多的人都受到连累。
市领导的话早已经说得很明白，必须保证省里各人员的人身安全，当然也要尽量安抚市民，真要有人闹事，可以先斩后奏，不用再请示。飘枫来S市四年了，比残雪来的时间还要长，四年前的那件事他还历历在目，听说那被抓进去的人现在还没有放出来。
在此四年，飘枫已经看到过太多的不平事，所以多少内心还是有点害怕，民怕官是中国的特色。
保安队长把身份证给回了残雪，临走时说道：“要注意文明用语。”说话的语气格外冷漠。
地铁上也多了很保安，甚至还有配枪的便衣警察不时走动。残雪兄弟俩人正乐着，这回可能看得到枪战了，看这样子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不然不会调来这么多警察。
“哥，要不我们坐过去看看，是不是会有杀人的场面呀，难得看到一回，我们也跟过看看？”飘枫对着残雪好奇地说道。
残雪无力地看着窗外说：“有什么好看的，死的人又不关你的事，再说了，刚才不是听那保安说了吗，是省里有人要来视察。我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早点回去睡觉。”
“我想这个狗屁高官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然怎么会怕到这种地步。”
“也不一定呀，中国无官不贪不假，但也不一定无官不坏呀。”
“也是哦，贪人钱总好过谋人命。”
“到了，下车了，等下还要坐公交车呢。”飘枫对残雪说道。
残雪见只走了四五个站，还以为不远，一边下地铁，一边问飘枫：“那么近啊，你早说我们走路过来了。”
飘枫翻了翻白眼，回道：“哪里近，还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走毛路呀，快点，公交车站就在下面，早点回去吃饭，饿死我了。”
残雪跟着老弟下了地铁站，来到公交车站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公交巴士，问飘枫：“坐哪路呀，那么多车。”
老弟的话让残雪差点吐了血，他是这样说的：售票员最漂亮车最新的那路就是了，这条线过去全是新车，而且售票的都很漂亮，我坐过很多次了。
残雪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脾气，再次问道：“难道你就没记得是多少路车，就只记得人家车新售票的漂亮？？？”
飘枫无辜地回道：“这我还真没记得……放心，我坐了那么多次，大多都是准确的。等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
“到苹湖的啊，有没有到苹湖的呀，去苹湖的快点上车了啊。”这时，从残雪俩人身后传来了清翠的声音，飘枫一听声音，转身就走了过去，边走边对残雪说：“快点啊哥就这路啦。”
“不是吧，真有这么牛，你不会是认识卖票的吧。”
“没有。”
“两个”
“六块钱”
“来，这是你们的票。”售票员麻利地撕下票，递给飘枫。
“怎么样哥，我说漂亮吧，你不信。”
“看不出来。”
“就你老婆漂亮，我看你把审美都放我大嫂那里去了，再审什么样的美女都是疲劳。”
“那是，这叫爱。”
“我也有，不过我就没有疲劳。”
“吹吧你，以后你就会疲劳了。”残雪平静地看着窗外，心想：是这样吗？全部的美都放丫头那里了吗？唉，不知道她好不好。
残雪转头，正看到飘枫一头的红发，打趣道：“你把你这红烧狮子头换掉，追她她可能还答应你呢。”
飘枫又看了眼那售票员：“得了吧，我也就只是说说，人家是好白菜，可惜我不是猪。”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而且我喜欢我的狮子头。”
“还是忘不了她？”
“没有，一个人习惯了。”
飘枫再没看那售票员，也没有说话。望着窗外发起了呆，残雪知道，别看飘枫看起来很坚强，不过内心还是个孩子，而且那个女孩给的伤痛一直是那么深刻。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速而过，残雪俩人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兄弟俩本来话就不多，再说出来后也不是经常见面，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
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残雪不知不觉睡着了，火车上永远都睡不了安稳的觉，一稍停下来他就特别犯困。
“到了哥，下车，吃饭去，这次你回来，总得你请客吃饭吧哥。”飘枫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叫醒了残雪。
“好啊。”
俩人下了车，找了个馆子，此时已经是快一点了，生意并不是很忙，诺大的馆子里只有两三个人吃饭。
点了菜，俩人又要了酒，如果说残雪的酒量算得上好的话，那飘枫的酒量肯定是绝好的，一瓶啤酒下去，飘枫一点感觉都没有。其实一个人的酒量好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说明他经常喝酒，一个经常喝酒的人要么心情不好，要么诸事不顺。
喝第二瓶啤酒的时候，所有的菜才上齐，残雪也是饿得不轻，火车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消耗了干净。
飘枫倒了一杯酒，对着残雪问道：“哥，你回来了姑妈还好吗？”
残雪把酒喝了下去，回道：“还好，他们都还好。”
“我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
“吃饭吧，都好。”残雪说道。内心里，姑妈真正好不好他也不知道，或许只有残雪姑妈自己明白。一个人生活得好不好并不只是说他的身体是否健康，还有包括他的心里是否幸福。假如过得不幸福，就算再健康，依然只能说过得不好。
不知不觉，所有的饭菜都已经被残雪兄弟俩人吃得干净。残雪也微微有点头晕，不过并不影响走路。
出了饭馆，向着飘枫的住处走去，他还是驻在工地，工地的名字叫“嘉城”，还有最后五栋楼就完工了。听飘枫说，这嘉城是中国首富的地产，算得上是亚洲最大的贸易中心。
飘枫住在二楼，残雪一直叫他自己租房子住，飘枫一直也不愿意，他说一个工地做不了多久，住一下就搬了，可是这一下一下地住，四年就这样过去了。
安顿好后，残雪说要去打球，正好飘枫也一直没事，所以俩人洗了把脸后就去不远处的市场找球桌。
几局下来，还是残雪胜得多，平时飘枫也不打台球，偶尔能胜一次已是不错。
“后天去看爸妈，你要不要上班啊，一起过去，顺便去看看车，你好像没有见过呢。”残雪在打球快完了的时候和飘枫说道。
“好啊，我没什么事啊。只要机器没事我就可以不用整天在工地上呆着。”飘枫回答着。他心里有点失落，她去了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自从两年前，小美不辞而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两年来，飘枫都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和父母，也没有和残雪，就他一个人。想到小美，飘枫心里总是有说不尽的失落，失落成了习惯。
看着飘枫那与他不相符的脸，残雪心里很难过，飘枫受的苦，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休会得到。
“别这样，开心点，就算是想念，也要开心点。”残雪递上一罐红茶，注视飘枫那充满伤感的面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飘枫转过头来，视线里蒙上了一层水雾。
“你也是哥，不要总是在背后伤感了，其实我知道你比我更看重爱情，我也知道那几乎就是你的生命，你可以为了那个她放弃一切，而我可能只是习惯了。”飘枫一句话说了很多。
“放心了，我们可能是遗传。”残雪不知道该怎么样反驳弟弟的话，或许他说得对，为了她，他真的可以放弃一切，亲情，友情。
“去，我可没看到老爹这样过。”
“人家可能是躲着的呢，你别不信。我近段正在看一本书，叫做《你爸真逗》，里面就有写这的。”残雪见飘枫终于笑了一下，狡黠地说道。
飘枫笑道：“你那读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书呀，《你爸真逗》？那有没有《这妞真坏》呀？”
“好像没有，要不哪天我写个你看好了。”残雪还真看过《你爸真逗》，不过已经很久了，早就找不到了。
“哥，我们去上网吧，然后去开车，噢，就是游戏室里的那个开车。”
“走。”想起玩，那还真是飘枫的天性。两人走到网吧的时候，里面已经满座了，所以只能往隔壁的游戏室走去。此时，游戏室里的人倒是不多，大多的人都在围着捕鱼，因为那是可以赚钱的，虽然大多都赚不到钱。
开车的就两个小女孩，残雪买了二十个游戏币，走到飘枫的游戏机之前，只见飘枫左打打方向盘，右踩踩刹车，就是不知道怎么启动，搞得很不好意思。残雪把自己所有学过的知识都温习了一遍，最后遗憾的发现没有一个顶用的。
这时，正坐旁边玩得起劲的小姑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偏过头来对着忙得不亦乐乎却一直没能启动游戏的飘枫问道：“大哥，你不会呀？”
“不会，不会，第一次玩。”飘枫汗颜地回道，同时流了一脸的汗。
“真笨。”飘枫额头上立马出现一根黑线；
“这，还有这，这，还有这，点点点。就好啦。”飘枫甩了甩头，睁着两眼又问：“哪儿？？”
“真是太笨了。”第二根黑线。“就是这，还有这，再点这，把币放进去，再按一下就OK啦”女孩说完，见飘枫已经开着车跑了，转过头去玩自已的。回头不忘再对飘枫补一句：“真笨……”飘枫脸上立马三线齐全，并且翻了车死了一回：“汗···”
“死了吧！”
残雪差点笑翻，他从来没见过飘枫如此憋屈过，难得见上一回，自是稀有。
…………
住在飘枫这里的第三天，也是残雪打算去看望爸妈的时候，残雪爸妈早已不在山岗区，而是搬到千禧小镇，政府打算在那里建立一个保障性住房试验点，残父得工头点化，山岗刚完工就搬至千禧上班了。
千禧镇曾经是S市有名的长寿镇，镇上超过百岁的老人就像是市场上的大白菜一样多，几十年发展下来，百岁老人就快赶上国家特级保护动物了。老人们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离开小镇，大多上了年纪的人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究其原因，原来其极为先祖圣明，早知道日后的城市化建设除了能加大了人的欲望外，唯一的好处就是缩减了人的生命。
市政正好也是看上了千禧长寿镇无污染的环境。这一点，虽说自改革开放以来，百岁老人已经成了不再重现的传说，不过相对于其它活到七十岁都成问题的大都市，这里还是好了很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保养得像国家领导人那么滋润。籍于此，相关领导在得到了日后相送几套的保证后，特批准了在此地建一个保障性住房试验点，以求为中产阶层的众多人群创造一个可以买得起房的平台。
当然，最后的结果是，买不起房的人依然买不起房，买得起房的人则继续买房。在残雪老爸的观念中，这无可厚非，你要有本事当个国家领导人，那还不是什么都有了。
一路无话，残雪兄弟二人先搭公交，再乘地铁，可谓是辗转反侧，终于来到了千禧镇。如今的千禧镇早已不像往昔那般长寿，高楼渐立，一幅欣欣向荣奔小康的景象，那些古老的小楼变得越来越命短了。
千禧的古老建筑发展到了今天，已经走到了一个极为细小的瓶口，这就像极了人从古至今在穿衣上的变化过程，首先是从不穿到只穿，再到穿得多且覆盖面积广，再到如今的穿得极少。当然，不管发展到什么年代，人类都不可能再发展到不穿衣服的年代，从某种意义上讲，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是一种文化的象征，特别是最喜欢愐怀先辈的中国人，就算是内心早已忘得一干二净，那也会圈出一小块地儿，告诉大家：这除了国家，谁也不许动。
来到了试验点，残雪极想催泪，果然是试验点，搞得和要试验原子弹爆炸同一个级别，下车后还要步行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快环保到了原始森林里去了。
飘枫是最不喜欢走路的，见到爸妈后就一直在再说：这房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买的，买了这房子还得再搭上一车子，哪来的牛子呀。
残母正在炖猪脚，听残雪说今天过来，特意买了回来炖着，这残雪在家里头算得上是绝对的稀客，一般不会去看他们二老。
残雪对父亲说：“车呢，怎么没看见车呀？”
残父说：“你那车那么大，也没地方放，所以就放床顶上了。”
飘枫对车也是爱恨有加，他从小就立志长大后能够当个开车的，后面真长大了发现开车的大多都是别人的司机，让他很是难过，所以又再次立志要自已买个车开，可是混了那么久，车没买到不说，连车都没开过，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是开一下老哥嘴里牛逼的两轮车。
残雪奇怪，车放了那么多天，老爸没有拿来玩，于是问：“你都没拆开呀？”
残父头歪一边说：“看过，不会装。”
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来没有在儿子面前这般丢人过，这脸也只能先搁一边了。
飘枫大言不惭地说：“小事，这是我的强项，我可是遗传了老爸的优点呀。”残父再次把头歪了一下，整张脸别过去，估计再来点就要扭到脖子了。
残母完全不发表意见，从文化程度上讲，她只认识人民币的面值，当然了，这多少得怪残雪老爸当年下手太快，没能读到书。残父心中有愧，所以人至中年，两人来到这大都市，希望能补回那么一点文化气息。
车子经过飘枫装了拆，拆了又装，来回七八次，终于有点车样地展现在大家面前，残雪转头看了一眼，赞道：“嗯，不错，终于算是能骑了。”
飘枫的脸色不太好，不过残父脸色倒是回好了很多，他突然想到点事，起身，说：“那你们聊，我骑出去买点东西。”冒着生命危险，他也要试试骑着什么感觉，就这破车，还几千块。当然，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点违心，车倒不破，就是贵了一点，要是个百十块钱，大家还是很愿意买的。
飘枫心里一直犯嘀咕，还真不好装，造物者就是这么弄人，你越觉得它容易的事情，它越不容易，你越觉得搞不定的事情其实越容易搞定，这活飘枫也是第一次干，老爸还真是信任呀，抺了一把汗，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大错。
残母一直忙着做饭，看得出来，一家人能小聚一起，她还是很开心的。残雪从来不帮什么忙，他兄弟俩这么干都已经习惯了，只要是在父母那儿蹭饭吃，从来都没有动过手，按飘枫的话说：都成习惯了，再动手倒显得我们矫情不是。
猪骨汤煲到尾声，残父终于回来，一进门就给飘枫脑袋上来了一爆粟，飘枫无奈，只得好声好气问：“老爹这是咋的啦？”
残父无语地说：“你是不是没有装刹车呀？？？还好我发现及时。”
“装了呀，哦，好像是忘记挂上了，怎么样，骑着还行不？”
残父有点小激动地说：“还别说，这车骑着还真轻，就是太快了，有点不适应。”
“那我也得出去溜溜，怎么说也是我装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残母这时体现出了一个家庭重要成员的角色，说道：“这都要吃饭了，你还溜个屁呀，吃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出去玩。”
于是飘枫要先溜溜的想法被扼杀在襁褓中，吃起了饭，只希望待会自己这老爹不要和他争，残父平时不也没有什么要求，所以只要他有点要求，残雪俩人也没好意思拒绝过。
吃完饭，一家人游着小镇，残雪不喜欢游街，当然也不喜欢示众，不过见大家都这么高兴，也索性一起游街示众。
现如今的小镇可谓是发生了极大的改革，镇中心区被高瞻远瞩的镇长一声令下移为平地，没到半年，一座抗核弹极别的中空镇政府大楼拔地而起，因为从卫星上看极像一大号马桶，加之镇长及大部份领导班子都性马，所以这里被称为马家总桶府。
行程至长寿湖，这里已经承包给一家环保公司，环保公司在这里建了一个大型游乐园，门票为五十元，残母心疼钱，所以也没再进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禧镇能去逛的地方越来越少了，残父刚来时还有一些好玩的地方可去，这半年不到，那些地方要么收了门票，要么挂起了私人牌坊。
傍晚十分，残父请客，一家人都在外面吃饭，不再回去自己做。残父为人爽快心直，残雪兄弟两人出来也两年了，经常问老爹要钱花是常有的事，所以吃饭这种事自然得残父买单。
饭后已经是八点，残雪和飘枫决定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一起回苹湖，残母也体现出母性的关怀，要让残雪俩人住一晚，虽说工地上不让外人入住，不过只不被发现就可以了，算来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形式条文。
一家人早早睡去，残雪一个人躺床上，极想梦蝶，离见面的日子又近了，也不知道要给梦蝶买些什么，在对礼物的认识中，残雪脑子里没有多少墨水，所以这让他很是愁烦，事实上，男人在这方面除了极少数拥有很高的天分外，大多都不在行。
残雪不知道买些什么好，想也想不出什么东西好送，他曾经问过梦蝶，她最喜欢什么，不过梦蝶并没有告诉他，用梦蝶一个女性同胞的话讲：你自己猜。梦蝶话讲到这就注定残雪明白不了，事实证明，凡让猜的东西，一般人都猜不出来，特别是男人。
…………
就这样，残雪又在飘枫工地住了几天，快要过年了，残父残母早就回家去了，飘枫因为公司里的事，一直都还没能回去，幸好公司给报消车费，不然真的没法回家过年了，因为越是接近年关，车票越不好买。
终于可以回家，飘枫收拾东西，正好梦蝶也要放假了，所残雪也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和飘枫一起去山岗区买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