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台中央的画面中,忽然降下一片黑暗,过了一会,只见”飞鸢”上空缓缓飞过一艘巨型船型飞行物,这船型飞行物是如此之大,竟然是遮蔽了阳光,而画面上竟还看不见它的全貌。
由于没有任何声音,三人只能看着这震撼无比的画面,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漠简咽了口气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浮船’?这,这得有多大呢!”
轩辕燚心头凛然,没有想到在此刻竟是见到了如此震撼的飞行物,不由叹道:“据说‘浮船’全身是由百年以上的沉钢木所制,船体坚固无比,即使是灵力层的高手,也很难攻破。而且必须要六品以上的晶石才能驱动它,飞行及其稳定,‘浮船’内部娱乐设施齐全,没有任何攻击设备,是地位的象征,所以一般只有一些名门望族或者是大商队才会选择它。”
轩辕景然默默地瞥了一眼,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奢侈!”便又闭眼入定。
“有钱人呢,真想知道他们是谁呢。”
漠简轻笑,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浮船”缓缓地飞过“飞鸢”的头顶,无比的压抑,竟给人一种天塌的感觉。
轩辕燚望着圆台画面,突然发现“浮船”上似乎有两道身影站在船尾,只是离得太远,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一男一女。
过了许久,“飞鸢”头顶的庞大飞行物才慢慢的飞了过去,画面一下又明亮了起来。
半个月后,飞行许久的“飞鸢”轻轻一晃,随即缓缓落在地上。
“三位大人,我们到了。”
话音刚落,“飞鸢”的小门便打了开来,三人鱼跃而出,稳稳落在地上,漠简伸了个懒腰,感叹道:“还是地面的空气好啊!里面真是闷死了。”
三人刚刚抵达目的地,就见一位侍卫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统领大人传三位大人前去武斗场!”
侍卫气喘吁吁,显然是方才急忙奔跑而来。
三人不禁有些疑惑,自己此行足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才刚到,这位统领大人便如此焦急?
漠简不满地嚷嚷道:“这位统领大人可真是着急啊,好歹让我们缓口气啊,真是的。”
牢骚归牢骚,三人也只得老老实实地跟上侍卫,前去拜见统领大人。
“呵!哈!”“叮!叮!”
三人紧跟在侍卫身后,忽然前方拐角处传来阵阵大喝声,其中还夹杂着激烈的兵器撞击响,显然侍卫口中的武斗场就在前方。
三人转过拐角,豁然开朗,只见前方场地开阔,搭着数个擂台,此时正中央最大的擂台边,围着层层人群,不停地呐喊助威。
擂台之上两名男子一人持剑,一人握刀,激烈的对拼,三人显然都被这场打斗所吸引,不自觉地围了上去。
三人越看越心惊,台上两人似乎有着深仇大恨,招招不留情,显然是在拼命。
三人心底有些不明白,难道着两人有仇?在擂台上死斗?不过看周围人群中时不时传出整整呐喊助威声,却显然只是切磋,不明白归不明白,三人还是看得出神。
台上两人面面相对,狠狠对了一招,“轰!”的一声,两人猛地退了几步,不过都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空隙。
持剑男子瞳孔一缩,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忽然强行止住退势,猛然冲上前来,如同饿虎扑食般,手中利剑就像猛虎的尖牙,透出冷厉的锋芒,直取对方心口。
对方显然很是惊愕,没想到对手竟然使出这等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招数,硬生生扑了上来,他只得艰难地举起朴刀,试图阻止猛袭而来的长剑。
透着寒光的剑刃轻易地荡开朴刀,直直地刺向对方的胸口。朴刀虽然没有挡住长驱而入的长剑,但滞缓了瞬息时间,就在这时,握刀男子条件反射般地顺势倒向地面,狼狈地滚了出去。
在三人眼中,持剑男子实在是勇猛异常,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强行止住退势,体内本就会受到剧烈震荡,但是他竟然在止住退势后猛然前冲,恐怕自己就要先承受身体的反噬。
果不其然,持剑男子在袭敌的同时,三人便发现了他嘴角渗出的鲜血,只是他隐藏的很好,没让对手看见。
长剑长驱而入,眼看就要刺中对方胸口,没想到对方反应也很迅速,立即顺势一滚,躲过一劫,不过,长剑上缓缓滴落着的鲜血显示,刚才那一击,并不是无功而返。
三人心中不由想到,如果是自己在场上,接过会是如何?三人越想越心惊,如果是自己,怕是全然躲不过,必然血溅当场!一想到这里,三人不由得生出冷汗,浑身一颤。
却在此刻,人群中传出一声叫停声“好了,平局。”
声音语气清淡,但不容置疑,令人心底不由生出一股遵从感。
台上两人一听,便默默地收起武器,走下台来,这时,拥挤的人群中忽然让开一条路,一位中年男子缓缓走了上来,稳稳地站在擂台中央。
中年男子眼神深邃,显得器宇不凡,长相虽然很是普通,但是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一举一动间,都有一种久经风霜的干练。
他微笑着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不过片刻,四周便完全安静下来。
他目光望着三人,随即开口说道:“今天,有三位来自家族的青年才俊来到我们龙鸣城,首先,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当然,三位来自家族的精英想必定有非凡之处,可否请他们让大家开开眼界呢?”
话音落罢,他面带微笑地望着三人,笑意愈浓。
漠简不动声色,却是转过头来轻声说道:“这统领大人可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啊!难怪呢!那我就陪他玩玩!”
漠简迎向他的目光,突然也笑了起来,大步走了上去,他轻轻跳上擂台,邪邪一笑。
“我这便遂了你的愿!”
中年男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右手朝擂台下一挥。
“三位都是元力层,我们自然也要出元力层,阿文,你来!”说罢,他便缓缓走了下去。而从他身后,跳出一位年轻男子,估计便是阿文,他手持长剑,轻轻一挥说道:“请!”
漠简不做声息地放下背后的行李,默默地从一个狭长的盒子里拿出两把造型奇异的长剑。
只见两把长剑比普通长剑稍短,一把为碧蓝色,一把为火红色。
碧蓝色长剑剑柄犹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恶龙,剑身则从龙口中吐露出来,剑脊中空,剑刃锐利,闪着慑人的寒芒,碧绿的剑身透出阵阵寒意。
火红色长剑剑身仿佛是从一团火云中挺露出来,同样是剑脊中空,而整把长剑散发着淡淡红光,有股淡淡灼烧感弥漫在空气中。
漠简遥望阿文,左手反握红剑,默默说道:“剑名,凤炎。”右手正握蓝剑,“剑名,寒龙。”一手正握,一手反握,显得很是怪异。
阿文谨慎地望向他,目光不由锁定在他双手上奇异的双剑上。
漠简冷冷抬起头,忽然冲他轻轻一笑,双脚点地,直冲而来,而阿文眼里闪过莫名的狂热,竟是同样冲上前去!
锵!锵!锵!
空中传来三剑瞬间交击的声响,两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缠斗在一起,身形飘逸莫测。
两人挥剑快的几乎看不见,周围众人不由瞪大眼珠,唯恐漏掉一点细节。
锵!锵!锵!
刺耳的声音愈发的密集,场中似乎刮起一阵风暴,两人眼神始终相对,手中长剑却是不含糊,不断在空中划过一条条寒芒,在空中交织出一张奇妙的银网,众人看得入神,不由发出阵阵叫好声,气氛浓烈。
就在这时,阿文似乎慢了半拍似的,脚下一听,身形停滞。
破绽!漠简心头一跳,一个飘逸的转身,左手反握着的凤炎诡异地划过半空,带起一串血花,而鲜红的血液似乎在空中诡异地蒸腾着,点点鲜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耀眼。
与此同时,受伤的仿佛不是自己一般,阿文完全无视身上冒着血液的伤口,右手紧握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诡异的角度直刺漠简腰间,漠简大吃一惊,赶忙飞退。
同样的,一朵血花绽放了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华美的轨迹,轻轻溅落在地上,妖艳无比。
漠简捂住腰间的伤口,心中顿时明白,对方这是要以伤换伤!他心头不禁一怒,跟自己玩狠的?那就来吧!
漠简草草处理完腰间的伤口,死死地望着对方,忽的邪邪一笑,随意地站着,右手寒龙遥指对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不屑。
阿文眼中冒出火来,以更加诡异莫测地速度冲了过来。
碎布片飘散在空中,仿佛是翩翩飞舞的蝴蝶,夹杂的时不时飞溅的鲜血,画面华丽而残忍。
两人眼神交错,冷冷相对,飞溅在空中的鲜血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两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显得很是凄惨。
然而,阿文的感受却不像他冷漠地眼神一般淡定,从方才开始,漠简便变得异常凶猛,似乎跟自己一样拼起了命,完全不在乎任何伤口,自己刺他一剑,他便必然回一剑。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以伤换伤,阿文是非常的乐意,不过,漠简手中那两把怪异的长剑显然不是普通货色,自己每每被寒龙所伤,伤口就隐约有股淡淡的寒冷感入侵而来,而被凤炎所伤,则是淡淡的灼烧感,虽说不是很强烈,但这样一直累加起来则变得痛苦非凡。
阿文突然发现自己浑身忽冷忽热,感知变得迟钝下来,身体隐隐约约有种不受控制的麻木感觉,他心中一惊,怕是自己上当了!
正当阿文想明白时,漠简骤然突进,逼着他剑剑相对。
锵!锵!
漠简左手反握凤炎,狠狠地横削过来,阿文起初还能轻松格挡,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阿文身体渐渐地麻木起来,抵挡越来越艰难。
漠简眼里闪过莫名的亮光,嘴角挂起微笑,左手凤炎力道突兀地重了起来,两剑相对,顿时传出频繁的剑击声响。
阿文感觉手臂愈加的沉重,完全就是靠着心中一股拼劲支撑着。
漠简突然摇了摇头,目光不再看向阿文,随意地跨前一步,右手寒龙轻松的刺向他的颈部。
阿文麻木的身体突然如坠冰窟,一股深深的寒意涌现出来,浑身不住地颤抖,眼睁睁看着碧蓝的长剑刺向自己。
他从未感到死亡时如此的靠近,他惊恐地想要大叫,课还没等他叫出来,寒龙轻飘飘地擦着他的皮肤,刺在空中,带去一缕黑发。
阿文的颈部被剑风划出一道小伤口,淡淡的血迹显得异常的刺眼,他第一次觉得空气是这么的寒冷,冷的,说不出话。
漠简朝人群中的统领大人笑了笑“承让,嘿嘿。”说罢,他轻盈地跳下台来,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