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酒葫芦出了祖庙,天将便跑回了家中。他突发奇想,想利用聚神酿暂时提升自己神力核芯的扩容度。在与式神的战斗中,天将就明显感觉到神力持久方面的短板。目前自身的核芯太小,瞬间爆发的神力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每天早晚,天将各自沉思冥想一次,每吸取一次灵气,便喝一点聚神酿。那聚神酿说来奇妙,每每喝下去,如万马蹦腾冲击心房,酒气不重也不醉人。喝完聚神酿,活泼乱跳一整天也不觉得累。核芯的巩固自不用说,核芯储存的灵力也显著上升。借助着聚神酿,配合着吸取天地灵气。洗髓胫骨,天将身体越发强壮。体格显现出了流线型的健美,光法似玉。既不粗壮,也不糙。
随着聚神酿不短得挥发着体力,天将经常觉得饿,一天不啃下两大碗饭,誓不罢休。可怜母亲抒,巧手难为无米之炊。连下个月供奉祖庙的食物,都被天将吃掉了。
但天将并不满足于现状,这样的成果是在聚神酿的帮助下才完成的。一旦离开聚神酿,自己的身体又会回复成原来的模样。靠药物维持的身体毕竟不能长久。寻回神力核芯,才是最终办法。
时间过得很块,转眼就到了村中节日成人仪式。
星光村在神界只是个小村庄,人口稀少。由于神界自然幻境恶劣,洪荒梦兽凶猛异常。村子经常遭到野兽袭击。能成功活到成年的孩子很少,所以隆重的成人仪式,是村中重要的节日。每当节日来临,村中人都会盛装出席。各家各户带着满十二岁的男童,接受尊者的祝福,并在第二天进行人生第一次狩猎。
天柱一家早早来到村子的谷场(旧时村庄用于嗮稻谷的地方)上,等待着尊者的出现。一村子人将谷场围得满满的,各种娱乐节日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开始。按照村中旧俗,孩子满十二岁就是成年,成年男子既享用寻求配偶的权利。神界以强者为尊,成人仪式的考验,也成为了姑娘们寻找好配偶的机会。
天将在谷场角落里啃着鸡腿,对天将来说,这样的集会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吃免费的食物。成人仪式什么的,天将表示全无概念。在外人眼里,天将成了村里的浑人,每天晚上准时到房顶看星辰,吃东西成了他唯一的爱好。跟其他同龄的孩子看起来,天将实在另类得怪异。他们幷不知情,那是天将在屋顶修炼太虚心法。
“哇,你可还真会吃呀!”
当最后一根鸡骨头吐出来,天将扭过头望向来人,是凌阿儿。此时她正穿着村中盛节时的服饰,看起来成熟了许多。一头黑发披肩流下,明亮的大眼睛,毅然一副淑女样。
“——”
“吃那么多,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天将没理会凌阿儿,继续拿起一只野猪腿啃起来。对于如今天将的冷淡,凌阿儿早已习惯。她自己也不知为何,想亲近天将。仿佛天将的孤独,激发了她的母性慈爱。她经常看见天将一人在屋顶遥望星辰,自己也多次想跟他做朋友,但都被天将冷言拒绝。
天将不想与阿儿扯上关系,或者说天将不想与强者扯上关系。在神界天将是弱者,跟一个弱者扯上关系。往往会招来麻烦。天将不想惹麻烦,麻烦对于他来说已经够多了。
阿儿端坐在天将旁边,端起一杯清水,抵到天将旁边道:“喝点水吧,小心噎着。”
天将没有搭话。眼前的女孩实在勾不起天将的兴趣。阿儿实在太小了,身体还未未发育,是标准的萝莉体。跟其他早已成熟的丽人比起来,还有段差距。
“妈妈说过了今天,我们就成为大人了,可以寻找自己喜欢的人了。”说完阿儿的眼神,饶有深意的望着天将,似乎天将能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节日上人生吵杂,天阿儿的话天将幷未细听。只听到‘过了今天,我们就成为大人了’这段。天将点了点头,没做过多理会。
阿儿以为天将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快乐地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天将被阿儿这一问,整个人愣住了。表情怪异,要说喜欢的人,那副俏丽的面容,算不算呢?只见过一面,算是一见钟情,还是对于她救过自己的一种思念。
阿儿没好气道:“想什么呐!我在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再过一个月就是夜光节了,到时候要是有女孩子喜欢你,你怎么办呀?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天将站起了身,准备离去。这种情窦初开的少女,表达爱意总是如此婉约,让天将反感。天将甚至知道,阿儿马上就会说出一些“跟你做朋友”之类的话。天将不能接受,这身体不是自己的。自己属于未来,天将不想伤害阿儿。指不定哪一天自己就会因神力耗尽而死去,或者哪一天自己突然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天将知道破坏时空秩序的后果,自己乃是太虚幻境的守护神,这样的错误绝不能犯。
天将正准备离开,突然手腕被一人抓住。那是位英俊的少年,俊美的脸庞显示了他的与众不同,虽然年龄与天将相仿,但个头明显比天将高出许多。少年绕到天将面前,眼中充满了对天将的不屑。
“让开——”天将望着少年的眼神,那眼神中怒火在燃烧。天将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少年揪起天将的衣领道“阿儿在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天将冷笑了一下,掰开那少年的手道:“你喜欢那妞?追她呀?”天将回头望着阿儿,话有些调戏的意味。
“什么?!”少年抡起拳头,照着天将脸颊一拳击过去。虽然没有萌生斗气,但这一拳也够天将受得。天将被打翻在地,对于这种事情,天将早已习以为常。没用斗气,就是如此。
“有种再说一遍,我打啐你的门牙!”少年怒吼着,冲过去对着天将又是一拳头。
天将并未反抗,他不属于这里。如果用这种方法能够拜托阿儿的纠缠,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不要呀。”阿儿冲过去,拦住了少年。少年还在气头上,指着天将大骂。
不能伤害阿儿,不能伤害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有属于他们的生活轨迹,迟早是要离开的。天将坚信这点,身为太虚幻境守护神,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妹妹,别傻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耍你。”
天将听到这话,整个人一愣。这人竟是阿儿的哥哥?!
看着天将辜负自己的妹,少年如何看得下去。这是身为一名哥哥的愤怒,那位少年咆哮道:“放开我阿儿,我今天要收拾他!起来,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跟我打!”
天将从地上爬起,擦拭了鼻子上流出的鲜血。望着这对兄妹,本想说声对不起,但骨子里孤傲的性格,又如何说得出来。面对阿儿,自己只能选择离开。天将对阿儿点点头,表示歉意。想说的话,强忍在了喉咙里。
阿儿摇摇头,头发随风散落在脸上:“没事,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有喜欢的女孩子,更何况,我又不漂亮,又野蛮——”阿儿说了些什么,但天将没听清。阿儿话里参杂着一丝苦涩,但脸上还是一副灿烂的笑容,只是脸颊有了一颗金莹的泪痕。
“看,是尊者!”
此时人潮中响起了一片欢呼声。
“尊者来啦!”
“孩子快看,那就是尊者!”
尊者缓步走上谷场中央的高台上,高声道:“成人仪式,现在开始。”
各家年满十二岁的孩子纷纷跑出人群,排成队列,准备接受尊者的祝福。这是神界中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容不得丝毫马虎。阿儿兄妹俩也赶上了人群,排在了后面。这时祖庙门人端上了一个大鼎,这鼎由青铜制造。鼎中热水沸腾,冒着热气。尊者走向大鼎,向其中抛洒了不知名的药物。随即用棍子不停的搅拌。又扔下了许多野兽的肢体,一同煮沸。
阿儿的哥哥排在天将前面,天将排在最后一个。天将望见台下的阿儿耳根红红的,低着头。刚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她现在显得很难堪。阿儿的哥哥则一直盯着天将,生怕自己的妹妹被天将欺负。
尊者一身巫师装扮,嘴中不停的念着咒文。鼎中有无数野兽灵魂在翻腾,被尊者的咒文一个个释放了出来。野兽灵魂在大鼎上方环绕,形成了诡异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