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陪他……”
“他不要你陪,洛凌,和我出来。”
嬴政是不理智的,因为他无法理智,我亦是不理智的,因为我无法控制,蒙恬更是如此,只是他却努力地压制自己的情感,将我拉离了混乱的书房。
石内侍及着一些宫人看着蒙恬拉我出去,除了惊异与骇然,已寻不到其它神色。
绿荫下,蒙恬低声与我道:“长安君让我把这两件东西给你。”
两件东西?我侧目远眺书房,心中的担忧重重地负荷在上,听到蒙恬的话语,我不禁回神:“东西。”
一小卷羊皮卷,一只白色的瓶,我接了过去,颤抖地看着刺目的字:“王兄少信,少威,少严,今以身换之,助兄于亲政前立信,立威,立严。望勿与兄言。瓶中之药,驻颜,祛病为稀品,愿卿喜之……”
成蛟,你怎么这么傻?你恨他,恨的入骨,可你终究逃不过兄弟间的骨血之情,你宁让世人认为你是叛臣,认为你是佞臣,认为你罪无可恕,你都要为自己的哥哥在登基前建立空前的信,威,严。
你好迂腐,你好傻,法家的精髓,大秦的纲统,难道都不及自己的命重要么?你是不是真的生无可恋,你是不是真的已不存一丝流连?对不起,对不起,也许很久之前,我就该了解你的心,也许很久之前,我就该劝阻你的人。为什么那日雨中,你没有回首,为什么你要将所有的责全部揽下?
登上之尊的宝座需要流血,需要尸体,可是,当我看到了今日的一切,我顿时惘然在这残酷的事实中。
“恬。我要去大王那里,长安君他从未有过一丝叛意。”
我拽着他的遗言,拽着他的药,转身欲回,然而手臂却被牢牢地拉了住:“洛凌,不要去。”
我戛然而止,不要去,难道说……
“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蒙恬,你明明知道嬴成蛟并没有反意,可你却不告诉嬴政,我望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怒火与怨气,蒙恬,难道是我错看了你么?
“洛凌,你冷静些!”
“你让我如何冷静?!长安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让大王立威!!!——”
“我知道!!!所以你更要冷静!!!——”
“不,我不能。恬,你知道我不能这么做。大王他不能恨长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