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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果你的幸福还是我

坏事有祸不单行,好事也有喜事成双。当大家解除了所有的误会后,与天涯分别多年的同窗好友吴德和李雪,也来到了海南三亚,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在海边举行婚礼。“无意”中知道了六年前的真相后,一把将天涯紧紧地抱在了怀里,恨自己做事太冲动,太大意,怎么可以怀疑与自己交往了4年多的好朋友…

……

当一切洋溢在欢乐的海洋里时。

不知道是命运的不公,还是老天也在嫉妒这人间的美好。灾难竟然又一次降临在这对苦命鸳鸯面前…

以前,天涯也经常会出差。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他,出差的时间比以往的都要长,这让海角又一次遭受了心灵打击。已被爱情捅过一刀的海角,现在带着仍旧未好的旧伤,又迎来了新伤。她害怕这一次,天涯又会以不公平的理由离开她,虽然在出差的这段时间里,天涯每天晚上都会定时给海角打电话,但海角还是会担心,这会不会又是一个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终于,她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这一天,海角下班回到家。吃完晚饭的她,跟往常一样,上楼打开电视,名义上是看电视,但事实上是在等天涯的电话。电视台跟着她手中的遥控器,换了一遍又一遍。时间也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海角等到晚上11多钟,还是没等到天涯的电话。平时的这个时候,他们正聊得热火朝天呢!恐惧中的海角三番两次地对自己说:“再等等,说不定他今天陪客户吃饭去了,回来晚了很正常,再等等,再等等,不会有事的…”带着这样的猜测,海角又继续等了一个多小时。在漫长的等待中,海角的电话终于响了,正在胡思乱想的她,急忙一把拿起电话。

“喂!”海角用颤抖的声音答道,几乎要流下眼泪了。

“海角,还没睡呢?对不起!我今天突然有点急事,回来晚了。你没怪我吧?”电话这头是天涯无力地声音。

此时正值3月份,深圳的气候不冷也不热,可天涯却满头大汗。他强撑着疼痛难忍的腹部强迫自己打了这通电话,其实,这种现象,在半个月前就已出现在天涯身上过,那时,撑一下就好了,天涯也没怎么在意。3天前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加上鼻子还出血。在工作完成之后,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为什么会这么晚才回来,那还得怪今天去取的那个检查结果…

“天涯,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吓死我了。”海角激动地流着泪。

“傻瓜,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今天有点事给忙的,你放心吧,我很好!”天涯安慰道。

“嗯!”海角欣慰地笑了笑。

……

拿到检查结果的天涯,一下子瘫痪在了医生的面前。“急性骨髓性白血病”几个不长的字,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狠狠地击溃了天涯。一时间,像迷了路的羔羊,哪里才是自己要去的方向?但他唯一清醒的是,绝对不能让任何认识他的人知道这件事。

迷茫几天后的天涯,开始冷静下来了。他深刻地认识到,消极过一天,是一天,积极过一天,也是一天,病魔不会因为他的情绪,而给他半点转机,反而会更快地带走他。于是,从这一天开始。天涯便开始计划所剩不多的时日了…

他要回广西老家一趟,虽然他的家早已定居在海南了。但,广西老家是他永远也不能遗忘的童年暖窝;再者,他要断绝与所有人的联系,包括海角,他认为,死亡前的消失是一个对待亲朋好友很好的方法。但他大错特错了;最后,在生命的最后,他要去三亚明天渡假村的海风咖啡连锁店第88分店,品着“风帆恋”,看着大海,吹着海风,听着海鸥的叫声,回想天涯海角的爱情故事…

……

当他实施了他的计划之后,在他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到的海南,海角、天涯的母亲、弟弟妹妹、吴德、李雪、赵凡、客户朋友……找遍了所有他们认为能找到的地方,但就是不见天涯的身影,电话也处于关机状态,海角几乎倾尽了所有力量,发疯一样的寻找这个又一次令她伤心绝望的男人,但她再也恨不起这个人了,因为,她知道,在她的心里,有多么情这个人,她就有多么爱这个人,这是她不能否认的事实…海南与天涯最后出差的地方深圳,每一第大街小巷,都有过海角沉重的脚印,但天涯却不曾看到过…

就在所有人的不放弃中,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海角和天涯的母亲,弟弟妹妹以及所有认识天涯的朋友和老客户们,依然在努力地寻找着天涯的身影。连警力也出动了,可天涯似乎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任凭人们怎么努力,也找不到一丝关于他的线索。但唯一能让大家确定的是,天涯肯定在国内。几经“瘫痪”的海角最终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一遍又一遍地在他们曾经有过美好记忆的地方徘徊,那个曾经因天涯的“背叛”而一直不敢拿出来的磨石相片,海角也看了一遍又一遍,上面不知凝固了多少层海角的泪水…

此时的天涯,已瘦了一大圈,跟贴在墙上的寻人启示,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这预兆着,天涯快走到人生的尽头了。

8月中旬的一个早晨,海南三亚明天度假村海风咖啡连锁店第88分店,玻璃门前,出现了一个让赵凡似曾相识的面孔。

天涯托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咖啡店。他实在是不想再回到这个地方,他不想死在亲人朋友,和那个他最爱的海角的视线里。可是,加上出差和他消失的时间,他已经有快4个月没有来这个不曾离开过超过一个月的故土,思念如同他体内的病魔一般,迅速扩散到整个意识中,驱使着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一定要来看看,看看…

“天涯,是你吗?”迎面走来的是正处于半信半疑中的赵凡。

“…”无力地看着赵凡,天涯没有说话。

“天涯,真的是你吗?”赵凡已流下了积淀已久的泪水。激动得一把抱住已经消瘦一大圈的天涯。

天涯只是无力地扒在赵凡的肩膀上,并没有说话。

“你这几个月跑去哪里了?你怎么瘦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赵凡怨恨天涯消失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给大家,正在他抱怨的时候,一个伤心欲绝的喊声打断了赵凡的一连串提问。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负责任;你知不知道,你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似乎从认识天涯到现在,海角的痛苦一直都比开心多;海角的眼泪永远都比笑容多;可她始终认为,天涯就是她要的幸福。

天涯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真实感情,他一个快步上前去,紧紧抱住了已经泪流满面的海角。海角再也经不住分别的摧残了,亦紧紧地抱住了天涯…

很快,所有在寻找天涯的人,都得到消息赶到了海风咖啡连锁店第88分店。在众人的见证下,天涯离开大家的原因,很快就被天涯变化极大的外形解释了。天涯的母亲当众昏倒,被紧急送往医院,剩下的人就全部被泪水“淹死”了。

在天涯的要求下,在所有在场人的见证下,海角托着几乎瘫痪的身体,亲自为天涯煮了一杯“风帆恋”。大家看着天涯一口一口,看似开心幸福地品着“风帆恋”,实则是被口中溃疡背叛后的痛苦表情。大家不得不为这千古难得一见的真情所打动,都流下了说不出滋味的泪水。可只有那靠窗户边的一对两两相望的恋人,似乎忘记了所有,只沉浸在他们的幸福之中…

本来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病情的天涯,居然在人最真实的感情的驱使下,任何人都知道了他的病情,但所有人的爱心都被天涯委婉地拒绝于千里之外。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何必将自己仅有的宝贵时间,浪费在冰冷的医院里呢!

可有一件事,是他怎么也拒绝不了的。

“海角,我们还是分手吧?你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你不能把青春浪费在一个不能给你未来的人身上啊!”天涯无力地说道。

“你不要干涉我的未来,我的未来,我自己规划,自己决定。如果你的幸福还是我,我们,结婚吧?”海角深情地看着天涯。坚决地说道。

“不可能!”天涯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地说道。

“那也行,等你到了那个世界,我再去那个世界跟你完婚,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海角固执地笑道。

“…”天涯惊恐地看着眼前固执的海角,他太了解海角了,那是一个说得出做得到的女孩子。听到这个,在独守空房与为爱殉情两者之间为海角考虑,天涯宁愿让海角好好地活在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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