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西门外。
田方和随行人员已经准备妥,向导是由一名长期往来边疆各城的偏将充当,祝融只带了启明着便装来给田方送行。
“贤侄呀,此次边疆之行路途艰险,要多加小心,多听听向导的意见!传神镜容易被窃听,不到紧急时候不要用,平时多用神鹰传书与我保持联系。”祝融小心叮嘱说:“等你胜利归来,我会亲自给你摆酒庆贺。”
“知道了,伯父。”田方见四周都没有祝娟的身影,问:“娟妹怎么没来?”
“是我不让她来,这丫头要是跟过来,还不闹翻天,你就安心上路吧!”
听说祝娟没来送行,田方觉得非常失落,带着满肚子的不痛快,向祝融和启明道别;就在田方等人走后约小半个时辰,一只三百人的商队押运着货物也出发了。
在路上,见田方始终闷闷不乐,心腹家将田福、田禄(略胖)两人,就讲笑话逗田方想让他开心起来;田方满脑子都是祝娟,根本一句也没听进去。两人讲的口干舌燥,见田方依然没有任何反映,也只好不再言语。
队伍在沉闷中前行了很久,突然从前方路边的土山后走出一红一白两匹马,骑在马上的两名男子让田方看着眼熟。
“方哥,你们走的好慢哦。”是祝娟的声音。田方等人这才明白:骑红马的男子是祝娟女扮男装;另一个男子不用说,肯定是贴身丫鬟紫姑。
田方连抽马屁股几鞭,快速来到祝娟面前,激动地说:“娟妹,你…怎么来了!还扮成男子?是..是来给我送行的吗?”
“不!不是!”祝娟咧嘴一笑:“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边疆!”
田方大喜过望:“伯父,他同意了!!?”
“没有。我是偷跑出来的,他不知道。而且我还把他的坐骑‘赤炎’也骑出来了,等到他知道时,我早就走远咯。”
听说连‘赤炎’都被偷骑出来,田方大吃一惊:“不行,伯父如果发现你和‘赤炎’都不见了,肯定会非常着急,你一定要回去!”
“不!我就不回!你不让我跟着,我就带着紫姑自己去。”
“这……”
紫姑火上添油:“田公子,我家小姐可是说的出,也做的到哦。”
田方太了解祝娟的个性,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就没人能阻止;田方带也不是不带更糟,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见田方犹豫不决,祝娟紧接着撒娇说:“方哥哥!我爹很疼我的,没事。以前我犯错的时候他也顶多吼几句,这次肯定也一样,回来时再听他唱歌就是啦。再说了,我从小就没离开过天界,这次机会难得,就让我跟着去见见世面嘛,好不好?!”
祝娟身穿一身白色男装,撒娇时更显得娇美,田方看得心绪澎湃。
“此去路途虽然遥远、艰辛,但娟妹和我都已深得各自父辈真传,身边这十位家将也都身手不凡,加上身后的三百兵将,保护娟妹安全应该没有问题。”心念一转,田方说:“好吧,我带你去。不过路上可不许私自乱跑。”
“好耶!”祝娟大喜:“方哥,你对我真好。”田方脸上一红,将头扭向一边不敢正视;自小只要祝娟在他面前撒娇,田方就会立刻变得羞涩无比、傲气全无。
“少爷,你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不舒服?”田禄在一边打趣,田福对祝娟说:“祝姑娘,你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少爷……”
“好了!”田方怕田福说的难听,赶紧打断:“快赶路吧。田福,把发生这里的事,用飞鹰告诉伯父,好请他老人家放心。”田福冲祝娟伸伸舌头,赶紧去准备神鹰。
众人又继续前行,田禄边走边逗紫姑,气的紫姑扬起鞭子要抽他。有了祝娟主仆二人做伴,队伍一下热闹了起来。不久,从望山城就传回祝融的回信,同意了祝娟主仆二人通行,不过要求祝娟不得给田方找麻烦。
自小在天界长大的祝娟,对凡界的事物非常好奇,一路上总是没完没了的问田方。田方虽然跟父亲也到凡界来过几次,但所知也很有限,经常被问的哑口无言,只好用别的话来塘塞。
一连几日的晓行夜宿,终于进入了日暮城的地界,众人都已经人困马乏,向导鼓励大家说:“大伙加把劲呀!今晚只需在方化镇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中午时分就可以到了。”于是大家打起精神加紧赶路。
临近中午,在经过一个小村庄时,田方见众人都比较疲倦,于是下令进村找家酒店歇息一下再走。
在村中走不远就找到一家,刚来到酒店门口,“救命呀!!!”随着一阵呼救声,从酒店里冲出一个歪戴三角帽、身穿灰色长袍、背着一个竹篓的男子,随后又跑出三个身着官差服饰、腰挎佩刀的男子,个个坦凶露背、面露凶险,一看就知并非善类。
灰袍男子连滚带爬跑到田方等人面前,高呼:“众位兄台,救救小生吧。”田方扫了四人一眼,略带威严问:“他们要干什么?”
见来人众多,三个男子对视一眼停在原地不敢上前;灰袍男子说:“在下名叫剑君,是一名周游世界求学的书生,平时靠贩卖各地货物为生,因听说边境上要举办一场‘降妖除魔’大会,就准备到那里寻求商机。路过此地时,打算到酒店里歇一歇脚再走,谁知进来他们三个,说路过此地必须交什么过路税;小生盘缠本就不多,货也还没卖出去,根本就教不起这过路税,于是他们就要强抢我的货物。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呀,请务必帮帮我。”
后来的三人眼拙竟没认出田方等人是神族(神族不交任何税),见他们也都是一身商人打扮,领头的人大起胆子说:“过路要交过路税,每人十两银子,这是上方交下来的差事。别说他必须要交,就是你们也得要交!”
“我要是不交呢?”田方轻蔑的说:“又当如何?”
看见田方如此轻视自己,领头的人气得拔出腰刀,大吼:“你以为我们是谁呀!告诉你,我们可是此地的税吏,不交税就立刻把你们抓起来。!”
田福瞪大眼睛,假装很害怕的样子:“哎哟!我真的…好…害…怕…呀!!哈哈哈…!”众人一阵狂笑。
三人气急败坏,全部拔出刀:““大胆,看来你们是真的要与官府作对了。”
田方对大伙说:“够了,赶紧进店休息。”说完,指着三个人又说:“你们三个眼力太差,就在这里晒晒太阳,好好反省一下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我们怎么动不了呢?”三人大惊失色。
众人都不理睬三人,田福跳下马大喊:“小二,小二,还不快出来迎客,你们这店还做不做生意了!”
“来了!来了!”从店里出来几名伙计,看见三名税吏一点也无法动弹,脸上顿时充满了诧异和崇拜的神情。一名伙计领大家进入店内,其余伙计将马牵去马棚。
剑君将歪戴的帽子扶正,走到三名税吏身旁,给了每人屁股上一脚,边踢边喊:“活该,刚才你们踢我,现在该我还给你们了。”踢完,转身也跑进店里。
在店里点完酒菜后,田方、祝娟和紫姑坐了一桌,其余人分两桌坐下;伙计忙着给大伙端茶送水,店老板满脸堆笑亲自给田方这一桌送茶,说:“刚才我都看见了,公子真是好本领。我猜你一定神族的人,只有神族的人才有这样本事,指一下三个人就动不了勒。他们也真是活该,竟然连神族也认不清。唔,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神族商人经过了,你们的到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呀!对了,公子这是要去哪里?”田方没有回答,而是指着门外三个税吏反问:“他们真是本地税吏?”
“是的。”
“我从来没听说有过路税,这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是本城太守在年初下令增设的税目之一,说什么上面调运来的粮饷不够,需要增加税收来弥补。”
“税目之一?那还有些什么税目?”
“比如说:住店睡觉要交占铺税,生孩子要交人头税等等,总之好几项呢。”听完讲述,田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好了!快上菜,都快饿死了!”祝娟打断田方的思考,急促的催老板赶快上酒菜。
剑君走进店内,见三张桌子只有田方这一桌还有座,就径直走到空座旁,将竹篓放在身后,坐下向田方三人抱拳行礼说:“多谢兄台搭救之恩,这顿酒菜我请了。”田方并不答理。
“你不是没钱吗?”祝娟边说边仔细打量他;这是一个约三十刚出头的人族男子,个头不高、长像清秀、无须,一件灰长袍上还留有几个脚印。剑君被祝娟看得很不自在,起身叫来老板:“老板,他们的酒菜钱我来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珠子,递到老板面前:“我的钱不够,就用这颗珠子顶替吧。”
“蓝湖珠!!”老板眼睛都直了:“这可是南方琉璃国的特产,市面上至少值四百两银子。你..真的给我?”剑君点点头:“就折算成三百两吧。除了酒钱另外给我买匹马,我实在是走不动了。”老板大喜双手捧珠回到柜台,同时吩咐伙计去找匹马。
这时酒菜已经陆续端上,剑君亲自给田方、祝娟和紫姑满上酒,然后举杯对众人说:“再次感谢大家,我先干为敬。”接着一饮而尽,却见无人相应,剑君尴尬的坐下又问:“请问三位公子尊姓大名?你们这是去往何方?”
没等田方开口,祝娟抢先说:“我叫祝娟,他叫紫姑,这位是我家公子田方,那两桌的人都是随从,另外还有几百人在后面押货,我们也是到边境去做生意的。”
“还是你们神族好哇,不但个个本领高强,还财大气粗能有这么大的商队。恩…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带我一段?我这一路上可是吃尽了苦头,跟着你们…我也能少吃点苦。”
“好啊,不过得再拿几颗蓝湖珠给我们。”紫姑逗他,剑君一脸无奈:“这…我也没几颗了,这可是我的货呀,给了你…”
“好了!”祝娟打断话题:“带不带你等会儿再说。你就先给我讲讲那个什么‘降妖除魔’大会。”田方也正好想了解一下,于是停下筷子看着他。
剑君松了口气,喝下一杯酒后说:“这场大会据说是在天帝指示下,边境九城共同发起的,宗旨是铲除边境各城周边的妖魔残余,还当地以安祥宁静;大会的起始地就在边境最西方的天野城。凡是天帝治下,不论哪个种族、国家、门派、身份都可以参加,大会最终以崭杀妖魔的数量定输赢,优胜者不但可以得到一万黄金的赏金,还可以获得长生丹成仙,被天帝列入仙班。这诱惑可太大了,听说准备参加大会的人已经多达好几万。”
黄金、成仙对神族没有任何诱惑,但是有如此热闹可看,祝娟激动的直跺脚:“多久开始?”
“在一个月后。”
祝娟拉着田方手说:“方哥,我们就先去天野,好不好?”
先去哪里对田方来说都无所谓,于是点点头说:“快吃饭,吃完加紧赶路。”
大伙不再说话各自埋头吃饭,很快都已经酒足饭饱,田方说了句;“走”起身带头走出酒店,祝娟等也都先后离座走出店子;只有剑君正捧着个大碗还没吃完,看见大家都已经起身,赶紧猛扒几口,丢下碗抓起竹篓追了出去。
在门口,让老板买的马已经牵到,剑君接过缰绳对众人喊:“请你们带我一段,好不好?”田方不理睬他,骑上马一甩鞭子走了;众人也陆续骑上马,田禄给他做了一个鬼脸,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刚走几步祝娟拉住马,回头看着满脸失落的剑君,冲他喊:“怎么,一个人还没走够吗,还不快跟上。”剑君大喜,骑上马连抽几鞭追了上去。
见众人全都离开,三个税吏痛苦的大喊:“快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远处飘来田福的声音:“放心!我们少爷的‘地缚术’只要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己解除,你们就好好享受一下日光浴吧。”
“啊!~~~~”
剑君到过世界许多地方,在路上祝娟主仆二人总以丢下他为要挟,要求他讲周游世界的所见所闻。剑君无奈只好从自己离家求学讲起,丰富的经历听得众人如痴如醉,连田福、田禄两活宝也忘记了捣乱;只是剑君的书生气太重,讲不了几句就要引经据典,还时不时掏出几本已经破旧不堪的书,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气得祝娟老骂他‘书呆子’。
通往方化镇的是一条崎岖的盘山路,按照计划必须要在天黑前赶到方化镇,否则就只能在野外过夜了。大伙不再说话快马加鞭一路狂奔,终于在傍晚时分向导惊喜的告诉大家:翻过眼前的山坳就到了。
当众人兴高采烈翻过山坳,准备进入镇中寻找住处时,眼前出现的一幕把大家惊呆了。
整个方化镇陷入一片火海,一些黑衣人到处杀人、放火,镇里镇外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四处传来喊杀声、哭声、惨叫声,宛如一座人间地狱;在镇外还有十几个骑马的黑衣杀手,专门追杀逃出来的百姓。
此时从镇中涌出数十名百姓,黑衣杀手一拥而上追杀众人。一对年轻夫妇乘乱躲过了追杀,向田方等人所在的地方跑去,女子怀里抱着熟睡的婴儿行动非常不便,跑出去不远就被杀手发现,紧接着两名杀手打马向他们追来。
杀手越追越近,丈夫停住脚步随手拣起一根木棍,边转身挡住杀手的去路,边大声对妻子喊:“我来挡住他们,你快跑!记住,要带好我们的孩子!”妻子略为停顿,回头深情的望了一眼丈夫,留着泪继续向前狂奔。
显然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丈夫并没有能阻止杀手片刻,当两名杀手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已经被砍成了三段。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妻子知道丈夫已经遇害,心中悲痛万分,眼前一黑变得步履蹒跚;而怀中婴儿却在此刻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听见婴儿的哭声,田方等人才回过神,眼见杀手已经追上,正要出手伤害女子和孩子。
“住手!!!”田方大吼一声策马冲向杀手,其余众人也紧随其后,唯有剑君的马太差,被远远的甩在后面。
两名杀手根本不理睬田方,继续挥刀砍向女子。田方情急之下使出“地矛术”,两名杀手面前的土立刻变成几十把长矛,将他们连人带马刺成了刺猬;但是出手依然晚了,在他们被刺穿的瞬间,刀已经砍到了女子身上,女子当场身亡倒在血泊之中。
婴儿被女子完全护在怀里,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哭得更加厉害。
田方自小做事顺利,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打击,望着地上啼哭的婴儿,一股怒气由下而上直冲头顶。
“啊!~~我要杀了你们!”田方一边大叫,一边疯似的冲向镇子。祝娟连叫几声都没见答应,心知田方已经气迷心窍,赶紧安排紫姑抱上婴儿,自己带领其他人紧追田方。
田方刚到镇口,迎面走来十几个骑马的黑衣人,为首的头目用刀指着田方问:“哪里来的野小子,敢来管大爷们的闲事?”
田方停住马怒视对方反问:“你们是哪里来的混蛋?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大爷是恶水寨的。他们这些人不识抬举,拒不向本山寨缴纳供奉,大王派我们来给点教训。刚才你一出手就杀了我们两名弟兄,可见你不是等闲之辈,不过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与此事无关,知趣的话就乖乖离开。”
“哼,不试怎么知道?‘天旋地转’!”田方双手一合,十几个黑衣人脚下出现一个大漩涡,连马带人吸入漩涡中心,高速旋转的沙石把吸入的人和马碾成了一滩血水。黑衣头目见事不妙,在马背上一纵身逃到了空中,并从身后展出一对翅膀飘在上面。
“咦!??”田方和黑衣头目同时发出惊叹。田方惊叹的是:黑衣头目竟然会使用‘羽空术’,长出翅膀飞在空中;黑衣头目惊叹的是:田方年级轻轻就能很轻松的使出这等高深法术。
黑衣头目飘在空中,眼见祝娟等人越来越近,于是打定主意对田方说:“山神的传人果然不同凡响,今天留你不得。‘飞羽箭’!”从翅膀中飞出无数似利箭的羽毛朝田方射来;田方赶紧使出‘石盾’,地上的石土飞起来形成一面盾牌,把飞羽箭全部挡下,即便如此石盾也被击碎多处,田方心中暗说好利害。
“好小子!看你能挡多久?”黑衣头目再次发出‘飞羽箭’。
“火蛇炎!”祝娟抢先赶到,从口中喷出一条蛇形火焰扫向黑衣头目;黑衣头目躲闪不及,不但将‘飞羽箭’全部烧光,还把衣服烧掉一角。
“火神?!!!看来今天流年不利,接连遇上火神、山神的两大传人。不和你们纠缠了,下次有机会再交手吧。”说完吹了声口哨转身飞走了;在镇中的其他黑衣人,听见口哨全部跑的无影无踪。
“哪里逃?‘地矛术’!”地上变出无数长矛飞向黑衣头目,却没有一把能射中,眼看越飞越远。
看着敌人在眼前跑掉,田方非常沮丧,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祝娟想劝几句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先指挥其他人救人救火。
田方突然心中一动,马上将向导喊过问:“你知道恶水寨在哪里吗?”
“知道!在…”
“够了!马上带我去!”
“是!”向导带着田方向西边出发。“少爷,要不要把后边的卫队喊上?”田福、田禄怕田方出事也跟了上去。
“不用!”
祝娟用‘火归大法’将镇中火焰全部吸光,镇上幸存的居民开始相互救助,搜寻废墟中幸存的人和物,并将所有受伤的居民都集中到镇中心广场;镇长也身受重伤,在两个居民的搀扶下来的广场,看见祝娟等人在帮忙,于是来到祝娟面前表示感谢。
镇上为数不多的几名医生都已遇害,祝娟、紫姑和其他人都不擅长治疗,看见满地的伤者痛苦的呻吟急得直跺脚。
剑君一头的汗水终于赶到镇中,望了望四周惊喜的对祝娟说:“哇!你也这么利害呀?这么大的火你都灭了。你…”
“好了,你就别废话了。你会不会医术??”祝娟急的跳。
“哈,这下你可找对人了。”剑君跳下马,边走向伤者边说:“打架我不行,治病救人我可是内行。”镇长见来懂医的人,赶紧安排人手配合。
除了诊断、开药方、指挥人包扎,剑君竟然还会用一种奇特的‘医疗术’,将手中托起的绿色光球放在昏迷的伤者胸口,两口茶的功夫伤者就能清醒过来。
紫姑把怀中的婴儿托付给镇上的妇女,也过来给剑君帮忙。紫姑打趣说:“看不出书呆子还有两下子嘛,这是什么法术?”
“这叫归魂咒,走南闯北不会点医术怎么行。”剑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过,你和祝兄弟的手可真够巧的,那些伤者的包扎非常完美。”
“那当然,我们女…”
祝娟怕紫姑说出她们是女人,赶紧打断:“我们旅行商人至少也得会点包扎呀。”
就在祝娟等人在忙着救治伤员的时候,田方等人在向导的引领下来到了恶人山附近,向导指着不远处的三岔路说:“公子,前面的三岔路左边是通向日暮城,右边就是到恶水寨的路。”田方也不答话直奔右边道路而去,又跑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远远的一座建在半山腰的大寨就映入眼中。
寨子共有内外两层,背靠恶人山,两侧全是茂密的树林,木质的围栏将寨子严密的围住,从寨门到山脚只有一条狭窄的石梯路,寨门两边各立着两根挂着八个大灯笼的木杆,旁边各还立有两座了望台,结队的卫兵在围栏附近来回巡视。
此时的寨子正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看来正在搞宴会。田方心说:刚刚才杀了那么多人,现在就开始搞庆功宴,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哨兵很快就发现了田方等人,报警的鞭炮声打断了热闹的宴会,寨子里好一阵混乱。大当家严明、二当家佘亮各持兵器,带领二百喽罗出寨迎敌。
很快田方等人就来到寨前,严明见只来了四人而且并不认识,和佘亮对望一眼很是诧异。佘亮高声叫喊:“站住!!来的是什么人,是来给大当家庆贺儿子满月的朋友,还是来找麻烦的敌人?”
严明和佘亮长相是典型的妖族,身后的喽罗却是五花八门,有妖族、人族甚至还有兽族;田方仔细搜寻了人群,却没能找到那个黑衣头目,于是冷冷的说:“你们派去屠杀方化镇的那个黑衣人呢?喊他出来见我。”此言一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不少人都交头接耳、面露焦急之色。
严明一头雾水:“什么屠杀方化镇?什么黑衣人?你在说什么?”
“我再说一遍,把那个屠杀方化镇的黑衣人交出来。”
佘亮非常愤怒:“我们恶水寨虽然名为恶水,可从不乱杀无辜。方化镇与我们并无过节,而且本寨里有不少被税吏所迫,投奔本寨的方化镇居民,我们干吗要去屠杀!这里没有你要的黑衣人,不想惹麻烦就快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田方认定不动手,他们是不会交出黑衣人的,“好啊,那就来吧!”
佘亮使两把蛇形剑,一正一反握住剑柄,说了句:“找死!”弓背快步向田方冲来。田福跳下马说:“少爷,这种货色让我来。”说完从马鞍处取下一对短斧,冲上前接住了佘亮的攻势。
这恶水寨二当家果然不是吃素的,两把蛇形剑忽软忽硬、时长时短,竟然和身为神族的田福斗了十几个回合。田福口中叫好翻身把手插入土中使出‘地灵爪’,五道土光飞速冲向佘亮。
严明大喊;“二弟小心。”佘亮见事不妙用双剑横着一挡,只听“轰”的一声,佘亮被震的口鼻出血连连后退。严明冲到佘亮身后,用刀柄架住他的躯干,终于挡住了后退之力。
“大哥,他好利害!”
“我知道,他是山神的门下。”严明扶佘亮坐下:“你休息一下,我去会会他们。”起身将大刀一摆,说:“我来领教一下诸位的高招。”
“该我了!”田禄抄起奇眉棍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对准严明脑袋就是当头一棍。严明侧身躲过,回手就给了田禄一刀,田禄用棍架住…就这样刀来棍往,双方大战几十回合不分上下;严明心中焦急:这两人本事都在自己之上,而他们口称的那个公子可能更加利害,我必须出绝招先解决一个才行。
想到这里,严明佯装战败转身拖刀就跑,“哪里逃!”田禄紧追不舍。眼瞅田禄越追越近,严明翻身一刀‘半月斩’正砍在田禄身上,结果“当”的一声,严明的大刀却被震离了双手,只见田禄身上被一层青石形成的盔甲护着。“石龟护甲!!!你也是山神门下弟子?”严明大惊。话音未落,田禄一棍扫向头部,严明赶紧低头躲闪,头刚躲开胸口却遭到重重一击,被打到半空飞了好远,落到地上就连吐几口鲜血。
佘亮和几个喽罗头目赶紧上前探望:“大哥你怎么样?”严明擦干嘴上的血,以刀柄撑地晃晃悠悠站起来说:“肋骨好像断了几根。二弟,看来今天遇上高手了。咳..我们不要再讲什么江湖规矩了,带领兄弟们一起上,先度过今天这一关再说。”
“遵命!”两百名喽罗在佘亮的带领下,将田方等人团团围住,山寨中又涌出几百人准备作后应。
“早就该一起来了,省得杀起麻烦。”田方这句蔑视的话,激得严明不顾身受重伤也加入战斗。面对人数众多的敌手,田方等四人收起轻视之心,各自使出杀手锏,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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