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在那密密麻麻满是字迹的纸上,夏瑜桐凝眸,那眼中仿佛有无数道凌冽的寒光流窜,深且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描出起伏的阴影,给那深不见底的瞳仁镀上一层浓郁的灰云。
复古沙发中的许倩蓉怒得直起了腰板,眼神仿佛锐利的刀子狠狠地瞪着夏瑜桐,鼻尖的呼吸时浓时淡,脸色有股异样的染在额颊两处。
挂钟的声响低绵流动,金光灿灿的房间却仿若被冰层冻结,毫无温度。
幽幽地抬眼,那漆黑的瞳中俨然倒映着玫瑰沙发中许倩蓉怒冲冲的面容,而将此情此景映入眼帘,夏瑜桐的眸光却愈加幽黑寒冷,寂寥到可怖的地步。
“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许倩蓉冷冷地逼问着她,灿若桃花的双眼眯成两条细缝,如刀刃上的寒光,冷然淡漠。
夏瑜桐面无表情,僵滞了几秒后,唇角徒然勾勒出一抹嘲弄的线条,配上那黑眸中忽隐忽现的讥讽,一时间她有一种近乎妖孽般的美态,殷虹的唇间微微蠕动:“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如同您看到的那样。”注视着许倩蓉的神态,只见她脸色阴沉的难看,她染出更浓的嘲讽,继续说:“伯母,好久不见了。”
听此这句,许倩蓉的心猛地缩紧!脸色愈加难堪起来,盯着夏瑜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甚至是如此的厌恶,厌恶到了极致,冷声道:“别喊我伯母,你没资格。”她说完,便冷冷地收回视线,瞥向他处。
自嘲似的一笑,夏瑜桐收起了表情,漠然得敛起眼睑。
“哼,你当年对小轩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如今居然还有脸站在杜家的地方,居然敢厚着脸皮挤进公司,你果然居心叵测!”视线再次逼视着夏瑜桐,仿佛闪烁着灼灼的火光。
夏瑜桐依旧敛目,默不作声。
怒视着她,许倩蓉的眸光又寒冷了几分:“我告诉你,你识趣的话,最好赶快给我滚!滚出杜家,滚出杜氏,我不想在看到你!”
“如果,我不滚呢?”夏瑜桐口吻淡淡。
“你!”手掌重重地锤了复古沙发一掌,一击闷响在沙发柔软的表面炸开,许倩蓉的面色气得有些涨红,眼神狰狞得死瞪着她:“你不滚?那么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我要将你逐出杜氏,甚至逐出国内都容易得很!”
“您在威胁我?”她莞尔一笑,笑得云淡风轻继续道:“那可不行,即便我要离开杜氏,也必须等到友谊赛结束后,我不可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
许倩蓉一声冷笑,那笑中含着无尽的嘲讽:“哼,你觉得你有赢的机会?我们杜氏的设计团队都是精英人才,你竟然不自量力到这个地步,真是可悲。”她发出骇人的嘲笑,阴阴冷冷的声音惊涛骇浪般的呼啸而来,她又道:“所以,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你最好赶快给我滚出杜氏,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面对许倩蓉毫不留情的胁迫,夏瑜桐未吭一声,眼睛幽幽地眯起,浓郁迷离的恍惚灰色的梦魇,鼻尖喷出骇人的凉意,她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一瓶白色的药罐,递到许倩蓉的面前。
随着白色药瓶渐入眼帘,许倩蓉骤然色变!徒然抬眼,眼神眯成的线条愈加冷漠:“这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夏瑜桐微笑反问,继续道:“这瓶药是私人医生开给沈冰的,而杜宅的私人医生是您故交的儿子。更重要的事,我曾拿这瓶药去检验,得到的报告却不是抑制精神疾病的药物,而是一种致幻剂!一种会令人产生严重幻觉的药物,如过量或长期服食会致人死亡。”她冷漠地注视着沈冰,当那****将药物偷偷送去检验并得知报告结果时,她终于恍然一切,原来杜木轩所做的那些举动并提醒她谨慎时便已经知道自己的母亲想毒害自己的妻子,碍于其中利害关系,杜木轩才未戳破,而是尽力护沈冰周全。
“所以,如果您能方便我,我亦然也会方便您。”幽深的睫毛掩住他忽明忽暗的漆瞳,乌黑的长发闪烁着凌厉的光泽。
许倩蓉用冰冷的目光瞥着她说:“你竟敢威胁我?!”
“您也不是在威胁我吗?”夏瑜桐轻描淡显的说着。
“你!”许倩蓉又一次气得垂沙发,竭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她唇角撇出讥讽得笑意:“哼,好。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还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瞟了夏瑜桐一眼又道:“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能退让一步已是你天大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