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碟又再升起,又行了半个多时辰。萧子然等人乘坐的飞碟导航设备出了故障,无法与仓木长老的专碟共行。因为在茫茫太空中,飞碟之间的联系以及航行定位全部靠灵波导航仪。萧子然乘坐的飞碟导航设备出了故障,与仓木长老的飞碟靠的太近容易追尾,离得太远又无法并行容易失去联系。
仓木长老只得命令人就近找了一个小行星,将飞碟停靠下来。众人出来,只觉得刺骨的寒冷,感觉连鼻毛都冻断了,忙又重新钻回飞碟。
这颗小行星自转周期极小。众人在飞碟里只呆了盏茶功夫,这颗小行星上已经由黑夜变成了白天。众人刚才还冻得发抖,这时却犹如被送进了蒸笼,浑身汗流不止。又过了片刻,又由白天变成了黑夜。众人又如进入了冰窟,冻得瑟瑟发抖。但大家飞行了六个时辰,人人都困的要死,对此也只有将就。众人将座椅放倒,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正在众人酣睡之际,忽然两驾飞碟一阵剧烈的抖动,众人都从梦中醒来。又听得“咚”的一声,萧子然乘坐的大飞碟客舱中间顶板凸起了一个大包。众人吃了一惊,眼望窗外,只见外面满天都是璀璨夺目的流星尾线。大家才知在这颗小行星上爆发了流星雨。刚才那“咚”的一声就是一颗小流星砸中了萧子然乘坐的飞碟。众人见此状况,一齐欣赏起外面美丽的流星雨来。只听得“咚咚”之声不绝,一颗又一颗的流星砸向萧子然等人乘坐的飞碟,飞碟驾驶舱的石英玻璃都碎了,飞碟上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坑,眼见这驾飞碟报废了。
众人都害怕流星会通过破碎的窗口砸向自己,都一齐挤到客舱的中间席地而坐。萧子然背靠着飞碟中间的座椅,满脑子里都是格非那诚挚热切的音容笑貌,想到:“如果格非弟弟在此处,大家一起说说笑笑该有多好。”他望着客舱中间挤在一起的众位铸剑谷神童班弟子,不住的说笑着,想来已经将格非忘得干干净净,不由得心为之寒。想到格非弟弟几天前还在给自己诵读那本超宏观秘术,隔了几天就变成一堆骨灰埋在地下。而他的消失对眼前这群铸剑谷弟子没有半点影响,大家照常有说有笑,个格非弟弟活着时没有什么两样。他想到此处,不由得唏嘘不已。那群铸剑谷弟子说着笑着,其中一个弟子偶尔瞟眼过来,见萧子然独自一人靠在飞碟座舱的座椅旁边想心思而不与他们说笑,眼神里充满了冷漠鄙夷的神色。那名弟子给了他这样一个神色,又转头回去挤出笑容跟同伙说笑了起来。
萧子然大感无聊,走到飞碟面前的驾驶舱里,透过破碎的石英玻璃向仓木长老的飞碟望去。仓木长老的专用飞碟系特种材料制成,漫天流星砸到他的飞碟上,都被一一弹了开来。仓木长老的专用飞碟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萧子然又向仓木长老的飞碟里望去,只见仓木长老的飞碟里灯火通明。三盏水晶吊灯将仓木长老飞碟装饰豪华的内舱照射的富丽堂皇。在水晶吊灯的灯光里,一个靓丽轻盈的身影穿巡在客舱宽大的座椅之间,素手修长纤细,正引领着十几名明殿巅女为仓木长老等一干重臣斟茶倒水,冲调咖啡。仓木长老等一干重臣坐在宽大舒适的座椅里,享受着美丽的殿女为他们冲调好的热气腾腾的茶或者咖啡。一个个都脸泛红光,双眼眯着打量着装饰奢华的内舱和衣着典雅的殿女。
其中一个大腹便便满脸肥肉的老臣眼神落在其中一个殿女因来回走动而不住扭动的丰满的臀上。当这名殿女走到这位权臣身边时,那位权臣将手探入这名殿女的超短裙内,摸向这名殿女的臀,那名殿女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向这位满脸横肉,油光可鉴的重臣报以一个美丽的微笑。
那名重臣甚是满足,将手拿出来拍在这名殿女的臀上。那名殿女臀的肉的弹性极其刺激了他。他正要再进一步动作。那名殿女身形一闪,轻巧的避开了他。又将一杯咖啡塞到他的手里。
那名肥头大耳的权臣见咖啡塞来。在舱内就伸手接过,撮饮了一口,听着客舱内的轻音乐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继续打量着那名殿女丰满高耸的胸。
萧子然又将视线转入他的那驾大飞碟,只见大飞碟客舱的玻璃已经全部碎掉,众位铸剑谷的弟子围坐在客舱的中间,冻得瑟瑟发抖,不住的呵气温暖双手。舱内的灯管坏了三分之二。客舱内极其昏暗,就像是幽灵地狱的所在。
这时流星雨已经渐渐停止了。偶尔有一两道流星拖着后尾在天空中划过一道道炫目的线条。流星雨停止后,天空出现了一团团鲜艳变换的极光,时而红,时而紫。再加上苍茫遥远的宇宙背景,将这颗小行星装点得犹如深邃奇幻的仙境。如果天外仙客站在某个遥远的地方隔着距离观测这个星球,那么他一定会被这清冷绚丽的圣境所震撼。但是在萧子然和诸位弟子看来,他们缺衣少食,腹中饥饿难耐,又冻得瑟瑟发抖,许多人围坐在一起互相取暖,有人脱掉了鞋子,有人抽起了劣质的香烟,更有许多人肚中着凉,不断的放着屁。这拥挤肮脏的客舱里劣质的香烟味,汗臭味,屁臭味,脚臭味,尿骚味,飞碟外烂泥味交杂在一起,通过呼吸进入人的肺部又排出来,却是说什么也称不上圣境二字。也许这就是人生。如果我们隔着距离观测某一个人的生命状态,会觉得他或她生存轨迹确实很美丽,但如果将他或她取而代之去体验他或她的生活,就会感觉到无比的艰辛酸苦。萧子然自身身为所谓的“神童”一路上的经历也许会为外人所艳羡,但他自己亲身体验起来,却是说不出的无奈。
萧子然正想到此处,突然天空中呜呜之声大作。萧子然向外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七八驾飞碟,一齐向仓木长老的专碟和萧子然乘坐的飞碟迫来。
萧子然一凛:“在这颗偏僻寒凉的小星球之上,怎么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的飞碟,且和我们听落在一起。难道也是有人在做星际飞行,飞行中找不到合适的停靠星球也被迫停靠在这里吗?”他知道茫茫宇宙之中星球总数不可以亿万计。两者能够同时有缘分停靠在同一颗星球上,几率接近于零中之零。
他正思索间,那七八驾飞碟已经停落下来。停落的位置正好将仓木长老和萧子然的飞碟起动时的进路和退路堵死。如果仓木长老和萧子然乘坐的飞碟要启程,势必要经过那七八驾飞碟所在的位置。这样一来仓木长老和萧子然乘坐的飞碟就等于被包围了。
萧子然从他们飞碟停落的位置来看,也可以判定这群飞碟上的人是敌非友。萧子然走到舱门口,刚刚看到这群飞碟呈奇怪的五角形,这群飞碟忽然一起打开了前大灯,且是强光远光照射。
萧子然的眼睛咋逢强光照射,立即一痛。萧子然忙将眼睛闭上,过了好一会眼睛才停止疼痛。他半睁开眼睛,但觉周围世界一片光亮之后什么也看不见。他将眼睛转了一个角度,仍是看见一片刺眼的光亮。那刚刚落下的七八驾飞碟全都打开前大灯,一齐照射在仓木长老和萧子然乘坐的飞碟上。这群飞碟的前大灯亮度异乎寻常,就像是一个太阳能灶,将反射的阳光一齐聚焦在中心的炉灶上。这群飞碟的前大灯就像是反射面,仓木长老和萧子然的飞碟就像是炉灶。
萧子然转身回望,仍是只看见一片光亮,仿佛身处一片光海之中。他正不知所措间,耳麦里传来仓木长老的声音:“是哪个星球上的朋友,簧夜之际与我们同时停靠在同一个星球上,实在是缘分,还请你们赐身出来与我们相见。”仓木长老将这番话连说了三遍,对方却悄无声息一点动作也无。
仓木长老又道:“到底是哪一路朋友过访,请你们紧挨个飞碟上的前大灯灭掉,我们耀眼生花,什么也看不到。”
仓木长老此言一出,那七八驾飞碟仍是开足大灯,萧子然感觉周围的光亮一点没变。
萧子然感到这群飞碟上的人实在无礼之至,他正要喝骂。忽听得一个猖狂粗豪的声音喊道:“谁是仓木,谁是仓木,谁是仓木?快点站出来,我们要与他谈话。”这声音嚣张之至,仿佛将内心里所有的破坏性的目空一切的东西都发泄出来。
众位弟子正在酣睡之际,一齐被这嚣张的声音所惊醒,一齐爬起来将头探出玻璃已经碎了的窗户去看,却只见外面一片刺眼的光亮,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众位弟子一齐恼怒起来。要知道“仓木”这两个字在天界可不是随便叫的。除了白洞和黑洞的元老重臣之外,其他人要叫“仓木”也得在后面加上“长老”或者“师父”两个字。众人正要喝骂,只是苦于那些前大灯的光亮太盛,一个个被照耀的眼睛也睁不开。在强光下,人人忘记了自己所处何方。人人都只顾自己的眼睛,又有谁还顾得上去喝骂。
紧接着那嚣张至极的声音又再响起:“仓木,仓木老儿,你他妈死了吗?大爷我喊你,你怎么连屁也不放一个。”这声音猖狂之中又包含着强硬的成分。
两驾飞碟里人人失色。仓木长老是白洞排名第三的长老,性格又极为老成庄重,人人对他礼敬有加。此番来到天外,竟有人如此喝问他。
只听得仓木长老的声音又再响起:“说话的是哪一位朋友,我便是仓木,有什么话你们先将等关了,我被你们的灯光照射的什么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