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一干人等将整个无刀谷前谷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可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查到。正当文若他们疑惑之时有锦衣卫来报:“郡主,谷中有一处石壁像是用石头新筑的。”
文若前去查看,见这是练武场旁边的一处石壁。旁边的石头都已有风化腐蚀的痕迹,唯有中间一块地方异常新颖。文若心道:难不成他们就是从这儿逃走的?文若对青龙白虎道:“挖开它。”
正所谓“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锦衣卫找来工具后,忙得热火朝天。可是这石头好像很不禁挖,没挖半天,黄昏时分一条密道已经被挖开。挖开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就是从前谷通往后谷的密道。
文若迈步就要进去看看,青龙阻止道:“小心有诈!我们走前面。”
文若点了点头。密道深处走得有百十步,突然豁然开朗,不仅看起来比原来大多了,而且石壁上刻满了壁画,仔细一看竟然是无刀谷谷主“落虹刀”纪若殇的落虹刀法。正当众人沉浸在落虹刀法的精妙之时,忽然只听“轰”的一声,文若郡主感到自己脚下一空,心道:“不好,落入陷阱了”。想要使出轻功,可是脚下已空,无从借力,只好顺势落下,片刻间已经落地。
众人脚刚刚沾地,还未站稳,便听到上面口哨声响,紧接着一阵箭雨如满天的蝗虫飞了过来。文若郡主忙打开折扇,打落飞向自己的箭。青龙、白虎一人持剑,一人持刀护卫在文若郡主左右,将这密不透风的箭雨生生劈开。文若郡主的折扇本为天蚕丝所制,刀枪不入,可尽管如此,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文若郡主也是挡的颇感吃力。幸运的是锦衣卫一个个倒下(这算是幸运吗?),片刻间只剩文若郡主、青龙、白虎三人,箭雨随即就停了。
文若郡主三人此刻才认真打量这个陷下去的深坑,这个坑是由于一整块石头陷下去造成的,既深又宽,一跃之下依靠轻功是根本上不去的。坑边上站着的人个个手持弓箭,想飞上去根本不可能。三人正在寻找着退路,人群中闪出两个人来。为首一人鹤发童颜,飘飘欲仙,想来是“南柯剑”何之南的大弟子“飘渺剑”子虚;第二个外表冷酷,气度不凡,正是“妖异剑”子玄。
文若郡主一拱手笑道:“想必一定是‘飘渺剑’子虚,‘妖异剑’子玄二位前辈。”
“飘渺剑”子虚笑道:“想不到老夫隐居十数年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阁下一定是几年来炙手可热的文若郡主,你身边那两位一定就是锦衣卫青龙、白虎二位护法了”“妖异剑”子玄接口道。
“我们一介小辈,让前辈见笑了。听说‘妖异剑’子玄十年前便已隐居塞北,却没想到前辈身居天涯,心怀天下,对我们中原之事也是如此了解。”文若郡主心想今天怕是凶多吉少。
“小辈?哼!你们杀孽太多,血债总是要用血来偿的。今天终于抓到你们三人,也该是你们还债的时候了”子玄挥挥手示意接着放箭。
文若郡主哈哈大笑道:“江湖,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强谁弱。各为其主罢了。”
又是一阵细密的箭雨,文若郡主心里很清楚,照这样下去,不用半个时辰他们三个就无法将射来的每一支箭都打落在地,到时候必死无疑。难道自己真的要葬身于此?
突然间箭雨停了,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一个响亮的声音“住手!”箭雨声如此的之大,此人的声音竟然穿破了尖锐的声音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此人内力之高不可小觑。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文若身边的白虎。只见他朗声道:“‘妖异剑’子玄,上次你我交手未分胜负。今天白虎不才,想再领教阁下的高招。如果输了就算死,我也了无遗憾。”
“哈哈哈哈!”子玄大声笑道,“好!你们也算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也替你们感到憋屈,听说是你杀了小师弟子远。今天我就为我小师弟报仇,也让你明白我剑阁的功夫比你们锦衣卫东挪西凑、乱七八糟的武功要强得多。”
说着子玄飘然而下,落到了坑里。拔剑道:“出招吧。”
“如果晚辈胜了该当如何?”白虎道。
“好大的口气!那老夫从此归隐山林,江湖上就再也没有‘妖异剑’子玄的名号了”子玄道。
“那倒不用。如果晚辈侥幸胜了,还望诸位放过文若郡主”白虎道。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子玄说不行的话倒显得自己以大欺小了。子玄生性高傲,怎么会以大欺小呢?
“你倒是忠心。好!如果你赢了,老夫就放了文若郡主”子玄道。此言一出上面议论纷纷。毕竟子远几个月前刚刚死在白虎的手上,这场比试到底鹿死谁手真是未可知啊。如果白虎输了,那倒也简单了。可是如果子玄输了的话,以他高傲的性子,恐怕等不到归隐山林就会羞愧地自刎谢罪了。
青龙有意自己出手,可是白虎话已经说出口,也不好反悔。只好对白虎道:“小心。”
白虎对文若郡主一抱拳,文若点了点头。白虎抽出寒刀,一道寒光闪过,白虎猛冲而来,一招“虎犀相逢”向子玄劈去。
子玄是从龙飞那儿听说白虎就是杀害子远的凶手的。子玄虽然生性高傲,但是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师弟一直关爱有加。子远忠厚老实,练起功夫来也是一本正经,不像子玄那么头脑灵活,花样百出。因此子远的剑法在三兄弟里面是最低的。以前子玄经常因为子远练剑练得慢而逗他开心,这也就使他们两个的感情更深一些。
子玄虽然也欣赏白虎的少年英才,虽然知道江湖的争斗说不清谁对谁错。但是他杀了自己最亲的师弟,这种直接的仇恨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消除的。而对于白虎而言,这场比试更是十分重要。文若郡主是自己遇到的最好的主人。不是因为自己的待遇有多好,而是那一句“二哥”让白虎感到了尊重,让他明白什么叫知遇之恩。而今天,郡主口中的“二哥”却让郡主沦落到如此的地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因此二人一上手就毫不留情,招招都是杀招。但见场上:
断魂刀,妖异剑。杀气遍地,恨意遮天。一山存二虎,三国四地烟。剑花上下翻飞,刀光直冲霄汉。绝地反击断魂刀,死里逃生南柯剑。力保朱文若的白虎,誓报兄弟仇的子玄。好一场老少交锋、新仇旧恨的刀剑巅峰战。
白虎不是第一次接触南柯剑。从子远、何之南、龙飞再到现在的子玄,他本以为自己对南柯剑已经很是了解了。可是每次遇到的南柯剑法都不一样,这让他颇为头痛。如果以前所遇到的南柯剑法都还算是正常的话,子玄的南柯剑法则是最让他感到难以应对的。“妖异剑”子玄无论是出招的方位还是接招的角度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也唯有如此才称得上“妖异”二字。在如此古怪的剑招下,白虎的“五虎断魂刀”威力大大受到了限制。
子玄虽然不像白虎那么受到压制,但是也感觉到白虎的内力果然深厚。看来子远败在他的手上也情有可原呢。自己虽然压制住了白虎的进攻,但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机会得胜。
缠斗的时间越长白虎越是心急。若论招式的巧妙自己是比不上子玄了,现在只有拼内力了。一式“三人成虎”挡开子玄的进攻之后,白虎也不管子玄的进攻了。直接就是一招至刚至烈的“五虎断魂”,竟然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子玄看到这儿,心道:好,那就看看到底是你的五虎断魂刀刚烈,还是我的南柯剑持久。子玄一招“至人无梦”向白虎迎去,竟然也是直接的对抗。
看到这儿,文若、青龙、子虚以及剑阁众弟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都知道这就是真正比实力的时候了。只见一刀一剑死死地砍在一起,二人暗运内力,强大的气场让上面的剑阁弟子都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
片刻之间两人内力便拼到了极限,这时两人同时大吼一声,用上了最后的内力。只听“呯”的一声响,白虎的寒刀被生生震断,白虎防身的内力也被子玄冲破。子玄释放的内力瞬间打在白虎的身上,白虎一口鲜血吐出,向后直飞而去。青龙见状,赶忙纵身一跃接住了白虎。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子玄在塞外苦修十年,其内力之深,不是白虎能比的。
白虎勉强站了起来,又缓缓跪倒在文若身前:“属下无能,郡主恕罪。”
文若小心翼翼的将白虎扶起:“二哥言重了。命当如此,何必强求。”
子玄说道:“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吧?”
文若浅笑道:“我们输得心服口服。动手吧。”
子玄站到深坑的另一端下令道:“放箭!”
文若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闪过龙飞的影子。这样也好,不用纠结,不用为难,所有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就让自己和龙飞的一切在今天烟消云散吧。
剑阁弟子拈弓搭箭,瞄准了文若、青龙、白虎。瞬间,离弦的箭疾驰而去。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且慢!”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