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常在说柔德妃娘娘在背后推了她一把。”朱公公焦急的说道,“而且祥常在小产的时候就在柔德妃娘娘的宫里而且当时除了她们二人无人看见。”朱公公道。
我一听急了,然后跪下慌急道:“陛下,姐姐一定不会,祥常在知道自己失势要拉上姐姐当垫背的啊陛下。”我一下子慌了起来,陷害妃嫔尤其是有孕的妃嫔是大罪,祥常在这招真是高啊,不过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母亲,要搭上自己害的命来保全自己。
我是急的不得了,一个劲儿往前探头还催促着抬轿的快些,他们已经是小跑了,也是尽了全力了,但我还是觉得慢,手心和额头上早就是挂满了汗珠,侧着身子抓着轿撵一侧感觉这路像是怎么录也走不完似的。
刚到了宫门前便见围了许多的人,我一眼就认出了有茹贵妃的人,更是急得不行,喊道:“落轿,快落轿!”我便急急的朝里面赶去了。
“姐姐。”我顾不得一大堆的围观,直冲了进去找姐姐,可是只听见祥常在痛苦不堪的声音,并未寻见姐姐,倒是茹贵妃正襟危坐旁边还站着贞海路。
我一看她们如此安心着坐着就知道来晚了一步,忙问道:“我姐姐呢!”
“你姐姐谋害祥常在送去司刑房去了,可得好好问一问。”贞海路笑着看着我,然后看我这身打扮又讲到:“湘主子这是刚从陛下哪儿回来吧。你看看,有了陛下就忘了姐姐了。”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本主子这么说话,你是今日挨罚不够,想再试试么!”我瞪了她一眼,看到她早就换了身衣服,但是脸上被荆刺划过的痕迹还是很清楚的,她总不能自己扒了衣服给人家看说我姐姐“赏”她了吧。
“呦,瞧瞧,真是有个主子的样子了啊,你姐姐调教的真好,只是你得注意一点,可别跟你姐姐学的那天自己也进了司刑房啊。”她说道捂嘴笑了起来,样子极其张狂实在令人发气。
此时此刻我自己面对这些为非作歹的家伙,我谨记姐姐的教诲我不能急,不然被她们引入局就自食其果了。我平了平心,然后说道:“是,好在你还记得我是个主子,那你不懂嫡庶尊卑有别么?以前虽然你比我的位分低,但终还能算个主子,如今你是我姐姐宫里的宫女,你可知道奴婢不忠是什么罪过么?”我向前走了不,她见我丝毫不畏惧倒是挺惊讶的,但是她总是“身经百战”之人,如今只能破罐子破摔更是什么都不怕。
我估计贞海路最讨厌的话就是以前比我位分低的事情,从我一册封就比她高一截,家世也比她荣耀很多,终终加在一起狠狠的将她踩在脚下,她是明摆了不想活也要拉上我和姐姐。
“湘淑婉如今多见了陛下几次也变得这般厉害,看来陛下真龙天子定给妹妹传授了真气,竟在本宫面前也不知拘束。”茹贵妃终于发话了,但是她对我似乎没了那日的张狂。
“对了,陛下呢?陛下怎么没跟妹妹一起来啊?还等着陛下主持公道呢!”贞海路得意的说道。
皇上是打算跟我一起来的,只是临时有大臣说有急事面见,朱公公临走时说那是茹贵妃的父亲找来拖延时间的让我抓紧往回赶,说不定姐姐很快会遭遇不测,我便急急的回来了,她们竟将姐姐发落道司刑房去了。
“贞姐姐还惦记着陛下呢,陛下由于不想看见姐姐,所以叫臣妾现行处理,随后就到。”我冷眼道。
这句话让她无从反驳,但她冷着笑着不以为然,言:“柔德妃娘娘残害有孕妃嫔,难逃其咎。”
“陷没陷害不是你说了算,姐姐我留面子给你称呼你一声姐姐,麻烦姐姐有自知之明一些,现在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婢。”我仰脸鄙夷的看着她冷哼一声。
她咬了咬嘴唇不再讲话,茹贵妃一直没讲什么话,也不曾为贞海路辩护什么,只是这么坐着,倒是反常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的事情给了她教训还是我为她辩护起了作用。
“回禀娘娘,主子,祥常在腹中孩子不保。”周御医行了礼言。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茹贵妃不冷不淡道,这一切似乎都与她没什么关系是的。
“等等。”我拦住了周御医。
“见过湘主子。”周御医言。
“周御医,你确定是有人推了祥常在才导致小产而非别的事情,比如实现吃坏了什么或者此胎本就是不保的!”我细细盘问道。
“看看,湘妹妹是多么希望祥常在这胎不保啊。”贞海路又开始絮叨。
我完全没有理会她,只等周御医答复。只见周御医摇了摇头,凑近我低声言:“祥常在却因跌倒在地而小产,至于是否为柔德妃娘娘推了她一把,这......微臣不知啊。”
我看了他一眼,快速说一句:“下去吧。”然后回过身来对正洋洋得意的贞海路言:“刚才周御医说了,祥常在为跌倒所致小产,到底是不是姐姐推到的,无人知。”
“出事的时候就她们二人在,若不是你姐姐做的还能祥常在自己摔到了地上啊。”贞海路怪声怪语道。
“那也说不定啊。宫中人心险恶,谁能知道祥常在是不是因为对上次的处罚不满要搭上自己的孩儿的姓名扳回一局。”我眼睛一撇头一抬完全不跟她正面对视,也明了我把她放在眼里。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皇上最先看到了我,在坐下之前拉起我的手,然后让我站到她身边。
贞海路看到谎撒很难过如此待我,又看到皇上到现在还拉着我的手,气的摇晃了身体一下,但是茹贵妃全当没看见,这让她很是难堪。
“怎么一回事。”皇上低着眼睛没有看她们二人一眼。
“祥常在来拜访柔德妃,结果被柔德妃推了一把摔倒了地上,小产了……”茹贵妃没有什么过激的修饰,只是这么淡淡的说。
“刚刚周御医说过了,摔倒在地是真,到底是不是姐姐推了她,谁都不知道。”我对皇上利索的说。
“事实摆在眼前,湘主子就不要硬要理由给自己的姐姐开拓了吧!”贞海路在皇上面前竟也不知收敛。
“你算什么东西,在陛下面前何以如此说话,还不出去!”我愤然呵斥一声。
贞海路却一下跪到了地上,作拭泪状道:“奴婢惶恐,只是主持公道罢了,还望陛下做主。”
我怕一看这假惺惺的样子就觉得浑身的恶心,手用了的甩了一下,皇上冷冷的瞧了她一眼,道:“湘主子说的不对么?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
此言一出茹贵妃低着的头抬头看了看,但表现并不是多么惊奇,贞海路张了张嘴还准备说些什么,但又被皇上呵斥道:“还不出去!”
“是。”贞海路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提起裙摆跟个仓鼠似的出去了。
皇上又看了看茹贵妃,言:“贵妃还有什么可说的?”
“臣妾是闻声赶来,丝毫不知情,还望陛下定夺。”茹贵妃说话的声音极小,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茹贵妃了。
皇上搔搔耳朵,言:“不知情就把柔德妃送到司刑房去了?”
茹贵妃赶紧起来跪下,言:“臣妾莽撞,祥常在一口咬住柔德妃推了她,所以臣妾盛怒之下,才……”
“好了,朕不追究你的责任,到底你也是为了查明事情,待会儿把柔德妃放出来就是了……”
我刚要说松一口气,此时从外面跨步进来了瑞婉容和凌婉仪,她俩道:“参见陛下,参见贵妃娘娘。”
“快起来,来人,赐座。”皇上看瑞婉容身子不方便道。
我触了一下,看着二人的来头不像是来帮我的,手不由得抓紧了皇上的手,皇上也觉察了,另一手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不要紧。
“陛下,臣妾以为柔德妃娘娘不能释放。”凌婉仪跪下言。
“原因?”皇上问道。
“陛下不能因为宠爱柔德妃娘娘就不分事理了!”凌婉仪道。
“大胆!朕怎么不分事理了!”凌婉仪出言不逊,一下激怒了皇上。
“凌婉仪娘娘,你怎么能如此对陛下讲话呢?”我说。
她不屑的看着,嘴角勾勒起最恶心的笑容,道:“祥常在失子,当时殿内就她们二人,让谁看谁都很明白的,陛下一定是被迷了心窍,才觉得柔德妃不会如此。”
“简直胡说!凌婉仪娘娘才是不分是非,乱扣帽子给姐姐!”我气的一跺脚吼了出来。
瑞婉容笑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缓缓说道:“刚才听妹妹教训贞海路,说不知道宫里尊卑分明,凌婉仪她是正九品的妃嫔,而妹妹是正十三品。”然后起身微微屈膝行礼,问皇上:“不知道这宫里有低品级教训高品级的么?”
皇上不由觉得为难,无奈的说:“没有。”
“这就说明陛下是明事理的人,臣妾以为柔德妃娘娘残害有孕妃嫔,应该冷宫处置。”瑞婉容完全不像那日我见过的,因为姐姐告诉她琴贵姬失了孩子的事情而要明哲保身,然后吓得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不是她。
我皱着眉头看着陛下,此时尽是一言不能发,瑞婉容和凌婉仪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这样步步紧逼之下,皇上做出把姐姐打入冷宫的可能也不是没有的,我的心顿时猛烈的跳动起来,似乎要冲出身体一般那样强烈。
“陛下,我家主子行了。”婉婷过来回话道。
“去看看。”皇上这才松开了我的手,大步走到了床边,只见婉婷也是对我冷鼻子冷眼的,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陛下……陛下……”帷帐里传出祥常在微弱的声音,皇上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感情的言:“你醒了。”
突然祥常在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皇上,我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想过去扯开她,但是我不能,只能紧紧攥着拳头。
“陛下,陛下,柔德妃娘娘要杀了臣妾!”她大声的呼喊道,然后比比划划道:“臣妾已经有孕四个月了,周太医医术高明为臣妾把过脉说腹中一定是个男孩,然后一高兴就来了柔德妃娘娘这儿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娘娘,其实,其实臣妾是想借柔德妃娘娘的嘴告诉陛下的……”她装作柔弱的样子温情的看着陛下,“陛下已经很久不去看臣妾了,本想借着次机会面见陛下,不想……”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是猛然间又高了起来,“其实,臣妾也是想给柔德妃娘娘赔个不是,上次臣妾糊涂犯下大错,没想到娘娘一生气就推了臣妾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