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想着想着,觉得头痛,咋刚出来走走就碰到这档子事儿,抓抓头,忽然想到了宋宏文说的一句“侠义两字不是放嘴上说说而已”,苦笑,俺媳妇还没娶,真要选择这条路可能要把命搭上,明天要不要和宋伯伯商量商量,不行不行,不能把宋伯伯家再拖进去了,魔教凶残,万一有什么事,自己岂不罪孽深重!路是自己选的,婚可以逃,这事却不能躲,舍命陪君子了,不,舍命陪皇上了!
打定了主意,南宫也就坦然了,看到安伯留下的羊皮卷,心道:今天实在是太多东西在消化了,改天再看吧!于是将羊皮卷收入怀里,在床上盘坐,静下心,深呼吸......
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吴王那巨大的战船上,正站在船头四处查看,发现傅雪天站在身后:“咦,傅老,你怎么来啦!”傅雪天微笑的拍拍他的肩膀:“玉儿越来越出息了,来,傅老将‘天龙诀’最后一式演示给你看。”说完,就认真的演示起来,刚演示完人就不见了,南宫玉麟疑惑,刚要去找,却见安伯站在船楼上看着自己:“决定好了吗?”南宫摇摇头:“安伯,我有点不想去,我想回家娶老婆。”安伯点点头:“我不勉强,你多保重。”人影已逝,南宫心急道:“等等,我开玩笑的,我去啊。”魔教宫装少女突然出现在眼前,娇笑道:“要去哪,跑我手里了还想逃?”南宫气愤,展开“腾龙身法”正要施展“天龙诀”武功,却发现自己居然腾不了身,怎么啦!宫装少女欺身,掌影重重,自己突然动不了了,忽然白衣闪现,“明月宫”的白衣少女救了自己。刚想感谢,水面上飘来一黑影,全身烟雾笼罩,人还未到,“嘿嘿”的冷笑声已经传来,“魔帝!”南宫感觉天空都变成了黑云密布,赶紧的运气护身,猛然发现自己内力全失,就傻傻的看黑云飘来,自己正要看“魔帝”长什么样子,黑云伸出一掌直接将自己轰出了战船,掉入了水中......
南宫一挣扎惊醒,原来是场恶梦,吓得全身都是汗,总感觉不大吉利啊,算了,既然决定好了,就义无反顾,等会儿反正要去太庙,顺道烧柱香。天已经鱼肚白,索性盘腿坐起,练会儿气,迟点收拾下行李跟宋伯伯他们辞行。
城北太庙。
依湖而建,气势宏伟。南宫辞别宋宏文一家来到太庙时,已经是人声鼎沸了,善男信女穿梭其间,卖香烛的,算命的,和尚做功课的佛语,寺庙里偶尔清脆的钟声掺杂其间,檀香缭绕,汇出了太庙独特的风景。
南宫闲逛其中,西汉时佛教刚引入中原,南宫对寺庙里的一切还是挺新鲜的,看看这尊罗汉,瞧瞧那尊佛祖,围着一棵参天巨树又呆半天,完全忘了来干嘛的。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复姓南宫?”一苍老声音从背后响起,倒吓了南宫玉麟一跳,回身见一老僧站于身后,白眉慈目,赶紧抱拳行礼:“小子南宫玉麟见过大师。”老僧点头合十:“甄施主和安施主已经在后院厢房等候多时了,就由老衲鸿灯为施主引路。”南宫学样合十:“有劳大师。”
经过幽雅小径,直通后院,眼前豁然开朗,远处湖光山色,近处盆栽景致,左首是白墙黑瓦的厢房,右首是翠绿的竹林,与外面的喧闹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与世隔绝的幽静。院落中有张石桌,甄流恒正端坐茗茶,安伯静立身侧。看到鸿灯大师与南宫玉麟进来,甄流恒微笑起身:“南宫小兄弟,你来啦。”安伯朝南宫点点头,眼光中带点赞许,鸿灯大师在院口停步,合十:“阿弥陀佛,施主请,老衲先行告退。”南宫玉麟点头:“有劳。”
南宫玉麟走到甄流恒身前,见四下无人,屈膝下跪:“草民南宫玉麟见过皇上。”甄流恒伸手扶起,摇头道:“朕取个假名也是想多结交些朋友,那些繁文缛节只适合在宫里,朕还是习惯小兄弟称我为甄兄,以后路上同行也方便些。”南宫站起,他也是洒脱的人,对这些俗套也烦,见甄流恒毫无架势,多了几分好感:“小弟恭敬不如从命。”
甄流恒倒了两杯茶,示意南宫和安伯坐下聊,南宫没多想大咧咧就坐下了,安伯犹豫了一下,也依言坐下,甄流恒扇了几下象牙扇,一声叹息:“本来家丑不外扬,妖后残暴,高祖子嗣几乎被迫害殆尽,只剩朕和淮南王,朕念骨肉之情,对这年幼皇弟一直爱护有加,偶有越权无理也未放心上,闯祸杀人也维护平息,没想太过骄纵以至变本加厉,现在更是想弑兄夺位,哀哉!高祖在天之灵,前见吕后肆虐宫闱,后见兄弟同室操戈,不知该有多痛心。”安伯关切道:“皇上多保重龙体,淮南王屡次刺杀,早不念兄弟情分,此次回京不能再姑息了。”甄流恒一脸痛苦:“你叫朕如何下得了手啊,与太后在代州多年漂泊,现在终于回到京城,宫中已面目全非,只剩淮南王一个血肉至亲,相处至今深知他本性善良,虽有过但还心地淳朴,如果说有错就错在他生在帝王家,有错也是朕的错,看他年幼溺爱骄纵,以至今天无法挽救,朕深感愧疚。”
南宫没有兄弟,不知甄流恒此时的心情,也不知如何安慰,一直沉默聆听。安伯一手带大,深知甄流恒重情重义,本来昨天吴王的战船已经让甄流恒受到惊吓,后又遇到淮南王的残忍刺杀对他打击更大,又无处倾述,长此以往怕郁结于心,今天有机会一吐为快,安伯也不拦着。
甄流恒端起小茶杯正欲饮,却见鸿灯大师现身院口:“甄施主,寺外吴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