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的师父,被那几威力不亚于炸弹的大爆竹炸飞,残缺不全的尸体一片焦黑,用面目会非来形容,倒也恰当。
莫绯衣虽然很想看一看老家伙的脸面,不过看到那么恐怖的尸体,仍是吓得把头缩进唐木的怀里。
唐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抚慰,叹了口气,用长剑在雪地上掘了一个坑,收捡残缺不全的尸体放进坑内,填上土,再砍下一截树干削平一面,用剑在上面雕刻了几个字,当是墓碑。
自始自终,莫绯衣都站在一旁默默的观看,虽然老家伙无情,但唐木仍然心存感激,收捡尸骨下葬,让老家伙的灵魂得到安息。
看到墓碑上刻着“师父之墓”四个字,连名字都没有,她不禁叹了口气,老家伙打从收养唐木开始,就没把他当人看,而是把他当成了杀人赚钱的工具,连名字都没告诉唐木,不过,这一切都结束了,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所有的恩恩怨怨的也都随风而去,何必再计较什么。
等忙完这些,天色已经不早,再不回去,城门就关闭了,这当儿,莫绯衣仍是心有余惧,手脚发软,唐木拦腰抱起她,朝着城门飞奔而去。
莫绯衣又有了那种腾云驾雾一般的感觉,上一回是担忧唐木的安危,心里惶急,这一回,是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心情舒坦了,人自然异常的开心。
她的两条手臂环住唐木的颈脖,偎依在他怀里,聆听着他的呼吸声与心跳声,嗅着他年青健康的气息,一时间不免意乱情迷。
天色渐晚,赶集的居民已经出城回家,当最后一个人走出城门时,守门的官兵正要把城门关上,唐木还没赶到,见城门要关闭,连忙呼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几个官兵倒也厚道,站在城门旁边等着,见他抱着一个年青的女子急匆匆跑来,有人好奇问道:“赶这么急?你娘子生病了?”
唐木咧嘴,呵呵憨笑,倒是缩在他怀中的莫绯衣嗯的低应了一声,害得唐木浑身一震,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一个好心的官兵及时伸手扶住。
有个老兵打趣道:“我说,小兄弟,悠着点,摔坏了媳妇儿,那可心疼死了。”
唐木只会咧嘴傻笑,卷缩在他怀中的莫绯衣大羞,螓首拼命的往他怀里缩,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官差大哥,这大年初一的,够辛苦了,这是给几位大哥们喝茶的。”
十两银子,顶他们几个月的军饷了,老兵倒也不客气,收下银子,与同伴一齐对着二人拱手祝福,“祝贤伉俪恩恩爱爱,日子火红,年年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