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姜岳在姜家堡给石头和月儿举办了婚礼,石头在姜家有单独的小院,此时已成为两人的新房,新人拜过天地,月儿一对丫鬟送入洞房,石头给宾客一一敬酒答谢,最后回到主桌,姜夫人、姜岳、李氏、魏氏、郭氏、王家三兄弟、吴先生都在此就坐,石头举杯对姜夫人、姜岳敬酒道:多谢夫人、少爷成全我和月儿。
姜夫人也端起酒杯笑道:你也是我看着长大,如早知你和月儿情投意合,我早就将你两人的婚事办了!喝下石头敬酒,下人将酒斟满,姜夫人起身环敬一杯道:这段日子多亏再坐的诸位鼎力相助,才有姜家现今的局面,亲身带过世的老爷敬诸位一杯。
石头、吴先生、王福、王满、王仓闻言纷纷起身,夫人严重了,这都是我等应尽的职责,众人一起将酒喝下,便开始闲聊起来。
郭氏也问出心中疑惑,事情的经过虽听人说起多次,但姜岳是如何得知王家要对姜家不利的,却始终没有头绪?
众人闻言不仅都来了兴趣,王文展勾结黑狐狸要灭姜家,事后众人从监军口中得知,姜岳在三个月前便开始监视王家与盘山寨,可姜岳是如何发现王家与盘山寨勾结,却无人知晓。
李氏也道,是啊!要说就因为王家主动退婚,便怀疑王家对我们不利,也实在说不过去!毕竟想给女儿找个更好的人家,也是人之长情。
魏氏也猜测道:我听灵猴说起,周管家临走时说“看你还能猖狂几天,可是这也是周管家一时气话!毕竟那时岳儿在外人眼中还是``````魏氏后面的话没有明说,可是众人都心知肚明,姜岳以前的形象真是不怎么样。
姜岳见如果在不将实情说出,众人还要胡乱猜测,周管家并未说错任何话,但他做错了一件事,便泄漏了秘密,参加婚宴的宾客闻言,无不静声细细聆听,姜岳用手指点点眼睛,周管家最后是和我对视着说的话!
吴先生闻言点头道:是有些不敬了,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所说之话更不敬,这如何能断定王家要对姜家不利?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可以撒谎,可是眼睛不行,内心的一切都会在眼神体现出来,喜、怒、哀、乐各种情绪都能在眼神中展现,周管家的眼睛告诉我、王家要对我们不利,姜岳前世的是人事部的经理,他专门研究过人的眼睛和心理,两方面有很深的研究,相比专家也还不逊色。
吴先生惊恐道:你在周管家眼中看到王家的谋划,想到此处,吴先生眼神不由躲开姜岳的目光,能从眼睛中看出一个人心中所想,未免也太可怕了,这还是人么!在场众人闻言,也是一片惊色,目光都不敢直视姜岳。
姜岳见此急忙解释道:诸位误会了,某还没有此等本事,众人这才安静下来,但心中还是有些许疑虑,吴先生请教道:那少爷是如何得知王家要对姜家不利?
座在稍远之处的众人也纷纷靠拢过来,都怕漏听只言片语。
吴先生你想像一下,要是周管家对你说,看你还有几天可猖狂之时,脸上是一副戏谑的笑容,你会如何想?
吴先生略一思索道:他要对我不利,可是听下人讲“周管家是气急之下说出此话,并无可疑之处?
姜岳点头道:先生所言不错,但周管家看我的眼神是戏谑的,加上他所说之话,王家又如此急切退婚,先生你说我能不怀疑王家有鬼么?
吴先生恍然道:是啊!要是这样的话,在想想王家如此急切退婚,确实有让人怀疑,退婚之后姜家有难,王家便是见死不救,也不会有损王家名声,事后吞并姜家财产时,更不会有人用此指责王文展。
婚宴上的宾客听后无不大骂王文展,用心歹毒,同时又对姜岳一眼看出王文展的鬼计,啧啧称奇。
吴先生感慨道:王文展做梦也不会想到,只因他管家一个不敬的眼神,便将多年的谋划与家业尽毁。
王满吹捧道:某看那王文展是有眼无珠,少爷乃是人中白虎,却被其当成病猫,由此下场也属应当。
姜岳闻言心中极为受用,但表面还是谦虚两句,王满抓住机会进言道:少爷此法真是厉害,谁若心中有鬼,看一眼便能知晓,不知能否传授小的一二,日后走镖便不怕小贼暗算,在场的队官闻言也是纷纷上前求教。
姜岳并未将此视为秘笈,但此技能看似简单,却涉及广泛,更有后世的心理学在其中,在场众人并非人人能学,自己有不能每日亲自传授,只得故作神秘道:这看眼之法并非人人可学,要看是否有此天赋,无天赋之人一生也未必学会,有天赋之人可能一学便会。
王仓道:那少爷看看我等何人有此天赋?众队官闻言都站直身形等待选拔。
但姜岳并未看向众人,而是稍一思索道:在场有此天赋者,只有灵猴一人,众人齐齐看向灵猴,没想到这小子还有此天赋。
灵猴闻听立即来到姜岳近前跪下道:小的想拜少爷为师、学看眼之术。
姜岳扶起灵猴道:拜师便不必了,往后有空暇便教授你一些,但要学看眼之法,必须识文断字,等姜家堡私塾建好,你可先在私塾中读书。
虽然未能被少爷收入门下,灵猴心中微微失望,但可在私塾中读书,又能习得看眼之法,灵猴已是欣喜异常。
姜岳想想道:上学要有个名字,灵猴你姓什么?
灵猴闻言黯然道:小的与石头哥一样是老爷在押镖途中救下,不知姓氏,姜岳闻听也是黯然,我给你起个姓氏如何?灵猴闻言欣喜道,谢少爷赐名!
姜岳思索片刻道:凌展、凌是凌空的凌,展是展昭的展,你觉得如何?灵猴虽未读过书,但做书童多年,也能有一些文墨,对新姓名十分满意。
但是凌展的名字只有外人称呼,可熟悉之人还是已灵猴称呼,这让凌展很是郁闷!在日后的战争岁月中,凌展用姜岳教授的看眼之法履历战功,在军中情报部门有毒眼之称~~~~。
崇祯十二年三月中旬,姜家大厅内,姜岳、吴先生、石头、王福、王满、王仓等人在厅内议事,吴先生先将剿灭王家、盘山寨缴获一一汇报,此战共缴获:刀八百七十三把,枪两千七百五十二杆,弓弩两百三十七把,火铳、三眼铳一百多余杆,马匹两百三十四匹,铁甲两百四十二副,棉甲三百二十一副,粮食六万余石,白银三十八万两,布匹、食盐等一一汇报。
吴先生最后补充道:最近老爷生前好友纷纷送上拜帖、礼物,有意与姜家恢复以前的生意往来,威远镖局在湖广的几处分号也传来书信,年后各地分号接到一些押镖生意,希望总号能安排人手押运。
王文展与盘山寨贼人逃得太快,将黄金、珠宝等贵重之物随身带走,吴先生对此十分惋惜。
姜岳见吴先生守财的样子,也不禁笑道:这已经不少了,要多少是多啊~!同时又奇怪,在王家的之时,按王福所报王家只留下十几万两存银未能与粮食等物未能带走,盘山寨贼匪早早逃散,怎会留下二十余万两存银?
吴先生见姜岳问起此事,笑言道:其实盘山寨缴获还要多些,但被逃走贼人带走不少银两,只有铸造银砖的银两未能带走,镇守盘山寨的魏虎在审问俘虏得知,盘山寨后寨藏有一座银矿,山寨中的白银大多出自于此。
姜岳闻言这才将心中疑惑解开,思量道:看来盘山寨还不能放弃了。
吴先生接道:少爷、双河庄最好也不要放弃?
姜岳奇道:为何?难道双河庄也有何发现?
吴先生点头道:双河庄发现一座铸造大炮作坊,兵器作坊也比姜家堡要强的多!要是能将其占据,少爷对武器所需,想来便能达到要求。
姜岳听闻铸炮作坊,站起身形道:铸造大炮的师傅可还在双河庄?
吴先生回道:都还在,铸炮工匠并未与王文展一同离开。
姜岳闻言不仅击掌道:太好了,吴先生准备好两万银子,在挑选一些礼物,待明日我要亲自前往县城,定要将两地收归姜家所有,吴先生闻言也点头赞同,姜岳又让吴先生,再行招募五百庄丁,双河庄、盘山寨收归姜家所有,便需人驻守,而两地又如此重要,人手太少,姜岳也不放心。
吴先生在旁将姜岳要求一一记下,便告辞退出大厅、前去安排管事办理此事!
厅内众队官听闻又要招募庄丁,也是个个喜形于色,庄丁队伍的扩大,众人便有晋升的空间,每晋升一级,赏银也会随之正加,与盘山寨贼匪一战,各小队长分得一百五十两赏银,大队长分得两百两赏银,王家三兄弟与石头各分得三百两赏银。
想到白花花的银两,众人都有想往上爬的冲动,此时机会到来,众人怎能不兴奋。
姜岳又吩咐:石头明日带两队监军随自己前往县城,命王福带领一哨庄丁将驻守在盘山寨的魏虎换防回来,同时将贼匪俘虏押回姜家堡,姜岳准备在校场一侧修建一座监狱,所有俘虏将在监狱劳动改造,找一名懂律法之人,为贼匪判刑定罪,贼匪在改造期间,为所有队官家种田,负伤庄丁家中也可享受此待遇,农闲之时修路、打井、修缮水渠等工作。
王福、王满、王仓等一众队官闻言无不一阵兴奋,姜岳所说一切,在众人看来,便是将这些贼匪俘虏便是他们的奴隶,日后自己便再也不用种地,每次押镖有赏银发下,日后再娶一房小妾,那便是老爷的生活,王福兴奋的大声领命。
姜岳叮嘱众人恢复平日训练,不可因一场小胜便有所怠慢,众人闻言齐声领命,在姜岳走后,才一同推出大厅,众人离开姜宅,感叹道:少爷真不愧仁义无双,老爷在世之时、我等也未过上这样的日子。
蒙山道:老爷要是能看到此时的姜家,在天之灵一定很高兴,众人队官闻言均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