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东方鸿天就满屋子乱窜的找斐然。
“丫头,你一大早的就把自己关在药房你干什么啊?快出来!”东方鸿天把他整个竹宅子找遍了才在这里发现斐然的踪影,不耐烦的拍着竹门。
“哎呀师父,你老人家不要这么大声好不好!吓到我的黑蜘蛛了我就放它咬你哦!”斐然用两个竹签将一只浑身漆黑并长满绒毛的大蜘蛛夹起来放进了竹筒里,并小心的盖上盖之后,才慢吞吞的去给东方鸿天开门。
“哼!臭丫头,你以为我会怕这种东西?你练个十来年的毒再跟我说这些吧!”东方鸿天毫无师父的形象,见斐然打开了门,伸手便拽住她的胳膊立刻就拖着往外走。
“诶,诶,师父,你要带我去哪里啊?有话好好说嘛,是不是徒儿哪里得罪你啦?”难道这老头发现自己在他茶水里加的料了?斐然心里打了个凸,我的天,打死我也不会承认是我做的!
“没什么好说的!跟我走便是。”这丫头怎么有些心虚的样子?难道又做了什么不尊师重道的事了?哼,待我诈她一诈。
“都是你做的好事!看为师今天怎么收拾你!”东方鸿天故作愤怒的说道。
“啊!”难道他真的发现了?“师父明鉴啊!绝对不是徒儿做的,绝对不是!”
哈!这臭丫头果然干了坏事!“还敢说不是你做的,这方圆十几里都罕见人烟,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大胆啊!”
斐然赶紧挣脱东方鸿天拽住自己的胳膊的手,退开一步保持距离后笑嘻嘻说道,“师父,你要相信徒儿的人品呀!徒儿这一年来对您毕恭毕敬,尽心伺候,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
你的人品?邪恶的。对我毕恭毕敬?从来没有的。尽心伺候?那是不可能的。东方鸿天在心里一一否定了斐然的清白自述,再次闪到斐然身边,时间紧迫呆会再跟她慢慢“讨论”这件事好了。于是东方鸿天再次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走。
斐然这下有些心慌了,这老头莫不是要对自己大刑伺候?“师父啊!”斐然装作十分悲惨的样子喊了一声,恨不得立刻扑地做膜拜状。“师父啊,徒儿知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不好?反正那茶水你喝也喝了,所幸我也没加什么有损身体健康的料,你就饶了徒儿这一次吧!”
哈哈!东方鸿天心里乐开了花,这臭丫头终于居然不打自招了,哈哈,还好今天早上刚要喝茶的时候收到了飞儿的飞鸽传书,被这一打岔,他根本没有喝成那茶水。东方鸿天脚下速度不减,面不改色的问道,“那你在茶里都放了些什么呀?”
斐然此刻心虚理亏,自然没有注意到东方鸿天这个问题有破绽。于是斐然乖乖答道,“笑粉。”
笑粉,凡是沾上了就会忍不住的想笑,沾得越多笑得越夸张。
斐然说完后立刻觉得不对劲,如果臭老头喝了笑粉茶怎么可能还能跟自己板着一张脸!哼,又被这老头阴了!斐然立马一扫刚才的颓势,变成了一头怒气冲冲的斗牛,“臭老头,你耍我?!你根本就没有喝茶!”
“哈哈哈,我什么时候说我喝过茶了?是你自己心虚招认的好不好!”东方鸿天挑眉,你以为我没喝就代表你可以不受惩罚么?
斐然见老头表情有异,立刻又趋炎附势的假笑着,“师父没喝就好,徒儿这就去把茶水倒了。”说完便想挣脱开东方鸿天的束缚,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徒儿说得很好,正好为师也是带你去正厅,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吧!”东方鸿天笑得意味深长,想跑?没门!
斐然心里郁闷,完了,这老头这次不知道又要怎么整我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带我去正厅干什么?”
“咦?我没给你说吗?”东方鸿天皱眉想了想,好像自己早就告诉了斐然如此匆忙的拽着她去正厅的原因。
拜托,你刚才一直在诈我,那有时间告诉我去干什么呀!斐然心里郁闷,可面上还是依旧卖乖的笑着说道,“是呀,师父,你还没告诉我呢!”
“哦,”东方鸿天做恍然大悟状,心里却笑翻了,跟为师斗,你果然还嫩得很啊!“是这样的,你的大师兄,也就是我的义子刚才回来了。这会就在正厅,我专程过来带你去见他。”
“啊!!”对于斐然来说,这个消息确实太突然了。来到这里一年有余,这个大师兄从来没有出现过,斐然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师父自恋的描述。比如,你大师兄哪里会比为师帅啊,你大师兄的武功比为师差远了哟,你大师兄怎么可能比为师聪明呢,你大师兄怎么可能有为师这么平易近人呀……
这些自恋的话听得斐然想狂吐,所以除了刚知道自己有个大师兄的时候问过他的情况外,斐然就再也不敢轻易向师父打听大师兄这个人了……
“那咱们快走吧!”斐然立刻从被动变为主动,带着东方鸿天几步便出了院门,绕过几个竹子做得走廊,很快便来到正厅。
中途斐然成功的甩开了东方鸿天拽住自己的手,自己先一步推开了正厅的竹门。竹门缓缓展开的那一刹那,斐然看见了一个仿佛仙子般绝世而独立的人,端坐在竹桌旁边。墨黑的青丝用白玉冠束在脑后,白衣轻纱轻轻飘扬,眉目间透着清澈澄明的眸光,仿佛一道来自天外的光,洒在了看似小小的实际已经是个剩女了的斐然心间。她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不然纤尘的人!斐然毫不犹豫的朝着他笑了,笑得很纯粹,是来自心里的想要跟他亲近的笑容。
而东方逸飞本来正端起刚刚倒上的茶水的杯子,被这突入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侧头便看见了斐然,一年前被他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女乞丐。如今的她依旧还是一副假小子的装扮,洗去了脏污的脸倒也十分清秀,头发勉勉强强的在脑后端扎成一束,穿着打扮都很朴素。大大咧咧的,一点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不过她的笑容,看着倒还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