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倾旭刚刚接收到对方送过来的血液,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窜入自己的身体里面。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自己的五脏六腑以及四肢大脑里面乱窜,他闭着眼睛,将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在了一起,全神贯注的去捕捉那一股乱冲的血液能量,就在他勉强能够应付得过来的时候,突然从右手出传来更加巨大的冲击感,顿时让他感觉有些通婚脑胀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毫无支配力了,整个身体都想是被外来的力量抢占了一般,他的意识仅仅只剩下了一副躯壳而已。不一会时间,已经是满头大汗,他死死的闭着眼睛,强迫着自己将那些被击散的意识聚拢起来。豆大的汗珠不断的从额头滚落,甚至连真个身子都开始发热。源源不断涌过来的能量让他的身体产生了颤抖,左手边的木桶也已接了将近半桶的血液。
他现在的身体里面,几乎三分之一的血来自迟昊天。他心里明白,自己不能这样任由血液里的能量在体内乱窜。否则,自己的心脉必被这血液所伤。他必须先制服住体内的这些冲击力,才能够静下心来去唤醒体内血液的共鸣。
旁边的迟倾玄看见父皇,整个脸都已经恰白了,嘴唇更是惨白的毫无血色。心里十分担心,在这样下去,父皇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想法了,他不该默认父皇这样的决定的,这样的法子损伤太大了。现在的时局,父皇若稍有闪失,都会引起其他两国的窥视,而他现在还不敢说自己有能力应付对外邦交。父皇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鲁莽了。
迟倾旭努力的克制住颤抖的身体,所幸身体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可他还没来得及暗喜,取而代之的体温不断升高便开始折磨他了,不一会儿整个皮肤都变得绯红同时几乎用肉眼就能看见他的皮肤表面在快速的不断的在分泌出一颗颗汗珠,他所穿的衣物瞬间被汗水给湿透了。
迟倾玄在旁边看见迟倾旭的变化心里也是焦急万分。他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护法光罩,命人准备冰水及很多棉布。他叫人将准备的东西放在门口,然后自己过去端了进来。他先是试探性的用浸湿了冰水的棉布擦了擦迟倾旭的手臂,见对方没有反应,也无任何伤害自己的作用力产生,便将所有的棉布都浸湿了冰水一一铺在迟倾旭身上,但毕竟这治标不治本,而且几乎是刚刚将身上从头到脚的铺完,头上的冰水片就该换了。可迟倾玄依然坚持着一直帮他铺,也不假手于人,冰水一盆一盆的换了下去,迟倾玄也累得够呛。
迟倾旭在这外力的帮助下,多多少少缓解了一些他体内的痛苦。特别是脑门上的冰水贴更是让他头昏脑涨的状态清醒了许多。刚才的他,几乎都快要放弃努力了,身体里来自高级法师的新鲜血液太过于强大,几乎将他所有的意识都冲散开了,他整个身体都被这外来的能量所占据。毫无自主性可言。
可就是这脑门上突然的一阵清凉,让他恢复了一丝丝清醒,但他若是想凭着这微剩的一丝丝意识,以及顽强的意志,去压制体内的能量冲击绝对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索性不再去压制体内乱窜的血液,就让他们四处流动好了,这个时候的他,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自己体内的血液是这新鲜血液的两倍多,凡是新鲜血液所到之处,周围的本体血液立刻将其围住,迟倾旭突然觉得,突破点可能就在这里了,他让新鲜血液流经身体的各个角落,然后让自己的血液去包围它们,融合它们,刚开始两种血之间还不断的排斥对方,但整个身体的容量有限,它们只能慢慢的相互融合,相互渗透。
终于,一切都渐渐的步入了正轨。迟倾玄在旁边看着迟倾旭的体温在慢慢的回落,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急忙施法将两人绑在一起的手给分开,然后施法定住了他们各自手腕上的伤口。
迟倾玄将他的父皇扶了起来,喂了一些补血生血的汤品。
“父皇,你感觉如何?”看着迟昊天惨白的面孔,迟倾玄十分担心。
“没有大碍。”迟昊天的声音很虚弱,他本想看看自己左手上的伤口,努力抬了抬手臂,却发现根本无力将手抬起。
迟倾玄看出了他的疲惫,关心的说:“父皇,我扶你去内殿休息吧。”
“旭儿,怎么还没醒?”迟昊天的声音有些微弱。
“别担心,我扶您进去后再出来照看着他,不会有事的。”迟倾玄安慰的说到。
“那他醒了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迟昊天点点头,他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确实需要马上休息。
迟倾玄将他的父皇送走后,又回到迟倾旭旁边守着。他用手探了探迟倾旭的额头,已经没有发烧了。身体上的高温也褪去得差不多了。他用帕子将迟倾旭的身上最后擦了一遍,便命人将一应事物以及盛了半桶血的木桶给撤了出去。
迟倾旭虽然找到了法子,让两种血液自行融合,但速度却很慢,收效甚微。
迟倾玄在旁边看着他,这个人的到来,带给他很多关于未来的不确定。他不知道当初认出这个人是堂兄的时候的反映是对还是错。这个人的背后,有着家世仇恨,或许自己不应该这么快的就带他来见父皇的。面对现在的状况,迟倾玄微微有些后悔,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皇竟然会对一个侄儿如此好。他不得不联想到自己的太子之位,不得不更多的考虑以后的应付对策。
等在东华殿的许诗韵一直没有收到这边的消息,干等了很久。回想自己今天的言行,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万一那个人真的是迟家的人,那自己今天可是得罪错了人。直到天都快黑了,宫门快下禁的时候,她才心怀忐忑的离开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