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严懊恼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都蔫了,一改往日的生龙活虎,好在不吵不闹,护士给打针就打针,给吃药就吃药,王东豪他们来送饭就吃,倒是挺让人省心的,就是这种省心让人心里更发毛。
“老大,你好歹说句话啊!”王东豪试探着,“要不,我给许军医打个电话?”
没反应,死鱼一般的瞪着空洞的眼睛。
“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许了啊,”王东豪欠欠身子,“我去了啊。”
杨心严还是没说话,但好歹有个反应了——一缩身钻被子里了。
王东豪这个郁闷,这老大,闷起来咋跟个娘们似的,这不是还没失恋呢嘛!
这段时间杨心严一直没给许苒涵再打一个电话,躺在病床上的他好像有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问题了,去思考他跟许苒涵之间的问题了。
其实,到现在他也想不通,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大的气啊,再说,那天后来不是都好了吗,也没什么事了,咬都咬了,咋现在还没完没了了呢。
杨心严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自己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就一直这么单着,这么多年甚至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往过,高中毕业以后考入了军校,在他身边出现的基本上都是男性,毕业以后去了基层部队带兵,后来又加入了特种部队,再后来又在特种部队晋升、带兵,年复一年,杨心严觉得也挺好,看着身边的战友结婚的结婚,有孩子的有孩子,红包送了不少,自己这边倒一点进展没有。
中间政委倒也替杨心严张罗过不少相亲的对象,可杨心严这家伙,上战场杀敌二话没说,了跟女孩接触,只能用两字来形容:怯场。
每次相亲杨心严都板着个苦瓜脸,就跟不会笑似的,搞得有个姑娘后来问政委:“你们这个杨同志是不是面部神经受过损伤不会笑啊?”
后来杨心严直接跟政委摊牌了:“您也别给我费心了,我心有所属,这辈子能再遇到算我们有缘分,遇不到的话,我就踏踏实实的好好带兵,您就别操心了。”
直到后来杨心严跟许苒涵在一起,政委打趣道:“你小子不是心有所属了嘛,看来还是我们军医的魅力大啊,让你拜倒在她的军装下了。”
“政委,”杨心严正色道,“她就是我的那个心有所属。”
结果,政委不出意外的被雷倒。
或许男人都是粗神经吧,对待爱情这些事很多时候不会像女孩子那样细腻的去思考,所以,杨心严翻来覆去的也还是想不通跟许苒涵到底怎么了,怎么就那么大的气呢?平时两人倒也有过小矛盾、小争吵,可那真是吵吵就过去了,有时候许苒涵一个人气的不行,在旁边咋咋呼呼的发脾气,杨心严随随便便一个痞子样凑过去,随随便便那么一吻,许苒涵就没了气焰,立马熄火……
像这样的情况,还真是第一次发生。
算了算了,不去想了!
杨心严试着下床活动一下,果真没什么事了,杨心严又试着跳了两下,还没什么感觉,看来是好了。
杨心严觉得,现在他就是想破了头也没用,许苒涵也不在,自己怎么想都解决不了问题,这事,还得等许苒涵回来再说,他觉得,以他的功力,摆平许苒涵那就是个玩,现在许苒涵无非就是耍耍小性子,让她耍去,自己何必在这自虐呢?
唉,心宽到杨心严这地步的,怕是真不多啊!
就在杨心严想通了的时候,许苒涵也茅塞顿开了,不过,两人想通的答案是截然不同的。
杨心严是想通了,觉得两人的事情两人共同解决,可许苒涵这小性子上来了,人家觉得,虽然自己是喜欢军人这个职业、崇拜军人这个职业,但是没有必要非要跟个军人守一辈子。自己无非是个小女人,只想要小女人的幸福,那些需要更多牺牲、更多付出的崇高爱情,许苒涵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于是,许苒涵决定了,分手。
虽然许苒涵是个军人,从理智上可以明白和理解军人的一切,可以在有任务的时候毫无顾忌的跟战友们在战场上血战到底,可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视“服从”为自己的宗旨,可以时刻牢记军人的誓言,可以在需要作出牺牲、哪怕是牺牲性命的时候都毫无怨言的去付出,可以在战友们需要的时候随时做自己作为一名军人应该做的事情,可以忘记自己的性别……
作为一名军人,许苒涵可以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合格的,更会无悔……
但是,作为女人,许苒涵不想再活的那么累,不想再把自己当做女强人,去忍受老公随时奔赴战场,去担心老公会不会在某次战争中丢掉性命,去习惯老公执行任务的时候自己独自生活,去成为一个跟军人一样需要作出同样牺牲的角色:军嫂。
作为军人,许苒涵太知道军嫂的牺牲和奉献了,她不得不说,她本人是非常敬佩那些军嫂的,她们所吃的苦,受的累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许苒涵知道,这些她真的做不到,她真的不能做一名合格的军嫂。
比如这次发生的事情,从理智上,许苒涵真的能理解,军人,有自己的纪律,有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但是,作为女朋友,真的从情感上接受不了,你说她任性也好,说她不懂事也好,或者说她不爱杨心严也好,她真的接受不了……
所以,对于她跟杨心严之间,她想说的是,他们也许并不适合,她只想要一个普普通通的,能随时宠着她爱着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种小男人,杨心严,他太男人了,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无法去适应了。
既然这样,那何必呢?分吧,分了大家都不用那么辛苦了。
如果,只做战友,许苒涵觉得,他们会是非常好的战友的,会有绝对的默契,还有战友情深,血脉相连!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错,也许,他们真的不该开始?
尽管想的这么透彻,分析的这么到位,许苒涵心里还是难受,爱情是什么,这东西真的很难让人琢磨透,如果蛋生鸡鸡生蛋让人捉摸不透一样。
就在这时,紧急任务下来了,杨心严二话没说就冲出病房。
“你给我回来,”梁秋实抓住杨心严,“你伤还没好呢!不能去。”
“别捣乱,我翻脸啊!”杨心严一耸手,梁秋实一个趔趄。
“你现在是病人,你不能去……”梁秋实望着已经看不见的背影吼道,“喝马奶长大的吧,跑的真快!”
此次任务是前往边境干掉一伙贩毒集团。
万塔之国的缅甸,几个世纪以来都是******的高产地之一,仅此于哥伦比亚贩毒帝国的繁荣,缅甸无疑是全球毒品交易的最大枢纽,缅甸的贩毒王朝层出不穷,日前缅甸贩毒的疆域又迎来崭新的帝国诞生——撒坤集团,而它的最大操盘手,则是缅甸帕敢华侨阮撒坤,他将缅甸60%种植罂粟的田亩以及40%玉石矿场笑纳囊中,被誉为不公众的缅甸巨富。
几年前阮撒坤组织了一起金三角武装货运,利用100人所武装的进口装备押运了一批高达200公斤量的******出境。
因此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从而也成为缅甸政府无力打击的要塞式贩毒集团。而撒坤集团的内部管理则又让全球贩毒集团瞠目结舌,一体式的员工制管理入职人员则通过层层面试筛选才可上岗。
这,就是雷鹰面临的任务:消灭撒坤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