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恨道:“你还挺高兴?”
叶环萱板起脸,认真道:“不,不高兴!”
姜老又是一个凶狠的眼神:“你看你真是没了女孩子的样,唉,你变成这样也是怪我......”
“爷爷!您又开始说这个,”叶环萱忍不住打断姜老的旧话重提,“当初不是说了咱不说这个了?”
“可是你现在这样,我就总怪自己,行行行,不说这个,可是咱们不能不说你的亲事啊,今天是姑娘家来说亲,将来你还能一直不嫁么?”
“为什么不能?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啊。”叶环萱马上回答。
姜老瞪她:“你现在年轻,随便说说就以为是对的了,你现在是过得自在,也还能养活家里,但是你以后呢?一个人活,冷了、病了、老了,谁管你?你这会儿还感觉不出什么,等你真的就剩下自己的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爷爷......”叶环萱揉揉额头,才要说什么,姜老立刻打断。
“你别说什么你找照顾我和你妹妹的话,也不用说你妹妹嫁人以后再说的话,我看你就是打算一直拖着,拖到最后我两腿一蹬,没人管你了,你就舒服了。要不,我看咏贤人也不错,咱们也算知根知底的,他又是个善良的孩子,知道关心人,虽然手脚笨了点,但是也能慢慢学......”
眼看姜老越说越离谱,叶环萱不得不投向道:“爷爷,您快去睡觉吧,您明天一早就不会想东想西了,您看你说的什么‘咏贤人也不错’,好了,您只是被我受伤吓到了,没事,我又不是没受过伤,我还要早点休息呢不是?”
姜老叹气,半晌才看着叶环萱:“你这个孩子,总是主意太正,我是说不动你。”说完便起身离开。
叶环萱舒了口气,想起刚才爷爷几乎都口不择言的样子,无奈地勾勾嘴角,躺下蹭了蹭才闭上眼。
“姜瑄,喝药了。”昌咏贤掀开帘子,端了碗冒着一点热气的药进来。
叶环萱接过碗,吹了吹气,刚抿了一口就皱着脸扭过头去。
昌咏贤巴巴地在边上看着:“怎么了?烫么?”
叶环萱摆摆手:“没事,有点苦。”
“苦?前几天你没说苦啊?”昌咏贤楞了一下。
叶环萱一仰头把剩下的药喝下,张着嘴换了几口气,才笑道:“可能是前几天药里有烟味盖着所以不觉得有苦味吧?”
“你又挖苦我。”昌咏贤无奈,接过空碗。
“哥,外面有人来了。”小茵突然跑进来,“是山下的张婶,还带了个人来。”
“来找爷爷?”
“不知道,爷爷不让我在那听,我就进来了。”小茵撅撅嘴,坐到床边。
“在院子?怎么不让人进来?”说着就要掀被子起身。
“爷爷也不叫我让你出去呢,他说让咱们三个都在屋里呆着。”
“......?”这到是奇怪了,家里有什么事,姜老都会让她知道,现在怎么还藏起人来了?
“哥,你要是想知道,我就过去偷偷听?”小茵眼睛闪亮,一脸期待。
你好奇还要拉上我给你做垫背的。叶环萱白了妹妹一眼,她刚才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姜老说的提亲的事,当时也是张家婶子出来,爷爷不让她出去,也是怕多是非。
“姜大哥,你看你这......”外面传来急切的说话声。
“张家妹子,你也不用多说了,当日我也说了,这事儿实在不能应,你们快回吧,这上山下山的用的时间也多。”姜老低低的送客声。
“大哥,大哥,能不能让你们家大郎出来一起商量商量,你家大郎年纪也不小了,他也该知道不是?”另一个没听过的声音。
“妹子,婚姻之事,父母之言,虽然我不是萱儿的亲爷爷,但他的亲事我还是做的了主的!”姜老的声音已经有些拔高生气。
三个人屏息听家外面说到亲事,小茵和昌咏贤都看像叶环萱,表情恁的各异。
叶环萱就是再淡定自若也有些尴尬,低声冲他们吼:“看什么!”
昌咏贤只是一时的惊诧,转眼就恢复了正常,轻咳了一声,拿起碗就除了屋子。
昌咏贤刚出去,小茵就扑上来,惊道:“哥,她们是来给你说亲的?你,你......你可是......”
“别想太多了,没听爷爷说不允么?”叶环萱到是镇定地冲她笑。
“哦,也对也对。”说完,就满怀着心事,盯着屋外的方向。
外面的说话没多久,那家的姑娘就来了,劝了她娘好一会儿才离开。
姜老也没来叶环萱的屋子,小茵等人走了就急切地跑去找她爷爷,到是昌咏贤从外面又进来了。
“姜瑄,我刚才在堂屋看了一眼,她们这不像是来说亲,倒像是逼亲啊?”
叶环萱看他难得的八卦样子,淡淡地回应道:“为君子者,不好人是非。”
被叶环萱一说,昌咏贤蔫蔫地坐在一边不再多问。
叶环萱靠在床上也有些在意昌咏贤的话,如果只是说亲,一家拒绝了就没有再贴上来又说的道理,但是刚才那姑娘的娘亲,确实有些纠缠不休的感觉。
那个姑娘的声音,叶环萱自己一点也不记得,就算这村里的男女大方不是那么严苛,但是未出嫁的姑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自己交往的几家人不是已做人妇的,就是家中没有女儿的,那为什么就找上她了呢?难道......因为自己的事迹太英勇了?咳......
叶环萱想着想着就偏了方向,偏得远了也就不愿再想,转向看昌咏贤:
“我见你这几天不是往山下跑,就是抱着后屋的药材,你准备学医?”
“嗯......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好好照顾你的身体,怕你吃了相克的东西,就去钟大夫哪里学了点,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越学越多,感觉好像都有用。”昌咏贤细长的手指在腿上不安地蹭了蹭。
我不虐待他啊?和我说个话还用这个胆小。
叶环萱看了眼他的动作:“多学点也好,反正技多不压身,你不适合进山打猎,你愿意学就学吧。”
昌咏贤高兴:“好,到时候,你受了伤,我也就不用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咒我受伤。”叶环萱换了个姿势,侧卧在穿上,有些没精神地回道。
昌咏贤马上做出抱歉的样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万一,也不是......以防万一......”
叶环萱笑了笑:“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