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孩子,我们怎么能不急,刚出门就受了这么重的伤,不是说只是带咏贤出去,怎么还碰上狼群了?”姜老来的太急,听来的人说叶环萱跟狼群对上,伤了手臂,就火烧火燎地下山,来了就直奔医馆,具体的情况根本也不知道。
外面张放兄弟和昌咏贤正好进来,拉着姜老就是感谢和道歉。
“这次我们兄弟能有命出来,多亏了姜大兄弟,现在害的姜大兄弟受伤,我们实在有愧,药钱自是不必说,我们一定妥妥的照看着姜大兄弟,大兄弟也只管在村里住着,养好了伤再走。我们两家还备了些心意,万望姜老个姜大兄弟能收下,不然实在于心不安......”巴拉巴拉巴拉,因为进来就听到姜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的问话,张放愧疚啊,人家家里就这么个劳动力了,结果救他们时候给伤了,那抱歉的话,说个三天三夜也不能充分表达歉意啊!
几个人坐在一起才把这搏狼的事儿说清了,姜老在别人面前也不能说叶环萱什么,救人实在不是坏事,但是摊到自家人身上,他还是心疼的不行。
“你说你,好好的扔什么石头?”不能说别人,姜老对准了昌咏贤,好歹一起住了这么久,姜老对批评他已经很得心应手了。
昌咏贤知道是因为自己才间接造成叶环萱重伤,不禁恼恨自己,有些内疚道:“我当时是想帮忙......”
他久久等不到叶环萱回来,心中焦急,怨自己多事,害她进入险地,忍不住就偷偷地过去了。
当看见叶环萱跟那么大一匹狼纠缠在一起,昌咏贤着急啊,担心啊,想冲过去帮忙吧,自己又不是对手,去了就是给狼送口粮的,那就远程攻击吧!远程攻击,自己不会射箭,手边也没有弓,唯一的利器就是手里的刀,可是又怕自己准头不好,没扔中狼到是次要的,误伤了叶环萱那可真是罪过深重了,所以他就选了石头!杀伤力不算大,但能造成一定的影响,资源也多,可以练手,一开始打不中,慢慢不就打中了。
听了昌咏贤的话,叶环萱险些气个仰倒,亏了当时她领他去的是下风向,不然他真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知道了,肯定是被狼撕了的。
“天已经晚了,姜兄弟今晚在医馆,姜老你们就去我家睡吧,”张放看外面漆黑的天,又指指身边一同上山的二十来岁青年,“这是我兄弟张展,家中还有一位母亲,这样你们照顾姜兄弟也方便。”
“如此我们就叨扰了。”
听姜老道谢,张放忙说见外。
“不如,我留下照看姜瑄吧?”昌咏贤从后面冒头,看叶环萱,“你要是晚上要点什么东西,总不能麻烦钟大夫吧?”
叶环萱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能做什么呢?你留下来那才是大麻烦。”
姜老又嘱咐了些话,几个人才离开医馆。
靠着软软的垫子,叶环萱想到昌咏贤刮着小雪似得表情,不禁叹了口气:“你可真是,他是好意,你跟他较什么真?”又叹了口气,想冲淡心里的一点罪恶感。
“是.....先煮沸,然后,两刻钟......知道了,嗯嗯。”昌咏贤跟钟大夫头对头蹲在地上:一个玉面小生,一个温煦大叔,一个严肃认真,一个和气愉快。
叶环萱吊着一条胳膊站在门口:不过是煎个药,用不用这样,你拿笔记下来得了?
摇摇头无可救药似的看了昌咏贤一样,刚要抬步,叶环萱捂脸:叶环萱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刻薄了,人家不是已经在努力学了吗,啊......
“哥?”小茵碰碰她捂脸的左胳膊。
叶环萱收拾收拾表情,一脸无恙地放下手:“怎么了?”
小茵盯着她的脸:“爷爷说跟钟大夫拿了药咱们就能回去了。”
“嗯。”叶环萱抿着嘴,见小茵好像要盯穿她似的,不禁咳了一下,笑道:“知道了,我去找钟大夫。”
看姐姐笑,小茵才停止紧迫盯视,也笑着点头。
哎呀,有个太敏感的妹妹真是痛并快乐着啊。
“钟大夫,我们这就回去了,多谢您这两天的照顾了。”
钟大夫站起来,笑呵呵的样子道:“回去小心养着,别太不当回事了,最少两个月我再给你看看,到时候好还是不好我们再说,你可别以为自己有数就随便拆了。”
“好的,”叶环萱几乎能从钟大夫说的话里听出村里的伤患有多自立了,转头看昌咏贤,“走吧。”
“萱儿哥!小茵!”
听到叫声,叶环萱扭头,正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英眉挺鼻,健康的肤色,隔着栅栏冲他们招手。
“木哥哥!”小茵欢呼一声,跑过去。
“方木,你怎么过来了?婶子呢?”
“我娘一会儿就过来了。早上小茵去我家,我们这才知道你和姜爷爷都来了。”叫方木的少年咧开嘴笑着回答。
方木姓孙,是村里孙叔的儿子,原本有个亲哥哥,不过夭折了,所以他就一直把叶环萱当作哥哥看待。
姜老两个儿子再世的时候,跟孙叔家处得好,所以叶环萱他们跟孙家走得也近些。
几个人正说着话,略显结实的女子快步走近这边。
“他萱儿哥!你这个混小子!”
叶环萱一听这由远及近的女声,忍不住笑起来:“婶子,您过来啦。”
孙婶子快走几步,佯怒道:“我可不是来了么?我不来还能看见你一面?下了山都不知道去你婶子家,还问我来了?”
叶环萱讨好地笑笑:“婶子说的这话......我昨天来都天黑了,身上也不方便,今天就走,哪里还用去打扰婶子。”
“少给我打马虎眼儿,你不来你让妹妹来啊,她一个姑娘家,不住你婶子家。”伸手冲着她的肩膀啪地就拍了下去。
“这是我爷爷让的,我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了?”
孙婶子瞪她:“还敢拿你爷爷来压我,你个死小子!”说着就要上手拧。
叶环萱向后跳开:“婶子扰我,我可是病人啊!”
“先给你这个臭小子记着。”孙婶子收手,又瞪了她一眼才罢休。
昨天张家兄弟和彭家的在山上让人救了,这个村里的人到是知道的,所以孙婶子也就没再多问,只是问了她伤得情况才提个藤筐给她看:
“家里煤豆产了窝小狗,产的早,这会儿刚断奶,我这给你们抱过来一只。”
叶环萱有些惊讶,看向站在孙方木跟前偷瞄这边的小茵。
小茵见姐姐看她,忙做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睛。
“......”叶环萱想起来,自己出门前答应她,这次回来就跟孙叔家要条小狗,不过也不用她这么偷偷摸摸的呀!
她可不希望妹妹做事还要见不得人似的。这样想着,叶环萱不禁微微皱眉。
孙婶子看见叶环萱对着小茵皱眉,不高兴地拉拉她,低声道:“你冲你妹妹这样做什么,狗是我条的,又不是她要的,再说你妹妹喜欢,你做哥哥的不紧着给她!”
叶环萱被冤枉也只能笑着说好。
“妮儿,过来提着,别听你哥那德行的。”孙婶子一副站在小茵那边的样子。
见姐姐点头,小茵欢欢喜喜地应了声,双手接过藤筐,忍不住掀开盖子往里看。
小狗是毛茸茸的黑灰色,四只爪子是白的,像是传了白靴子,哼哼唧唧地在藤筐里翻身打滚。
小茵一见喜欢地不行,伸进手摸它。
“姜瑄!”突地一声惊呼。
叶环萱接二连三地被人叫,有些茫然,看向做出悔悟表情的昌咏贤:
“怎么了?”
昌咏贤张着嘴,表情要哭:“......我,我,我把那只小貂弄没了......”
真的不能对他期望太高。
叶环萱无语地看着他,最后认命道:“没事,你能别把自己弄没了就行。”
“这位是?”孙婶子这才注意到医馆外的这个人。
“啊?”叶环萱笑着介绍,“这是昌咏贤,现在住在我们家,咏贤,只是孙婶子,孙叔每年这个时候都出去捕猎不在家,只是方木,孙叔的独子。”
因为冬天不好走,所以孙家很少冬天上山,初二才会来一趟拜年,而那时候昌咏贤正处于关禁闭时期,所以这到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昌咏贤和方木上前打了招呼,叶环萱才道:“我们这就走吧,拖了有一会儿了,爷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