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放了我一个星期的假,等我伤好回医院的时候才发现我们科室有些不一样。杨奇被下调到实验室和疫苗作伴了,估计一年半载是动不了刀的了。不过按护士长的话说,这次院里对杨奇的处罚似乎过了点,按这种事故,一般院里都是罚钱,很少有调动的,除非他是得罪了什么当官的。
“这次的病人来头这么大啊!”
文琴摇头,“这个病人其实没什么背景,听院里说,是为了以禁效尤。咱们医院在这种事上栽了不少跟头,他也算是倒霉,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其实这么说的话我倒觉得杨奇挺可怜的,那么倒霉。”我同情心泛滥。
“那是他活该,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他你会受伤?”霍邵谦拉起我的袖子把我的伤口暴露在我的眼睛下。
我挑眉,拉下袖子,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牧捷的手术非常成功,当霍邵谦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眼圈都有些微红。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完成这个对他来说意义重大的手术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手术很成功,霍邵谦也收获了他想的,我作为他的女朋友与有荣焉啊!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我特地跑到ICU,霍邵谦正坐在ICU门口垂着头,看样子并没有手术成功后的喜悦。我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蹭在他身边,想开导开导他。
“手术成功了你怎么都不笑一个?”我看着他沉下的嘴角,伸手戳了戳他的酒窝,又把他的嘴角顶起来,“笑一个嘛!你瞧你长得这么帅,不笑多浪费啊!”见他不动,我又安抚道:“我知道你是担心他的术后恢复,哎呀,你就放心将牧捷交给我吧!我是谁啊,郜晨!你放心,一个星期后,我绝对交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好基友!”我弯下腰盯着他。
霍邵谦摇了摇脑袋,无奈的笑起来,两个酒窝在脸上荡漾起来。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话。”
“网上啊!”我在他身边坐下,把他的脑袋压在我的肩膀上,“来,我知道你累了,十几个小时的大手术可不是闹着玩的。姐姐的肩膀借你靠靠,好好休息一下吧!”
霍邵谦叹了一口气,顺势靠在我的肩头,闭着眼,眉头微蹙。我头一歪顶着他的头,两个人就这么坐在ICU的门口,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都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我们。起先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每当有人经过时我还会紧张的把头抬起来,尴尬的左顾右盼。后来我就习惯了,管他的,这是我男朋友,我靠我男朋友的头什么时候需要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同意或者怎么样。一想完我就释然了,于是大大方方的靠在霍邵谦的头上,还伸手挽住他的肩膀。
牧捷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霍邵谦差不多整整两天没睡,一看牧捷醒了情况还不错,就立马换衣服回家补觉了。我要上班不能回家,于是就让他打车回去,免得出什么事。
以南抱着病例溜进牧捷的病房,看他已经清醒了很是高兴。“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伤口痛吗?”
我调好点滴速度,瞥了一眼以南,她的表情很是关切,关切中有着莫名的热情。这把我吓了一跳,再一低头看牧捷,虽然麻醉醒了,但是他的动作很僵硬,估计是怕动作一大动了伤口,。
就见牧捷僵硬而缓慢的点了点头,声音干哑的让人听着难受,“没事。”
然后就看见以南的眼眶夸张的红了,虽然隔着口罩,但我甚至都可以听到她喉咙里的抽噎声。
牧捷僵硬而缓慢的伸出手,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以南伸出手握住牧捷的手,然后他们俩就视我为空气了。
那一瞬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我带着惊恐而又兴奋的情绪,整理好手头的东西,在不打扰他们的情况下退出了病房,然后飞奔到护士站,火速而八卦的像文琴和弯弯还有小册分享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得知消息的她们,笑的像三只狐狸,琢磨着怎样敲诈以南。我带着满足的笑容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以南一回到护士站,我们就把她拖到休息室严刑拷问。架不住我们的拷问的以南在三分钟后就招了。
“就是,我追的他啊!有······半个多月了吧。哎呀,你们干嘛打听的这么清楚,是要干嘛啊!”
“嘿嘿,不干吗,就是······”弯弯望了我们一眼,于是大家心领神会的异口同声道:“请吃封口饭!”
以南红着脸使劲的横了我们一眼,也许是因为她的脸红,所以那一眼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更多的是娇羞。
半个多月后牧捷出院了,但是他来医院的次数并没有变少。有时被吕泽倩逼剧本的时候他就会跑到医院来找以南,两个人卿卿我我一番,牧捷眉间的阴郁就散了,然后欢乐的回公寓写剧本。
我有时会打趣他,嘲笑他,每次他都眯着那双大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然后说:“就好像你没干过这种事似地,我就不相信你和霍邵谦每天都在谈人生谈理想!”
这不可否认,我和霍邵谦当然不可能每天在那里谈人生理想,又不是哲学家,每天说那些有的没的干嘛,浪费口水浪费精力。“嘿嘿嘿!你现在头发长起来了,胆子也见长啊!回头让霍邵谦收拾你!”
他倒是不怕,笑嘻嘻的跑去找以南。
牧捷手术之后Ires就回美国了,她在回去之前找过我一次。
医院外的咖啡馆里,Ires穿着一件立体剪裁大红色的外套,里面搭了一件垂坠感十足的嫩黄色连衣裙,纤腰上松松的系着一根白色漆皮的细腰带,身材凹凸有致。深棕色微卷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五官立体精致,肌肤如雪。不得不说每见到她我都有种恨不得泼自己一脸硫酸的感觉,你说人长这么精致漂亮还让不让其他人活啊!
“很冒昧的来找你。”美女微翘的双唇涂着粉色的唇彩,一张一合,十分诱人。
“哦,没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她真的很无语。
“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才让你误会了。我和Eathen现在真的没什么了。”美女的普通话真的很生涩,但好歹我听懂了。
这算什么?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看着她那种微微带着挑衅的目光看着我时,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我知道,邵谦跟我说过了。是我太冲动了,现在都好了啊,说清楚就没什么误会了。”
Ires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微微一愣,然后尴尬的咳了一声,恢复微笑,“我要回美国了,明天晚上的飞机。你······可不可以跟他说一声?”
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她,这姑娘是傻还是疯啊?这话怎么听都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啊!我不能忍,于是保持着微笑说:“好,我会跟他说的,不过他明天有手术,不能送你了。”
“其实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意,来了这么久我看明白了一件事。Eathen的过去属于我,这是你不能否认的。”她顿了一下,翘翘的嘴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但是,他的现在是你的,Ihavealreadyisthepasttense.”
“啊?”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受能力的限制,对于她的最后一句话我是完全听不懂。但是我又不想显得我很没水准,于是干笑了两声算是混过关了。
她又和我说了些有的没的,时不时还会蹦两句我听不懂的鸟语出来,搞得我很是郁闷。你丫是来干嘛的,变相打击我的吗?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就算你是来打击我的我也不怕,谁让霍邵谦喜欢的是我呢!哈哈,我得意的笑!
等等,好像是我的表情太过明显,Ires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了,估计她也没心思再应付我,说完byebye就走了。这句我倒是听的懂,笑着跟她挥手说再见。
等Ires走了之后我就回医院了。
最近付之于都没来找过林语枫,听小册说他们似乎是分手了。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给付之于打了个电话证实这件事,但是电话没打通。
鬼使神差的我给唐纪打了个电话,话说我受伤的时候她都没问候我一声。可是很奇怪,也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