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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树之和林子羽小学同班,初中、高中同校,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铁哥们,只是自从上了高中以后,林子羽痴迷于电脑技术,虽然同校,已经很少一起,不过从小穿一条裤子的情谊却一点没断。
林子羽高考完全靠数学和理科支撑,这才勉强考了一个二流本科,言树之却是十足的高才生,当年的青山市理科状元,高考后进入了清华大学。
看到他初中毕业后还不忘天天学习,林子羽就觉得他的成功完全是靠自己的努力得来,一步一个脚印,心中暗暗佩服。
正在学习中的言树之似乎觉得有些疲惫,抬起头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在接着看,只是刚刚抬头就看到了林子羽站在窗外正看着自己,于是他咧嘴冲着林子羽笑了笑。
林子羽进入屋内,随手将言树之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起,是高二数学,他开着玩笑,说道:“小树,都放假了还如此好学,是不是想考状元啊!”
林子羽说的是事实,言树之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活到老学到老这是伟人的精神,我可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反正闲着也没有事情做,看看书有益身心健康,你也知道,除了读书,我也不会别的,对了,你身体还好吧。”
听他说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林子羽表面平静,心中温暖,对于死过一次的林子羽来说,能够听说这句简单话语里包含的兄弟之情。
林子羽双手握拳,在胸口装模作样的捶打了几下,示意自己壮的像猩猩,身体当然没有问题,然后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你家怎么比我家还要热,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挺的住,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学习,佩服佩服!”
言树之从书桌上拿起蒲扇递给他,然后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胡乱的在脸上一抹,说道:“心静自然凉!”
林子羽笑骂道:“凉你还能满头大汗,那要是热了你还不得当水人啊!”
言树之争锋相对,反驳道:“你这家伙突然冒出来,还怎么心静,不过说实在的,我家是热了些,要不找同学去,总有凉快的地方,实在不行就去后山,那里肯定凉快。”
林子羽想了想,说道:“去大牛家吧,他家是地主老财,有空调吹,肯定不热。”
听到要去大牛家,言树之皱了皱眉头,到不是什么厌恶的表情,而是有些别扭,说道:“不太好吧,平时大家不怎么往来,就这样直接杀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啊!再说,夏天热点也是正常。”
此时还不像几年后那样一切向钱看,尤其是在像林家村这样的小山村里,村里同龄人之间的交往一切看成绩,天然形成好学生和差学生两个圈子,言树之虽然不喜欢这些,不过大家都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而且大牛小学毕业后就进了矿场打工,林家村虽然不大,大家平时倒不怎么走动,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子羽往言树之的胸口捶了一拳,笑骂道:“狗屁的不熟,大牛和你做了六年的同桌,要是还不熟,那我还真找不出几个和你相熟的。”
言树之还了他一拳,说道:“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你也知道,大牛肯定天天在家赌钱,我们去了要搅局,别挡了人家的财路。”
显然在他的内心依然有些挣扎,林子羽听到他说到赌钱两个字,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现在有了透视眼,倒是可以去玩上两把,试试这透视眼到底管不管用,他们这个年代的人,是看着赌神、赌圣这些电影成长起来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这方面的憧憬向往。于是他开始低头在身上翻找,半天之后有些悻悻然的住手,没想到自己身上竟然连一毛钱都没有,抬起头冲着言树之问道:“小树,有钱没?”
言树之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道:“不是吧,你还真准备赌啊!”
林子羽当然不会说出自己有透视眼的事情,毕竟这事太过惊世骇俗,他觉得要将这个秘密永远的埋藏心底,只好呵呵傻笑着说道:“小赌怡情,反正后天就要到新学校报道,就当是增进同学感情了,你也不要死守着什么优等生的架子,有个屁用,总归是自己同学,有时间了就多走动走动。”
言树之有些无奈,一边在心中想着自己交友不慎,一边打开写字台的抽屉,取出一张20的钞票,说道:“就20,玩玩可以,你可别上瘾,十赌九输,在自己村里还好些,到了外面,可没有什么人情讲,我可不想哪天你被人追债,连累到我。”
林子羽接过钱,说道:“我又不是烂赌鬼,也就是闲着没事,想着后天就要到市里报道,有必要到同学家里聚聚。”他一边说着,似乎觉得有些热,将手中的蒲扇狠狠的扇了两下,“你家也太热了吧,也不知道你这家伙怎么待的住,好了,快点走吧。”每次和言树之在一起,林子羽都觉得很轻松,即使遭遇了之前的一连串变故,他的心性早已改变不少,这种习惯也没有改变,因为他知道,言树之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托的兄弟,如果在他面前还要装深沉,扮演小心翼翼,那样的生活也太累了些。
言树之随便找了件背心套在身上,跟着林子羽一同前往大牛家。
大牛全名牛奋,因为从小就长的壮实,同学们都喜欢喊他大牛,渐渐的到很少有人知道他原来的名字。
大牛虽然吃喝赌样样全,为人还算实诚,听别人叫他大牛也不恼怒,反而觉得很有气势。
大牛的父亲牛二麻是村里最活络的人,响应政府的号召,在村里承包了一大片鱼塘,生活渐渐阔绰起来,走在了林家村的最前面。
大牛家在村子的最东头,离言树之家不近,大概要走十几分钟的样子,中间还要经过一条很长的巷弄,当他们顶着当空烈日,来到大牛家的时候,两人早已汗流浃背。
还未进门,就听到院里传出来的大喊大叫声,言树之猜的果然不错,他们果然在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