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惜格格驾到
“惜格格驾到!”一声尖细的太监通报声打破了此时的沉静。
只见一位大约十一二岁的素装少女飞一般地跑进来。
“皇额娘吉祥!”少女喜极而泣,没有等皇后回话,就扑到皇后的怀里。母女俩紧紧相拥。对于少女来说,母后就是她的天,也是她的地,只要没有外人在场,每次见面都会少了很多烦礼俗套,有的就是这只血脉相连,至真至纯的亲情。其他人逐个见礼后,惜格格就一直窝在皇后怀里不愿离开。
“好了,惜儿不小了,以后别这样不懂规矩!”皇后正色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她知道惜格格的人生路还着,只能靠她自己去走,皇上不喜欢她,而自己又这般光景,谁还能护她一生的周全?
“都过年了,让格格穿得喜庆一些。”皇后看向一边陪侍的奶娘和宫女太监,皇后就是皇后,面对下人还是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力量。几个陪着的奶娘宫女太监闻讯连忙低头称是。
“皇-额-娘--,不要惜儿了------”惜格格好久没有见到皇后对自己那么严肃,那么生份,清丽的面容顿时写满了委屈,眼泪像雨点般掉下来。
“孩儿莫难过,额娘怎么会不要你呢?”皇后心里如翻江倒海,伸出干枯的素手,轻轻拭去少女挂在脸上的泪珠。别的格格像她这个年年龄,个个都是脸色红润,身材匀称高挑,而自己的孩子却脸色苍白,身材矮小,一幅先天不足的样子,孩子虽出生在帝王家,却是一个苦命人!
皇后竭力隐去悲苦的,冷冷出声:“你已经快十二岁了,再过三两年都要出嫁了,也应该多学些规矩,应该懂事些才是。你看看你,那么爱哭,一点小事都不能放在心。老哭就会老生病,这么大的女儿身了,还那么瘦小,你是不是要气死皇额娘呀?-------”这种话皇后也不知说过多少次,倒背如流了。
惜格格五官精致,容貌清丽,但自出娘胎以来就是一个药罐子,由于长期疾缠身,性格内向沉静,不哭时,面容冷冰冰的;哭时满脸梨花带雨,抽泣哽咽声半天都停不下来。宫女太监都戏称她“冷美人”,或“泪美人。
“别哭了,今天都过年了,不是吗?明天的家宴陪着皇额一定走好吗?”皇后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今年缝制的锦衣都准备好了罢?荷包也都弄好了吧?有没有带来,让皇额娘过过目,看看有没有进步。明晚家宴时,可别给其他格格比下去哟。”
“皇后娘娘、格格到屋内坐着暖和些。”兰儿终于忍不住出声打破了母女相聚的深情,皇后和格格都是病秧子,可别冻坏了。
“也好,惜儿今天有多些时间陪皇额娘了”惜格格轻扶着皇后的手,拉着皇后朝里屋走去。平时也晨昏定省,但要学习许多才艺规矩什么的,总是来去匆匆。
在屋里坐下,皇后叫兰儿等陪侍在外间候着,她想好好的与女儿呆着。
“皇额娘又生病了?皇阿玛还是没有来看皇额娘吗?”等到其他人离开后,惜格格一改之前娇滴滴的小孩情状,有点恨恨地说“他怎么可以如此铁石心肠?”
“孩子,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皇阿玛?你阿玛怎么对皇额娘都轮不到你出声。小心祸从口出,知道吗?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谨言,知道吗?”皇后担心地看惜格格:“看你瘦瘦小小地,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本来就这样的吗?孩儿有说错吗?怎么说皇额娘与他也算上结发夫妻了吧?从皇额激怒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个月,无论您生多重的病,他都没有来看您一眼,甚至连差人问一声都舍不得。”惜格格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心,眼水洒落在胸前。
皇后褪尽伪装,伤心痛苦让她早已憔悴的脸扭曲变形。
母女俩女紧紧相拥。
良久,皇后才平静下来。
“孩子啊,母后老了,什么都不想去计较了,你还小,?你应该努力讨你皇祖母和皇阿玛欢心才是,为什么老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你这样谁会喜欢你?-------”
“都说虎毒不食子,母后不用操心我了。”惜格格敛起难过,脸上冷冷的。
“母后,明天的家宴会参加吧/?到时孩儿与母后一同前去可好?”
得到皇后肯定后,惜格格高兴地跳起来。
然后母女俩又说了很多话,直到一起用完中饭才告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