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懵懂涉世 同样的梦

寺里那口大铁钟慢慢腾腾地响了三下，这是在催习武的孩子们去练习武功。京松寺，这个掩映在松林中的古寺，在千里之外，一提起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一座佛、道、儒三教合一的寺院。寺院周围，山势险峻，古树参天。一条五尺多宽的山间小道，弯弯曲曲地从山脚下通向山门。与其说京松寺之门是一座建筑物，倒不如说是一件艺术品。红墙碧瓦、雕梁画柱宛如皇家之门。进了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天王殿”。“天王殿”里供奉着“大肚能容天下事”的弥勒佛。他神情愉悦,笑逐颜开。两旁的“护法”持旗捧剑威武无比。绕过“天王殿”,是供奉财神的殿堂,只见财神手中托着一个大大的金圆宝,很慈祥地笑着,好像在说:“今年你们家一定会发财的。”再往里走就是“法堂”,一阵阵悠扬的诵经声传出堂外,令人浮想联翩。在寺院院子正中的山壁上，有三个石洞（以下称“三洞”）,每个山洞相隔三尺，分别是“风洞”、“水洞”、“冰洞”，这可是寺内一大奇观。“风洞”一年四季呼呼作响,深不可测；“水洞”终年泉水叮咚,但从不外溢,就是严寒的隆冬也不结冰；而“冰洞”里面却结着一块白玉般的冰,即使是酷暑盛夏也不会化掉。在“三洞”的东侧是蜿蜒崎岖的山路,拾级而上,有四层依山而建,数十处风格各异的洞、府、观、庵。虔诚的香客、信众，按照自己的意愿到所祈之神前焚香、上贡、匍匐叩头、顶礼膜拜。尤其是“奶奶”庙内供奉着神态庄重的“碧霞元君”、“眼光娘娘”、“子孙娘娘”、“耳光娘娘”、“斑疹娘娘”、“干子娘娘”、“引子娘娘”、“痘疹娘娘”、“乳母娘娘”,她们分别负责投胎、怀胎、定男女、保胎、生育、养育等职能,保佑参拜者“瑞生天上玉麒麟,祥开人间丹桂子”,因此更是香火旺盛。在“三洞”的西面,走上汉白玉砌成的数十层台阶,是一个开阔的广场。在广场正北面高大的莲花台上,端坐着大耳垂肩、面容慈祥、身披金色袈裟，巨大的释迦牟尼佛。佛前面二十多尺处，有一座五尺高的塔式香炉。佛后面是苍翠险峻的高山。佛光普照,使整个庙宇和周边处处生辉。再后面是三清殿、三圣殿和大雄宝殿，这里终日香烟缭绕，信众纭纭。可是，近十多年来连连发生一些怪事。周围战事频频，常有婴儿弃放院外。长髯法师只好把这些孤儿带进寺院，先交给寺里的道姑、比丘尼和一些女居士、香客抚养。待到大些了，他就开始教他们认字、读书和习武，鸿飞就是其中之一。鸿飞来到练功房，一看师傅还没来，就坐在一个角落里，继续回想着昨晚的梦。不同的梦却给他同样的疑问——“那两个人到底是谁？”他自言自语道。“哥哥……一个银铃般的喊声打断了鸿飞的沉思。“鸿月!”鸿飞回应着。鸿飞和鸿月是长髯法师在一个雨天从松林里捡到的,那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婴儿。因为他们大小一样，且额头正中都各有一个同样的红痣,可以断定这是一对孪生兄妹。法师把他们收留下来，抚养长大。“哥哥……”鸿月挨着鸿飞坐下说。“听枫说，你昨天做恶梦了？”“嗯！”鸿飞点点头。“我，我昨晚也做了个恶梦，好像又不是梦。就是，就是在桃花林深处传来竹笛和古筝合奏的声音，然后有两个黑影慢慢靠近，伸出手……”鸿月说着说着没了声响，似乎在琢磨着什么。“又是同样的梦！”鸿飞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妹妹叫道“十次了，每次你和我都会做同样的梦！”“是的，每次都是。我怀疑……”鸿月低着头，看向地面。“怀疑什么？”鸿飞很是激动。“好了，孩子们，回到练功房去！”这时候长髯法师走了过来。他一边拍着手一边说。“哥哥，中午，后院的松秀湖，我们在那里说！”鸿月说着跑进了练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