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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古文墨香,红树林里歌声扬。

第二章:古文墨香,红树林里歌声扬。

林伯脸献为难之色,只是站在当地不动。邰血风看管家于自己的吩咐不去理会,怒道:“快去拿剑来。”邰伯低语道:“老爷,少爷他没有错。”

邰血风转身到堂桌上拿下挂剑,宝剑出销直向邰少渊刺来。此时邰少渊怕的要命,但却丝毫不退缩,只是跪在当地不停的发颤,这时只见管家邰伯扑上前来,挡在邰少渊身前道:“老爷,少爷他年幼不懂事,您饶恕他他吧?”

“给我让开。”

“老爷,你你如果真的要杀的话,就先杀了老仆吧。”

正当此时,清空真人上前道:“今日之事,孽事非人为,邰少庄主他没有什么过错,邰庄主消消气,还是宽恕了他吧。”

这时,太行山木王寨寨主齐天正上前大声大气的说道:“邰老庄主,不是我说什么,我觉的今天的事,邰少庄主他非但没有罪,他还功不可没,我辈武林中人,均是赤诚相见,义字为重,不该存有污垢可耻的事,今日若非邰少庄主言明真伪,难道就真的让冤死的人不能瞑目与九泉吗?”

司马云剑上前道:“齐寨主说的不错,邰老庄主,生儿只盼成人龙啊,想老朽一生只此单脉,二十多年辛苦长盼,总算能够成人了,却不料如今不明不白的遭奸人所害,难道死后还不能平其冤屈吗?邰少庄主也只是说出了实情,还我儿一个说法,他有什么错,今日武林祥和大会弄成这样子并非邰少庄主的过错,此事因我九宫山而起,我司马云剑甘愿受天下英雄的惩罚。”

司马云剑此语一出,邰血风倒退两步,不禁双腿一软,险些倒地,清空真人急忙上前扶住道:“邰老庄主,不必为此太过伤心了。”

邰血风随即仰头痛笑几声叹道:“武林祥和,万事兴合,不料弄成今日这般,老夫真的好痛心啊!”

邰少渊见父亲这般,跪行几步到邰血风身前道:“爹,孩儿知罪,您要保重身体啊。”

邰血风道:“邰伯,带这孽障到淡心湖去,没有我的批准,不许他回来。”

邰伯走上前来,拉了拉邰少渊的胳膊道:“少爷,咱们走吧。”

邰少渊‘哦’了一声,随邰伯而去,邰血风看着邰少渊离去,长叹一声。

碧波悠悠荡,绿柳微微扬;

柔风轻轻扶,清露洗心伤。

格外大的园日在昏黄的浓云中渐渐西沉,淡淡的湖水边上郁郁坐着一个清秀少年,不时的随手抓起地上的石头扔向湖水中,目光聚焦在一圈一圈的波环中,心中的安宁似湖水的平静,心中的不安似微波的振动。湖周围密密围满了翠竹,竹林中时鸣时息的鸟叫声在如此的场景中却显得出奇的寂静。

这时,忽见浓绿的竹林中探出一个妙龄少女的头来,四处张望一下,看到了坐在湖边的少年,脸上露出喜色,轻轻的向那少年处奔去,到了那少年的背后,嘻嘻偷笑两声,伸手从背后捂住了那少年的眼睛,笑道:“邰小少爷,你猜我是那个丫鬟?”

邰少渊笑道:“都这么晚了,除了我的可儿妹妹,还有谁会记得我。”

林可儿不觉脸上一红,笑道:“老爷说你做了坏事,我才不理你呢,不过怕你饿坏了,给你送点吃的来,谁想你。”

“你这小丫头,既然不想我,不理睬我,那又为什么怕把我饿坏呢?”

林可儿小脸涨的通红,娇嗔道:“三哥,你欺负我。”

“好了,好了,快饿死了,可儿,饭菜在那儿,快拿来。”

“在竹屋放着了,去屋子里吃吧。”

“你等着,我去拿来,我们在这湖边吃。”

淡淡的黄昏下,一个加冠少年,一个怀春少女,两小无猜,手中的石子儿不断的扔进了湖水中,浪花的欢笑声那么的动听与欢快。太阳彻底从西方陷了下去,只留下层层红云。

随着夜色的渐渐降临,湖水也回复了往常的平静,两小孩也没有了平时的淘气,只是静静的坐着,蛙声也不失节奏的响了起来。

“可儿,天快黑了,你该回去了。”

“你一个人在这儿孤独,我多陪你一会儿吧。”

“若是天黑下来,你一个人回去害怕,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林可儿说完站起身收拾了篮子看了看邰少渊转身而去。

邰少渊望着林可儿的背影渐渐在竹林中消失,回过头看了看平静的湖面,回想自小以来,唯有这个妹妹与他形影不离,彼此透明,没有半点隐瞒。父亲虽然对他疼爱有加,平时却是没有半点言谈,于他心中所想心中所思是毫无知晓,在他的眼中,父亲永远只是父亲,只是恩德泽世,人人称道的父亲,只是他打骨子里崇拜的父亲,他惧怕的父亲。二哥事事让他,对他关怀备至,却也从来没有交过心,对与他,二哥也只是他敬爱的二哥。而从小和他打闹玩耍,推心置腹的就这个他们家里的小丫头了,想到这里,还觉的自己至少有个知心的人,心头涌上丝丝暖意。

“想到自己错了吗?”

邰少渊正自寻思,忽被身后一声询问惊觉,转过头来一看,竟是邰血风。忙道:“爹,孩儿知错了。”

邰血风上前拍了拍邰少渊的肩膀道:“渊儿,为父知道你不服气,以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对不对?”

邰少渊邰头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满脸慈色,惧意全无,道:“爹爹,孩儿是不知道那里做错了,你要杀我,那净灵老秃驴自己做出丑事来不说还杀人灭口,今日会中他还那么理直气壮,说什么名门正派,像他这样无耻的人怎么配说自己名门正派,再说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杀了人孩儿指证出来,这有什么错。”

邰血风听儿子说完,伸手屡屡胡子,转头向湖面上望去,叹道:“多年以来,为父每每做错了什么事就喜欢来这边的湖边,面对着湖水往往就能静下心来,反省自己到底是那里做错了,那里应该注意。后来我就买下了这快地方,建造了这个淡心湖,庄中谁若是犯了错就来这里思过。呵呵,你基本上是在这里长大的吧?

“都是我不懂事,经常做错事,让爹爹操心了。”

“哎!你母亲走的早,也是我忙与他事,对你的关心不够啊,想当年为父壮年之时心中所想何曾不与你这样,好人就是好人,坏人就是坏人,谁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谁做了好事就该受到奖赏,然而,当你真的涉足江湖,你就会发现,世上的事并非你想的那样简单,有些事你知道是错的,但你还是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明白吗?”

“难道净灵他这样的恶人,就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净灵做出这等丑事来,还杀人灭口是罪大恶极,但是你也做事太过鲁莽,少林寺千年宝刹,在江湖中立根之久无门可比,威名远播,无人不敬,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你说你将这样的丑事一说出来,少林派在江湖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若是江湖动乱起来,还有那个门派出来评理,不说这些,就少林寺的名誉,你也不能随意就把此事当着天下英雄的面说出来。”

“难道就让司马少侠这样不明不白的白白送了一条性命吗?”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在当时说出了此事,如今弄的几大门派都结下梁子,他们今后斗起来,恐怕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了。你说父亲这些年来容易吗,可是就被你这么一句话,现下天下大乱,你觉的为了一个人的冤屈而造成这样的恶果,是对还是错呢?”

邰少渊低头沉默少许,道:“净灵他杀了人,就该受到惩罚,司马云剑他知道是净灵杀了儿子,就该去找净灵报仇,而不应该迁怒与其他人,再说少林寺出了这样的败类,是他们门规不严,教导有误,这是事实,还有什么清誉可言,事实就是事实,恶人就是恶人,江湖中人就应该正气凌然,谁都不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人人做错了事都推脱与所谓的大局上,难道那些不明不白冤死的人就那样死了算了吗,一条人命就那样没了,连个人的公道也没有个说法,还谈什么大局。”

邰血风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敢这么出言顶撞自己,顿时怒火中烧,道:“你在这里好好反省吧。”随即甩袖而去。

邰血风本想好好教导儿子一番,没料到被儿子反驳的无言以答,胸中闷气久久难平,气吁吁的回到庄中。邰少坤见二叔脸色难看,忙迎上前道:“二叔,三弟他年纪小,等他长大了就懂事了,你也别为他生气了。”

“哎!还小,都十八岁了,他若是有坤儿你一半懂事我就安心了,如今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事来,却还是不知悔改,我今儿本想去教导教导,没想到他竟然还顶撞我,我真是拿这小畜牲没办法了,若是日后走上歧途,我那有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他娘亲啊?”

“二娘早逝,二叔你又奔波与江湖,难免对三弟疏于管教,三弟如今这幅脾气,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其实渊儿他心地不坏,就是脑子里不会转弯,做起事来一根筋,他于江湖中的人情世道知之甚少,将来若是步入江湖,难免会惹出大乱子来,这都怪我,坤儿,你说如今该如何是好?”

“二叔,侄儿倒是想到一个办法,只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坤儿,你快说来看看。”

“二叔想必知道檀山书院吧?”

“文渊县的檀山书院吗?”

“不错,正是那个书院。”

“哦,听说那个书院出来的书生中举人进士者者不可甚数,那书院的先生人称文渊先生。”

“我是想让三弟去那书院求学一两年,听些礼经义章,晓些文理世情,说不定会好些了。”

“家里不是请了教书先生吗,教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有什么作用,能行吗?”

“去书院周围都是些同龄的文人书生,我想可能效果或许会好一些。”

“这个办法也不错,就这么办吧,安排让他明日就去吧。”

在邰血风与邰少坤谈话之际,林可儿正好就站在窗外,听了这些之后,林可儿心中不由犯急,心想若是邰少渊离开家,那家中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那不闷死了。想着这些,心中郁郁向自己房中走去。

次日清晨,打鸣鸟尚未打鸣,邰少渊还在梦中云游,被一阵叫唤声惊醒,从床上起来揉了揉眼睛,才听的屋外林可儿不听的摇动这竹门叫门。邰少渊着了装翻身下床,来门前拉开了门。道:“可儿,这么早,你跑来干吗来了?”

“三哥,不好了,老爷要把你送到外面去读书了。”

邰少渊听林可儿这么一说倒是一怔,随即语气淡淡的道:“送出去读书就读书,有什么不好的。”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呀?”

“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邰少渊听林可儿这么一说,向林可儿脸上望去,只见林可儿胜雪的肌肤上泛着羞红,更是娇艳无限,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握住了林可儿的双手。

二人情窦初开,于男女情爱之事似懂非懂,此刻谈到分别,心中的酸甜味油然而生,不自觉的拥抱在了一起。

“可儿,我愿意永远和你在一起。”

“三哥,可儿一辈子也不离开你。”

正当这时,忽听门外‘嗯,嗯’两声。两人均是一惊,急忙各自松开向门外看去,才发现邰少坤怔怔的站在门外,他们两人的举动可是让邰少坤都看在了眼里。林可儿顿时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向邰少坤打招呼就迎门跑了出去。邰少渊也觉的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

再说邰少坤此刻心中有如打翻了醋坛子,好不难受,林可儿美貌足可倾城,可爱不失温柔,他一颗心早已经落在其身上,而此时看到了这一暮,叫他如何不心伤。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许久。

“三弟,你不用在这里待着了,回庄里去吧,二叔有事要吩咐。”

“是送我去读书的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

“是可儿告诉我的。”

“哦,那走吧。”

清晨熙熙攘攘的大道上悠悠漫步着两匹褐色骏马,四周浓雾弥漫,清香袅绕。远处依稀可见的小村落里的屡屡青烟袅袅升起,随着几声鸡鸣狗叫,融入雾中,没入败破的林中。

马背上一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打破沉寂,语间带着童雅之气道:“少爷,你别生老爷的气了,老爷这次让你去求学,也是为了你好。”

“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那你说为我好,好什么?”

“我听别人都说那个什么檀山书院读书的人将来都能做大官呢,老爷可能是让你读书后做个大官。”

邰少渊听笔砚这么一说呵呵一笑,再不去理会笔砚伸手入怀拿出了一个小荷包含情脉脉的看着手中把玩了起来。

“少爷,你是不是想可儿小姐了?”笔砚脸上露出鬼头的神情看着邰少渊。

“你这小鬼头不要乱讲。”

“少爷,我都看到了,这个荷包是在你出门时可儿小姐偷偷给你的。”

“你这小子还看到了什么?”

“我还看到可儿小姐好像是哭鼻子了,少爷,其实老爷让你这次出去遭那罪我都为你感到不平。”

“那你说说为我不平什么呀?”邰少渊不觉苦笑这看着笔砚。

“少爷你想啊,那个少林寺的光头和尚做错了事还不准你说出来是什么道理吗?”

“看来我这次选你,还真没有选错。”

“嘿嘿,少爷,你选了我当然没错了,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不过老爷替我重新取的这个名字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爷给你取的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今后你就是给我拿笔和砚台的。”

“哦,那我以后一定给你拿好笔和砚台。”

文渊县地处河南洛阳城东行三四百里路,虽一小县城,然城中多出封侯拜相,位极人臣的大官僚,以致城中豪门富户甚多,整个城中万里空巷,一副洋洋大观之景,檀山坐落于文渊县以阳,其山山势巍峨,青松密茂,翠接云天,刃破九重,不关春夏秋冬,山中常青,景色甚是壮观怡人。

邰少渊与笔砚一路上说笑游玩而来,一行就是十余日,这日晌午时分二人才来到了文渊县城中,寻得一个上好的客栈,饿食饱饮一番,又沐浴换衣,饱饱的睡了一觉,直到次日天色大明,二人才懒懒起床,洗涮后用过早饭这才牵着马问清路径向檀山而来。

檀山离文渊县不远,二人精神饱满,狂驰几刻便来到檀山脚下,邰少渊抬头向山中望去,不由叹道:“这座山确实好美,人间仙境啊,居住在这山中与书墨为伍,也不失为人间一大快事啊!”

“一看这山就是出人才地方,少爷,你在这山上求学几年,说不定满腹经纶,到时候也考个状元了。”

邰少渊听笔砚这么一说不由失声笑道:“自古状元兼驸马,到那时候我再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公主,衣锦还乡,光耀门楣,风光无限啦。”

“少爷聪明无比,又是英俊不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

“真是个傻小子,若是此行前来求学的是二哥,想必会有一天的,但今日来的是我,又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呢?”

笔砚听邰少渊这么一说,倒是糊涂了,伸手抓了抓头道:“少爷,你与二少爷一样的聪明,又怎么二少爷能做状元你却是不行呢?”

“人各有志,说了你也不懂,不跟你啰嗦了,我们上山吧。”

山中红叶盖径,枝头挂果;绿青迎门,清风西沉,行入其中,妙不可言。二人捡果寻香,顺着弯曲小山路向着山上漫步行来,不知不觉中,山路窜入一片红果园中。看着硕硕红果,油然一种激情涌上心门,这时,忽然隐隐几声歌声传入耳中,二人不由停下脚步。细听时,一声悠悠的歌声传来,细中携柔,婉转动听,此时的这幅场景,在歌声的的搭配下,更是动情与人。两人静站当地,细细品味着如此美景神韵,正当天地相融,神仙等云之境,歌声嘎然而止,随着歌声消逝,邰少渊、笔砚也顿时惊觉。

“少爷,歌儿为什么停了?”

“走,咱们到前面去看一看。”

二人向前寻来,传过层层丛林,不多时,但见前方几个书生打扮的青年围成一圈,行近一些,才发现圈中站这一个少女,只见这少女一身粗布打扮,衣衫破旧,肩头补一个大补丁,目光落在脸上,瓜子小脸,双眼圆大,眼珠转动,泪波闪闪,鼻子秀气不失秀气,嘴唇殷红不失清雅,虽着一身粗布破衣,然更显清丽脱俗。邰少渊看罢,不由轻声叹道:“可儿容颜俊俏,娇小可爱中透着一股贵气,而这小姑娘容貌清丽,楚楚动人中透着一股雅气,可叹天公造美之妙哉!”

“少爷,你在说什么?”

经笔砚这么一问,邰少渊自己觉的有失正人君子之风,脸上一红道:“没什么,不要多问。”

这时只见其中一俊朗的书生上前道:“扬贤妹,让为兄帮你捡红果如何?”

只见那少女低下头,未瞧那书生一眼,竟提着篮子转身离去。

那俊朗书生忙快步抢上几步挡在那小姑娘身前道:“既然贤妹要回去,不妨让在下帮你提着篮子如何?”

那少女还是一直低着头,扭身意图绕过那书生而去,这时却见其余几个书生抢上前拦住那少女,一个长相略显粗鲁的书生大声大气的道:“你这小妮子,咱们羊兄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那小女孩还是没有说话,抬头看了看围着的群人,满脸惧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双如漆的大眼珠左右转动,似乎便要掉下泪来。

这时一个年纪略小的书生道:“扬贤妹,羊兄他满腹文斗,状元之才,他日封侯拜相不可言喻,你跟了他必定享尽荣华富贵,又干嘛这么不识时务了?”

邰少渊听到这里心中怒极万分,随即跳出来迎上几步道:“我以为树皮之厚无与可比,不料这位羊兄的脸皮之厚却是更胜一筹,真是佩服、佩服!”

众人闻言,同时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邰少渊身上,具是一怔,这时那位姓羊的书生道:“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为什么要出言辱骂于我?”

“小弟邰少渊,怎么敢出言辱骂羊兄,此次拜山求学,不料遇到众位仁兄在此调戏人家小姑娘,出来拜会一声,打扰之处,请勿挂怀?”

群书生听到这里,均是怒不可言,面目狰狞,怒目直视邰少渊。

“邰兄误会了,我们几个兄弟闲游于此,见这扬贤妹在这里捡红果,本是想帮她一帮,绝无调戏之意。”

“我当羊兄脸皮之厚盖压当世,没想到不知廉耻之神功更是到了日臻化境的地步,让为弟真是望之莫及,惭愧、惭愧啊!”

这俊朗青年虽然颇有涵养,但遭邰少渊这般羞辱,换了谁也无法容忍,只见他脸色犯青,霎时便要发作。

这时忽见那粗鲁的书生上前怒道:“你这臭小子,竟敢出言不逊,是不是想讨打?”

邰少渊仰头大笑几声道:“我真的好怕啊。”

笔砚也笑着上前道:“少爷,我也真的好怕怕呀。”

群书生见邰少渊竟这般藐视自己,怒不可忍,只见那粗头粗的书生已经握拳冲了上来,那少女眼见就要打起来,忙对邰少渊道:“公子,不要招惹他们,你们还是快走吧。”

邰少渊也不去理会那姑娘的劝告,只是嘻嘻笑着盯着那粗鲁书生抱拳冲来,直到那书生冲的眼前一拳当脸而来,才闪身避开,飘到那书生身后,那书生一拳未中,刚想一拳又出,睁眼一看,却见眼前那有邰少渊的踪影,正自纳闷,忽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急忙转过身来,才见邰少渊又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前,不由大惊,随即又是一拳挥出,这次邰少渊不闪不避,待到拳头迫近,伸手一把抓住那书生拳头。那书生见全力一拳竟让邰少渊轻而易举的抓住,心下大骇,想要用力拉回,不料用足全力一拉,却是丝毫未动。邰少渊本就恨极这帮无耻的书生,这时手上稍稍一用力,那书生可就受苦了,想他一个文弱书生又怎么经受得住自幼习武的邰少渊这一捏,直痛的他咧嘴大叫。其余书生一见这般,纷纷冲了上来,挥拳便向邰少渊招呼,邰少渊不急不忙,左脚一蹬,侧身窜起,右脚一招横扫千军,只听几声惨叫,所有书生都已摔倒在地。

笔砚上前几步笑道:“你这帮大脓包,还打吗,我们可真的好怕怕哦。”

那姓羊的书生爬起身来,向邰少渊道:“咱们走这瞧,我们走。”群书生连滚带爬,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少女见群书生离开,脸上微微露出了喜色,眼珠一转,向邰少渊望来,见邰少渊清俊典雅,脸上一红低头道:“今天谢谢你。”

“这群书生也太无耻了,没什么的小姑娘,你家住那啊,一个人在这里捡果子?”

那小姑娘很少与人言语,更别说像邰少渊这样的青年公子哥了,此时经邰少渊这般一问,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连连点头,两个小脸蛋羞的通红。

邰少渊一见这般,心想这小姑娘定是农家姑娘,怕见生人,便道:“小姑娘,你家是在这座山上吗?”

那小姑娘听邰少渊这么一问,便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只是这山上先生的丫鬟。”

“你说的先生就是文渊先生吗?”

那少女听邰少渊这么一问,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正好我要上山去找那个文渊先生求学,咱们正好同路,一快走吧。”说着便转身向山上而来,那少女同笔砚跟随其后。

“小姑娘,篮子挺沉的,让笔砚帮你提着吧,笔砚,去帮小姑娘提这篮子。”

“小姑娘,来,我帮你提着吧。”

悠悠十载烛做伴;族兴表忠笔墨端。

只见巍峨的山门石柱上雕刻着这两副对联,山门上方的大理石横幅上雕刻着‘檀山书院’四个大字。邰少渊看罢,微微冷笑一声,便大步进的山门来。前行几步又是一偌大的木门,门前秋叶扫地,枝头风声萧萧,油然一种萧瑟涌上心头。

“这檀山书院还蛮大的。”

“少爷,老爷一心盼望你成才,总得给你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读书吧。”

“读书可以明理,然而世间混沌,黑白模糊,曲直不可以明分,奇冤不可以得平,饱读圣贤书又有何用,只不过为虚伪引经举典,找理由罢了,与其这样,倒不如不读的好。”邰少渊冷笑道。

笔砚不明白邰少渊话中的意思,还当是邰少渊不去读书了,吓了一跳,忙道:“少爷,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你还是去安心读书的好。”

邰少渊伸手摇了摇笔砚的头,微笑道:“走,咱们进去吧。”

三人进了木门,来至院中,隐隐听得一颇显苍老的讲学声顺风传入耳中,邰少渊转身向小姑娘问道:“前面的那个大房子就是先生讲学的地方吗?”少女嗯了一声。

“笔砚,走,咱们去拜会一下文渊先生。”

这时那少女忽道“你、、、你们、、。”

邰少渊听少女欲言又止,问道:“小姑娘,你要说什么吗?”

“我回后房做事了。”小姑娘鼓足勇气说道。

“你去吧。”邰少渊笑了笑说道。

邰少渊与笔砚来到讲学堂窗前,只听的屋中文渊先生讲道:“伐山中贼,去心中贼,山中贼以身而伐,心中贼以心而伐,其贼如何伐,又有何解?”书生中一阵骚动过后,忽听一书生朗声道:“山中贼以身而伐之,则需投身立足于武学之间,强其胫骨,壮其体型,流血搏斗中伐山中贼,心中贼以心而伐之,则需埋首与书墨之间,引贤纳慧,正其心,清其魂,以一颗德惠兼备之心伐其心中贼。”

此言一毕,书生中一阵喝彩声响起。邰少渊也不由伸头向里面望去,不料刚好看见那书生半边脸,竟是那姓羊的俊朗书生,邰少渊方才听得那书生解说伐贼之阔阔而谈,心中还暗暗佩服,不料识出此人,不禁心中灰冷。大步进的屋中,大声道:“下流无耻的小人焉敢谈论正心清魂,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不要脸。”

群书生同时转过身向门口看来,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少年,均是一怔,心中各自思索来路。唯有那姓羊的书生等一干人眉头紧锁,脸色泛紫。

这时那文渊先生轻轻屡了屡胡须,道:“不知道公子仙驾敝书院,有何见教?”

邰少渊目光落在文渊先生身上,只见其一身青布袍衣,头发后扎发髻,留尺长剑胡,脸廓方圆,双目炯炯有神,神采飞扬。邰少渊看罢不禁拜服,心道:“不愧为圣人座下,果真是儒雅不凡。”随即上前行礼道:“学生邰少渊,特来拜师学文的。”

文渊先生闻言,脸上立献喜色道:“原来是德合山庄邰少庄主,老夫子未曾迎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说话间已站起身迎了上来。

邰少渊本还对这文渊先生一脸雅像倾服,不料看到他听自己道出身份也是这副媚态,先前的那份钦佩荡然无存。

文渊先生上前拉过邰少渊的手道:“邰老庄主早有来信说了邰少庄主来我书院求学的事,老夫真是深感荣幸啦!”说毕又向众书生指了指邰少渊道:“弟子们还有所不知,这位公子便是威名远播的德合山庄少庄主。德合山庄的仁义之举正是我辈的先锋楷模,大家应当以此为榜样。即日起,邰少庄主将合大家一同学习,大家定要互帮互助。”

晨光已经破窗入侵,与邰少渊同寝之人都尽数匆匆奔学堂而去,唯有邰少渊还在床上‘呼呼‘打着呼噜。笔砚在床边焦急的一边摇一边叫喊“少爷,少爷,快起床早读了,人家都走光了。”

但邰少渊仿佛睡的很死,就是醒不来,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邰少渊才醒来,慢悠悠的洗过脸,向‘吟星第’而来。到的‘吟星弟’门口,只听屋中哇哇的读书声时起时伏。邰少渊一踏进门去,屋中读书声嘎然而止,目光纷纷射向邰少渊,脸上均是惊骇的神情,似乎看了从未看到过的一幕。邰少渊也有些尴尬。这时书生门目光又射向文渊先生。

文渊先生道:“少渊,你刚来这里,还不知道书院的规矩,早读来迟也是可以谅解的,那是你的座位,座到你的位置上去吧。”

邰少渊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文渊先生道:“少渊,今日读到‘大学’,你刚来这里可能有不明之处,你先背其篇章。”随即又向邰少渊身旁坐的一书生道:“子君,少渊若是有什么不明之处,你可倾囊相授,不得心存私心,知道吗?”

只见邰少渊身旁的那书生站起身向文渊躬身行礼道:“是,先生。”

邰少渊转头向那书生望去,正好那书生向邰少渊望来,两人目光交汇,邰少渊却是一惊,心道:“他为何这么看我,我初到这里,与他毫不相识,他为何向我投来鄙视的目光,莫非我方才的举动有失礼态?”心中这般思忖,脸上却微微一笑,点头示礼,不料这叫子君的书生将头一扬,转过脸去,于邰少渊的点头示礼不屑一顾,邰少渊一见这般更是摸不着头脑。这也难怪,想他堂堂德合山庄的少庄主,何人遇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笑脸相迎,何曾遇到过这般冷颜以对,此时他遭此冷眼,心中酸酸的很是难受,但却也不生气,只是闹中思索其究竟。

不知不觉中早上功课已经做完,文渊先生讲完学回内堂而去。这一早上,邰少渊思这想那,于书中云云,竟是颗粒未收。

这时那叫扬子君的书生从桌下拿起书袋收起书来,邰少渊望去,见扬子君所用的书袋已经破烂不堪,几近不能用,随即灵光一动,笑道:“子君兄,我看你的书袋太破了,我的书袋完好无损,送给你用,还望子君兄不要嫌弃。”

扬子君冷笑道:“圣人尚有贫贱不能移之先训,我又何稀罕一个小小的书袋。”说毕瞪了邰少渊一眼,甩袖而去。

邰少渊被这不明不白的一盆冷水是浇的一阵眩晕,怔怔望着扬子君远去,叹道:“扬子君、、、扬子君、、、”

几天过去了,虽然文渊先生一再嘱咐邰少渊书院的许多规矩,但是邰少渊就是记不住,早读依然迟到,上课也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准时到场,功课更是不按时完成,文渊先生也不时当着全书生的面责备邰少渊,但邰少渊也不当一回事,文渊先生似乎也对邰少渊没办法。这檀山书院每上九天课休息一天,这日正是休息的日子,与邰少渊同住一屋的书生们都去闲游了,唯有邰少渊躺在床上死睡,笔砚在屋里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一件好玩的东西消磨时光。

这时,羊可立、喊登科、崔应元三人进的屋来,笔砚看这三人同是进来,有些疑惑:“这三人与少爷一向不来往,他们来做什么?”原来这三人正是邰少渊上山时为了那个捡红果的小姑娘而有过争执的那几个书生。

“你们来做什么?”笔砚硬着语气问道。

羊可立连忙笑着说道:“笔砚兄弟,少渊兄在吗?”

“你们来找我们家少爷做什么,我们家少爷睡着了。”

邰少渊本来也没睡着,听羊可立几人进来本想不与理会,但想听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便翻身起床。

羊可立一见邰少渊起来,忙迎上前道:“少渊兄醒来了。”

“原来是羊兄,韩兄,韩兄,不知道三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羊可立上前道:“少渊兄,你来我们书院不长时间对这里还不熟悉,我们想今天是休息,如果少渊兄愿意,我们想做导游,带少渊兄道出看一看我们这檀山上的风景。”

韩登科也道:“少渊兄,我给你说我们这檀山上的风景可好了,每当休息书院书生都到后山去闲游,少渊兄你这么好的天气你在屋里睡觉不可惜了吗?”

邰少渊抬眼看了看羊可立三人,笑道:“真是谢谢三位了,没想到我以前得罪了三位,三位却以德抱怨,这可让我有些羞愧了。”

羊可立道:“邰兄那里话,以前那些小误会我们早就忘记了,现在我们可都是同窗师兄弟了,应该相亲相爱不是吗。”

崔应元道:“邰兄,那你是答应去了。”

邰少渊道:“当然去了,干嘛不去。”

“少爷,你过来一下。”笔砚拉了拉邰少渊。

“你这臭小子有什么话就说,唧唧歪歪的。”

笔砚将嘴凑到邰少渊耳边轻轻说道:“少爷,我觉的他们没安好心,你还是不要跟他们去了。”

邰少渊微微笑了笑:“羊兄,崔兄,韩兄,我们走吧。”说着同羊可立三人并肩走出屋来。

笔砚急叫道:“少爷,少爷。”看邰少渊不听他劝解,也跟了出来。

出了山门,邰少渊随羊可立三人绕过书院直向后山而来。山间杨桦枯枝破天,落叶辅路,松柏展枝耀青,熬立丛林。几人说笑看景,闲游而来,不知觉中已经绕过几个了小山岭。羊可立忽然停住了脚步,向邰少渊道:“邰兄,德合山庄好大的威望,你邰兄好像把谁都没有放在眼里啊,就连先生你都似乎没有瞧在眼里啊?”

邰少渊微微笑道:“德合山庄威望高不高与我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我瞧不在眼里的人只是我自己认为不值得我瞧在眼里而已。”

韩登科道:“邰兄,你狠狠的在我脸上踢了一脚,你好像是忘了,可我可是一直记在心里。”

邰少渊依然保持这脸上的笑容道:“韩兄,你不觉的那一脚是你应该得的吗?“

崔应元恶狠狠的说道:“邰少渊,在这山上求学你就给老子老实点,我不管你是什么德合山庄的,你辱我们太甚,今天老子就让你长长记性。“

邰少渊笑道:“就凭你们几个臭书生也让我长记性,忘了那一脚的滋味了吗?”

这时,忽见羊可立啪啪拍了两下手,树丛中闪出四个彪形大汉来,其中一个喝道:“臭小子,你是谁家的娃儿,敢惹羊公子。”

这时羊可立上前道:“邰兄,现在你若是向我们赔礼道歉,再保证以后对我们恭恭敬敬的,我就不计较你之前踢我之辱,今天就放你走怎么样?”

邰少渊哈哈笑两声道:“亏你们还是饱读诗书的书生,就算是你找来这几个长的跟野猪似的帮手又如何,我难道还怕了你们不成,尽管放马过来。”

这四条大汉听邰少渊辱骂自己,脸上肌肉霎时邹了起来,其中一个吼道:“臭小子,爷今天废了你。”说着四人抱拳冲了上来。

这回邰少渊可是不敢怠慢,待四个拳头呼来,邰少渊侧身避开,一拳当一大汉的太阳穴打去,那大汉也是好手,看邰少渊避拳反击连贯迅速虽然心头一惊,但还是头向后一斜避开了邰少渊一拳,邰少渊看一拳未中,收拳出脚,这大汉还没回过神来,小腹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那大汉吃痛倒腿几步。另两个大汉冲了上来,邰少渊脚下一蹬,拔地而起两脚招着这两大汉当胸踢去,那两大汉只顾着冲,却没料到邰少渊这突然一击,两人胸口各是挨了邰少渊一脚,这两大汉也着实长的结实,经这邰少渊这一踢,只后腿一步又抱拳冲了上来,邰少渊看一脚没有奏效,心下到有些吃惊,这脸大汉拳已经连连挥来,邰少渊左右闪避,随即脚下一滑,闪身到两大汉身后,照着两大汉后背命门穴两拳,只听啪的一声两大汉一个狗吃屎爬在了地上,邰少渊正自窃喜,不料忽又被一大汉从后辈紧紧搂住,邰少渊挣扎两三下硬是没能挣开。这时爬在地上的两大汉也站起身来,两人面目狰狞,一个喝道:“臭小子,你不要命了。”说着冲上来当着邰少渊的脸就是一拳。

这时站在一旁的笔砚看邰少渊被打,冲上来给那大汉一脚,那大汉非但一动没动顺势一脚向笔砚踢去,笔砚被那大汉一脚踢倒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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