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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祥和大会,孽生于此何为公?

第一章:祥和大会,孽生于此何为公?

德者仁也,仁者智也,智者奸也!

刀戈剑弩,血证江湖,朱染刃角,刀头添血,四方纷争是为武林,然至今似秋暮湖水之平静近数十余年,此间从未出现过你争我夺你欺我凌之事却又是何故?

叶红遍山间,秋暮催凄林!

树的繁茂已不复存在,只留下熙熙攘攘的萧瑟,落叶追踪根是足迹,遍布土上方,大地顿时发红泛黄,然而红黄之间却推让出一条羊肠小径道来,弯弯曲曲伸入山间,没入林中。

深秋的山间静若寒蝉,俄而,羊肠小道深处依稀传出几声马啸,顷刻间,马蹄声渐起,只见羊肠道深处驰来两匹黑色骏马,马背上各坐一弱冠少年,均是面如冠宇、俊朗非凡。

只听那年纪稍幼的少年气喘道:“二哥,我门已经赶了好长时间了,不如停下来歇息一会儿在走吧?“

年长少年道:“三弟,距武林祥和大会已不过数日,而如今我们还有两份请帖尚未送出,#若是耽搁了大事,我们亮如何担待的起,我看我们还是赶路的要紧。”

年幼少年也之得邹了邹眉头、伸了伸舌头,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扬鞭向前冲赶而来。

两旁的残树枝划耳而过,林间群鸟咋舌鸣叫。两人正自飞驰,但见年长少年突的紧拉马缰,随着一声冲天马啸,顿时停在了当路,年幼少年见二哥停了下来,自己也制止马步,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二哥?”

“三弟,你听是什么声音?”

年幼少年闭气丹田,凝神静听良久,向年长少年伸了伸舌头,面露淘气之色道:“这里除了林间鸟儿的啼鸣之声外,还能有什么声音啊?”

年长少年邹邹眉道:“不远处好似有打斗之声,听来人还不少。”

年幼少年听了二哥这么一说,面露疑色道:“怎么会了,我怎么除了鸟叫声外,什么声音都听不道了?”年长少年白了弟弟一眼:“谁叫你平日里不勤加练功,内力修为不到,当然听不到了。”

年幼少年双眉一挑,“爹不是常说遇事不能只用武力来解决吗,要学会以德服人吗,以武迫是为不智也!”

年长少年白了年幼少年一眼,“不跟你废话了,咱们还是到前面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紧。”

两人下了马向林中穿行而来,走不多时,但听见刀剑抨击之渐响,二人寻音而来,穿过一个小山岭,只见两山中间的山涧中围满了人群,相互乱砍乱杀,尸首无数,一片惨象。两少年看过这般凶斗,都不觉心中一惊,年长少年道:“江湖中数年来都平静无事,帮派之间都是敬重有礼,即使有什么过节,也会在武林祥和大会上和解,却不知道这些人有什么揭开不了的梁子,这般群打恶斗?”

年幼少年道:“什么平静无事,不还是被个什么‘无影神宫’闹的沸沸扬扬吗?”

“三弟,无影神宫与咱们怎么能混为一谈,无影神宫可是江湖中的邪恶帮派,近年来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我门正派提及都是深恶痛斥,以后不得口中多提,听见了没有?”

年幼少年听二哥语间带气,心生惧意,便是低头不语了。年长少年说完也觉自己言语重了,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柔声道:“就是二叔听见你提这些事也会生气的,不说这些了,走,咱们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人一阵快步,不一会儿便到了离打斗场不远处,二人隐身草丛间,静察场中变动,但见场中群人身着怪异,所使兵刃也是各有所异,其场中央两老者看来似是为首,正自酣斗。年长少年道:“看来这是两小门派起了分歧,却不知道祸从何起?”

年幼少年道:“二哥,你每年都出访江湖各门各派,散发英雄帖,所识英雄豪杰甚广,可识的这两位老头吗?”

年长少年听了三弟这么一说,定了定了神向场中两老者看去,只见其中一老者身着紫黑细锦长袍,面目红润有色,身段略略发胖,手中使一抦镶金边的宽刃长刀。令一个则是一身灰黑色粗布长袍,腰间紧扎几周草绳,面颊黝黑消瘦,两鬓间银发飘洒,手中使一把青钢长剑。看二人招式步伐,均是武学名家,但于二人究是何门何派、何名讳倒是半点也不知道。叹道:“这二位前辈都是武学好手,但是我却也未曾见过。”

年幼少年听二哥说他也不认识,心中略有点得意,心想:“二哥也只长我两岁,平日里却总是摆出一副老持身重的架势来,谈起武林见识,他是无所不晓,而我却是半点不知,也是爹爹偏心,一遇到大事,总是让二哥去办,我却是半点没份,这次出门,求了三天三夜,才说动他让我同二哥一起出门,二哥于江湖中的事知道的甚多,却也不认识这两位老英雄,总算是有二哥不知道的事了。”

正当这时,只听场中‘噹’的一声,随后一声惨叫。二少年都回神向场中望去,只见那消瘦老者已然侧身倒在了地上,手中长剑掉在一旁,肩头一条长长的刀伤,血水似煮沸般外流。这时忽见场中跳出来一清秀青年跑到消瘦老者身前泣声道:“爹,你怎么样?”#

只听老者颤声道:“克南,落的今日下场,为父愧对你。”

那青年已泪注盈眶,哭泣道:“不,爹,是我,是我这不孝的儿子害了你,害了我们北水帮。”话音未逝,只见那青年忽地站起,转身向那锦衣老者喝道:“南镇北,北消你已经带走了,为什么非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呢?”那锦衣老者怒目喝道:“多少年来,我南山派与你北水帮都是誓不两立,你这不知廉耻的小杂种,也不把你的熊样看看,还来招惹我的女儿,如今害的她一生清誉尽毁,日后当如何见人,我南镇北誓死也要除了你这小野种,以泄我心头之狠。”

那清秀少年道:“我与北消自小一起长大,真心相爱,你为何非要从中阻拦,北消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心如蛇蝎,尽生生将她一条腿打断,你到底还是人吗?”

那锦衣老者脸上肌肉抽搐,怒目似刀,喝道:“你这小畜牲,我的女儿就算是嫁鸡嫁狗,嫁给畜牲嫁给强盗,也绝不会嫁给你,她不知廉耻,尽敢跟你这畜牲私奔,不杀了她都算是轻的。”

听到此处,藏在草丛中的年幼少年已然是义愤填膺,切齿道:“这个老王八蛋,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将自己的女儿也这般残害,我去杀了他。”说着便要冲出草丛,年长少年急忙拉住,“三弟不可鲁莽,二叔平时怎么教导你都忘了吗?”

年幼少年道:“但这老贼也太可恶,拆散人家一段美好姻缘,打伤自己的女儿,这时还这般横行无忌,不杀了他还有公理吗?”年长少年道:“现在双方闹起纷争还不知晓是那家不是,你这样贸然行事,若是判错原由,不是损了我德喝山庄的威名吗?在说我们也绝不能偏袒那一方,只能想办法制止争端才是。”年幼少年气苦道:“都到这份上了,谁家错对还看不出来吗?像这等毫无情意的狠毒之人,不能任他胡作非为。”

说话间只见那锦衣老者与清秀青年已然颤抖在了一起,那锦衣老者右手挥刀,左手掌劈,刀影掌风紧紧罩住了那清秀青年,密不透风。青年手中长剑也是四下挥动,剑花四处飘洒,紧闭门户,也只有防守的份,身形左躲右闪,毫无进攻之势,显然已是落了下风。草丛中的两少年看场中斗的激烈,也无争理之闲,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两方打斗。

在看场中,只见锦衣老者刀影渐渐逼近清秀少年,清秀少年脚下连连后退,身形狼狈,已经毫无抵抗之力。这时,只听锦衣老者喝道:“中”。却见清秀少年手中长剑飞入半空中,老者一击即中,次招又至,破空直向青年当头劈来,眼看那清秀青年便要被这一刀劈为两半,说时迟那时快,这边草丛中的年幼少年早已按捺不住,放足驰去,手中剑销直向锦衣老者半空中的金刀扔去,右手剑尖直取锦衣老者心窝。那锦衣老者眼看便要将这眼中毒针一刀劈死,却觉手中一麻,金刀侧劈过去,竟失了准头,禁觉一身影欺近身来,侧眸望去,只见一剑刃直向自己要害处刺来,心下大骇,急忙纵身跃开,心下不加思索,便又挥刀迎将上来。

那少年见一击不中,心中怒急,剑不回收,变招又进,招招直取对方要害。那锦衣老者见林中忽然闪出这么一个弱冠少年来,招数虽说有些稚嫩,却均是高深莫测,怪异非常,心中不由暗暗生惊,心中惊忽,手上却是不敢怠慢,金刀护住周身,以守为主,细察对方路数。正当此刻,那年长少年见三弟拼将上去,眼见三弟拼命般厮打,心下犯难,生怕闹出乱子,不敢稍有迟疑,只得挥剑上来,力图制止打斗,他这一剑从中挑开,同时隔开锦衣老者与年幼少年的兵刃,自己急忙又挺身挡在中间。

年幼少年见二哥挡在中间,也不敢在进招,只得停招收剑。那锦衣老者也不敢多生事端,收起金刀,眼光落在这两个陌生的少年身上,猜疑二人来路。那年幼少年见锦衣老者收刀,急忙上前抱拳行礼道:“我三弟年幼不懂事,得罪老前辈,还望老前辈宽怀莫怪。”

那锦衣老者见这两位少年举止潇洒,身着不俗,寻思必有来头,便抱拳回礼道:“不知二位少侠如何称呼,是何门派,要插手我门派之争呢?”

年长少年道:“晚辈邰少坤,这是我三弟邰少渊。说着指了指年幼少年。我们是德合山庄来的,此次奉庄主之命到武林各派拜上武林祥和大会英雄帖,无意于此间碰到二位前辈门派之事,是我们兄弟不懂规矩,得罪了。”

那锦衣老者一听到德合山庄四字,霎时惊呆,手中金刀险些掉在地上,脸上惊色一退,又献惧色,道:“是老朽有眼无珠,不知德合山庄二位少庄主大驾,得罪至深,实在惭愧。”说着便向邰少坤邰少渊躬身行礼,邰少坤急忙上前扶住锦衣老者道:“晚辈怎敢受此大礼,前辈千万自重才是啊!”

这时只见那消瘦老者唤清秀少年道:“克南,快快扶我起来,向二位少庄主行礼。”

邰少渊忙迎上前道:“前辈不必如此,今日你受人欺辱,我定当与你同列。”

邰少坤听三弟这般说,忙道:“三弟不得无礼。”

锦衣老者脸色泛红,羞声道:“老朽今日得罪了二位少庄主,真是罪大恶极,我甘受二位少庄主处置。”

邰少坤忙道:“我这三弟尚不懂事,言语无礼,还望前辈莫怪,但不知二位前辈如何称呼?”

锦衣老者道:“老朽南镇北,这南山上自成一派,为南山派的掌门。”

这时那消瘦老者也在儿子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道:“老朽北佐乾,是这北山上北水帮的帮主。

邰少坤道:“数年来江湖中都是相安无事,门派间更是相敬有礼,更何况二位前辈比邻而居,但不知二位前辈为何大动干戈,兵刃相见呢?”

这时却听邰少渊抢声向消瘦老者道:“前辈,你大可说出其中原委,我想这武林中还有个理字。”

消瘦老者道:“多谢少庄主抬爱。”

随即转身向那清秀少年道:“克南,你就将这件事的原委说给二位少庄主听听。”

北克南道:“是,但不知道从何说起?”

锦衣老者道:“就从咱们两帮派的世代恩怨说起吧。”

“是这样的,南山派世代定居前方那座南山上,而我北水帮则世世代代在这后面的北山上落居,这两座山仅隔中间这一山涧,这山涧中流淌着一条小溪流,两帮派用水均取自这条小溪流,而这溪水源头出自我北山,自山涧流过南山山脚,世代以来,南山派常言我北水帮蓄意弄浊溪水,不让他南山派不能食用,但我北水帮自家父掌帮以来,确实没有做过这等事,南山派就是不信,两派恩怨便因此而起,世代以来南山派与我们北水帮就一直纷争不断。”说至此处,就不语了。

邰少渊笑道:“你们两帮派倒是好玩,取名字都是什么克南北消的,却不知道这一次你们两帮派倾巢而出却是因为什么?”

北克南脸上微微泛红,随即道:“是这样的,这南山派掌门有个女儿,便是方才提及的北消,她自幼与我相识,一直以来我们都相处的很好,只因两家恩怨,南山派掌门是怎么也不肯把女儿嫁给我,但我与北消真的是真心相爱的,没有办法,我们只能出走,不想让他发觉,就这样,两家打了起来。”说着指了指南镇北道:“我私自带着北消出走是不对,但有在大的罪你也找我一个人是了,可你为什么狠下毒手,打断北消的两条腿?”说话间已热泪盈眶,语间颤动,似乎就要哭出声来。南镇北道:“我如何处置我的女儿,是我的事,也不用你一个外人来管,你这小贼,明明知道我们两家不和,为何还厚颜无耻的来纠缠我的女儿?”

邰少渊道:“南前辈,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俗话说仇不延及子,你们上辈子的仇恨就不应该让后辈来承担,既然他们真心相爱,你为何不广开胸怀,成全了他们一段美好的姻缘呢,就是你真的不让他们在一起,你也不至于伤害自己的女儿啊。”

南镇北听到邰少渊这般言语,心中怒急,心想:“老夫再怎么说也是久经江湖几十年,你这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然也来教训我。”心中虽想,但脸上却是不敢丝毫露出怒意,想洛阳德合山庄是何等的威望,当今武林之中那一门那一派不是敬重有加,向他们这种小门派那是万万得罪不起的。随即道:“邰少庄主教训的是,老朽确实是胸怀尺寸了。”

邰少坤听三弟言语失礼,忙道:“我三弟言语失礼,还望前辈别往心里去,不过当今这太平盛世,我们武林帮派之间也很少有冲突,都是名门正派,应该互相尊重,相互忍让才是。”

正当这时,那北佐乾上前两步道:“两位少庄主果真见识非凡,我北水帮与南山派隔云对望,本是乡邻,这样代代争斗,确实不像样,我早想与南掌门和解,可是南掌门就是不给我机会让我赔礼,南掌门太固执了。”

邰少坤听北佐乾这么一说,心头大喜,心想既然北佐乾有和解之意,看来调停这场纷争有望,随即道:“北老前辈既然有和解之意,那南前辈你看如何?”

南镇北沉默少许,随即道:“我南山派与他北水帮仇深似海,数年来他北水帮不知道杀了我南山派多少弟子,这世代仇怨,怎么仅凭他北佐乾一句话就想揭了去,也太不把我南镇北不当回事了吧?”

邰少渊道:“南前辈,北水帮杀你南山派弟子,你南山派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北水帮的弟子,你们这样杀来杀去有什么好处呢,不如你们两派罢手言和,和睦相处岂不甚好,俗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你们两家从此共助共勉岂不美哉?”

南镇北只是摇头不语。

邰少坤看南镇北这般神情,心想他们两家仇怨深固,看来不能轻易说和,正自犯难,忽地灵机一动道:“两位前辈均是武林名宿,不喜发生争执,我看这样,我这儿还有两份武林祥和大会英雄帖,拜上二位,两位前辈恩仇可在祥和大会上请天下英雄凭证,二位意下如何?”

南镇北、北佐乾听邰少坤这么一说,惊喜不胜,想这武林祥和大会乃武林中一年一度的盛大宴会,洋洋武林之中,也只有些名门大派方能收到请帖,像他们这些小帮派那有这等尊荣,武林中各小门派也都是拼命让自己门派壮大,得以与这些大门派共列同伍,这数年来,他们小门派不知道为此流过多少汗水,洒过多少鲜血却终非易事,这时却听得可以参加武林祥和大会,心中喜悦当真溢与言表。

南镇北道:“像我们这些江湖草芥,怎敢有如此奢求,不敢不敢!”

邰少坤道:“南前辈不必过谦,武林祥和大会本是集聚英雄侠士的地方,像南前辈这样与北前辈这样的英雄本应参与,说话间手已入怀拿出两份请帖拜了上去。南镇北看邰少坤递过来请帖,心中激动万分,想要去接却不知道该怎么伸出手,便道:“老朽地位低微,实在不够资格。”

邰少坤道:“只要南前辈答应暂时与北水帮罢手言和,其中恩怨到了武林祥和大会上让天下英雄作证分说,自可将请帖收了去。”

南镇北哀叹一声道:“既然北帮主可以让步,我在计较,就鸡肠小肚了,在祥和大会上在评说我两家恩仇那是再好不过了。”说着伸手接过了请帖,心中自是欢喜无限。

邰少坤又转身来至北佐乾身前道:“北老帮主收下请帖。”弯身递了过去。

北佐乾看到眼前红封请帖,不觉眼眶一红,叹声道:“老身一生拼搏,终得这份英雄帖,死亦欣慰也!”随即接过帖子。

邰少渊拍手道:“好、好,大家这样和和气气不是很好吗。”

两兄弟今日说和一段恩仇,避免一场祸事,心中具是乐滋滋的,心喜步快,不过片刻便翻过小山岭来到小径路上,两匹黑俊神马正自路边寻餐饱食,静侯主人来归,两兄弟各自乘上马背,扬鞭而去,马不停蹄,寝食不恋,几日快赶,这日终于来至洛阳城外,总算不误大事。几日昼夜赶路,茶饭未入滴粒,确实疲惫不堪,看到雄壮的城门,索性停鞭止喊,任由马匹缓步入得城来。

城中来来去去的行人不断,热闹非凡,路人见了邰少坤、邰少渊两兄弟老远便跑来行礼问好,路旁茶馆老板见德合山庄二位少庄主面色憔悴,嘴唇干裂,早已端上两碗热茶奉迎上来。邰少坤、邰少渊忙跳下马背,伸手接过茶杯,邰少坤道:“多谢张老伯了。”

茶馆老板笑道:“少庄主说的啥话,我们这些人平日里不知道受了德合山庄多少恩惠,两碗茶水还说谢的话。”

邰少坤、邰少渊笑着喝完热茶,还过茶碗,邰少坤伸手入怀拿出碎银放入茶盘之中,还未等茶馆老板推辞,两兄弟已经翻身上了马背驰马而去。

茶馆老板呆呆望着邰少坤邰少渊远去,叹道:“好人啊,好人啊!”

邰少坤、邰少渊向顺着洛阳大街一直向南而来,直到大街尽头但见一座甚大的庄园步入眼前,一眼不能观其庄园大小,仅护院墙就四五丈高,大门更是高大雄伟,门前卧着两大石狮,一种威严咄咄逼人。

门前守卫看见驰马而来的两少年,立马迎了上来,口中还嚷着,“二少爷、三少爷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

两兄弟跳下马背,邰少渊向跑来的仆役道:“阿胜,快过来牵马,都快累死我了,我得去好好休息一下。”

那叫阿胜的仆役跑过来牵过来牵过邰少渊手中的马匹笑道:“三少爷、二少爷,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都快急死了老爷和我们了。”

邰少渊伸手拍了拍阿胜的头,与邰少坤进了大门,往后院而来,但见从后院跑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只见这小姑娘一身藕色连裙,上身披一件粉红色外褂,头发前鬓扎着两个小辫,后面似瀑布外披,一双眸子漆黑光亮,瓜子小脸,肌肤胜雪间带粉,秀丽绝伦。这小姑娘便是德合山庄老管家林伯的女儿林可儿,聪颖乖巧,又是和邰少渊自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深得邰老庄主的疼爱,在山庄中自是其他的仆役不一样。林可儿看见了邰少渊,脸上霎时如桃花绽放,扑将过来,到了邰少渊身前,伸手紧抓住邰少渊的手喜道:“三哥,你总算是回来了,自打你跟二哥出了门,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人与我玩,闷都闷死了。”说话间向邰少坤笑了笑。

邰少渊笑道:“我这次跟二哥出门是去做大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可儿笑道:“哎呀,有大事有二哥去办就是了,你却是非要去,害得我一个人在家里没人陪我玩。”

邰少渊道:“现在我都长这么大了,也应该到外面去闯一闯了,成天待在家里算什么事,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我还出去,我给你说,外面可好玩了,我这出去可是遇到了好多好玩的事呢。”

林可儿道:“真的吗,那下次你若是出去的话,也带我一起去。”

邰少坤道:“可儿,我们出去是办正事,又不是出去玩,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到江湖上去闯荡呢。”

林可儿听邰少坤这么一说,向邰少渊伸了伸舌头,随即又道:“哦对了,三哥,你说这次出门回来时要给我买好礼物,你给我买了什么,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邰少渊呆了呆,道:“妹妹,我、我,这次出门事太多了,给你买礼物的事我忘了。”

林可儿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叹道:“我就知道你不把人家的事放在心上。”

这时,一旁的邰少坤忽然说道:“可儿妹妹,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细锦香囊,向林可儿递了过去。

林可儿接过香囊道:“还是二哥记得我。”说着瞪了邰少渊一眼,脸上还是一副不悦之色。

邰少渊脸上一红道:“下次我一定记得给你买。”

林可儿道:“只希望你不要忘记的好,走去见老爷吧。”拉着邰少渊向后院内堂跑来,邰少坤跟在后面,三人有说有笑的穿过几条回廊,来至一个若大的客厅,厅中正坐着一五十来岁的老者,只见这老者国字方脸,双眉似剑,丹眼放光,浑身冒着一股英气,不怒自威。这老者便是德合山庄的庄主邰血风。

邰血风看道邰少坤、邰少渊,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丝和色,“少坤、少渊,你们回来了。”

邰少渊道:“为了赶着回来,我们都几天几夜没吃没睡了,这都快累死了。”

邰血风笑道:“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这点苦都吃不了?”

邰少渊道:“不说了,我得去睡一觉了。”随即转头对邰少坤道:“二哥,我们去歇息吧?”

邰少坤道:“三弟你先去吧,我向二叔说一些请帖发放的事情。”

邰少渊听邰少坤这么一说,便转身向厅外跑了出去,林可儿也跟着跑了出来。

深秋九月秀,丰收催人颜;

武中有和难可贵,笑叹江湖无是非。

近日来,大批大批的江湖豪杰,武林门派纷纷涌入神都洛阳,城南的德合山庄更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已有十多门派住入德合山庄,为的便是今日这盛大的武林祥和大会。

此刻,天色尚未大亮,邰血风已早早起床着装,一人出的屋来,抬头望了望灰淡的天空,西方依稀闪烁着几颗无精打采的残星,不觉心中凄凉,仰头长叹几声,便信步向邰少坤、邰少渊二兄弟屋处走来,至屋前,却见屋中烛光闪烁,还不时传来笑声,随即推门进来,见二兄弟已然着好衣装在床头说笑,二人见邰血风进屋来,立马下床,邰少坤道:“二叔,天色尚早,您怎不多休息一会儿呢?”

邰血风笑道:“今日大事,我是睡不着啊!你们俩却是为何这么早就起床了?”

邰少渊笑道:“今日大事,我们兄弟也是睡不着啊,所以就早早起床了。”

邰血风见儿子已经十八岁年纪,却似孩童般淘气,学着自己语气说话,不觉气苦道:“都这么大人了,还是一副孩子气,一天只知道玩耍,平时也不多学学你二哥,像这般不学无术,我看你日后怎么立足江湖。”

邰少渊低估道:“谁说我不学无术了,这次不也同二哥一起办了一件大事吗?”

邰血风道:“送送帖子也算是大事,那你将来还能有什么成绩,大丈夫要立志高远,心系天下,造福苍生,像你这样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就骄傲,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

邰少渊沉默半响,低语道:“爹,你拼搏一生,一心想着武林和气,然而江湖中还是争斗不断?”

邰血风听邰少渊此言一出,眉头微微一邹,叹气道:“是啊,偌大武林,私心、欲望占据人心,要想真正和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邰少坤忙道:“二叔也不必怅然,您一生仗义疏财,恩德泽世,江湖中谁提起您不是敬重万分。”

邰血风道:“少坤、少渊,为父在你们这般壮年之时,家中穷苦,当时蒙古犯境,朝廷为了抵御外藩入侵,大量招募兵丁,为父不幸被抓去与蒙古兵打仗,其实亲眼目睹了杀伐纷争,至民与水火的一幕幕惨景,血腥刺鼻,至今难忘,当时我就立誓,让打打杀杀的场面不在发生,这也便是这么些年来为父丝毫不染武功的原由,你们想我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要想平息武林纷争,是何等的难事,多年来我也不知道历经多少仞架肩头的险事,不知道送掉多少积蓄,也总算不枉我毕生的努力,换来如今的这般祥和的气象,但终究是未得美满,为父只希望你们俩能知道我的心事,将来能够完成未完成的事业。”

邰少坤邰少渊异口同声道:“孩儿定当谨记教导。”

三人不知不觉中的谈话,只见东方已泛白色,邰血风道:“天快亮了,你们俩去厅中布置一下,为父去拜会一下众位武林掌门。”

经过一早上的布置,德合山庄聚英堂大殿上坐满了人,其殿中央大圆桌上坐着邰血风,少林寺方丈净法大师同座下师弟净灵大师,武当派掌门清空真人,太合庵庵主避夷师太,大雪山浮云洞洞主邱雪剑,太行山木王寨寨主齐天正,华山派掌门韩剑吟,崆峒派掌门风啸英及关中马帮帮主南北同等武林名宿,其余各桌上有峨眉派掌门肖问声,小嵩山掌门华生,九宫山正剑派掌门司马云剑,点苍派掌门熊空及小仙岛童叟二夫妇等武林英豪,其余众多江湖英雄武林门派也都就位而坐,邰少坤、邰少渊也同一些武林英雄坐在角落一桌上,整个场中熙熙攘攘,谈笑声,觥筹交错声,乱成一片,正当此刻,邰血风站起身来拉长语气道:“众位武林英雄,今日武林祥和大会如期召开,真可谓万事祥和,天下兴和,也正是各位武林英豪携手共进,创下这一平和气象,几十年来,武林之中已不再有什么争斗不公之事,连年来武林祥和也只是共同宴欢之会,都道我江湖武林中人喜争好斗,却不知道我们也能和睦相处,却不知道今年可有什么帮派不平之事,便可说来,由众位武林英雄共同见证,揭过梁子呢?”

崆峒派掌门站起身道:“邰庄主仁德遍与天下,使得江湖不争不斗,不欺不凌,如今还有什么不公平的事了。”

正当这时,九宫山正剑派掌门司马云剑站起身道:“不错,如今如今天下事事和顺,不再有不公不平之事,但老夫之子司马风去年前往少林寺祝贺少林寺达摩堂开光大礼,却不知道是何缘故,我儿司马风一去不返,之后老夫派人前往少林询问,却不知少林寺也不知我儿去向,在这一年之中我派我门中人四处寻访,却始终未得知半点音讯,但不知江湖中那位朋友可曾见过我儿司马风,原请告之,以体谅为父之人念儿之苦,老夫不胜感激。”

这时丐帮帮主淦雄站起身道:“一年前司马掌门也曾为了司马少侠的事到过我处,让我丐帮帮他找寻儿子下落,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寻人本是易事,但是丐帮寻人令已经发出一年了,还是没有半点讯息,说来真是惭愧啊!”司马云剑道:“为我劣子的事劳烦淦帮主了,我还未谢过了,淦帮主过谦了。”说毕此言又站头又向少林寺方丈净法道:“净法方丈,在我儿拜过开光大礼之后,可曾言及要去何方吗?”

净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开光大礼过后,司马少侠说次日便要回九宫山,次日用斋之时司马少侠就不见了,老衲去查看司马少侠住所,却见行礼没有收拾,老衲怕出了意外,也派人寺中弟子四处打探,还是未能得到什么消息。”

司马云剑道:“开光大礼之时,我儿可曾与其他参会英雄起过争执?”

这时,少林寺净灵大师忽道:“司马掌门,我少林寺再也不济也算是武林大派,我堂堂少林寺达摩堂开光大礼,这般隆重的日子江湖中人在怎么也得给少林寺几分薄面吧,谁会来招惹你儿子。”

司马云剑听罢此语,心下大怒,心想:“我儿子为你少林寺之事失踪,在怎么你少林寺也得担几分责任,这时还这般骄横无礼。”随即道:“不错,少林寺自建寺以来,被江湖中人尊为武林泰山北斗,威名远播谁人不晓,料的也无人敢来少林寺寻事,担我儿子是少林寺失踪的,你们少林寺也得给一个说法吧?”

净灵面露怒色道:“以司马掌门之言,司马少侠失踪的事是与我少林寺有关系呢?”

在司马云剑与净灵争辩之时,邰少渊心中却是深藏着一件事,净灵站出来讲话时,邰少渊就一直咬牙切齿,怒火中烧,只因场中有邰血风在,所以不敢上前理论,一直强忍着怒气,这时听净灵竟反而强词夺理,实在忍耐不住随即站起身大声道:“净灵大师,难道司马风少侠失踪的事与你们少林寺无关吗?”

场中群雄见邰少渊忽然站起身义正言辞的斥问净灵大师,具是一惊,都是心中嘀咕:“这九宫山正剑派与少林寺之事为什么激怒了这年轻的少庄主?”

净灵见邰少渊目光似剑,怒视自己,不觉打了一个寒战,道:“不知道邰少庄主此言是何意?”

再说邰少坤心中一直担心这一桩事,这时见邰少渊追问净灵,心下大惊,忙拉了拉邰少渊道:“三弟不要胡闹了,快坐下。”

邰少渊也不理会,离座上前几步道:“江湖中人都说少林寺是光明正大,清净纯洁之地,可是谁晓得少林寺中所谓的得道高僧做的事为世人所不耻。”

场中之人均是惊的目瞪口呆,江湖中名门正派弟子那个敢当着这天下英雄说少林寺的不是,更是不敢言语侮辱少林寺,谁会料到堂堂德合山庄的少庄主竟然这般辱骂。邰血风更是脸色发紫,喝道:“逆子,怎敢出此不道之言,快回内堂去。”

邰少渊向邰血风道:“爹,事事都说不过一个理字,今日的事有负天理,孩儿怎么能言明事实。”

净法道:“阿弥陀佛,邰少庄主所知何事,不妨说明白,也好还我少林寺一个清白。”

这时却见净灵面目由红变紫神情十分怪异。邰少渊听净法这么一说,转头向太合庵庵主避夷师太道:“避夷师太,去年少林寺达摩堂开光大礼,您可否派人前去贺礼?”

避夷师太道:“少林寺向来与我太合庵交好,老尼当然是要派人前去了,不知道这又与此有什么关系呢?”

邰少渊道:“避夷师太,不知道你派去贺礼的又是谁呢?”

忽听‘噹’的一声,众人随声望去,却见是别一桌上一中年尼姑的佩剑掉在了地上,看这尼姑时,只见她面色苍白,脸上肌肉抽搐,惊色不可言表。避夷师太见弟子大惊失色,不觉心中诧异,喝道:“慧怡,你怎么了?”

中年尼姑还未从惊怕中回过神来,避夷知道她平日里温顺听话,这时自己叫喝都未理会,心中疑心大起,向邰少渊道:“邰少庄主,不知少林派与九宫山之间的事与我太合庵祝贺少林寺开光大礼的事有什么关系吗?”

邰少渊道:“避夷师太,你太合庵派去祝贺的弟子就是这位慧怡师太吧?”

避夷师太道:“不错,正是我这徒弟慧怡,不知道与此有什么关系?”

邰少渊道:“因为司马少侠之死就因这慧怡而起。”

此语一出,场中顿时惊呼,偌大场中没了半点声响,瞬间寂静之后,司马云剑拉长语气咬牙道:“邰少庄主,你说我儿司马风死了?”

邰少渊道:“司马掌门,司马少侠一年之前就死于少室山上了,之后又被人毁尸灭迹,你又怎么能寻的到呢?”

司马云剑身子斜了斜,险些摔倒在地,颤声道:“邰少庄主可知道我儿是因何而死,是何人所害的?”

邰少渊道:“司马少侠只因偶然见到一件他不该见到的大丑事,被人杀人灭口,他死的太冤了。”

这时,避夷师太道:“邰少庄主说司马少侠之死与我弟子慧怡有关,却又是何故?”

邰少渊尚未答话,司马云剑喝道:“邰少侠可告知到底是谁害死了我的儿子?”

邰少渊听司马云剑这么一问,转头看了看少林寺的净灵道:“司马风少侠就是被这少林寺所谓的得道高僧净灵大师一掌打死的。”

此言一出,场中所有人如当头一个晴天霹雳,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寂静半响后,少林寺方丈净法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邰少侠不可妄加言语啊,净灵师弟他打禅修身多年,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司马少侠痛下杀手呢?”

邰少渊道:“方丈大师,这其中原由是我听到他亲口说出来的,难道还有假吗?”

场中群雄可是越听越糊涂,一阵说是与太合庵的慧怡有关系,一会又说是被少林寺的净灵大师打死的,这中间到底是何缘故,他们是猜测难定。且说邰血风听得儿子口中乱说,连连不敬少林派与太合庵,心中是即怒又惊,生怕儿子惹出大乱子来,但见事以至此,要想让他罢言,就是少林派,太合庵,九宫正剑派均是不会答应,心中焦急万状却又无法挽回局面。

避夷师太道:“既然司马少侠之死与少林派有关,却因何又牵扯到我太合庵的身上了?”

邰少渊道:“因为少林派净灵大师与太合庵慧怡两人做出了苟且之事,不料被司马风少侠正好撞到,净灵为了丑事不外扬,便下毒手杀了司马风少侠。”

这话说出来,简直惊天动地,电闪雷鸣,众人还在发呆之中,却听的‘啊’一声惨叫,随即一人倒在了地上,众人惊觉看时,原来正是那叫慧怡的尼姑,羞于丑事外露,挥剑摸胫而死,众人一剑这般,倒是于邰少渊的话相信了几分。避怡见爱徒自尽,忙过来扶起,不觉心中酸痛。

净法上前两步,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邰少庄主,你言道司马少侠之死是老衲师弟净灵所为,那你又是从何得知的?”#

邰少渊道:“数日前,我同二哥前往法仙山太合庵送请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净灵大师也在法仙山上,夜间我们本要解衣就寝,二哥听到屋外有声响,我们便悄悄开门出去查看,结果发现两个身影闪出院去,我和二哥以为是什么匪人之类,便偷偷跟了出去,此二人正是净灵与慧怡在树下幽会,回忆这件事,净灵亲口说出是他一掌打死司马风的。”

听到这里,大家也都明白了其中原委,但都总觉的匪夷所思,一个是少林寺得道高僧,一个是太合庵庵主的得意弟子,此二人做出这等丑事来,都觉得荒唐至极。

净法道:“罪过,罪过。”随即转身对净灵道:“净灵师弟,你当如何解释?”

净灵此刻面目狰狞,双面喷火,毒光直射向邰少渊,于自己师兄的质问也不理会。

这时邰少渊道:“此事我二哥也知道,他可以作证。”

净法及场中群雄目光均射向邰少坤,邰少坤一见这般,站起身来,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是口中‘我、我’的嘀咕。

司马云剑喝道:“净灵大师,对此你应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正当这时,忽见净灵人影一闪,手成爪形,直向邰少渊当头抓去。邰少渊从未料到净灵会突向自己下毒手,见净灵爪如毒蛇般向自己袭来,心下大乱,不知该如何抵挡。其实邰少渊就武学也只略懂皮毛,就算是初有防备,又怎么能躲过净灵这等武林高手的全力一击,眼看邰少渊就要丧与毒爪之下。再说净法方丈在净灵出招之时,身子一斜,身上披的袈裟已然顺势飞出,直逼向净灵双爪,待净灵双爪刚到邰少渊前额,袈裟飞旋带风,从中挡了过来,正好与净灵双爪相碰,净灵身子一斜,侧身飘开。净法袈裟飞出,人亦出掌直逼过来,净灵脚下尚未站稳,眼见师兄一掌击了过来,不敢稍有迟缓,爪收变掌,迎了上去,两人掌掌相撞,只听砰的一声,二人各自倒退几步,净灵内力本不及净法,此时只觉虎口隐隐作痛,气血翻腾。心想今日丑事外扬,场中之人均是想杀自己以泄恨,若是再这般打斗下去,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心中这般思忖,目光四下扫射,以寻退路。净法此时心中之怒已至心痛,心想少林寺百年清誉,今日被这孽障毁之殆尽,若是不将他就地正法,实在无颜于天地,心中这般想,手上更是用足内力,挥掌又至。

净灵觉掌风扑来,不敢在强加对抗,侧滑一步,伸手将身旁一太合庵女弟子从肩头抓起迎掌仍了过去,自己便双足一蹬,扑门而去。随即只听一声惨叫,待众人看时,只见一太合庵女弟子已然喷血倒地,一命呜呼,而净灵却已经不知了去向。

避夷见自己一弟子又洒血而死,怒火难息,也不分明是由,一掌直向净法胸前拍去,净法此时已经心如死灰,见避夷一掌向自己推来,也不避让,反而挺胸相迎,掌胸相接,只听‘砰’的一声,净法身子晃了晃,一股鲜血自口中溢了出来,避夷见净法不躲不让,猛然清醒,收了掌。净法在也站立不住,倒了下去。

几个小沙弥忙抢上前扶起方丈,其中一沙弥指着避夷师太朗声道:“你杀了我们的方丈,我少林寺一定会报仇的。”说毕几人扶着方丈匆匆离去。

这时崆峒派掌门风啸英上前道:“避夷师太,这丑事是你们太合庵女弟子做出来的,刚才的那个女弟子之死也是武林败类净灵打死的,关少林寺老方丈什么事,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如今少林寺方丈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避夷师太出手伤了净法本是一时气怒,也是无心的,此时听风啸英这么一说,顿时来气,道:“我一连两名弟子都是因为少林寺而死,我为他们报仇难道就不应该吗?”

风啸英曾受少林寺大恩,方丈受伤,心中很是不平,道:“在坐的天下英雄也都听到了,是你太合庵弟子不知羞耻,勾引人家,落的这般田地,也是她活该,你也该多管教管教你的弟子了,如果天下的尼姑都这么不知廉耻,那尼姑庵与青楼还有什么区别。”

避夷听了这话,肺腑气炸,眼露汹光,咬牙道:“风啸英,你辱我太甚,今日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风啸英道:“难道我崆峒派还怕了你你们这帮臭尼姑,出招吧。”

眼看两人便要动起手来,邰血风忙上前道:“两位且不要动怒,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好吗?”

避夷与风啸英均觉的在祥和大会上动手确实不合适,便都退回几步。避夷道:“风啸英,他日定当拜访,以血今日之辱。”随即向场中群雄抱拳施礼道:“老尼再无颜面待在这里,告辞。”说毕转身要离去。

这时司马云剑上前道:“避夷师太,我儿司马风之死与你太合庵脱不了干系,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今日之事,避夷本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时见司马云剑又来纠缠,喝道:“你儿司马风是少林寺弟子打死的,关我太合庵什么事,如果司马掌门非要与我太合庵过不去,司马掌门大可放马过来,老尼姑难道还怕你不成。”

司马云剑道:“与少林寺的恩怨我自当会去少室山理论,但是与你太合庵也脱不了干系,今日祥和大会,若是动手是对天下英雄不敬,他日定当给我儿讨个说法。”

避夷师太道:“老尼姑在法仙山恭候司马掌门大驾。”随即领着门下弟子出门而去。

这时只听邰血风喝道:“畜牲,你铸成今日大祸,焉能留你在世上,邰伯,拿剑来。”

众人目光落在邰血风脸上,只见他面目怒极,双眼圆睁,青筋暴跳,形容可怕。

邰少渊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道:“爹,净灵罪有应得,孩儿只是出来指证,难道孩儿做错了吗?”

邰少渊这一反问,邰血风倒是无语以答,喝道:“你这孽障此刻还强言狡辩,今日不杀你,何以对天下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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