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略微的一丝犹豫,慢慢的靠近他,拿出手铐,“你最好别给我耍花样,不然我就一枪崩了你。”
“如果要接管我的公司,你有把握驯服得了我的那些手下吗?我担心如果我就这么被你给崩死了,怕你会被他们给五马分尸了。”
男子不以为然一脚踢开虚掩的书房大门,环顾四周,冷冷一笑,“我既然能跟你摊牌了,我就有把握找个得利的理由说服他们。”
冷济溢被他拽着推进了书房,空旷的房间里,一览无遗,似乎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凶险。
男子略微的放松戒备,走至电脑前,得意忘形的坐在椅子上,轻轻的点点旁边的雪茄,“像我这样的人才配做这样的椅子。而你,只配给我端茶递水。”
冷济溢半跪在地,抬起头,眼角处邪魅的一笑,“是吗,可是起先得是你有那个命来让我伺候。”
刹那间,书桌前,椅子上,一道光忽闪而过,瞬间,屋内再次恢复如初,只是椅子消失不见,椅子上的人也一并化为灰烬,空空是也的书桌前,烟雾缭绕。
“咳咳。”冷济溢捂住口鼻,盯着浓烟滚滚的身前,站起身,冷冷一笑,“想做我的位置的人,何止你一人,只是这个位置一旦被别人坐下,便失去价值了,对于失去价值的东西,何必再留着浪费空间,像这样,也很好,宽敞些。”
从地上捡起遗落的钥匙,他冷漠的打开紧紧被锁上的手铐,抖抖身上的灰尘,不以为然的走出书房。
屋外,一个身影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的这一切,似乎,还是惊魂未定。
冷济溢脸色暗沉的看着房门外站立不动的身影,面无表情的侧过身,“你是怎么进来的?”
冷老太太心绪未宁的看着他,这个人,性情大变了。
冷济溢上前一步,目不转睛的瞪着她,“我是问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我是一直没有离开,我想等你冷静下来再来找你好好的谈谈。只是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切。”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不送了。”冷济溢从她身边绕行而过,只觉得空气中有股酸酸的苦涩味。
冷老太太靠着楼栏,低下头,“孩子,你不应该成现在这样。以前的你很善良。”
“可惜就是因为太善良了,差点被自己的奶奶亲手断送了生命,还软弱到连自己的母亲死后都入不得他的棺。”背对着她,他丝毫没有回过身。
冷老太太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试图靠近一步,“我知道你记恨着我那么对待你的母亲,可是孩子,你也要为你的父亲着想一下,他……”
“我为什么要为他着想,十八岁之前,我只知道我是一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野种,十八岁后回到了冷家,却依然只是一个不被待见的私生子,二十岁以后,我就自给自足,自立自强,我不觉得我因为你们冷家而得到了什么,相反,因为你们,我失去了太多。没有童年,没有父爱,甚至最后连为母亲争口气,挽回一点声誉都做不到。”
冷老太太心底阵阵抽痛,慢慢的,双腿忍不住的颤抖,“好吧,我知道了,我知道我们亏欠你太多,对不起,这次打扰你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她落寞的背影慢慢的朝着楼梯走去,这一段路看似很短,却走了很长很长。
冷济溢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站在楼道上,脚下沉重的让他迈不开一步,他是想过追上去,好好的、心平气和的聊聊,只是,一想到那些话,那些耻辱,那些遗弃,他便一步也迈不开。
冷老太太抬头再看一眼,平静的脸颊上一颗暖暖的液体滑过,似乎,最后冰冷的落在了手背上,很凉,很凉……
“啪!”
时间很静,一声枪响,如同惊耳。
两双眼,对视一望,四周再次恢复安静。
冷济溢眼底处模糊不清,只看见一道身影缓缓的坠地,身下,开出一朵惹眼的牡丹,红的瘆人。
角落里,一个黑影慢慢的潜伏而出,朝着楼上跑去。
他的双腿阵阵发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的,只感觉,离她,越来,越近!
双腿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她的身前,双手不知所措的抓紧她伸出的双手,突然间,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如果有一天,我希望儿孙满堂。”她牵住他的手,面色苍白的仰天而望。
冷济溢低下头,突然间,仰天咆哮,“啊!”
冷老太太从一旁散落的皮包里,掏出手枪,塞进他的手心里,淡淡一笑,“我能为、为你做的、太、太少了。”
她抓住他的手,往后一射,身后楼道上俯视而下准备射击的男子栽倒而下,一枪毙命。
冷济溢惊魂未定的看着她,“奶奶。我、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待您的,您坚持住,我、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不。”冷老太太紧紧的拽住他的手,微微摇头,“我只、只祈求你能原谅我,我、我已经没有、没有力气支撑到医院了,孩子,奶奶、奶奶真的没有想过、想过要杀了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走不出去,我一想到奶奶那些冷酷绝情的话,我就觉得我永远被关在冷家的门外,我好怕,我真的好怕再次被抛弃。”
“好、好孩子,奶奶临死之前、拜、拜托你一件事。好、好的帮助你哥哥,他、他需要你。”
冷济溢紧紧的拽住她的手,声泪俱下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微微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