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娴儿退后两步,“项毅,我们说过了,这些事情……”
“别再提了,是吧,对不起,我一时之间又忘记了,我好累,先回去了。”
庄娴儿愣愣不语的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侧过身,一个人心平气和的看着天边的红日。
身后,岸板微微响动,一阵伴有节奏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而她,感觉到了一阵风从后背处掀起了裙角,天地间,依旧是和煦自在。
“看见他那样,你就不觉得心有愧疚?”身后之人低沉的声音从耳边轰隆隆响起。
她满怀歉意的低下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我对不起他,这一辈子都弥补他什么,可是我不能欺骗他,更不能违背良心的说什么我还爱着他。这一切都结束了,在我认识冷傲天的时候便注定会辜负他。对于他,我只能说抱歉两个字。”
李子臣放下烟斗,也是情不自禁的长叹,“也许你说的对,我们如此枉费心机的把你从中国弄来这里,也只能说是多此一举了,你现在已为他妻子,就算我们有再大的权利,也不能逼你嫁给权项毅。”
“师父,我知道您欠爷爷一个人情,可是您也不能这么欺骗我,如果您告诉我真相,我会考虑答应您整件事情。只是,您不应该这么对待我,那么多年,我尊你如父,结果您却这么不计情分出卖我,也许真如你所言那样,政治家永远都只能为利益向前,身边的任何人都是棋子,能者善用,无用者弃之。”
“我也只能跟你说声抱歉了,我欠权老的不光是人情,还有很多,对于他,我不能违背,也许,在权衡利益之下,我只会选择出卖你,可是这也算不上出卖,我的确是为了你好。”李子臣微微浅笑,同样抬起头看着天边,刚刚得到的消息,冷傲天在老挝出事了,而且染上了毒瘾,对于她而言,这段日子不在他身边,或许会更幸福一点。
庄娴儿不明所以的侧过身,冷漠的后背处更添冷漠,“不管怎么说,我永远都记得你做过的这件事,从今以后,我们半点情分都不曾有了,这么多年的师父之恩,就此作罢。”
李子臣不言不语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拂面淡淡惬意,也许有一天,她回去了会知道他的良苦用心的。
夜风轻轻的挑动树枝,慢慢的掀开层层云雾,月色,苍茫的映射着天地,远处,是一颗颗陨星坠落!
冷傲天静静的一个人站在窗户前,俯身而下,是微风掀动树枝的簌簌阵响,屋内,飘荡的是一首首古典乐曲。
他拿着手机,却没有按下拨号,只是静静的对视而下,四处都是漆黑无光。
同样是夜风阵阵,曼谷的夜晚似乎更加明亮。
冷济溢独自坐在书房里,毫无心思的盯着跳闪过的屏幕,当年,的确是他自己设计让自己死掉,只是为了躲过冷老太太的囚控,他也知道她是不会杀他,只会让他一辈子都控制在她的手心里,一辈子都只能做过假名假姓,抬不起头的私生子。
而在这一切都准备发生的时候,他逃掉了,他想着几年后等自己壮大了,就一定会卷土重来,让所谓不可一世的冷氏一尝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心中的恨慢慢的消失了,相反而来的竟是对家人绵绵不断的思念……
“啪!”
突然,房门外轻微的一声触碰声。
冷济溢扔掉思绪,推开房门,客厅了,只见一只碎掉的台灯罩散落一地,他回过身,不以为然的准备回房。
“原来你堂堂记忆公司的执行总裁竟然会是冷傲天的亲生弟弟,如果不是从你的口里说出来,我相信没有人会把你跟他联系在一起。”身后,一个黑影慢慢的从走廊尽头闪现,他的手里一道亮光格外的醒目,迷你手枪直至着身前的他。
冷济溢冷漠一笑,“原来是你背叛了我。难怪我总觉得最近我的有些事情曝光了。”
男子伸出一指微微一摇,“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冷济溢举起双手,“其实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我给你的好处你还嫌不够?”
男子从衣兜里掏出一枚证件,“不好意思,我是联邦政局的,我不觉得我应该受你的什么好处,我卧底了这么多年只为了得到你的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惜你隐藏的太好了,甚至可谓是一丝不苟,我根本就查不到什么。”
“既然你什么都没查到,你这把枪是不是指错了地方?”冷济溢邪魅的瞪着他,眼神里,杀气重重。
男子拿起证件,嘴角一翘,“做个警察有什么好的,每年就那么点薪金,还比不上你的一次小小打赏,其实,想了这么久,我突然觉得做警察太屈才了,像我这种人怎会比你差。”
冷济溢似明白的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你想做我的位子?也无妨,你有那个本事,就拿去吧,只是我怕你不知足会撑死。”
“这不用你提点,我有没有本事,你可以等待看看。”
冷济溢指着身后的书房,微微点头,“去坐坐看,或许你真的能胜任。”
男子双眼凌冽的瞪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书房,那里号称是第二个国防局,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了,我可不想就这样一去不回,老死在里面。”
冷济溢挪开身子一角,伸出一手,“这就是联邦探员的胆子?如果要接管我的记忆公司,不进去,你怎样得到这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