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闭目沉思了片刻说:“有一个地方看来不得不查了。”
傅怡和天谒对视了一眼,然后三人立刻前往皇宫宫门处,天谒唤来守卫头头,身穿甲胄的守卫一见他手中的令牌,不敢怠慢地小跑过来。
“昨天三更后有没有马车进宫?”天谒问。
那守卫先是摇了摇头,傅怡等人十分失望,正准备离开时,守卫站在原地想了想说:“八殿下,今日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宫门刚打开那会儿到有马车进宫。”
天谒大喜,问:“知道是谁的马车吗?”
“十一公主的。”
与此同时,皇宫,公主殿后花园——
莲花亭内有一抹亭亭玉立的粉色身影裙摆摇曳着,近看,原来是五公主天语正在给笼子里的一只鸟喂食,那只鸟是只稀有的品种,浑身乳白色的羽毛,红嘴红爪,脑袋上还有一撮长长的白色毛,是只十分帅气英武的鸟,那是她双胞胎弟弟天諃从边塞回来时,给她的礼物。天语一边逗弄着它一边温柔的笑着说:“鸟儿,你今天好吗?”
“公主,这只鸟可真是罕见的很呢,奴婢还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的品种。”一旁的花娘笑道。老嬷嬷花娘是天诗天諃的奶娘,因为办事得体,皇后便将她留在天语身边照顾她。
天语听罢,微微一笑,说:“真不知道我这弟弟如此会讨我欢心啊。”
“六皇子他从小就喜欢黏着五公主啊,自然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和天諃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天语说到这,眼神不由黯淡了下去。
两人正聊着天,然而,天诗一阵小跑地从外面奔来,背对着拱形门的天语未见其人便先听见天诗得意洋洋地说:“这下,那个该死的骗子插翅也难逃我们的手掌心了。”
“十一妹,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大意。”天语提醒着天诗不要得意忘形,天语一向是个做事小心稳重的女子。
“五皇姐你放心了。”天诗自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在二人视野不及的角落里瞬间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看着莲花亭里的两位公主,暗自握紧了拳头,然后离开公主殿飞身闪进了神七殿,负手在大殿内不停踱步的天诺一见天诣的身影,立刻问道:“怎么样?让你探查的事情有结果没?”
“七哥,你猜的不错,神女姐姐失踪这件事的确和天诗皇姐有关。我听见她和天语皇姐两个人在花园里的对话。”天诣将偷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天诺越听脸上越沉重起来,他真没想到纪雪瑶的失踪,竟是自家后院在放火。
“我说七哥,神女姐姐什么时候得罪皇姐她们了啊?”
天诣和天诺正说着,在宫外调查的天谒、天详、傅怡以及魅影神探四人风尘仆仆地归来。
“你们都知道了?”
“你们知道了?”
天详和天诣一上来就异口同声地来了这么一句。
“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啊。”天诺总结。
“天诗是什么人物啊?竟敢绑架国主御赐的神女!”傅怡不可置信地说,“纪雪瑶面子也太大了啊,竟和堂堂公主结下梁子!这回我看她是‘死罪难逃,活罪难免’啊。各位,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啊?现在只能期盼不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行了啊。”
傅怡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以人沉默了。
“傅怡。”天谒赶忙拉住她的手,暗示她不要火上浇油。
傅怡心中气愤,一把甩开天谒的手,嚷道:“我说的是实话,身为她爱的人,却不能给予她保护,爱,就要细心地为她扫除一切可能危害她的因素,但是,某人做到了吗?如果我是她的话,我想我心底一定会特失望。”傅怡边说边看着一旁的天诺。
“傅怡,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况且我七哥压根不知道小瑶离宫的事情,所以不能怪他,神女的失踪,我应该负全责,是我带她私自离宫的。”天谒说。
“八弟,别说了,傅怡姑娘教训的是,明知道十一妹与小瑶之间有误会却未能防范于未然,是我的过失,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没有看好她的话她也不会失踪,这都怨我。”
“七哥。”
傅怡见天诺那般难过的样子,以及两兄弟互相承担责任的表现,消了消气,说:“好吧,我再帮你们一次。”
“如今我们已经确定了神女就在宫里,只是,这么大的宫殿如何在国主不会发现的情况下搜寻呢?傅姑娘,你要怎么做?”魅影对傅怡的才智相当感兴趣,这就是所谓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傅怡抿嘴一笑,并没有多说。
被傅怡指使出宫的天谒再次回来的时候,马车直驶神七殿,众人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立刻走出大殿,当看清马车中跳出来的东西时,众人面面相觑。那是一只黑色的犬,像只山林里野生的狼,是傅怡找了多年才找到的纯血统的狼犬,黑亮的毛,黑溜溜的大眼睛上分别还有两个土黄色的小太阳似的一撮毛,它被天谒牵着,训练有素地出现在大家伙的面前,精神抖擞地摇着自己的大尾巴。
“养育了那么多年终于派上用场了啊。”傅怡笑道,然后奔上前,紧紧地抱住了那条犬,给了它一个大大的kiss,那条犬也伸着舌头兴奋地去舔自己的主人,这一人一犬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般,热情的互相打着招呼。
“天啊,傅怡姐,你说的助手就是它啊!”一向喜爱小动物的天诣第一次对动物感到恐惧。
“是啊,它就是我的助手——华生。”傅怡逗弄着面前的犬,笑着介绍。
“你是想利用犬科天生的敏锐嗅觉吗?”天诺说。
“宾果——”傅怡帅气地打了个响指。
魅影走到傅怡面前,抱拳说:“傅姑娘,和你相处短短时间,每次都如此令人出乎意料,我决定了,我要拜您为师。”
“啊?”傅怡愣愣地看着他,看他十分认真的模样,赶忙说,“这件事,稍后咱私底下再说哦,天诣,赶快让绮月那几件纪雪瑶平日里的衣物来。”傅怡立刻转移了话题。一切安排妥当,傅怡将华生栓在脖子上的绳子递给天诣,说:“这找人的差事就交给你了,好好干哦。”
“为什么是我啊?”天诣不解。
“你这些哥哥啊都是些性情无趣的家伙啊,我比较看好你哈,所以把这事交给你我放心呀。”傅怡小声说着。
天诣听罢一乐,但又一想,说:“傅怡姐,牵一只像狼般的犬在宫里四处溜达应该不合情理吧,万一被父皇看到了??????”
“有我在甭担心,我都想好了。”傅怡歪头,在天诣耳边一阵嘀咕。
“恩,我知道了。”天诣点点头,带着华生立刻出了神七殿。
冷玉殿内,面对两个疯了的女人的咄咄逼人,纪雪瑶相当无奈,她的原则是不打女人,但是前提条件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过那也是无计可施的时候才露两手,此时,纪雪瑶早已经注意到一旁的那棵枝繁叶茂的古树,纪雪瑶咬着牙,不顾跛脚,立刻没命地朝古树奔去,从小师兄便教纪雪瑶爬树,所以,今天是派上用场了。
纪雪瑶三下五除二,麻利地爬上了树,虽说是古树,但也没有多高,并没有高过围墙,想要站得高看得远的纪雪瑶只能无奈地蹲在树上。眼见着自己的猎物飞速逃离手心的两人,只能愤懑地仰着脖子看着她。
“切,有本事你们就给我上啊。”纪雪瑶挑衅地看着那两人。
“你个狐狸精,别得意太早!”
“就得意了,怎么着了!”纪雪瑶朝树下的人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树下的两人看了半天,气愤地在树下蹦跳着伸手去捉,每次只能捕捉到空气,最终只能无奈的回到殿内去了。
纪雪瑶长长地舒了口气,垂首看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又用手摸了摸头发,穿越而来第一次如此狼狈不堪,心中不禁一阵委屈。
“天诺,前辈,你们谁能发现我在这里啊?你们快点来啊??????”
纪雪瑶背靠在一根枝干上,双手抱膝,脸埋进了双膝间,因为哭泣全身微微颤抖着。
人只有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入骨地怀想曾经有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