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
墙上好好挂着的字画,很不凑巧的在这个时候,随着一阵冷风吹落下地,闹出一丝声响。
木槿蓦然回神,姬夑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起身理了理龙袍。
姬夑转身朝寝宫门外离去,俨然无法与眼前这个女人共处一室,她的身体因中媚药还没有复原,面对着她,却不能碰她,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然,他刚走几步,突然被木槿叫住,“皇上,您打算怎么处置长馨公主?”
没有回身,姬夑答道:“这事,朕会处理,你别管。”
那个长馨公主竟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用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他定会千倍百倍向她讨回来。
“皇上能不能把她交给子鄂来裁决?”木槿走近姬夑几步,立在他的身后,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哦?”姬夑惊讶回身,对子鄂处罚的法子有些感兴趣,“那你想怎么处置她?”
“罚她20鞭,然后放了她。”子鄂咬着唇,深怕姬夑不同意。
“就这么简单?”姬夑眯着眸子,猜不透他的想法。
“恩。”木槿点头。
心里有预感,姬夑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她。
“20鞭,罚的也太轻了!就算是罚一百鞭,也不够。”姬夑冷笑一声,俨然不同意木槿,“这事还是交给朕。”
“皇上……”眼看姬夑想离去,木槿一个快步上前,大胆扯住姬夑的衣袖。
“皇上,这事依子鄂一回好吗?”木槿微垂首,第一次温和地向他乞求。
看着木槿柔和的脸,眼眸里认真的神色,心头竟一软,姬夑亦是答应了木槿的请求。
“好吧,长馨公主就交给你处置。”姬夑说着,朝寝殿外喊道:“来人,把长馨公主带上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邓子应着,匆匆又跑向地牢。
半会而过。
一头蓬松乱发,格外狼狈的长馨公主被几名侍卫架到了姬夑的寝宫。
一入寝宫,看到姬夑姬夑正与子鄂那贱婢正在用膳,长馨公主嫉妒的抓狂。
子鄂只是一个小小的贱婢,和她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皇上怎么对她这般厚待?
她不甘,不甘心!
都是子鄂那个贱人趁她不备勾引了皇上!
膝足被身后人用力一踢,噗通,长馨公主重重地跪倒在地。
此刻,她满脸脏兮兮,衣衫凌乱不堪,青丝蓬松的和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样,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大胆,见了皇上和娘娘竟敢不下跪?”小邓子吆喝一声,瞪了一眼长馨公主。
长馨公主紧紧咬着唇,愤恨地剜了一眼小邓子,却不敢做声,眼前皇上姬夑还在呢!
只是,小邓子刚刚说了什么?
娘娘?
听到娘娘这两字,她的心宛若压了大石头,压的她透不气来!
子鄂那贱人竟成了娘娘?
还和她地位尊贵的长馨公主平起平坐?
怎么可能?
就凭她一个贱婢?
而眼前的事实,又不得不逼着她相信,木槿已是姬夑的女人。
目光满是嫉火投向木槿,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杀了木槿!
“来人,重重掌她嘴。”感觉到长馨公主恨不得掐死她的目光,木槿忿然从座位起身靠近她。
以前,她是怎么对待她与云儿的?
每次,只要稍微不称她心意,便招来毒打或是深夜泡湖水惩罚,还有很多,她已说不清,也记不清。
这些种种非人的惩罚也就算了,可她竟然找来那些龌蹉之徒羞辱她!
她的心肠竟然这般歹毒!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给她一点教训!
木槿语毕,小邓子受意,一挥手,从寝宫外走进俩名宫女。
宫女二话不说,靠近长馨公主便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甩向她。
几巴掌后,长馨公主脸红肿一片,姣好的脸蛋皆是五指印,刚刚的锐利已散去大半,眼眸里还噙着泪珠。
看着长馨公主备受折磨的摸样,木槿心头划过一丝不忍,挥了挥衣袖遣散了正在掌嘴的两名宫女。
一旁坐着旁观的姬夑,看着木槿颦眉的摸样,眼眸微微黯淡了下。
那个女人心肠还真是软,她人掉几滴泪,就可以轻易糊弄她,那女人真是笨!
而且不是一般的笨,是很笨,很笨……
不过,他答应过她,不插手这件事,要怎么罚长馨公主全由她裁决,所以,他随她高兴。
亲自为自己抖了杯酒,姬夑一杯而尽,深邃的目光围着木槿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而牵动,深深地探究着她……
“今天我长馨公主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了随你便!”姬夑至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他淡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长馨公主。
一开始,姬夑便没有说一句话,她明白,她是彻底地输给了子鄂那贱婢!
她的生死全掌握在子鄂那贱人的手里!
皇上已经被她迷的七晕八素,现在皇上恐怕什么都依着子鄂那贱人!
长馨公主愤恨仰头看着木槿,心里虽然害怕死亡,脸面上却一丝也不肯向木槿妥协。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怎么可以向一个曾是她身边的婢女哀求?
她做不到,情愿死都做不到!
木槿冷冷笑了声,绕着长馨公主转了几圈。
“我是很想杀了你,可是,杀了你又能怎样?”木槿脸上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落寂,心里揪的生紧。
她并不想与人相残,简单地,她只想过安静的生活。
况且,她从来未想过要害人,她只想给眼前这个蛮横的公主一个教训!
而且,她身中蛊毒,长馨公主不给她与子巫师兄解药,她与师兄便命不久矣。
她是无所谓,可是子巫师兄呢?
没有蛊毒的解药,子巫师兄该怎么办?
“收起你的假惺惺,在荆楚国之时,本公主就是被你这幅假惺惺的面孔所蒙蔽,才会救你一命,要不是本公主,当初你早就被我父皇乱箭射死,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这个贱人还巴不得本公主死,少了本公主这个劲敌,你便可以独霸皇上,享受至高无上的恩宠,你心里还不偷着乐!”眼眸皆是忿然,长馨公主一口气说完。
看着长馨公主视死如归的神情,木槿又是冷冷一笑。
长馨公主还是那么自负、自傲、以自己为中心。
“我决定放了你,你爱信不信。”木槿并不搭理长馨公主,衣袖轻轻一挥,示意公公松开长馨公主,“记住,以后我子鄂与你再无半点瓜葛,你曾救过我一命,今日,我放你一马,算是还你当初救我的恩情,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长馨公主得到自由,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
她质疑地望着木槿,嘲讽道,“当真要放了本公主?”
呵,这么好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子鄂那贱人会这般轻而易举放过她?
她不信,说不定她是在演戏给皇上看呢!
“把她轰出去!”木槿并不回答长馨公主,目光而是转向长馨公主身后的两名公公。
她知道,依长馨公主的性格断然不会信,她对她木槿做了这么多坏事依然还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