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看他们两个都端起茶杯,喝了茶,就继续说:“我的打算是,由我们BJ的泰来国际投资公司先期投入十亿元来运作这个事情。第一步,在巨贝注册一个泰兴稀有金属技术开发总公司。就在红旗冶炼厂的厂址上,弄一块地方,先搞一个年产一百五十吨铟的冶炼厂,使用薛致和的专利技术,这就可以享受很多的优惠……”他见马处犹豫犹豫的好像想说什么,就把话停下来,把目光看向他。
马处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说出来的好,就道:“薛致和那里我去看了,他的技术还很不成熟,他那一摊儿规模很小,一个月五十公斤都弄不出来,怎么能……”
蒋总不经意的笑了笑说:“很简单啊,你们先到江浙一带,找一个规模比较大、技术成熟,又有一班有经验的生产技术人员和化验技术人员的厂家,多出一些钱,把它连窝端到巨贝就是。至于那个薛致和的专利技术,咱们只不过利用个名义,享受国家的扶持政策罢了。我想这费不了多大的事情,市场连续低迷,那些老板都把厂子当成了烫手的烙铁,谁还愿意压在手里呀。”
马处很快表示赞同说:“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按目前的情况来看。好多贷了许多款的企业老板,生产也是赔钱,不生产也是赔钱,能够不赔太多,把厂子盘出去,他们当然愿意。”
“然后,再捡三四家有些规模的,我们出资和他们搞成股份制,占百分之七十股份,由总公司统一以高于市场价百分之三十的价格,把产品包销五年,维持他们继续生产。”蒋总把手一挥说:“我想这么干,他们肯定愿意听我们的……”
蒋总越说越起劲儿,他看了看林局长说:“这样我们把全国金属铟的产值都算在巨贝的总公司头上,每年的利税也是一大笔。你说呢?”
林局见他这么说,赶快接着说:“那太好了,一年能为巨贝增加几个亿的产值,几千万的利税对县里可是一件大事儿,挤破头,都抢不来的大好事儿,我们老一听了,该高兴死了。”
蒋总更得意了,他说:“然后,我们用充足的资金,把其他小的企业所有的铟的产品和原料,都以比市场价高出百分之二十的价格收起来。订上合同,三年以内的我们都要。我估计,三年最少也有近两千吨,我们就是做上一千吨,按六百元一公斤计,大概投进去六亿元。”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如果那时铟价涨到别说四五千元,就是涨到三千元,也是五倍的利润,净赚二十五个亿,你们说怎么样?”说完,他得意的看看大家。
马处听得很入神,他也考虑的很多,这时他说:“蒋总,说是这么说,这个事儿还得有具体的人去干,你觉得这个巨贝泰兴稀有金属科技开发公司,需要什么人去组建、运作,你是不是也有了打算?”
蒋总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打出鼓点儿来,他不在意的说:“我把这个方向大致定出来了,底下具体的事儿该你拿主意了。比如说,你能不能在你的熟人中,找几个你用着得力的助手?”
马处忙摇手道:“蒋总知道,我的熟人圈子里都是些在京城混的,他们的眼眶子大了,有谁会愿意到外省边远地方干那种具体工作,根本找不出来。”
蒋总笑了起来说:“说实在话,他们也不是那块料。我觉得你可以在收购厂子的同时,物色一部分人,他们那些人厂子都停了,工资发不下来,只要给些实惠,他们会跟着咱们干的。这可以是一部分力量。另外,还有当地人,那个红旗冶炼厂的人,包括他们那个什么牛厂长,也许都可以用。那个技术人员薛致和,哎,对了,还有你说过的那个什么刘成贵……”
自从到这儿来,林局长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是这个事儿,到底还是提起来了,他心神不定的说:“嗨呀,再别提这个家伙了,打从那天蒋总提说要用这个人,我就一直在和他联系,一直七八天了,怎么也联系不上,真是个提不上台盘的家伙!也不知到底怎么了?”
见他着急,蒋总反而安慰起他来了,他摆摆手说:“联系不上也没有什么,总归会联系上的,他是个人,又不是个鸟儿,你还怕他会飞了?不要着急,咱们只要竖起招军旗,就有吃粮人。”
林局长见他这么说,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但嘴上还是说:“安排好好的,要接手金矿,也只有他是和****轩旗鼓相当的对手。”
“对手?什么对手?”蒋总不解的看着马处长。
马处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原来的想法是,利用刘成贵把****轩挤出去,以便取得银铜沟金矿的控股权。”
“啊,原来你们是怎么想的。这就不是我蒋泰来的作风了。咱们干嘛挤兑人家,只要他进了咱们的上市公司,咱们不但不能挤兑人家,还要尽力帮助他们干好干大他们的实体。比如说,咱们旗下的实体企业原值是十个亿,如果,每个企业都搞好了。每年的财务年报都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那你这个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市溢值就可以达到三十倍原值,那就是说,你这个上市公司的价值就是三百亿,一下子就增值了二百九十亿。相反的,如果上市公司下属的实体企业干得不好,利润少或是亏损。你这个上市公司也就会跌的一文不值。所以说,像****轩这样的实干家,对于上市公司就是可以变现的无形资产。所以对于****轩、薛致和这些人,不但不能挤兑人家,还要待若上宾,像保护自己眼珠子一样好好保护。”
马处见蒋总停了下来,忙说:“不管怎么样,蒋总要让我去管这么大的事业,总得给我派一个得力的人帮我吧。”
“有呀,这个人虽然我还没有见过,但我觉得他行,这人和林局长同姓,也算是一家子了,他叫林帆。”蒋总慢悠悠的说。
“林帆,他可是****轩的外甥。”林局长说。
“那又有什么关系,他学的是企业管理,听说大二大三的时候,就帮助他舅舅做一些矿上的文书工作,挺能干的。马上就毕业了,很可以利用这段实习的时间,去帮助马处做一些筹备工作。我的意见是,马处担任这个泰兴稀有金属技术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和董事长,林帆可以当总经理助理和董事长助理。雯雯就作为泰来国际投资公司的财务代表,还有个叫关锋的,他本来就是雯雯的助理,可以让他当个副总经理,随时可以通过他,让我了解公司的财务运作情况。”蒋总安排任务了,他并不想听其他人有什么意见。
马处有些为难的说:“既然要使用红旗冶炼厂的厂址,我们和他们怎么相处?”
“把它兼并过来呀。别看它现在资不抵债,工人的工资都拖欠半年多了。可那个厂还是有前途的,王军为什么要扩大它的规模?就因为巨贝县有个老君岭,那里有几十万吨的高品位铅矿,而且,每吨铅里面还共生着三公斤银。后来黄了,是因为老君岭的铅矿运输条件太差了,矿运不出来。当时如果有人投资两三千万,修一条索道出来,现在的红旗冶炼厂就又是一番景象了。你想,三五千万能难住咱们吗?谈好了兼并,我们立马就上这个索道。”
蒋总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手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却不忙咽下去,半闭着眼睛,仔细的品味着。马处和林局长虽然没有像他那样,但为了礼貌,也分别喝了一口,然后赞不绝口,一起夸说那不知名的茶的妙处。陶雯雯又转了一圈儿,给他们的茶杯里续上了水。
马处讨好的说:“要按蒋总的规划实现了,一个年产三四百吨铟的企业,再加上一个年产两万吨电解铅,四五十吨白银的红旗冶炼厂……”
林局又锦上添花的说:“再加上一个年产一吨到两吨黄金的银铜沟金矿,那可真是一个像样的企业集团……”
蒋总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说:“不仅是要看上去好看,关键是这些企业能赚钱。银铜沟金矿是不用说了,铟的生产就更是稳赚定了。红旗冶炼厂有了一个自有的铅矿,将来采选冶一体化,再加上那个矿含白银高的资源优势,肯定也会有较高的利润率。只要把这些都做好了,三年以后,我们把这个公司包装上市,起码也要把市盈率做到三四十倍。”
马处眉飞色舞的说:“到那时公司市值能做到二三百个亿,蒋总再少也会有一百多亿……”
“那可不光是我,钱是靠大家赚的,大家都有份儿,包括那些在实体干的管理人员和生产一线的工人,都要让他们沾上光。还有,不要小手小脚,从公司筹办之初,就要把员工的工资和福利定的比相邻企业高出一截儿,要充分调动他们的积极性。怎么办,我就不再多说了,你们因事因地制宜的去看着办吧。”蒋总又转向林局长,向他说:“林局,你明天就回巨贝,把咱们的计划向王军书记做个回报,跟他说,两周后陶总和马总就会带着五亿资金到巨贝开始办这个事情。这次,我们不用县里的资金,以免他们为难。”
这时,一个服务员掀开门帘,小心翼翼的对陶雯雯说:“菊花轩的客人已经来齐了,萧助理让我请示一下,蒋总什么时候过去?”
“你们看,我还有事情,客人在等着我,我就先走了。那边既然有萧丽,雯雯就不用过去了,你和两位好好谈谈,下一步咱们落实咱们的计划。”
雅间里的三个人,忙不迭的站起来,目送蒋总从门帘那边消失了。然后坐下来,商量下一步要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