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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暗流

“秦师兄,为什么要急着回客栈,还不如吃他一顿好的呢,一路上这么辛苦,还浪费了那么多口舌,这次可真是亏大发了。”

烈炎心直口快,刚出城楼就开始倒苦水。

秦鸿笑道:“烈炎兄不必心急,我们此去城北,出城去看看那真正的大漠,美景佳人,岂不妙哉?”

他声音略微放低,但一旁的白水却还是往秦鸿的方向瞟了一眼,似乎是听到了,秦鸿脸上微显尴尬之色,笑了笑看向别的地方,一副周围景致非常不错的样子。

烈炎嘿嘿笑了一声,对秦鸿道:“秦师兄倒是风流的很!”

他转而看向白水,却被白水瞪了一眼,不由地干咳了几声,抬头望天。

一旁的紫箫迈着轻快的步子随口问道:“秦大哥,你说的佳人是我吗?”

秦鸿一脚没迈出去,差点跌倒在地,好在他修为精深,急忙稳住身形,笑道:“是是是!”

抚琴在一旁听了却是哭笑不得,只有紫箫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跟在白水身后一蹦一跳,似飞舞的蝴蝶一般。

落日飞沙,大漠孤城。

残阳如血,把整个大漠都染成了红色,北风刮过,沙尘飞扬,犹如抛洒鲜血一般,漠城孤独的伫立在这片凄凉的荒芜之地,琴声瑟瑟,带着几许哀伤几许悲凉,人影纷沓,却不知身在何方。

“师兄,你的琴弹得越来越好了,就是有些伤感,不过大漠的景色真的好美啊!”

“嗯,美,凄美!。”

抚琴淡淡的说。

“才不是呢,等到了晚上,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这里一定特别美。”紫箫稚嫩的脸上满是天真的表情。

“啊……我喜欢这样红的像火一样的太阳,我的血都快沸腾起来了。”烈炎一边大笑一边大喊道。

“匹夫!”白水冰霜一样的脸并不因为大漠而有丝毫改变。

“我说小白姑娘,就算火云谷和无尘宫老死不相往来,咱俩私底下也能成为好朋友是不是,你……你别……”

白水的眼神带着慑人的寒意直指烈炎,烈炎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便不再说话。

“哈哈哈!两位这会还忘不了斗嘴啊!”秦鸿笑道。

“哼……”

“哼……”

两人同时哼了一声。

琴声末了,抚琴将琴收入袖中,那琴不似普通的琴那般大,却是小了将近一半,他衣袖宽大,琴入袖中竟是天衣无缝,令人称奇。

这时候秦鸿走了过来道:“抚琴兄,影门近来可有什么动作?”

抚琴微微沉吟一声,片刻之后便道:“影门虽藏匿于南疆边陲,却隐世多年,行踪诡秘,清音岛居于南湖,盯住他们本是分内之事,但是……”

抚琴突然顿住,面有迟疑之色,秦鸿笑道:“正道具是一家,抚琴兄不必顾忌,说来便是。”

抚琴微微点头:“从南疆到西北,这一路上千难万阻不说,毕竟地域有分,门派有别,至沙河南岸时便已经跟丢了,现在只知道影门一众弟子已经到了西域,似乎是冲着异宝而来,其他的却再无消息了。”

秦鸿点头道:“影门行事诡秘,来无影去无踪,此次来西域定有图谋,可惜……”

“可惜这里是西域,有一个法宗,由不得中原正道做主!”

白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烈炎跟在她的身后脸上有忿忿之色,看样子又是吃了哑巴亏。

秦鸿脸色微变,急道:“白师妹,此话我们自己说说也就是了,外人面前万万不可……”

他话未说完,便被白水打断:“秦师兄,我若是那种愚钝之人,便配不上无尘宫这三个字了,临行前家师特地嘱咐我此次来西域可眼观六路,可耳听八方,却千万不要多嘴多舌,更不要动手动脚。”

后半句她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北风吹过,她长发飞舞,英气逼人,颇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几个人都是一怔,秦鸿感叹了一声道:“白师妹的意思我懂,可若我们真的这么做,只会更遭人猜忌!”

烈炎走上一步道:“秦兄此话何解?怎会更加遭人猜忌?”

抚琴走过去拍了拍烈炎的肩膀道:“烈炎兄,是想我们几个正道弟子不远万里从中原赶到西域,只为了来瞧瞧热闹,这说出去谁信呢?”

烈炎张了张嘴道:“说的也是!”

“更何况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越是闲着法宗反而会越紧张,再说了追查影门动向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秦鸿补充了一句。

白水沉默了片刻道:“秦师兄做主便是!”

秦鸿微微点头,这位无尘宫的白水师妹素来强势,性格如冰,令他极为头疼,如今能说出此话倒也让人放心不少。

抚琴在一旁提醒道:“秦师兄莫要忘了,西域不仅有法宗,还有邪教巨擘——血宗。”

他说到血宗的时候微微用力,似是对血宗极为重视。

秦鸿的脸色也变得肃然,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道:“我一剑门上下有谁会不记得血宗呢,当年风不平师伯被邪教十大高手偷袭,为首的便是血宗之人,风不平师伯至今音信全无,生死不明,我派少阳神剑也因此不知去向,是一剑门几百年来最大的损失,此仇不共戴天,一剑门上下恨不得踏平血宗!”

秦鸿说到此处情绪也颇为激动,一旁的烈炎说道:“秦师兄,我们此次来西域顺便探探血宗的老巢,他日举义旗来此,想必正道各派也会云集响应,何愁大事不成?”

秦鸿点头道:“烈炎兄说的不错,不过我们此次来的主要目的并不是血宗之事,来日方长,想必掌门师伯早有考虑。”

抚琴感叹了一声:“怪不得贵派会让秦师兄来西域,秦师兄行事之沉稳,眼光之长远,考虑之周到当真令人佩服!”

“说笑了!”

秦鸿微微点头,脸上表情却更为凝重,忽的他豁然跃起,在半空中连踏三步,背后长剑猛然出鞘,刹那间青光大盛,落地后青色剑芒舞动,在血红色的夕阳下挥出朵朵青色剑花。

红霞与青光交相辉映,如烟花绽放,绚丽缤纷。

步影如梭,剑影飞扬,沙尘起舞,剑芒摄魂,令人窒息。

半晌之后,剑势逐渐柔和下来,直至停息。

几人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也是震惊不已,一剑门的剑法果然是冠绝天下,无人可挡。

夕阳残留的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在了地平线上,夜晚如期而至。

几人离开之后,在刚刚舞剑的地方出现了几个黑衣人,他们在沙地中搜索了半天却终究一无所获。

其中一人问道:“确定是在此处?”

另外一人接道:“千真万确!”

那人顿了顿,语气中满是疑问:“难道这几个中原小子真是到这里来看风景的?”

“不过是几个年轻弟子,将军担心什么?”

那人缓缓摇头:“虽说是年轻弟子,可都是大门大派,绝不能低估,要时刻盯住了,这是城主亲自下的令,要是有什么闪失,提头去见!”

周围众黑衣人一齐道:“是!”

夜风冰冷,月色苍凉,漠城城北的沙地上又安静了下来,一个矮胖的身影悄然出现,黑暗中他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如幽魂一般隐隐有青光射出,令人不寒而栗。

片刻之后他开始在沙地上来回踱步,过不多久便兀自离开,也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黑暗中这个不知名处竟已迎来了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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