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积雪飞溅,这些士卒骑马奔向了宁远城,不多时不见了踪影……
随着骑兵的远去,在天佑一行人遇险的地点两个人突兀的‘从天而降’,二人都是身着雪白的衣衫,背负锋利的刀剑,一人笔直的身拔矗立着,与这遍地的雪花是如此的‘应景’,两个白袍人从‘高耸入云’树上飞跳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是卓尔不群、颇有两把刷子的武林豪侠,唯独脸上的面巾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如果天佑还在这里,恐怕是会‘诈尸’
这两人天佑都认识,他‘千辛万苦’的想要找到的人,义军现在的首领孙义梁孙掌旗与把自己从‘魔爪’里救出来的赵鹏飞赵大侠。
两个人静静的站在这里看着骑兵远去的背影,格外的‘宁静’,只有眼睛里都流漏出来的犀利的目光,显现了他们颇不宁静的内心。
“鹏飞,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柳煜已经识破了我们的计划?”背后缚斩马刀的孙掌旗打破了宁静对着身旁一脸严肃的赵鹏飞问到。
“…………柳煜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是有些不正常”赵鹏飞思索良久,悠悠的回答,“不过柳煜若是真的识破我们的计划,来的不止是一队骑兵,而是整个虎卫骑兵营,柳煜生性多疑,我估计是柳煜通过黄家的内应察觉到了我们的一些蛛丝马迹。”
孙掌旗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赵鹏飞的话,
“看来计划要加速了,鹏飞,此事与黄家接触,商议的怎么样了?”
“黄家对邀请我们一起诛杀柳煜的计划非常的重视,武器装备与情报都无偿的给予我们,对我们开出的条件也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看样子张家对于合作还是很有诚意”赵鹏飞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黄家这次想要借我们的刀杀柳煜,开出如此‘大方’的条件,我怀疑其中有阴谋”
“鹏飞,难道你不看好这次的行动吗?”
“世家门阀向来阴险奸诈,决不可信”赵鹏飞有些忿忿的说道。
“鹏飞,世家门阀分分合合尔虞我诈,看似混乱,说道低所为的只是一个利字,我们的存在对于黄家和其他的很多势利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黄家现在更加需要拉拢我们,西北室韦各部的纷争马上就要结束,黄家迫切的需要铲除柳煜这个肉刺,他们需要集中实力防御室韦人,拉拢我们来为他牵制住蜀州。”孙掌旗颇为自负。
“况且这次也是我们复仇的最佳机会,不管怎样,一定要杀了柳煜为杨大人复仇,为义军枉死的兄弟雪恨”说着那位孙掌旗拍了拍赵大侠的肩膀,“只要能复仇,我们在所不惜,这次我们一定能杀了柳煜,他这次在劫难逃”。
赵鹏飞无奈的点了点头,“孙掌旗放心,只要柳煜来,我会时刻监视他的动向,孙掌旗,无论此事成与不成,我已经在这片树林里给弟兄们探出了一条退路,直通连州的虎盘山”
说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画的歪七列八的草图交给孙掌旗“孙掌旗,明天中午会有弟兄把一应物资送到据点,请弟兄们连同货物一起马上转移,以免出差池,我总是感觉有些我先告辞了”说完一拱手就要离去。
“鹏飞……当心点儿”孙掌旗从地上拾起一把匕首递给赵鹏飞,“再急也不至于把身上的武器弄丢了,作为义军的暗哨头领更需要稳重”
“???……”赵鹏飞摸了摸腰间,有些莫名其妙,看向孙掌旗
“我的刀在我这儿………”话还没有说完,他看到了孙掌旗手中的匕首,内心猛的一顿,顾不得形象一把抓过匕首仔细的打量起来:
“龙爪?”说着疑惑的看向了孙掌旗,“龙爪怎么在你手里?两年前我把龙爪送给了杨大人的遗孤破虏了,找到破虏了?”
“???,……”孙掌旗略微质疑的看着赵鹏飞“这不是你的随身匕首吗?我……”
“与野狼对阵的那个孩童是破虏!”赵鹏飞与孙义梁身体俱是一震,猛的恍然大悟,一同说道。
“我早该想到的,他使用长棍独战野狼的身法我就看着眼熟,若非他们几个小孩子相救,我就要出手救他,询问一翻了”
孙掌旗现在心中非常的激动,但更多的是懊恼,羞愧难当,还枉自己百般寻找,却不想他就在自己的身旁都没能认出来。
“刚才那个小孩子是破虏”赵鹏飞肯定的说道,“这把龙爪和我身上的这个是一对儿,是用陨铁的边角料打造的,假不了,再加上他那身血战枪法,错不了。”赵鹏飞肯定的说道。
“鹏飞,马上潜回宁远城,彻底查清那个小孩的身分,记住此事容不得半点疏忽,这件事情一定要慎重”孙掌旗表情庄重,“破虏已经遇害身亡的消息是我在寛城故意散布出去了,当年我们刚刚遇到惨败,没有实力护他周全,只能让他自己逃跑,以至于我们至今也寻觅不到他,如果那个小孩果真是破虏,你一定要把他安全的带来”
“孙掌旗放心吧,我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这一票骑兵不断的崔马急赶,眨眼功夫这百十名骑兵赶到宁远城外,此时正值后半夜,宁远城城门紧闭,城里一片祥和,即使丝毫不见巡逻军士的影子,只有城墙上旌旗随着寒风飘荡着,仍旧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宁远城虽属边塞小城,但有南门关在其前方抵挡室韦等小部外族的袭扰,再加上室韦连年的内战,也根本不可能有战事,城防兵士成平日久,早就失去了军人的素质与警惕性,直到这名将军带领骑兵已到城门附近之时,沉重的马蹄之声才惊醒了呆在城门里呼呼大睡城门守卫,这才发现这群骑兵的来临。
几名城门守卫爬到城墙上惊慌失措的张望,看清来人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唤起熟睡的同伴,又急忙的找上级汇报情况……
在听到手下士卒的汇报,宁远城的县令——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惊慌失措的指挥手下士卒登上城头,他很有涵养,也很有军事素质,指挥着手下百十名城防兵士,严守城门,如临大敌一般严阵以待。
看到这个县令如此行事,这可把城下的这一票骑兵气的够呛,丫丫的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敢与我们对抗不成?不待将军吩咐,一名骑士自告奋勇的打马上前走到城门口大声命令守城的城防兵:
“宁远的县令听着,虎卫骑兵朗将王毅成携麾下骑兵奉命驻军宁远城,你还不赶紧前来听令。”那名骑兵暗腹,凭着自家将军的品阶足足比这个县令高了好几个层次,这县令还不得屁滚尿流的开门跪迎啊。
不想这个县令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情况,却没有打开城门,而是偷偷摸摸的命令身旁的侍卫向城里报信儿,而后故作镇定的询问:
“不知将军此行有何贵干?前来可持有黄大将军令牌?”瞧着县令的架势,有令牌还好说,若无令牌,定然不肯开门,这一票骑兵恐怕真的要被拒之城外。
王毅成心里清楚,西北诸州的官员大多都是直接听命于黄氏,虽然自己与柳煜二人在西北被黄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受黄氏限制,但不成想这个小小的县令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为难自己,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公事公办,从怀里掏出令牌命令县令打开城门……
“下官宁远县令吴世君叩见王朗将,宁远偏远小城,又一向没有过边军将士来此公干,以至于冒犯了将军的虎威,下官惶恐,请将军恕罪”
看着这个大腹便便的县令在跪在地上施礼,头扬的老高,表情没有丝毫的请罪的模样,王毅成心底一阵恼怒,表情相当的五彩缤纷,叫起真儿来又那这个县令还真是没有什么过错,王毅成无可奈何,冷哼一声:
“本将奉大将军之命驻守此城一段时间,你是本地的县令,要妥善安排好我这一干兄弟的食宿,否则不要怪本将不讲情面,将你军法处置”
“下官明白,只是如今已时至半夜,宁远县城又小,城中军营实在有限,没有办法,就请众位兄弟暂时驻扎在城外,将军自己去驿站将就一宿吧,明日下官自会安排妥当”县令吴世君邪笑着说道。
王毅成听了一阵腻味,他怎么会不明白县令的那点儿小心思呢?今日不能解决这事,恐怕明天会出现其他的困难,他会是明日复明日的拖下去恶心自己,以王毅成的手段如此怎么会让这个县令得逞呢。
“这事儿说难也难,说难也不难,我看这城门这儿就不错,我们晚上就在这里将就将就了,你明天把我们需要一干物什拿来”说着下了马,招呼手下自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