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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意料之外的进阶

所谓好事,也可能意味着麻烦,毕竟好事虽好却也是一个需要做的事。墨非现在正陷入这种麻烦中:他遇到了成双的好事,又正好是令人纠结的麻烦。

墨非在处理好精神空间过盛的精神暗环后,精神空间焕然一新:一道光暗规律交错的暗环在精神空间边缘缓缓转动,消除暗环空余下来的空间使得整个精神空间看起来都很是清爽,许多因为暗环而导致模糊不清的或者被压制掩盖的空间状态信息都清晰起来、展现出来。没有暗环的影响位于中央的小岛增添了几分生机,岛上唯一的幼树恢复了活力,翠绿的枝条无风自动,更有许多相对透明的枝条向着脱离暗环覆盖的空间延展,将这片空间重新纳入控制中。处在小岛上方的十六叶没有了积累的暗环造成的压抑后环绕其转动的符文速度加快了几分,有几处更是露出半透明的影子。在暗环积累、精神空间活动空间被压缩的这段时间里,墨非的精神不自觉的调用十六叶的运算来相应意识的需求。而现在精神空间恢复清爽,十六叶从不断超出常规水平的运转中解脱,计算力回缩自然会规整其自身,符文的加速旋转正是计算力空闲的表现。

处理完过多的暗环,再加上之前对剑心、经脉的了解、调整,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白天,墨非此时心神、意志都处于疲惫中。墨非只将控制调回全自动控制模式就从小岛内部退了出来,也没有去注意在暗环回到正常水平后精神空间的种种变化。墨非将视野从内视转到正常视,起身揉着太阳穴灌下一瓶自制营养液,走到墙边疲惫的躺在常备在静修室的床上,躺下挨着床就睡着了,完全不知道其精神空间已经在进行莫名的改变了。

墨非疲倦得沉沉睡去,而他的精神空间没有了意志心神的主观控制,只有空间中央幼苗进行自动控制,幼苗所发散的半透明枝条向解放的空白空间蔓延,一步步接受解放空间同时接收解放的大量精神力。大量的空余精神力却没有相应的意志来掌控,只有按照设定延展过来的幼苗半透明枝条将这些精神力烙上墨非的印记,可是墨非留下的设定只有掌控空白精神力按照三阶的精神力修行方式运转。

然而这一次精神力的量太大了,超出了三阶修行方式所能承受的极限,但是墨非一直以来进行情报收集的习惯此时起了效果。虽然情报、信息都是十六叶的需求,但长久以来情报信息的收集处理也成为了墨非的习惯,并且在一年半的时间里渐渐演变成下意识的行为,精神空间也烙印有这种近乎本能的行为。表现出来就是多余出来无所事事的精神力在被幼苗烙印后没有情报收集又开始分析情报,在墨非精神空间受伤修复时在图书馆收集的遗留在精神空间待处理的各方面情报。这样一来,恰好杜绝了这些没有指令的精神力各自在精神空间飘荡、摩擦、碰撞,然后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在墨非沉睡的这段时间来不及反应导致精神空间产生混乱,严重来说精神的匮乏使墨非更疲惫陷入更深的睡眠,更深的睡眠导致其对精神空间的掌控力进一步降低、精神力互相间更混乱,如此恶性循环下去。

然而这并没有发生,只有一缕缕精神力在精神空间的影响下自发自主的由深及浅解析着遗留的情报信息,有了事情需要的精神力自然不会满精神空间的飘荡。当然这里少不了十六叶放出其储存的信息以供这些精神力不间断的分析整理着信息,至于十六叶对这里有没有分担计算力的判断就不知道了。

这些精神力在解析信息时为了更高的效率从简简单单的一团在各种尝试后和岛上幼苗的引导下渐渐互相勾连成一行行文字,上下左右连成网格。这团精神力大量的将还原成记录时文字的知识情报吸收到构成的网格上时,高效率的对情报进行分流分类、正反思辨、整合吸收。有了知识信息的吸收,精神空间开始产生某种变化:精神空间飘飘渺渺的壁垒一点点的扩大、加实,同时表现为一种混合的灰色;无数的光点在精神空间漫无目的地游荡,每一个光点都代表了或多或少的知识;空间中央的小岛和其上的幼苗则是小岛的周围凭空凝现了大大小小的土块,土块重复着接近小岛又被其排斥的过程,而幼苗是处于枝叶成熟丰润的状态;甚至连十六叶在这一晚也是光华内敛,周围的符文收缩。总之,墨非精神空间的各个要素都位于临界状态,只等墨非醒来进行最后的确定。

第二天阳光将修炼室照的通亮时,墨非才慢悠悠的醒来,却懒得睁开眼睛‘反正还有一大段时间才正式开学,清空疲倦才是重要的么。’墨非躺在床上为自己没有闹钟提醒导致醒的太晚找借口。有些睡多了的墨非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同时习惯性的运转体内的原力,唤醒休息了一晚的原力。这时精神空间传来的与平日不同的感觉使墨非特别在意,注意力转到精神空间,精神空间的变化吓得墨非一下子退出内视,半睁的眼睛也瞪圆了,倦意全消。

“等等,什么情况,我眼花了么,我都看到了什么。”墨非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语道:“再说内视这种观察之法是没可能有差错的吧。那么,也就是…就是说我那一眼看到的是真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这种明明是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却是后来才发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哎,本大人再仔细的看看吧。”墨非自我调节着。

被惊得从床上弹起来的墨非也没心思继续赖在床上了,快速的整理遍个人卫生,急匆匆的坐到玉石椅子上,闭上眼睛转换视角到内视。

内视下墨非着重探查精神空间,他想知道只是睡了一觉,醒来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改变。将注意力集中到精神空间,整个空间的感觉就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并且这把弓已经蓄力良久。然后他明白了,自己代表‘魄’的精神空间在‘灵’这一面还处于二阶就要晋升到四阶了,目前空间中的种种异象是被墨非这个最终决策者卡住而产生的。一般来说,升阶都会有超明显的预兆,可墨非偏偏是遇到几个极低概率的状况,比如大范围清理暗环、大量的精神力不在管理内、大量的知识信息没有整理等等。然后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了,这一系列的低概率状况连在一起,居然还产生了连续反应,为精神空间的成长提供了资源、道路、方向。在墨非着手整理空间时,空间的情况是距离四阶还有一大段距离,并不会有什么预兆,但毕竟墨非在两个月左右受伤的时间里也一直在往自己的脑袋里塞着知识,于是有了知识指示方向、有了精神力作为基础,墨非的精神空间直接跳过预兆阶段无限接近四阶。

得知自己的‘魄’也将进阶墨非就纠结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选择那一面来接进阶。墨非的意识投影无奈的在精神空间走来走去,自言自语:“哎,我只是要检查下身体状况,顺便清理下身体隐患,怎么还碰到了这种事。我选择‘魄’‘体’两者之一来进阶,另一个肯定因为进阶的原力浪潮而退出这种临近进阶的状态,下次有进阶的机会不一定是多久之后了。我可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墨非不甘心的向精神空间四周打量着,期望能找到什么突破点。墨非下意识顺着精神空间和剑心间概念上的通道进入剑心,仍在惯性思维的影响下观察着四周。

墨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惊呼:“咦?我在剑心?”回想起自己顺着剑心和精神空间之间的那条不属于空间、只因为剑心的特点而形成的概念通道进入剑心,墨非这才想起即将进阶的两个方面还有这一层联系,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凭借这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将两方面同时进阶。察觉到自己的疯狂,墨非睁开眼睛试图冷静一下,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这一霎那的疯狂刺激得墨非完全稳定不了那脱缰的计算力进行的可能性及步骤的测算。

可能是古往今来的经验表示遇事要冷静,墨非装模作样的稳定自己的情绪,发现没什么效果也就放弃了,放任脱缰了的计算、分析继续着,同时准备进阶所需的资源。各种申请、调整、整合、统计等等,这一串下来已经日落星稀、明月高悬,不过正好,夜深人静,也是一个升阶的好时段。墨非在伸手可及的距离里摆满准好的雾晶、原力恢复药剂、精神恢复药剂、营养液、提神剂、抗疲劳剂等等。放松身体,墨非进入最深的冥想,准备开始疯狂的同破双关。不过突然升阶连墨非自己都很意外,忙来忙去更是忘了通知陈染,只在静修室外留了张便条便封锁了静修室的大门,所以陈染为墨非加油的特殊福利也就看不到了。

按照永远会出意外的计划墨非的意识位于剑心和精神空间连通通道的中点,然后向两端发出进阶的命令。命令同时传达,精神空间和剑心同时产生变化。

首先变化的是精神力和原力这两个力量基本。精神力从被知识光点挤压的半凝固态活跃、流动,向外扩张被精神空间壁垒挡住,只好反过来裹着知识光点一起流动。原力在即将进阶的剑心影响下本就处于活跃状态,不过这种活跃还在洛卡学院大环境的原力活跃程度下。命令下达,原力更活跃,活跃程度直接达到原界水准,若是没有经脉、剑心的约束,这些原力估计都能跑出体外。无论是精神力流动时的碰撞还是维持原力的活跃都是巨大的消耗,两样恢复剂墨非都两瓶两瓶的往嘴里灌,根本停不下来。

一边灌着恢复剂墨非一边解决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精神空间的知识光点需要一个稳定的存在形式;剑心的纹路原力流需要克服原力的活跃用原力填充纹路使其由虚化实。关于精神空间知识光点的安排墨非很早就想好了,关键是在一边指挥精神力安置观点位置一边抽取少量精神力来压制剑心中的活跃原力,最重要的是要时刻保持这一状态的平衡。关于知识光点,一直受到唯物教育的墨非当时了解到知识光点是忽闪忽闪的之后,自然而然的想到头顶的星空和星空代表的天体运行,于是墨非的安排正是将知识光点按照复杂又简单的安放、运转。大胆的推动光点运转,谨慎的抽取精神力,耐心的安置原力。好在当这一步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八,剩下的一点在完成部分的大势带动下自主凑上,将这最后一点补满。

其次变化的是小岛扩大和幼苗生长的调控和剑心纹路的微调。这一步纯粹是对细心、控制力、大局观等等方面的考验,对墨非来说考验多了一项一心二用以及双倍的精力付出。墨非灌的药剂又换成提神、抗疲劳这一类,好在有在第一步空闲下来的精神力支撑整个步骤的完成,而且‘灵’关在这一步得到锻炼接近三阶。

墨非在充足药剂的支撑下有惊无险的度过第二步。小岛的四个方向多了四个浮空石,浮空石上绑着一圈铁索锚定小岛,岛上的幼苗变化倒是不明显,只是大了一圈。剑心里的纹路经过微调完美的连在一起,原力无阻的在纹路中流动。

最后是所有改变、未改变间互相的整合。到这一步墨非旁观就可以了,精神空间和剑心都会凭借本能来完成。精神空间中的知识光点以小岛为中心转动,幼苗半透明的枝条多了似实却虚的属性,不影响光点运转的把控精神力。当有一根枝条接触到精神空间壁垒时,一道流光掠过整个空间。剑心则是每一缕原力都将纹路转个遍,然后在顶端凝聚一滴原力液,同样一道流光掠过。

至此,整个四阶进阶完成,却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只能说是没人敢想、没人敢试么。不过墨非是没有心思想这些了,以他睁开眼睛看到仍旧是漆黑的夜晚可知他绝对是用了超过一天的时间进阶。墨非也不管自己还是坐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又重新闭上进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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