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与魔道的厮杀就此宣告结束,粗略统计后,祁连派:死八十九人,伤二百七十六人。云山派:死四十七人,伤一百六十八人。其他正道门派总计:死七十二人,伤二百二十人。
此时的祁连派遍地的尸体,而陆少寻正跪在李云平的尸体面前。
陆少寻身上也有几道伤口,但是谁给他包扎好的就连他本人都没有印象了,甚至是在李云平倒下的那一刻,陆少寻的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
现在陆少寻跪在地上,看着李云平冰凉的尸体,陆少寻已经哭干了泪水,他痛恨自己无能,痛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李云平。陆少寻此时已经什么也做不了了,他现在只能这样默默地看着已经闭上双眼的李云平,嘴里小声的说着什么。
“陆师弟,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这不饭我都给你端来了。”葛长丰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叫陆少寻了,但是后者依旧像个木头似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哎。”葛长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忍再看下去,他把饭菜放在陆少寻的旁边,转身走了。
祁连派内一片忙碌,有的在互相包扎伤口,有的在来回搬运受伤严重的伤者,然而此时祁连派的某一间屋内传来吵闹的声音。
“南宫前辈,我们云山派这次为了祁连派死伤了那么多的人,现在我派掌门还昏迷不醒,我们只是想知道幽阳谷如此大费周章抢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这个你都不肯告诉我们么?”
屋内坐着满满一群人,南宫纤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童贯站在人群中正质问南宫纤。
“童师兄,我师傅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她不知道,我师傅现在很疲惫,有什么事情不能以后再说么?”南宫纤后面站着的一个蓝衣女子说道。
童贯表情微怒,说道:“以后再说?你说的轻巧,现在外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我的答复,你们祁连派如此敷衍了事叫我出去怎么交代?”
南宫纤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贤侄不要着急,这次我祁连派有难,你们各门各派对我祁连派的帮助我都记在了心中,至于那块被抢走了石头,我只知道那个地方向来都是我派禁地,除了我派掌门公孙远师兄以外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这次我派掌门下落不明,正好又赶上魔教大举进犯这次一时疏忽了防范被魔教得逞,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魔教是为它而来......”
童贯看了看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徐满商,然后抬头继续说道:“既然南宫前辈都这样说了,那晚辈自然就不能再追问下去,关于公孙掌门下路不明的事情我们云山派也是深受其害,日后我们云山派得到什么消息的话,必当立即告知。”
“哼。”南宫纤轻哼一声,本来想搬出白正这件事情来挽回一些面子,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童贯自然知道南宫纤想说什么,这时候徐满商冲童贯点点头,意思是狠话放的差不多了,该见好就收了。童贯会意,冲着南宫纤一抱拳说道:“南宫前辈,如今魔教刚刚撤走,我们云山派有很多弟子都受了重伤,接下了的几天怕是要劳烦祁连派了。”
“云山派之所以会这样那也全是因为我祁连派,如此大恩大得谈不上什么劳烦不劳烦的,等我门内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定会登门重谢。”南宫纤说道。
“那晚辈就先不打搅了了,还望南宫前辈好好调理伤势,愿早日康复。”
童贯和徐满商走出熙熙攘攘的屋子来到外面,童贯对徐满商说道:“徐师兄,这次收的有点早啊,我还有好多话没说呢。”
徐满商摇摇头,说道:“这次不要闹得太僵,毕竟这次我们也有责任,万一把南宫前辈惹恼了,怕是我们就会被连夜赶走的,她的脾气秉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么了,大不了一走了之,我还担心咱们云山派的安危呢,丘鸿明这小子毕竟太邪门了。”童贯边走边说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不能着急赶回去,我们现在损失惨重,又有那么多的人受伤,贸然行动的话怕是会中了埋伏,至于家里,你还不相信你师傅么?”
童贯笑了笑,说道:“当然相信了,他老人家聪明的很,我可是自愧不如。”
徐满商想了想说道:“掌门师伯那里有庄师弟亲自守在身旁,我们大可放心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咱们受伤的弟子安顿好了,眼线我已经放出,在确定魔教那些人真的离开了我们再做打算,在这之前咱们就在祁连派好好整顿。”
徐满商和童贯边走边商议事情,走到前面的庭院,遍地是死去的各门各派的人,两个人都是经过风雨的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正在此时,徐满商和童贯都看见了不远处跪在地上的陆少寻,童贯皱了皱眉走到了陆少寻的旁边,先是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李云平,然后对陆少寻说道:“李师兄为了他的信念坚持到了最后,他走的很安详。”
陆少寻置若罔闻,依旧瞪大着眼睛,童贯冲着不远的的葛长丰招了招手,葛长丰小跑到童贯旁边问道:“童师兄怎么了?”
童贯指着陆少寻问道:“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葛长丰挠了挠头,说道:“从中午一直到现在,怕是有三四个时辰了,我也叫了他好几次,但是他都没有回应。”
童贯摇了摇头,说道:“他能回应你才怪呢,这家伙已经昏过去了,你赶紧把他抬到屋内,在这样下去,他的眼非瞎了不可。”
“啊!”
葛长丰先是一怔,然后下意识探出手伸到陆少寻的鼻子下面。
童贯看罢,一巴掌拍在葛长丰后脑勺上,骂道:“还有气呢,你在耽搁一会儿就真的断气了。”
童贯看着葛长丰抱着陆少寻走远暗叹一声然后又走回徐满商旁边。
“怎么回事?”徐满商问道。
“哎,伤心过度,孩子还是还是心智不成熟。”童贯回道。
“我们当初不也是如此么?”徐满商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童贯苦笑一声,说道:“其实挺怀念以前的,那时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现在不一样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倒下,看着又有这么多的同门离我们而去,有时候倒觉得是自己变了,变得绝情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祁连派的人在燃气火盆,照的四周通亮。
“走吧,看看掌门师伯怎么样了。”
站了良久的徐满商和童贯没有再做停留。
四周渐渐的安静下来,不时会有抽泣声传来,应该是有重伤的人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