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梨脸一板,教训道,“毛毛燥燥的,成何体统?”
这里毕竟是穹城的城主府,不比家里,娟儿心思单纯,不想被别人拿捏到把柄,白若梨自然要多提点她几句。
娟儿脸色一僵,默默地站到了白若梨的身后。
花月夜看自己母亲脸色不好,十分识趣地跑到了宸月身边。
宁风九进来的慢了些,刚好看见白若梨斥责娟儿的一幕。就连宁风九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他胸中好像堵了一口气似的,各种不舒服。他轻咳了一声,才问道,“大哥,这位厉害的夫人是什么人?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穹城几时来了这么了不得的人物?”话里话外尽是讽刺。
宁风举佯装生气,“九弟,不得无理,这二位是月华庄的庄主和夫人。”他到底是不会同自己九弟生气,但又不好开罪宸月和白若梨。
白若梨摆了摆手,只装作听不出来宁家兄弟的意思,微笑道,“九爷性情直率,有什么就问什么,哪里无理了?宁城主太认真了。”
有的人,你愿意给他台阶下,他还不乐意呢!说的就是宁风九这种人。
只见宁风九挑了挑眉,邪邪一笑道,“大哥,你看,这位夫人也认为你太严肃认真了呢!”
宁风举重咳了一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才说,“夫人莫怪,九弟被我惯坏了。”
“无妨。”白若梨摆手,“宁城主,既然小儿和丫鬟已经找到,我们就不打扰了。”
白若梨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宁风举自然不好再强留。
宁风举点了点头,“天色已晚,月庄主与夫人还是先行休息,明日我再设宴为二位洗尘。”
白若梨也不好太过拒绝,以免伤了两方的和气,遂笑道,“如此,便有劳宁城主和城主府了。”
言罢,一行人这才离开城主府。
等他们离开了,宁风九才问道,“大哥,这两人真是魔君和君后?”
宁风举打开之前那盒子,推到宁风九的面前,这才不悲不喜地说道,“你先看看这个。不说他们二人长相同传闻之中并无二致,就说这魔界的魔君和君后可没人胆敢冒充。”
宁风九低头去看,却是惊讶不已,“这是冰心草?大哥,你寻到冰心草了?”
原来,那盒子中装的竟是一株冰心草。
宁风举摇头,“我哪有这个本事。这是方才那二位留下的。”
宁风九惊讶过后也平静了下来,微笑着说道,“大哥,医圣也说这冰心草对你的旧伤有很大的帮助,还是先让厨房把药按药方煎了吧!”
宁风举勾唇浅笑,“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算不用这冰心草也无大碍。医圣说过,这冰心草关键时候可以救命,就先留着吧。”
“大哥!”宁风九面带不悦,“你的旧伤拖不得。”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大事。听我的,九弟,这冰心草放到库房里吧。”你的修为不及我,性子又急,若是日后遇到什么事,也好应急。后面的话宁风举到底没有说出口,但望着宁风九的目光却满是兄弟亲情。
很多时候,我们听一个人说话,要听的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没说什么。
显然,宁风九很了解自己的兄长,或者说他很相信两人的亲情。
宁风九感动不已,到底没有再劝,拿着盒子离开了,“大哥,我这就把它放入库房里面。”
可是,宁风举不知道的是,宁风九出门拐了个弯,直接去了厨房,吩咐厨娘按药方煎了药。害怕自己兄长知道,他还专门让厨娘把药做成了药膳。
这两人,倒是兄友弟恭。
等宁风举真的吃了药旧伤痊愈,才发现不对,到库房一看冰心草真的不在了,只能无奈苦笑。当然,这只是后话。
花开两朵,另表一枝。
一行人出了城主府,很快就进了客栈。
白若梨突然凉凉地问了一句,“娟儿,若是在我与宁风九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你会选谁?”
娟儿大惊,想干脆地回答是白若梨,结果一想到宁风九的脸,那话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支支吾吾地说,“主子,我……我觉得……我应该……我选……你。”
白若梨摇头苦笑,“娟儿,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我记得,主子说过,冉冉柳枝碧,娟娟花蕊红。”
“是啊。阿夜小字冉碧,而你唤作娟儿。我以为,我的意思你该是明白的。”
大户人家有很多忌讳,小辈名字中不能和长辈有同样的字,若是下人取的名字与主人犯忌讳更是万万不可的。
“主子的恩惠,我自然记得。但,我不明白是,主子你突然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娟儿,我对你到底怎样,你心里该是有数的。虽说我没有把你当成嫡亲的姐妹,但也绝没有把你当作下人看待。你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我没有!我不喜欢宁风九!”娟儿急急地否认。
白若梨已经察觉出她的心意,再听她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说出口的话也有些生气,“娟儿,我还没说宁风九,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
娟儿求饶似的开口,“主子,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我承认,我是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宁风九,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有些心动。但是,主子,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他就离开你的!”
白若梨拍了拍她的肩膀,“娟儿,你说不离开的时候,自己信了吗?你无非是不知道他的心意罢了。若我告诉你,在他心中也是有你的,你的选择可会改变?”
“主子,你在胡说什么?他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你差点就说服了我。可是,问问你自己的心,这话说服你自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