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不算囚禁,陛下英明神武,上次冲撞陛下,陛下略作惩处。”李亮答道。我靠,我都这样说了,该不会被人揪住小辫子吧。
杜如晦站起身子,面色有些不好,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的事我基本清楚,不能怪陛下,毕竟你的长相确实令人不安。你该庆幸的是,你颇具才气,写下英雄榜和琅琊榜,而且至关重要的是你间接救了长公主和皇后娘娘。陛下宅心仁厚,自然不忍亏待于你。”
顿了顿,“可是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处境。”
李亮纳闷,这杜相第一次见到自己,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如果用老好人来解释,未免有些牵强。
看到李亮怀疑的神色,杜相一拍脑袋,“你别想太多,你爷爷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大破窦建德军队的时候,曾经救过自己一命。”
额,爷爷。李亮有些蛋碎了。
这又是哪里蹦出来的爷爷。
好吧,姑且先让那莫须有的爷爷沾下便宜,有些事确实很有疑问,比如说陛下莫名其妙放了自己,还提拔自己为里正。
杜相看到李亮处变不惊,心中赞叹,“其实,平宁村落是个是非之地。”
李亮一惊,这朝代如果说一个地方是是非之地,要么有战事,有么地方势力混杂,要么那个地方就有威胁皇朝的反动势力存在。
排除一下,平宁村落没有战争,也没有什么大的官方势力,剩下的一个自然那里隐藏着威胁皇朝的势力存在。
李亮咧了咧嘴,有些胆颤,小心翼翼地,“那里有情况?而且可能跟我有关?”
杜相点头,“根据密报,那里潜伏着一些可疑人物,似乎与窦建德一系有关。可惜,任凭怎样查探,也找不到那个接头之人。”
李亮有些不安,“杜大人,您告诉我这些有点不合适吧?”
杜相点头,“话不多说,皇命难为,出于救命之恩,我希望你尽量能保全自己身家性命。”
李亮默然,在和杜相唠了一会家常之后,告别满脸感激的杜二少爷,就此离开杜府,回到街头的木匠处。
事情越发复杂,自己一小小尘埃般的人物却陷入这样一个大漩涡之中,李世民的深意、房杜二相透露出的意思,似乎并不简单的“爷爷”,反动势力,一系列搅在了一起,在这个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就算逃避想逃离也没有一个好去处。
“彼其娘也,我不过就是想过点简单的生活而已”李亮心中暗骂,却也没有丝毫办法。现下赶紧把家具卖了然后回平宁村,见招拆招,天子脚下,那些乱党总不会把自己给一刀喀嚓了。
满腹心思的李亮回到街头,不同之前的是现场简直火爆到不行,世家家奴和一些壮丁甚至一些平民挤在牛车旁,交钱取货,李白手忙脚乱,面色涨红,李亮丝毫不怀疑再来几车家具,也能全都给卖出去。
“嗯?长孙府的人?这不是小荷吗?”李亮眼前一亮,看到自己初来大唐进入长孙府的那个小荷丫头,不过看那精神状态似乎不是很好。
李亮马不停蹄推开挤在外面的众人,大声喊道,“小荷妹妹,小荷妹妹、”
小荷面色有些凄苦跟着长孙府的家丁们一起搬搬抬抬,两手茧子点点,双手无力下摆,双目泛红。心中自哀,“李亮公子怎么就走了呢,还有长公子少爷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想着办法折磨我呢。”心中愁绪百转,小荷又想起那个懒懒的李公子,总是给自己带来许多惊奇的东西,说话风趣,没有丝毫架子不说,总是变着法子打发自己的时间,总是抱怨这个年代太无聊了。
“小荷妹妹。”恍惚中,小荷似乎听到有人再喊自己小荷妹妹,“登徒子,有谁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喊的。”小荷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迷茫的眼神顿时定住,一抹喜色和欢愉涌上心头。
“李……李公子。”
李亮见到熟悉的小荷心中自然也十分欣喜,上前摸了摸小荷的头,懒懒的说道,“小荷妹妹,不是说过叫我李亮或者亮哥哥就行了嘛。”
小荷小脸顿时通红,架不住四周惊异的眼神,一把把李亮给拉到街头的转角无人处。
“李公……亮,你又捉弄我,这阵子你去哪了,怎么不回府呢。”小荷霞飞双颊,娇憨的问道。
“哈哈,小荷妹妹,我可跟你说,我当了里正哦。”李亮心中高兴,哈哈大笑。
小荷大眼中的眼白猛地一翻,“奴婢见过里正大人哦。”
看到小荷开心地跟自己打着招呼,毫无做作扭捏,李亮心头畅怀,这丫头目前可以算的上自己在大唐唯一一个可以倾诉,可以畅怀聊天的人,这种交了新朋友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小荷叽叽喳喳如同百灵鸟一般说起李亮走后,长孙府是如何的无聊,如何的沉闷,仿若空气也凝固一般,每日忙的不开可交,几乎每天很晚才能休息之类的。
李亮也打量出落的更加可爱清纯的小奴仆小荷,眼中亲近温柔之色让小荷满脸通红,心中如同吃了蜜一般。
“小荷,把你的手拿出来。”李亮似有所思,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小荷面色一变,“李亮,怎么了,我要回去做活了。”
李亮上前一把拉住就要离开的小荷,强硬把两只嫩白小手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大手上,小荷面色发白,泫然欲泣。
李亮双目微动,面无表情,“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是伤疤,老茧也是一层层的。我记得你在府中也只是负责院内的花卉种植罢了,怎么会如此。”
小荷闭上双眼,心中惴惴,瘦弱的身子轻轻颤动。不敢看李亮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李亮威严陡然提升十倍不止,全然不似平日那个懒懒的账房公子。
李亮微微缓和表情,“小荷,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荷闭上双眼,终于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大哭出来,扑到在李亮的怀中,“少爷每天都让我干壮丁干的活,搬抬粮食,擦洗兵器,甚至茅房的事情也让我做,刚刚买家具,那壮丁还非要带着我一起去买家具,然后让我搬回去。”
李亮面无表情,不发一话,把小荷稚嫩小脸上的眼泪擦干净,然后领着小荷来到牛车附近的长孙府壮丁所在的地方。
“老板,你这家具材料也太差了吧,压根卖不了这点钱吧。这样,我长孙府愿意出一贯把这些全部买下来,如何。”身着长孙府的装订服,一面目猥琐,目露狡诈之色的男子轻描淡写的说道。
李白有些犹豫,长孙府自己还是知道的,这人打着长孙府的旗号买自己的家具让自己卖。可是一贯的话本都不回来,不说这家具从未出现过,单单两位师傅每日每夜的打磨都已经远远不止这个价格了。一时间,李白有些犹豫。
“不卖。只要是长孙府的一根铆钉都不卖。”就在李白犹豫不止的时候,一声淡淡声音传入自己的耳中。迎面可见那猥琐的壮丁正眉毛紧抓,一脸愤怒,还对着面前那身着素袍,手中拉着一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的少年骂骂咧咧。
李亮面无表情,松开小姑娘的手,一个猛扑,大手抡圆朝着那骂骂咧咧的壮丁扇区,“我打死你个龟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