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容秋雪把刚刚端起的酒杯又放了回去,“此话怎讲?”
“我等到了紫竹林不想被一面具人拦住去路并出言劝阻我等挑战绕指柔,也怪我等轻敌,还未真正交手就被那人的暗器所伤。不瞒三位,我兄弟三人此时已身中剧毒,内功根本无法施展。”狮煞说起来懊丧不已。
“既然拦路之人戴了面具你们又如何得知是羽向天所为?”一直未开口的皇甫馨卉开口问。
“哼!”一旁的狼煞冷哼一声,“羽向天机关算尽却不曾想依然露出了马脚。”狼煞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竟是面具人掉落的那枚腰牌:“这便是那蒙面人随身之物。”
三使一看腰牌上的文字也是顿时吃了一惊。
“竟有此事!”慕容秋雪拍案而起,“听闻儒侠以仁义扬名,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我等与他虽非同道中人却也对其为人甚是钦佩。而今他竟有此劣迹,其与江湖宵小之辈又有何异!想必是我们错看了他!”
“胡说!儒侠不是这种人!”一直旁听的南宫岩终于憋不住了,他再度起身气呼呼地向这两拨人走来。
众人齐刷刷望向南宫岩,岳白羽心说不妙立刻起身贴了上去。
“不知死活的小子,方才你冲撞于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不趁机逃命却还死性不改,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狮煞抄起大刀又要发飙。
“慢!”慕容秋雪一拍桌子站起来,她走到南宫岩面前:“这位兄台,敢问你与羽向天是何关系?”
“这你别管,反正就是不许你们污蔑儒侠。”南宫岩蛮横地把头一昂,“不问青红皂白,净在背地里嚼舌根,真让人瞧不起!”
“你!”慕容秋雪出手如电霎时掐住了南宫岩的脖颈,南宫岩只觉一阵窒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正当慕容秋雪的手即将加大力道之时只见岳白羽脚下以驭风之速迈出一步来到南宫岩身旁,他抬臂一撩手指轻点了一下慕容秋雪的臂肘:“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位姑娘,有话好说。”
旁人或许并未看出什么,慕容秋雪却是吃了一惊,她本已气极,出手已是极重却不曾想只是被人撩袖拨了一下自己的手竟一阵麻木不自觉地松开了所擒之人,手臂随之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推了回来。
南宫岩被救下,他捂着脖子一阵干咳这才紧张地抓紧岳白羽的衣襟站稳了身子。
“又来一个,找死!”端木灵秀见岳白羽出面救人便要发作。
“慢!”慕容秋雪伸手拦住了她,此时的慕容秋雪好生奇怪,她看看南宫岩,再想想刚刚掐着他的情形,那一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而至于南宫岩身边这个英俊的男子深藏不露,似乎来头不小,她稍事思忖心里便有了主意。
“这位公子说的是,我们有话好说。”慕容秋雪似乎变了一个人,说话也客套了不少,“在下慕容秋雪,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这显然是在探岳白羽的底。
岳白羽岂会不知,但他自知自己初入江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家背景和事情,故而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想到这儿他一抱拳:“在下岳白羽,幸会!”
“原来是岳公子,不知二位公子是何门派,为何对我等有如此大的成见?”
岳白羽一抱拳:“姑娘见谅,我这兄弟天生痴傻,说话口不择言,方才冲撞了诸位,在下在此代他向各位赔不是了。”岳白羽说完深鞠一躬。
“说谁傻呢,你才……”南宫岩一听岳白羽说自己傻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张嘴就要说理。
“闭嘴!”不待南宫岩发作岳白羽却先变了脸。
南宫岩登时被这一声呵斥惊了一下,他看看岳白羽愤怒的眼神居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痴傻?我倒没看出来,听他说话神采奕奕、字字铿锵,岂是痴傻之人所比?”狮煞把话挑得很明。
“公子何必编出这样一个站不住脚的借口为他开脱,我等虽说不是什么圣贤大儒却也犯不着为一个黄毛小子的几句话与他大动干戈,刚才无非是要吓他一下罢了。不过,阴山三兄弟的遭遇本非杜撰,这位公子却为何要歪曲事实袒护羽向天,这实在让我等不能接受,敢问二位到底与儒侠是何关系?”慕容秋雪道。
“哦,实不相瞒,我们与儒侠并不相识,只是听江湖传言说儒侠亲善仁义,所以不免心生仰慕,方才冒昧听了几位的谈话发现几位对儒侠颇有微词,我这兄弟头脑简单这才鲁莽出面为儒侠鸣不平。”岳白羽随口胡诌着理由。
“哦?这么说二位皆是侠义之士,何不给三煞兄弟评评理?”慕容秋雪好像抓住了岳白羽的话柄,“比武切磋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儒侠竟背弃江湖规矩暗下毒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事实不容否认,你说,这是否有违江湖道义,我等该不该公正看待此事?”
岳白羽惭愧地摇摇头:“在下只是个江湖小人物,更何况此事牵扯甚大,在下实在不宜妄下论断。但有一点在下不吐不快,那就是仅凭一块腰牌就妄下论断未免有些难以服众,毕竟没有人看到偷袭之人的样貌,任何一人都可能戴一张面具挂一块腰牌去做这件事,所以,在下认为这一切都不足为凭。”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羽向天了?岂有此理!”狼煞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他提起大刀就要动手,“哎哟。”怎奈不待出手身上所伤之处锥心难耐,他一声闷哼竟痛得手扶桌案不敢再动,豆大的汗珠从脸上直淌下来。
“三弟,你还好吧。”狮虎二煞赶紧伸手搀住他。
狼煞咬紧牙关摇摇头硬是撑住了,但若想动武是万万不可能了。
“若非我等有毒在身必要你血溅当场,岂容你在此胡言造次!”狼煞咬着牙说完便浑身战栗不再做声,脸上表情甚是痛苦。
岳白羽赶紧抱拳解释:“岂敢,在下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若是言语上有所不周还请三位大哥海涵。”
三煞身子虚弱不能拿他怎样,故而也就对他的话只是听听却无暇理会。
岳白羽说过赔罪的话继而谦恭地对着三煞和幻云坊三位尊使:“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诸位,告辞。”
岳白羽说完转身就要拉着南宫岩出门。
“二位请留步!”慕容秋雪喊住他们。
岳白羽和南宫岩闻言便止住了脚步,他们回过头来,只见慕容秋雪正笑盈盈地向他们款步走来。
慕容秋雪来到南宫岩面前:“刚才出手并无恶意,只是与公子开个玩笑,还望公子不要介意。”
南宫岩听后傲慢地一昂头:“本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可想想刚才的一幕心中却不免后怕,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竟有一副蛇蝎般的心肠和如此不凡的身手。
“那就好。”慕容秋雪让开了去路,就在她与南宫岩错身之际她居然抬起纤纤玉手在南宫岩肩上轻抚了一下,“公子走好。”眼神里是万种风情却分明带着诡异。
【岚亭辞海】
罗刹:佛教中指食人肉之恶鬼。《慧琳意义》卷二十五中记载:“罗刹,此云恶鬼也。食人血肉,或飞空、或地行,捷疾可畏。”同书卷七又说:“罗刹娑,梵语也,古云罗刹,讹也(中略)乃暴恶鬼名也。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并皆食啖于人。”乃印度神话中之恶魔,最早见于《梨俱吠陀》。相传原为印度土著民族之名称,雅利安人征服印度后,遂成为恶人之代名词,演变为恶鬼之总名。男罗刹为黑身、朱发、绿眼,女罗刹则如绝美妇人,富有魅人之力,专食人之血肉。